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1)

皇帝倒不想小姑娘将事情看得这样透彻,这样的年纪,委实是难得。

心中赞叹,他也不吝夸赞:“——妙妙聪慧,心思也灵敏。”

“废话真多,”青漓慢悠悠的站起身,踱到他身边去,手指抚上他的肩,语气暗含挑衅:“——天都黑了,还不办事么?”

皇帝吃了一惊。

小姑娘性子是娇俏,可在床笫之间,却素来爱羞,此刻这般主动,倒是叫反常。

可吃惊归吃惊,肉都送到门上了,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艺高人胆大,便是有阴谋诡计,他也不怕。

臂上用力,皇帝将她拦腰抱起,连帷幕也不曾放下,便大步往床榻里头去了。

大抵是晚膳前才刚刚沐浴过的关系,他的小妻子身上有种清雅的花香气,袅袅缕缕,衬着她泛红的眼尾,动人的很。

“小妖精,”皇帝低头在她锁骨上重重亲一下,声音低沉:“——这是怎么了,待朕这般热情?”

青漓挑着眉一笑,风情颇盛,妩媚难言,自生一股风流。

内殿的炭火热,上塌的时候,她便将外衫除去了,裸露出玉兰花儿般圆润白皙的肩头与一双玉臂。

抬手环住皇帝脖颈,小姑娘似是笑了一声,语出挑逗:“——想男人了。”

皇帝目光一热,心也滚烫起来,定定看她一会儿,道:“朕也想你。”

“有什么好想的,”青漓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就在这儿呢,还用得着想?”

“朕糊涂了,”皇帝慢腾腾解开自己衣带,缓缓道:“少说了一个字——朕也想上你。”

青漓轻轻哼了一声,那音调娇婉,怪勾人的,皇帝一下子便起了反应,低头吻上了那张樱口,舌尖探入,温柔的缠上了她。

青漓却不依他了,侧过脸躲开,主动将唇送到他肩上去了。

在皇帝猝不及防之际,她使了一个巧劲儿,翻到了皇帝身上去,自上而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奇了怪了,御膳房今晚是做了熊心豹子胆吗,小妙妙吃完之后,居然还敢这样撩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青漓不理会他面上惊诧神色,只冷哼一声,伏到他耳边去,道:“——你就是故意,用秦氏和恪太妃她们做试金石的。”

皇帝心思被小姑娘戳破了,倒也不脸红心虚,含笑道:“好在我们妙妙是真金,不怕火炼。”

“油嘴滑舌,”青漓按住他肩膀,跨坐到了他腰上去:“——狡辩!”

二人成婚以来,夫妻交欢时,皆是中规中矩的男上女下,倒不是皇帝保守,而是青漓自己脸皮薄,成婚时日又短,如何也不肯叫他乱来。

可是这一回,她可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皇帝平躺在床上,见着小姑娘难得一露的娇蛮,以及胸前的大片雪色肌肤,专注的看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的眯起了眼。

青漓没察觉到其中危险,只沉浸在自己是女王的错觉中,维持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志得意满的拍拍皇帝脸颊:“以后要乖,不要胡闹,知不知道?”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也不多话,按住她小蛮腰,猝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青漓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他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动弹不得。

他一笑,顺手解开了她衣带,手掌探进去,轻柔的抚弄起来。

半个月的夫妻做下来,青漓早已熟悉了他的风格,应对起来也有了经验。

温柔缠绵的前戏,狂风暴雨般的索取,以及细品甜点般亲亲揉揉的事后,磨人归磨人,舒服也是着的。

可今日,他却有些不同。

似是被她方才刺激到了,动作略微有些粗鲁,力气也大了些。

这半月中,夜里与她交欢的那个男人是温和的,仔细顾着她的,可落到青漓心里去,却也是覆了一层面具般,带着淡淡的不确定感。

到了现在,这个强硬的,有力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或许不够完美,可青漓……还是很喜欢。

像是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一叶小舟,她在他身下轻颤,在他身下呻吟,在他身下……变成一个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女人。

正觉有些飘茫,毫无着力之处时,青漓却觉他离了自己,似要离去。

心头似是空了,她不舍的紧,心中一急,她便要伸手挽留,还不待娇声出口,便感花间微动,似有异觉。

……

事后,皇帝取了一侧杯中清茶与她漱口,见小姑娘蹙着眉,娇羞不胜的样子,心中便觉又怜又爱,微微笑道:“还嫌朕不嫌?”

