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雪 第84节(1/1)

贺以诚吃完饭要到父母那里去一趟,他走后,贺图南只是在沙发上拥着展颜看春晚,十多分钟后,门突然响了,他挪开手,贺以诚进来说:“给你爷爷的东西忘拿了。”

他站起来,帮忙递过去笑道:“爸的记忆可不如从前,你不轻易忘事的。”

贺以诚微笑:“人要服老,你们俩都这么大了,我哪有不老的道理?”

展颜问他要不要戴围巾,把围巾也取了过来。

她给他缠上,很贴心,贺以诚摸了摸她头发:“在家跟哥哥看会电视,我说说话就回来。”

这次他再走,贺图南一把抱起展颜,往她卧室去。

展颜心口跳的急,她按住他摸上身的手,说:“贺叔叔要是还回来怎么办?”

“不会,再回来说忘拿东西就太假了。”贺图南揉开她嘴唇,偏头咬上去。

展颜还在扭:“你说,贺叔叔……”他手顺着腰,捻了捻,她人立刻软了几分,颤颤巍巍,“贺叔叔是不是发现了?要不然,我们直说……”

很快,她再说不出一个字,贺图南猛地挺腰,笑问她:“要说吗?我们这个样子要跟爸说吗?”

不等她回答,变本加厉起来,她跪在床上,膝盖发热,几次脑袋险险撞到床头,又被他攥着脚踝拉回来,捞起腰,往下按。

她那些情绪,被撞散了,她什么思绪都没了。

最后,她搂住他脖子,无意识地呢喃着,“贺叔叔要回来了……”贺图南不听,狠狠咬她一口,她那双雾雾的眼,一下拨明了,去推他,“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你快点……”

贺图南果然快起来,她叫出声,捂着自己嘴,手随即被他甩开。

屋里味道厚,一阵凉寒进来时,他也打了个寒噤。贺图南穿好衣服,把被子给她掖好,抚了抚她湿透的脸蛋:

“好些了吗?”

展颜声音微弱:“你还不走?”

“我问你有没有好些?我以为,你跟我什么都能说的。”贺图南身影在台灯下,投得很长。

她跟他化成一个人时,是最安全的时刻,她便把枕头往床边挪了挪,头发垂坠下去,拉过他手,轻轻咬他手指头。

贺图南倾过身,让她更方便吮吸。

“我很怕死,一想到死,什么都没了就觉得怕。”

他说:“因为这个吗?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展颜静静望向他:“没什么,就是想到这个会觉得难受。”

“人都要死的,但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对不对?”贺图南把她头发慢慢拢上去。

“有时候,我觉得浑身是劲,但有时候又会觉得好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她松开他手指,脸依偎在他掌心,“图南哥哥,如果一个人一直单独过日子,是不是就没这些烦恼了,不会总担心突然失去什么。”

贺图南坐到床上,抱了她一会儿,说:“我会陪着你的,爸也是,我们都会陪着你,我们好好过每一天,别想没发生的事。”

他的手,交叠放在自己腹部,展颜仰面靠他胸膛,她忍不住蹭了蹭,很快推开他:“你快出去,这么久了,贺叔叔该回来了。”

贺图南恋恋不舍松开她,往窗户一站,看了看底下,说:“你关灯吧,别瞎想,等爸回来我就说你累了先睡了。”

她确实被他折腾得累,很快睡去,迷糊中似乎听到了贺家父子的对话,他的味道还留在被枕间。

贺以诚回来时,沙发上,只剩了贺图南,他翘着腿,心不在焉瞧着电视画面。

“颜颜呢?”

“她困了,让我告诉你,先休息会儿,零点再叫她。”贺图南手指轻轻摩挲这下巴,“颜颜真是小孩子,还想守岁,又撑不住困。”

贺以诚挂好外套,洗了手,才到沙发上坐,他还是那么爱整洁。

“颜颜不是小孩子了,你这就满二十一了,她过了年很快满二十,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们,在大学谈朋友了吗?”

