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阴霾(1/1)

*本章含妈量较高

*文明用语,请勿说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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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的xp是相通的,例如男人喜欢女人被入得欲仙欲死,哭叫着求饶高潮失禁,女人也喜欢艹得男人涨红了脸求饶,事后几天都腿软得下不了床。

燕今时是后者,不过虽然一身被性虐的痕迹,但他是个体面人,就算被弄到失禁腿软,爬都要爬去浴室把自己和衣服床单床垫洗干净。

现实远比小说不讲逻辑,所以即使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两个独立个体,经历了生死危机和坦诚相见,同居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然后情况就变成了,雪来在吃泡面,燕今时在洗床单床单,雪来在收拾行李,燕今时在卧室消毒,雪来在布置自己的东西,燕今时在腾空衣帽间,搬家公司的人上门,燕今时穿上了防护服,等人一走就开始大扫除。

于是,愉快和谐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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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边境

一辆载满乘客的大客车在即将跨越边境到达e国时被拦住,埋伏已久的警察冲入车内,tomaisin也在其中,乘客大多都是衣着暴露面色蜡黄的女子,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却个个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动弹,即使被警察解救也没有露出丝毫放松喜悦的情绪,tomaisin缓步移动到车尾,最里面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长卷发女人,她和周围的女人格格不入,毫无疑问她很可疑,tomaisin将枪口对准了她

“你,双手抱头,慢慢走出来,不许做小动作”

那女人冷笑了下,开口是有些尖细的声线

“纪远………”

她突然愣了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露出干净利落的寸头,声音也完全变成男人的声音

“艹你妈的纪远,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tomaisin,或者说纪远顿时就懵了,这是人之常情,一个外表看上去是女性声音也是女性的人突然暴露他的真实性别,这真的很令人震惊,a国人的观念大多都挺保守,看到一个男的男扮女装,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个变态。

“你是?”

纪远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脸,虽然感觉声音很熟悉,但他真的一时认不出来。

“我他妈是你爷爷”

显然对方素质极差,叁句话里有两句话在问候他妈,纪远沉下脸,警察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轻易动怒

“你说话放尊重点,把手举起来”

对方冷笑了声,倒是很配合地举起双手,车内的人一个个走下车,抱头背对着警察蹲下,清点了人数后,纪远总算有时间回想那个女装变态是谁,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对方的脸上,对方也抬起头,一脸讥讽的笑

“草!”

纪远突然爆了个粗口,其他同事都看向他,而他则一个箭步冲到纪筹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他妈怎么在这?还他妈这副打扮?!”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管我,关你什么事?”

纪筹翻了个白眼,纪远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然而场合实在不合适,一个同事上前按住纪远的肩膀

“纪队,冷静,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我很冷静”

深吸了一口气,纪远表情狰狞地回答,他松开了纪筹的衣领,大步走回警车的驾驶座上,和两个年轻的后辈对上视线,他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刚刚的失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呃……我………”

“纪哥,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后辈1表情也有些尴尬

“刚刚那个素质不高的人是tomaisin,我们不认识,你说是吧,纪哥”

后辈2笑嘻嘻的,被后辈1拍了下后脑勺,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

“姓名”

“纪远”

“性别”

“你眼瞎?”

“职业”

“缉毒警”

啪的一声,记录本被重重拍在桌子上,纪筹不为所动,仍是一股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当着纪远的面把脚放在桌子上,如果忽略他的寸头、妆容花掉的脸以及脖子以下的女装,他大概会被当着无所事事成天惹事生非的小混混。

“纪!筹!”

纪远脸上阴云密布,换成平常朝夕相处的同事,这个时候早就跑远了

“哟,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纪筹掏了掏耳朵,语气十分阴阳怪气

“我还以为您离家出走十四年,早就忘了原来的家庭有几口人了”

纪筹不说还好,一提到以前的事,纪远十分的气都泄了八分,他扶住额,坐回了椅子上,语气认真道

“纪筹,你是我弟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纪筹把脚放了下来,双手放在桌上,他把脸凑近纪远,像是说悄悄话一般小声道

“你想跟我打亲情牌啊?”

纪筹的声音骤然放大,“门都没有!”

纪筹站了起来,腰板挺直,气势十足地在狭窄的审讯室内大步走动着

“当初你一走了之,走得潇洒,走得自在,你有一丝一毫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问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是你自己拒绝的”,纪远放下手,神情有些疲惫

“因为我知道我们一起走不了!”

纪筹停下脚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他身体前倾,居高临下地瞪视着纪远

“老头子知道你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走就走了,我不能”

“我八岁就杀人了,老头子说我杀得好啊,隔段时间就让我帮他杀人,我杀了多少个人我都不记得了,我跟你走,能走去哪,我哪都去不了,我他妈就该在淤泥里烂死,被你天降正义,一枪爆头!”