青漓此刻只觉嘴巴发麻,似有异觉,漱口之后,才含羞啐他一下:“哪个嫌你了,我都已经……”

想着方才做过的事,青漓羞得不行,停了口,不说了。

皇帝冷哼一声:“那是你记性不好,忘记你嫌朕的时候了。”

青漓掩着口瞪他:“你少诬陷人!”

“朕诬陷你?”皇帝冷笑着敲敲手中茶盏:“再想想。”

青漓顺着清脆声响看了看那青瓷杯盏,狐疑的想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

——在英国公府见面时,皇帝拿自己用过的茶与她,青漓头一回见他,习性使然,自是不会用的。

当时他就不高兴了,所以到最后,青漓还是用了。

等等。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居然记了这么久?!

因着自己那回嫌他,所以这一回,便叫自己如此侍奉他一回?!

哪里有这样记仇,又这样报复回去的人?!

即使他是天蝎座,也太过分了!

“萧丰衍你个混蛋!”小姑娘面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终于按捺不住,伸手去掐他脖子:“我跟你拼了!”

第66章 生病

青漓委实是恼的厉害, 扑过去掐住了皇帝脖子死命摇, 一边摇一边气咻咻的骂:“——萧丰衍, 你这个人真是坏透气,没救了!”

“别呀,虽说坏透了, ”皇帝叫小姑娘痛痛快快的摇了个够, 将心里头羞恼发泄出来, 这才环住她小蛮腰,整个带到自己怀里去, 轻柔的安抚道:“——缝缝补补一下,还是能接着用的。”

青漓力气比不过他,脸皮更是甘拜下风, 好在小猫儿的牙口尖利, 在他肩上恨恨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好在, 倒是没见血。

皇帝还没尽兴呢,见小姑娘将火气给出了,这才眯眼一笑, 俯身将她严严实实的压住了。

青漓被他堵住口, 半句话也说不出, 只得恨恨在他背上抓了几把了事。

自是满室春风旖旎,缱绻温情,不需赘言。

许是因着这一回格外随心,皇帝颇觉畅快, 较之前番也更觉得有滋味,低头看看眼角飞红的小妻子,心头的那股怜爱之意几乎要翻滚出来了。

“衍郎,”正是深冬的日子,青漓却觉背上出了汗,身下床褥也是湿的厉害,有气无力的嗔了皇帝一眼,撒娇道:“不早了,咱们安置了吧?”

皇帝看出她面上疲色,也无意再折腾她,亲亲她眼睫上带着的晶莹泪珠,低声道:“乖孩子,朕抱你去沐浴,咱们稍后就睡。”

青漓乖乖的应了一声,伏在他怀里,由着他带往浴池去了。

二人亲昵缠绵一番,正是筋骨微酸的时候,身子一落入浴池的温水中,便觉所有毛孔都被打开了,身心舒展,暖意融融。

青漓腰酸腿软,懒洋洋的靠在皇帝怀里,由着他为自己擦身,想着他那副德行就觉得来气,一会儿嫌弃他力气轻了,一会儿嫌弃他力气重了,将皇帝使唤来使唤去,颇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滋味。

皇帝看小姑娘那副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样子,再想着那会儿她被自己折腾狠了,目光微深,却也不曾说什么,只尽心尽力的侍奉着,仔细的很。