贺图南的脸被屏幕映的蓝幽幽:“我太忙了,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多搞点钱,没空谈,”他瞥了眼父亲,“不过中间倒想试试,太费钱了,我放弃了。”

“听你这意思,你这是对哪个姑娘有意思了,人怎么样?”

“隔壁人大的,北京人,漂亮开朗,是我自己的问题,没钱没时间。”

贺以诚啜了口茶:“颜颜呢?她大姑娘了,我也不好意思问她。”

贺图南抱肩,眼睛不离电视:“爸觉得颜颜会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适合她?”

贺以诚沉吟片刻:“我看徐牧远那孩子很不错,稳妥上进,当然,这要看颜颜喜不喜欢。”

贺图南说:“那我呢?”

贺以诚反问:“什么你呢?”

贺图南终于转过脸:“我怎么样?”

贺以诚说:“你是个好哥哥,将来她要是受什么委屈,你就是娘家人,要替她出头。”

贺图南说:“还有呢?爸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似逼似玩笑,眼睛深邃。

贺以诚伸手,搭他肩上揉了两把,隐隐的重,贺图南感觉到力度了,他嘴抿得铁紧,看着贺以诚起身离开。

一个年关,过的繁忙,展颜每天都要抽出固定时间练习手绘,要去新区看那些新起来的建筑,现场画图,跟孙晚秋一起逛商场。展颜觉得自己渐渐好起来,她想,人总是擅于遗忘的,不忘掉,没办法过下去,全忘了,也没办法过,人是聪明的,把记忆里那些事挑挑拣拣,光找好的,乐的,珠子散一地串起来,滴溜溜打转,什么时候拿出来一看,都是光彩。

再开学时,她甚至变得活泼不少,也许,仅仅是因为春天本身,展颜跟室友一起买花,栀子花一朵就香死了,04年的春天,她还卖出了自己第一幅手绘作品,虽然钱不多,但令人愉悦。

她开始学一些基础的软件操作,兴致勃勃,孙晚秋鼓励她好好学电脑,两人通话变得频繁。

“我最近去看房子了,真他妈贵,我听人说,零零年还是一千多块一平,现在两千六了,真吓人。”孙晚秋呸了声,“我攒钱要攒到驴年马月,真想去抢银行。”

房价像吃了春|药,突然在这年疯长,展颜说:“南京也是,越来越贵。”

孙晚秋又呸:“哪里值这个钱,这都是能算出来的。”

她像打算盘一样,叽里呱啦给展颜算了一通账。

“当房地产老板来钱可真快,”孙晚秋感慨,“房子还没影儿呢,就先收钱了,我要是有钱,我现在就把北区买了,统统盖大楼,一平卖五千!”

展颜说:“你可真敢想,两平就一万块钱,谁买得起?”

“有人盖,就有人买。”

“对了,我那个设计比赛的作品这个月登刊了,我想给市政府看看,碰碰运气,也许我的方案有机会落地。”

她跟孙晚秋商议后,很快行动,把杂志寄给政府,等到暑假跟前,政府那边回复,请她方便过去一趟。

这时,贺以诚的公司已经稍有起色,没辜负他多出的白发,人像陀螺,鞭子却在自己手里握着。贺图南暑期实在是忙,难得抽身,跟父亲说,这个假期没法回家了。

贺以诚要出差,劳烦他在网上给自己定张机票。

“颜颜回来了,跟你说了吗?”他问儿子。

她回来的急,贺图南还不知晓,她说过,暑假会来北京找他,理由很好找,她这个专业,总需行万里路的。

贺图南说:“知道,她才大二自然有时间乱跑,我很忙,等过年再说吧,您要哪天的票?我看看。”

他问了几句公司的事,父子的交流,非常男人。

等订好票,在贺以诚走的当天,贺图南到了家。

展颜跟政府相关人员见了几次面,沟通许久,对方并没给明确答复,她黄昏时分到家,倦倦地把包一扔,才发觉沙发上有人,着实吓一跳。

贺图南把书从脸上拿开,睡意不清,只噙着笑:“到我这儿来。”

她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很忙吗?”刚走到他身边,被贺图南拽到怀里,两人离得近,他那双眼,突然变得格外明亮,点着她鼻尖,“好啊,我看看展小姐到底什么事,瞒着我回来,我还说在北京等你,耍我呢?”

