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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还有一句话他没说,这份草稿不是游戏原画,是电影原画。

“我这两天想休息会,暂时不接稿了。”谢宁说。

严溪点头:“你是该好好休息下,之前赶稿还熬夜,猝死案例网上可多了,别不放心上。这种急稿下次给再多钱也不接,你又不缺钱。”

谢宁说:“《山海纪》主美直接找的我,之前合作时和他关系不错,看他挺急的,就帮他这个忙。”

“《山海纪》的圣诞海报?原来你赶的是这张。”严溪皱眉,突然想起一件事,“确实有你的风格,不过这两天海报下面好像撕起来了。”

谢宁愣住:“撕起来了?”

严溪点了点头,整合之前八卦到的信息:“好像《山海纪》最先是约了另一个原画师画的这张海报,但最后稿子没通过,这个原画师粉丝不少,知道后就开始到海报下面掐。”

谢宁想了想问:“没试稿?”

严溪说:“不知道。”

谢宁又问:“签合同了?”

严溪说:“不知道。”

谢宁:“稿费给了没?”

严溪还是说:“不知道。”

“……”谢宁沉默几秒,“那你知道啥?”

严溪:“我又不是画师又不是飞凡游戏,这些我怎么知道?”

谢宁:“哦,那我不问了。”

这事怎么看都是非凡游戏和画师之间的纠纷,就算闹起来了。

又关他什么事呢。

谢宁起身把散落在桌上的稿件收起来,叠在一起,最后目光落在最上面的草稿上。

他指尖停顿片刻,突然说:“严溪,我想去画影视原画。”

作者有话要说:庄延下一章上线。

第四章 兔子先生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拔高:“你怎么又不来?都回国多久了,怎么也得和兄弟们聚一下!”

庄延把手机拿得离耳朵稍远了一些。

他独自一人走在秋明湖旁的小道上,秋明湖岸边种的都是常青树,即使在秋天也是一片翠绿,景色十分明亮,有人说就是因此才叫秋明湖。

也有人说,秋明是秋天的月亮的意思,因为湖泊是半月型,后来半月的尖端处被开凿引进湖滨别墅,引进的人工湖叫内湖,原来的秋明湖就叫外湖。

“我今晚没空。”庄延说。

齐锐呵了一声:“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前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大前天你也是……”

庄延打断他:“对,我这周都没空。”

齐锐:“……”

“那你哪天有空,说个准话呗。”

庄延不耐烦地道:“看我心情吧。”

冬天的湖边不是一般的冷,风从湖面吹过来,像是能从衣领钻进去,冻得人浑身打颤。

庄延一只手插在大衣袋里,举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没有知觉,冻成了红紫色。

他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打电话。

庄延:“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齐锐没能让他如愿,“这两天我听到一个和你有关的八卦,想不想听?”

庄延很想说不听。齐锐大概猜到他要拒绝,直接说了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拆散了一对恩爱情侣,打破了一段大好姻缘?”

“???”

庄延:“说人话。”

齐锐问:“你认识谢宁不?”

庄延边走边答:“不认识。他是谁?”

“徐清大学交的男友。”

庄延面无表情:“徐清是谁,我也不认识。”

齐锐:“别扯,就你没出国前一直追着你跑的那个学弟,当时还恶心兮兮地一边哭一边说会一直等你回国,没想到一转头就看上了新的目标。”

庄延:“挺好的,省得他来烦我。”

齐锐又说:“不过他们不久前分手了。”

庄延很想直接把电话挂断。

齐锐接着说:“听说分手的理由和你有关。”

庄延一抽嘴角:“我刚回国,徐清和那个谢……”

“谢宁。”齐锐提醒道。

“我和徐清面都没见,也不认识谢宁,关我什么事?”

齐锐说:“听说就是因为你回国,徐清放不下你这个白月光,狠心抛弃了男友。”

庄延冷笑:“让他滚!”

“我还听说,徐清和谢宁交往是因为他觉得谢宁和你很像,把人当你的替身呢。”

庄延微微皱起了眉,没说话。

齐锐:“说实话,我觉得把人当替身这么恶心的事徐清都做得出来,谢宁和他分了说不定事件好事。不过我倒是挺好奇这个谢宁到底和你有多像,长相相似还是性格相似?”

庄延说:“我不管谢宁和我有多像,有一点他肯定不像。”

齐锐好奇问道:“哪一点?”

“眼光。”庄延吐槽道,“谢宁的眼光一定很差,要不然怎么能看上徐清这个傻逼。”

手实在冻得受不了,庄延没给齐锐开口的机会,说完就挂了电话,连手机带手塞进口袋里。

过了好一会,手才稍稍恢复知觉。

庄严想,齐锐要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早几分钟就直接挂了,哪那么多废话。

冬日的秋明湖和夏日的秋明湖完全是两个模样,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雪,两旁的常青树也从绿色变作白色,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倒也是一番美景。

但这美景无人欣赏。

小道上除了他没其他人,大冬天的,只有傻逼才想不开不在暖和的室内待着,跑来湖边挨冻。

小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片空地,那块空地位置极佳,能眺望到大半个秋明湖的风景,是很多人爱去的地方。

当然,现在也没什么人。

等等。

庄延挑了挑眉,看向空地上的画板支架。

居然还真有傻逼大冬天跑来写生。

……

“你画的是《独白》的谢幕?”

最后一笔画完,谢宁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

最先入目的是一身黑色的风衣。

严溪曾和他说过,风衣是男人的装逼利器,即使是烂大街的款式也给人一种锐利感。

但真正能把风衣穿得气势逼人的却也是少数,多数人不过借着衣服的势狐假虎威。

谢宁仰起头往上看去,看到男人的脸时,心底“卧槽”了一声。

这是他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发型干净利落,脸轮廓分明,像是打上了一层光影,凌厉的双眉微微挑起,眼睛灼热有神,注视着他……身后的画。

他的样子不是一个“帅”字能形容的,那种独特的魅力感,也不单单因为他长得帅。

那是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透露出的气质,每一个神情变化,都似带着一种风情。

看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但这身风衣穿在他身上极为合适,只看了一眼,就有一股刀锋般的锐利迎面而来。

更重要的是,这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

不是普通人能承担得起的数目。

男人看到他,眸光一闪,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原来是你。”

谢宁更加疑惑,他们认识?

“没想到又见面了。”男人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兔子先生。”

谢宁:“……”

原来是他。

上次在娃娃机旁见到时男人用围巾遮住了脸,谢宁没看到他的样子,这次才看了个分明。

“好巧。”谢宁沉默几秒,站起身,非常有礼貌地说,“没想到又见面了,蓝鲸先生。”

“……”这次轮到庄延沉默了。

庄延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是什么傻逼大冬天跑来写生,没想到能看到一幅非常有意思的画。

更没想到这个画画的傻逼还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让他觉得非常合眼缘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