等擦到花间时,他动作放轻了许多,更是颇为温柔。

青漓跟了他这些日子,每天都在被刷新底线,节操从有到无,从无到负,察觉他手指落到那里去,也只是恹恹看了一眼,由着他去。

刚开始的时候,皇帝是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可也不知是怎么了,擦着擦着,便有点变味儿了,浮躁了。

小妻子还娇哒哒的生着一点儿小气,他也没硬来,只慢悠悠的靠到她面前去,温柔的亲吻她耳垂脖颈,说些绵绵的情话,从容不迫的撩拨她心。

青漓毕竟阅历少,也没看出皇帝险恶用心来,听丈夫低沉声音在自己耳边絮絮低语,话中情意绵绵,心便软了三分,再看他因岁月沉淀,更觉气度的英俊面容,心中更觉喜欢。

小姑娘年纪小,正是尝了欢愉的时候,虽说皇帝每每太过于热情,惹得她禁受不住,也不可否认的是,那滋味确实妙不可言。

——她喜欢他在自己体内的感觉。

一来二去的,青漓便觉心痒起来,舔了舔唇,环住皇帝结实的腰身,壮着胆子,雪玉般的胸脯在他背上微微一蹭。

皇帝心中有一丝圆满之意,更多的却是爱怜——若不是小妻子心里有他,情话便是说上三天三夜也无用。

在她微红的眼皮上亲亲,他顺势为之,就着满池温水,酣畅淋漓的重来了一回。

这还是二人头一回在床榻之外的地方行事,青漓心中却并不觉有什么别扭,只有慢慢的柔情酝酿,似如月华皎皎,曼曼难言。

当夜,皇帝较之前些日子得了三份有余,一颗心像是冬日里饮了烈酒,热辣辣的舒畅,将怀里的小姑娘哄好,便抱着回寝殿睡了。

只是,等到第二日,他便后悔了。

许是因为沾了水,又在浴池中肆意折腾了一回,第二日清早,青漓便烧了起来。

成婚之后,二人皆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此夜也不例外。

临近清晨时,皇帝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小妻子,却觉她身上有些烫,原本是迷迷糊糊的头脑,霎时间便清醒了过来。

外间的灯火彻夜不息,内里倒也不觉十分昏暗,皇帝就着灯光瞧一眼,便发现她面色潮红,唇却微白,再去探她额头,更是有些烫了。

想着昨夜二人的一番折腾,皇帝瞬间便觉悔意翻涌,为小妻子掖好被角,便匆匆唤了人入内,一面吩咐着内侍去请太医,另一头却叫人准备巾帕敷一敷,降热一二。

毕竟是帝后宫里去的内侍,太医来的很快,皇帝亲自为她擦着脸,眼底的焦躁毫不掩饰,见太医过来,也不耐烦听那些请安套话,连忙示意他上前诊脉。

来的太医姓李,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大清早便被两个内侍拉着,以即将要起飞般的速度到了宣室殿,再见周遭侍奉是宫人内侍敛气屏声,心中更觉惊骇——莫不是陛下与皇后出了什么事?

惨了,遇上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太医便要遭殃。

等真正到内里见了皇后情状之后,李太医不易察觉的松一口气,只看这症状,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有了这一层认知,一颗心也放了一半。

在青漓腕上垫了帕子,诊脉之后,他恭敬道:“陛下,娘娘并无大碍,只是邪风入体,受了些凉,只需喝上几日药,好生将养,便会大安的。”

皇帝正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小姑娘微烫的小手,看她合着眼,神色却隐隐不安的模样,再见她有些发干的唇,心疼的不得了,即使知晓并无大碍,也觉心里难过。

他没有去看李太医,只是将那只小手放到自己脸侧,轻声吩咐道:“开个方子,马上熬药送过来。”

哪怕光看神色,众人也能看得出皇帝此刻不虞,侍奉的内侍宫人只低着头不做声,免得惹陛下心情更加烦躁,使得自己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