他暧昧在她红唇上一抹,擦掉点口红。

她一见他,也不累了,只是脸上还化着妆,去跟人谈正事,总要正式点,不能露怯,贺图南第一次瞧见她正儿八经画妆,只是笑,展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细说了,脸贴他胸前:

“我是要去找你的,本来,过几天就要去的。”

“是吗?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他说着,就上了手,展颜站起来躲开,她实在没想到,他会来,她是极高兴的。

贺图南站起来追她,轻而易举就把人逮到了,她气喘吁吁:“你真不害臊,就这几天也等不了。”

“对,等不了,今年又没陪你看成樱花,哥哥好好补偿你。”

无人在家,贺图南简直成了登徒子,衣服落在客厅,丢了一路,他还要更坏,把人弄进贺以诚常住的那间。

“别,别在贺叔叔屋里。”展颜又急又羞,贺图南把上头床单一掀,扔地上,从衣柜里拿出新洗的往她头上一盖,整个裹住了,滚到床上去。

她想他了,他一碰到她,人就不是自己的了。他的重量似乎跟骨骼有关,肌肤又黏又热,那种热,很快把天花板上的灯烫变了形,贺图南命令她:“没人,叫出来。”

她起先还有些赧然,后来,舒服地要死,胆子也跟着壮起来,一声声,显然是被满足了,贺图南简直要弄死她才尽兴。

“喊哥哥。”他捏她下巴,喉结滚动,展颜忍不住摸上去,贺图南身体的线条非常流畅,失去了少年的白净,而变成一种蜜色,光泽诱人,没多久,她投降似的,带着一丝妩媚哭腔,“好哥哥,慢些……”

她在那瞬间,不知道把他当成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让她满足。

“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图南哥哥。”她近乎痴迷地要求他。

床单变得水氤氤,展颜撒娇说渴,要他倒水。

贺图南便在她腰间摸了把,起身开门,他连衣服都没穿,拿了水杯,觉得餐桌上多了样东西,是个黑色公文包。

第62章

贺图南走过去,拿起包,是贺以诚的,他可以确定进来时家里没有。

爸摆了他一道,他心突突跳两下,水接满溢出来,流到手上,人方回神。

冷静下来,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回了房间,等展颜喝完水,贺图南帮她把内衣搭扣扣上,又把人转过来,轻轻拨开边缘,低头伏上去,吮了吮那团雪白之上的汗水和芬芳。

他很虔诚,展颜眼睫垂下看他,贺图南就像一头身姿修长有力的豹子,此刻只蜷缩于爱人的怀抱之中,她摸着他头发抱紧了。

“爸应该知道了,他没走。”

贺图南告诉了她,她一惊,脸上春情未散更红了,人极难堪:

“贺叔叔听到了吗?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呢?”

她一想到刚才两人的情状,脸都没了。

贺图南安抚她:“没事,我来说,既然早晚要说,趁今天这个机会说了也行。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但他应该是进来又出去了。”

展颜脸滚烫,稍稍思考片刻,说:“如实说吗?贺叔叔会不会生气?我觉得,我们好好说,如果他批评我们,你别顶嘴,我也不说话,就听着,你看行吗?”

贺图南眉心微锁,很快舒展开来:

“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先别出去。”

展颜不肯,她跳下床快速把裙子套了,手指梳理起头发:“不行,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我们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