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1/1)

??费章节(12点)

为了不让人起疑,齐悦瓷先。

到大厅时,已经唱过第四折戏。

“……外面还预备了新出的一班小戏,据说辞藻清丽雅致,唱念俱佳……咱们不如重整席面,略歇歇再开始……”的是陈桦,正示意小丫鬟换下杯盘碗盏等物,重新暖了酒菜上来。

襄国公抚着额笑道听了这会子,竟是有些发晕,你们坐着,我得起来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旁边的丫鬟闻言忙上前搀起她。

恰好叶老要去更衣,两人索性结伴而走。

屋里只剩下陈桦、怀王妃、齐悦瓷和几个身份低些的女眷。

怀王妃不由抿嘴笑道日日听这么几出戏,其实也无趣。倒不如先住了鼓乐,叫个人清弹一两首曲子来听,反显得清雅不俗……”

有人见是怀王妃提的意见,忙跟着附和。

齐悦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垂眸不语。

陈桦看大家有兴致,也便笑道是我想得不妥当,不曾预备这个,只好问问小戏子们,谁会弹琴吹笛的……。”她话未说完,却被打断。

“不需那些小戏子们,她们也怪可怜的,唱了大半日,手脚冰凉的,好歹让她们吃碗热汤暖暖身子……我们侧妃就弹得一手好琴,王爷每回听了都赞不绝口,屋里都是自家人,也没避讳的。”她扬眉而笑,直勾勾盯着阮氏,丝毫不容她拒绝的意思。

屋里众人一阵惊诧。

阮氏发怔,面色煞白,愕然地看着怀王妃,难以怀王妃会当着一群外人的面作践她,丝毫不顾忌王府的声誉。

她进府后,的确很是得宠了一些时日。尤其生下庶长子后,王爷对她几乎千依百顺,对更是极尽疼爱。那时,她年少任性,偶尔会对王妃有些不敬,不过因她正在势头上,王妃俱是忍了。

可自从王妃生下嫡子后,风水轮流转,王爷待她大不如前。

而的夭折,直接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今,她一月难得见到王爷几次,即便王爷到她房里,也不再如从前般温柔体贴,事事想着王妃。

明知王妃明里暗里的给她小鞋穿,王爷也从没有表示过任何不满。相反,她略微抱怨一两句,就当场与她翻脸,责怪她不够贤淑端庄,不像是大家子出来的千金,继而拂袖而去。

在王府,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陈桦身为主人,自然不希望从他们府上传出怀王的侧妃被羞辱一事。

换了平常家宴,这种事原属平常。可王妃前一句话还特特点明了小戏子们不容易,转眼让自家的侧妃弹琴,岂不是暗指阮侧妃的地位连几个戏子都不如吗?

此事流传出去,不知情的,只当是他们韩王府不把怀王府放在眼里,肆意羞辱。

怀王妃全不在意众人的尴尬,悠闲自在的瞟着阮氏,笑问道还不去?对了,咱们没带琴……向戏班子借一把吧。”

她一努嘴,示意身后的丫头去借琴。

丫鬟迟疑了一下,到底转身出去。

陈桦暗暗心惊,赶紧强笑着喊道等等……咱们府上虽不及八哥八嫂府上风雅,但一把琴还是有的,不必用戏班子的。芙蓉,去库房拿琴来……”

怀王妃一心要折辱她的侧妃,只怕拦不住,而且没必要为个阮氏得罪了怀王妃。

今儿来的人全是明白人,应该不会将此事胡乱外传?

齐悦瓷皱了皱眉,依旧吃茶,彷佛这一切的风波暗流与她毫无关系。

阮氏又气又急。倘若她果真当着众人面表演琴技,那与伶人何异,与娼ji何异?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就算王爷得知她是迫于无奈的,顶多怪责王妃一两句不懂事,却会越发唾弃她自轻自贱。

连王府的下人都会瞧不起她,她还有何脸面在王府立足?

想罢,她忙行了一礼,卑躬屈膝解释道,我身上不大舒服,只怕弹不得琴,搅了的雅兴了。”

怀王妃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关切地问道早间出门时不是好好的吗?

