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第247章 破茧成蝶的冯伶俜 12(1/1)

“我为什么要生气?”小怜反问道:“你说从商的时候我其实是信了的,毕竟你看起来的确像富家子弟,而且你……”说着,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张明:“你和你的侍从看起来又不像喜欢幻想的人,没事还会乱喊你‘王爷’吗……”

宇文达捂住嘴唇嗤笑了一声。(风雨首发)

张明觉得稀里糊涂的,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泥沼中。他看了一眼小怜有些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神,又看向在一旁低笑的宇文达,虽然冯管家那如同细针一般的眼神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他虽然不是从小就在宇文达的身边侍奉他,可他这些年却真的非常喜欢这位主子。宇文达的母亲只是个姬妾,虽然不是非常的弱势,却也称不上是得宠,而他从小就仰赖着自己的几位兄长照顾。他开始学骑射的时候是自己才到他身边侍奉他的时候,那时候他每日每夜的练习,那股狠劲是少年中极少见到的。

他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如此努力。

虽然如今是宇文邕为帝,可是实权还在宇文护这个老匹夫的手上,宇文达曾经几位为帝的兄长因为不想受宇文护的控制成为一个傀儡皇帝而反抗却惨遭杀害,而宇文邕登基后他就立志要成为一个能够帮助兄长摆脱宇文护这个老匹夫的助力,所以他不曾见过他这样的笑意,即便很淡。

用完晚膳,宇文达送小怜回了东厢。

从姚襄城回到长安的一路上因为始终无法定下心,小怜也连续好几日没有洗过澡,所以宇文达特地吩咐小荷去烧了热水。

站在东厢的花圃前,宇文达略有深意的看着满园色彩各异的花卉,小怜站在他的身旁静静的打量着他有些严肃的侧脸。

“王爷……”沉默得让她有些不自在,小怜小心翼翼的轻声靠近他:“以后我也要一直喊你‘王爷’吗?”

“你不想喊?”

从花圃收回目光,宇文达目光柔和的看向她:“我也并不在乎这些,你若是能不像他们那样古板,不这样喊我是最好的。”

她笑了笑:“那我可以怎么喊你呢?”

宇文达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窘迫,欲言又止的瞥了她好几眼:“我的小名……小名是‘度斤突’。”

“镀金图?”

小怜故意瞪大了双眼,宇文达却很轻易的就从她的眉眼间看出她作怪忍笑的表情:“金子吗?”

宇文达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在夜风中,色彩各异的花圃洋溢着一种不一样的香味,在月光下,那些颜色鲜艳的花朵如同星光一般闪耀着,又隐隐的透着危险的气息,却吸引着人不断地去靠近。

小怜弯下身子,她看到花圃中有一朵圆鼓鼓的花朵,在夜色下她觉得这朵花是紫色的,形状让她实在是忍不住伸手就要去触摸。

“你别碰。”宇文达冷声打断了小怜的思绪,她的手也随之僵在了原地:“这东厢之前住了另外一个人,这些都是他种的。”

小怜的手僵在半空拧头望向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吗?”

宇文达没有回答。

抿唇无奈一笑,小怜站起身子抖了抖自己的衣裙:“只是张明叮嘱我不要去后院,我就在想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张明已经跟你说了?”宇文达的脸色有一瞬间了然,却还是叮嘱道:“既然他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你就多留点心,别靠近后院。”

“嗯。”她点了点头。

“冯姐——”

小荷才跑进东厢,见到宇文达就站在院里,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僵住,声音也戛然而止。对上宇文达轻扫过来如同空灵一般的眼神,小荷规规矩矩的向他行了个礼:“王爷。”

宇文达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小怜在宇文达的身旁对上小荷的惊慌的眼神,眼中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因为她比小荷大一岁,所以她让小荷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喊她姐姐。小荷刚刚一定是想喊自己姐姐的,却没想到宇文达竟然还站在东厢这里没有离开,她一定都吓傻了。

小荷的确怕宇文达追究她,连忙恭恭敬敬的又朝小怜低下了头:“冯姑娘,水已经烧好了。”

“哦?是吗?”

小怜从宇文达的身后绕了过去。

她忍笑对上小荷朝自己挤眉弄眼表示她受到惊吓的表情,又故作深沉的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重重的点了下头。

走到小荷的面前,小怜见到这墙外已经站了好几位提着冒热气的水桶的家丁,她又转身看向站在花圃旁的宇文达。

“你们进去吧。”目光留在宇文达的身上,小怜轻声道:“一会弄好了再来叫我就好。”

几名家丁跟着小荷走了进去,经过宇文达的身后时纷纷停下行礼问安完才继续往小怜的房内走去。

小怜走回宇文达的身侧,也如他一般将目光放在花圃中。

她眼神漠然的看着花圃中色彩斑斓的花卉,眼神似乎穿梭到其他不知名的地方。她的身上开始慢慢地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悲伤,他像是感知到了一般侧过了头,她的侧颜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倒让他有些陌生。

“宇文达,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感觉到宇文达注视自己的目光,小怜也侧过头与他对视着:“可以吗?”

宇文达目光平淡的看着她。

“宇文……”

“我当时听你直接喊出你们皇帝的名讳时,就觉得你似乎并不害怕身份如此尊贵的他。”

宇文达声音平缓的打断她有些急促的话,望着她的瞳孔里多了一丝调侃:“你应该知道我的年纪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只年长你个一、两年。”

听他打断了自己的话,小怜的心沉了一些,口气略微不悦:“我以为你不介意。可我听说你也还未到弱冠之年。”

宇文达挑了挑眉:“谁告诉你的?”

小怜没有回答。

她的脸色全然没有刚才那种浑然天成的喜悦,宇文达故作轻松的笑意也随着她持久的沉默一点一点的消散开去,如同这东厢内冰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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