仿佛要将眼睛瞪出血来,带着积压多年的愤怒和憎恶,纪筹恶狠狠地瞪视着纪远,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他的境遇完全相反,甚至可以称得上敌人的男人

“警察办案要讲证据,法官判决也要证据,如果你真的被判处死刑,行刑的人也不是我”

纪远平静地直视着纪筹的双眼

“纪筹,你小时候的尿布都是我换的,俗话说叁岁看到老,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你恨的不是我当年一走了之,你只是在拖延时间”

一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解,纪筹放松紧绷的身体,再度坐回了椅子上,他语气轻松,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只是单纯地在感叹

“你真是活腻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当了缉毒警”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纪远平淡地说着,在记录本上填写着纪筹的基本信息,到职业那栏,他停下笔,抬头看向纪筹

“你为什么在那辆车上,整辆车四十八个人,包括司机在内全部人体藏毒,只有你是例外”

“我刚好路过,搭个顺风车而已”

纪筹摊了摊手,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无赖样

“老头子的场子,你接手几成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我不记得你之前有异装癖”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专门找你报备”

“那车人里,有个叫可可的,好像还没成年,今天凌晨体内的毒破了,没抢救回来”,纪远放下笔,沉重地叹息一声

“她死之前,说没法跟你干了,真遗憾”

从椅子上站起来,纪远居高临下地看着纪筹,眼中赤裸裸地流露出轻蔑和鄙夷的情绪

“纪筹,你出息了啊,一把打着拯救失足妇女的旗号,一边把她们送进淫窟,你打扮成一副女人样子,不会是恨自己生错了性别没法卖逼吧?”

“呵”

纪筹冷笑了声,并不在意纪远故意的言语挑衅,仰倒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刺眼的白光,他缓缓道

“纪远,你知道九号技师吗?”

“造黄谣是不需要成本的,两年前,一个普通的有着体面工作的女人在网上发了一张订婚宴的照片,被造谣是某个洗脚城的九号技师,造谣者说得煞有其事,后面不断有人跟风,他们素不相识,却默契地编造了所谓的九号技师的工作日常,最后导致那个女人跳楼自杀”

“一年前,有个女大学生在网上发了张和爷爷的合照,被造谣她专门为老人提供性服务,她所就读的学校没有进行任何查证就将她退学,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她在网上发了一张照片”

“你觉得女性在公共平台分享自己的生活有罪吗?”

纪筹的眼中带着悲悯,“在a国,一个普通的女性公民都可以因为一个寻常的举动被荡妇羞辱,被逼得活不下去,更何况那些性工作者”

他站了起来,仿佛一个游刃有余的演说家,侃侃而谈

“所以我想帮助她们,那一车被迫用身体运毒的女人,难道她们是自愿的吗,她们有的从小被父亲侵犯,好不容易逃离原生家庭,又被骗到红灯区卖身,有的家里欠下巨额债款,被迫辍学接客,有的好好地和朋友走在路上,手拉着手一起逛街,突然被人扎了一针毒品,为人的底线和尊严被毒品彻底摧毁,有的只是好心帮老人指路,却被绑架性侵拍下视频要挟,不得不卖身………我知道她们每一个人的故事,而在她们被剥削了身体的价值后,还要被进一步利用,作为藏毒的容器和货物被卖到国外”

“纪远,你以为你们是救了她们吗,错!大错特错!你们不过是把她们从一个地狱转移到了另一个地狱,她们被卖去国外,可能继续卖淫,或者成为廉价劳动力,被救回国内,你们救得了她们一时,救不了她们一世,所有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她们中大多数没有大学文凭,找不到一份能养活她们并且体面的工作,如果嫁人做家庭主妇,他们的丈夫一旦知道她们的过去,十有八九会进行侮辱家暴,而她们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只能选择忍耐,在我了解的下海上岸的性工作者中,百分之八十会在一两年内再度下海,剩下百分之二十中,百分之十九会在日常生活中饱受歧视,被家人的剥削利用,没有价值后被一脚踹开,只有百分之一的幸运儿能平平淡淡地,像个人一样度过一生”

“所以你就支持性交易合法化?”,纪远抬眼,面无表情地配合纪筹的表演

纪筹摊了摊手,表情无奈道

“人总是只想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哪怕她们只卖了一次,一辈子都会被当成出来卖的,明明不是她们的错,大部分的恶果都由她们担,家人不理解,孩子被歧视,自己也被人轻蔑侮辱,收益不合法不受保护,会被任何强于她们的人多次剥削,性交易合法化,至少能保护她们的财产,让她们的孩子拥有公民身份,获得受教育的权利”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纪筹从善如流地中断表演,老老实实地坐回了他的位置。

来人是纪筹的律师,抓不到纪筹组织买淫的证据,对方还因帮助警方破获一起重大跨国贩毒和拐卖妇女的案件而应该受到表彰,有些年轻气盛的警员面露不忿,纪远表情平静严肃,在纪筹离开前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

“都是狗屁”

“纪警官,我可等着你亲手送过来的锦旗啊”

像是没听见纪远的话一样,纪筹一脸爽朗的笑,纪远也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

“你应得的,一样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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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性交易合法化是好事吧

a国不是印度,纪筹也不是孟买女王,他从事了很多犯罪行为,只是不碰毒品生意,这次帮警方也只是在铲除敌对的黑势力,顺便提前挖角那些之后会被释放的性工作者,让她们去他所管辖的场所工作被他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