……自从勇哥儿去了后,我见你一直精神不好,请了几个太医来瞧脉,偏都是些徒有虚名的,竟是也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倘若因此作下了病根子,将来还不是你吃苦受罪……

你又不听劝,好比今儿,若是难受大可以告诉我一声,王爷和我一向待人宽和,你又是府里尊贵的侧妃,我难道能逼着你来服侍我不成……”

怀王妃轻轻浅浅几句话,已在阮氏头上扣了好几个罪名,让她招架不得。

大家族的,尤其是妾室,主要是为了子嗣而纳的。阮氏久病缠身,自不能为王府开枝散叶,便是王妃以她有疾为由赶她出府亦是使得的,大不了被人议论几句刻薄寡恩。

她如果辩称无疾,方才的话岂不是变成了为了推脱王妃而搪塞的借口,这又是欺瞒主母之罪。她这个侧妃,仅仅是个名称好听点的妾而已,在王妃面前,就是个下人。

阮氏叫苦不迭,悔不该今日跟了王妃来。

王妃出门前还嘱咐她可以不去,她担心之前将王妃得罪狠了,最近要好好弥补一番,顺便让王爷看到尽心尽力伺候王妃,留个好印象。

哪知先是见到英国公,好不尴尬,接着又被看轻比拟成戏子……

没人开口替她解围,只是静默一片。

齐悦瓷虽看不上阮氏的人品,但私心也认为怀王妃做得有点过了。这毕竟不是她怀王府上,任由她想怎样就怎样,好歹看着韩王妃的面子。

妻妾争风吃醋,素来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则是西风压倒东风。

一般明理的人,无论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在外面总会给对方留点体面。阮氏颜面事小,怀王府的威严事大。

当然,她一个字不会说。

不然,怀王妃一怒之下把火引到她身上就糟了,何况,她压根没必要为阮氏说情。

“八嫂,既然侧妃身上不爽快,不如到内堂去歇息一会……”陈桦心软,眼睁睁看着阮氏被逼得落下泪来,不免同情她,只好开口帮她解围。

怀王妃微有不悦,半晌点头道也罢,你先去歪歪,我时命丫鬟叫你。”

看在陈桦的面上,她决定暂时放过阮氏一马,反正阮氏有疾的事实被坐定了。

阮氏委屈至极,低垂粉颈,眼圈通红,由陈桦安排的丫鬟领了出去。

为了打破大厅里沉闷的气息,陈桦忙命戏班子上来继续唱戏。才唱了一折,襄国公和叶老说笑着了,两人并没注意到少了一个阮氏。

申时初的时候,怀王妃告辞回府,叶老随即也告辞。

坐在马车里,听着碌碌的车辙声,齐悦瓷心绪万千。她是正妻,邵槿迟早会纳妾、收通房,那时,她们之间该如何相处呢,她又要用心情来面对邵槿?

邵槿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不用担心他做出宠妾灭妻的离谱事儿来,可是……当真能一点不介意?

她心里清楚,一旦她对邵槿生出一丝一毫的情意,那才是真正的折磨呢。她不希望有朝一日变为怨妇,唯一能做的,只有保留的本心,千万不能对他生出任何的奢望。

“……怀王妃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看那侧妃难过地眼泪都掉下来了。”浅碧啧啧感叹,这怀王妃的手腕,比他们家六强多了。

过分?

想那阮氏得势之时,也不是省油的灯。

齐悦瓷没告诉她阮氏是邵槿退婚的未婚妻,这事,不该由她嘴里说出去,毕竟干系到邵槿的颜面。她装聋作哑可能更合适些。

……男人嘛,都是最重尊严面子的,尽管阮氏与他已无任何关系了,齐悦瓷也不愿冒这个险挑衅他。

进屋后,老太太留她……今儿的事,你别放在心上……那侧妃……”

“不明白老太太说得?”齐悦瓷学着装聋作哑。

闻言,老太太愣了愣,她不会傻傻地齐悦瓷的话,襄国公府的世子与她是表兄妹,必然暗中提点她。

谁知,她……否认了。

原有别的打算,可如此一来,反不好开口继续了,只得笑道其实不是事……明不明白无所谓。咱们家请年酒的事可都交代好了,来得人多,容易出岔子,你仔细些……”

“有老太太提点,一切都安顿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件小事,需要再与他们确定一下……”她对叶老的善变感到微微惊讶,不愧是国公府十多年的当家主母,喜怒不形于色。

叶老满意地点头很好。你初次办这么大的宴席,事事清楚,着实不……过完年,府里的事能一一接手了?”

话里不乏试探的意思。

齐悦瓷轻轻一笑,敛眉道我年轻,求老太太辛苦一番,多指点我才好。”

她不应好,也不反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 由】.

div>

baidu_clb_lt_id = ”519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