204.第204章 :她早就有些知道(1/1)

这黑爷放任宋明宣独自呆在这霂海楼,但听宋明宣这语气,又不像是主仆…

傅清欢若有所思的看着宋明宣,后者说完话,已经又垂下头去,继续去雕琢手下那木球。

“阿一,我们去看看!”傅清欢回望了那楼阁,略一思忖,当下就转身向那霂海楼中走。

“等等,小姐,万一有诈呢!”阿一紧跟在傅清欢的身边,对宋明宣那番说辞,显然是极其不信任。

“但是阿一,如果那女人真的是这黑爷唯一的弱点,这就是咱们唯一能把他弱点掌握在手里的机会!小心一点就是了!”

傅清欢眸光微闪,显然也是极其小心,但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她真是不甘心~

“好。”一切还是以傅清欢的决定为主,阿一就不多劝了。

两人小心调转了方向,很快就来到霂海楼的大门前,紧闭的雕花朱门并没有上锁,阿一轻轻一推,就立马开了道缝。

她警惕的侧身溜进去,确定四下无事,这才让傅清欢进来。

霂海楼是内里是通畅的,只有宽敞的一间,另一侧就是上楼的木梯。

“我们上去!”傅清欢四下打量,并没有什么人或者值得注意的东西,当下低声说道。

阿一点了点头。

两人如同做贼般,小心翼翼的上楼去了。

二楼依旧是一个单独的宽敞房间,银色的细线悬着青翠的空竹,错落有致的垂在楼梯的周边。

正中却是一张藤条编制的大床。

这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藤条显然早已被人处理过,通身都是深紫的色泽,工艺精巧,远远这么闻了,都能嗅到那丝缕的香气。

藤床上熟睡了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盖着薄毯,腹部那有些惊人的凸着,一头青丝也微微泛黄,整个人好似已经瘦的面目全非。

傅清欢带着阿一,小心的走过去。

这二楼的大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屋檐的铜铃被风吹动的清脆响声。

一步,两步。

当她们终于在那藤床边站定的时候,那面容枯瘦的孕妇,那黑爷的女人的模样,却让傅清欢深深震惊了!

虽然她面容枯瘦,却在眼周有些浮肿,但傅清欢还是可以从她轮廓上辨别出来,这妇人并不是旁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顾海零!

那日在宁侯府中的房间里,桃花香气浮动,她明明已经看到顾海零含笑饮下那毒酒。

那时的气息脉搏也是极其虚弱,却不想阔别良久,却又在这里见到了她,她竟然成了黑爷的女人,腹中怀着孩子还昏迷不醒!

“谁?!”

阿一突然惊觉的向外看,那屋檐吊的铜铃叮当之声越发清脆。

她伸手把傅清欢拉到了身后。

那映照天光的木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衣袍的瘦高身影。

他无声无息的,如同从空气中浮现了一样,那戴着半张银面的脸,在背光中又映照了细小的微光。

一股阴鸷而巨大的压力,从他出现的时候,缓缓在这静谧的房间中涌动。

“你们是谁?”

薄冷的语气,又带着深沉阴鸷的暗涌,银面遮掩了他的神色。

傅清欢并不能看清楚他的神色,阿一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人,护着身后的傅清欢又向后退了退。

那身后就是那编制柔软的藤床,傅清欢腿后紧抵了,神色有些苍白。

这算不算是被人捉了个正着?不,应该是被宋明宣给阴了…

“回答我!你们是谁?”

黑二一步步走过来,右手在身边紧握,那薄冷的语气如同隐藏了巨大的阴鸷和黑暗。

“黑爷,小的知错!小的是大管事派来的杂役,方才在楼下听到这里有动静,这才上来看看!”

傅清欢拽了阿一,低垂着头,快速向黑二辩解。

“你说,她醒了?”

黑二错愕又带着欣喜万分,转脸盯向那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海零!

“小的不敢欺瞒,方才小的们在楼下候着黑爷,忽然听到楼上有人喊渴…这才上来看看…”

“渴?”黑二快步走到了顾海零的床前,也顾不得傅清欢和阿一,坐在那藤床边,向顾海零深深凝视。

傅清欢和阿一站在他身后,阿一悄悄向衣袖中的暗镖摸,这黑爷此刻情绪激动,后背这么大的空门都露给了她们…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阿一眸光一凝,瞅准时机就要出手!

傅清欢却忽然拉住了她,眸色有些凝重,却是低垂了脸,阿一并不能看清她的神情。

就在此刻,那黑爷忽而慢慢坐直了身子,气息阴沉。

转过身来看,那语气却仍是的淡淡。

“你说她渴了?来,那里有水,你来喂她,但凡洒一滴出来,你跟你这同伴,我都会叫人好好伺候…大卸了八块,然后一块块在烈日下暴晒,喂狗!”

傅清欢就知道这黑爷不可能对她们不防备,刚才阿一要是动了,她们肯定就被他直接抓起来。

阿一的手在衣袖里颤了颤,默然就走过去,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细长的竹筒,竹筒里那淡绿的水散发着清香。

显然顾海零能活到现在,全都靠着这淡绿的水来吊着命的…

黑二冷冷看着她们,如同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丑,那眼中的浓郁冰冷的杀意,让傅清欢如鲠在喉,头皮发麻,却又飞速转着念头,想在这九死之地,谋出一条生路。

“黑爷,不如小的先来…小的在家就常伺候人…有经验了…”

阿一显然是不能的,她这么去了,也是提早触怒这黑爷。

索性也就这么一次机会,她不如豁出去了!

对黑二来说,谁先谁后根本没什么区别,索性还有点猫捉老鼠的戏谑,也就轻哼一声,自己俯身先把顾海零抱在怀里,小心不去碰到她的肚子。

他目光低垂看着那怀中枯瘦的人,身上那气息好似有些悲痛,又好似有深沉的忧郁怎么都化不开。

傅清欢一手握着那竹筒,在手中轻轻把那竹筒晃了晃,背着黑二悄悄把手弄破了一个小口。

那鲜血如同盛开的花,滴滴垂落在那淡绿的水中,血痕又渐渐在那竹筒的漂浮,慢慢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