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1/1)

梅果故作不解地走上前去,拿起单子,仔细看了看,笑道:“记得,当时您让我给爱德华先生寄过去,后来爱德华先生还回了信。因为这个化验单上的人的名字跟您很象,却又是个女的,所以我印象很深!”

潘启文瞪大了眼,用手指着她:“你、你知道是个女的?”

梅果无辜地点点头:“上面写着啊!”

潘启文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知道是个女的,你怎么不说?”

梅果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他:“单子是您给我的,您不知道单子上人的是谁?”

潘启文一时铁青了脸,梅果瑟缩着低了头,怯怯地说道:“您只是让我把单子寄出去,后来爱德华先生还回了信,说可能会导致不能生育,这么隐私的问题,那时,文管家一再跟我说,不许多说不许多问,所以我尽管对那名字与您相似好奇,便没敢多问。”

潘启文视地看了她半晌,突然阴森森地道:“不对,梅果,你刚进来时,看到这张单子,你在害怕!你怕什么?”

梅果一惊抬头:“我没有!”她看了看潘启文阴鸷的脸色,再次低了头,怯懦地道:“好吧,那时,我心底里有过猜测,以为是、是司令您不育,却又不愿让人知道,所以故意把名字写错,又把性别改成女人!这件事,知道的人就我跟文四,那时文四就威胁过我,不许乱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时,我就害怕。后来您没再提,我才松了口气,现在看您又把这个翻出来,我、我就有点怕。”

潘启文审视地看了她半晌,眼中是半信半疑的神情,他沉声道:“梅果,五年前那一次在西南饭店,少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你跟她说什么了?为什么她会那么生气?”

梅果轻轻吁出口气,抬起头来,毫不心虚地迎上他的视线:“我一个字都没说!不信,您可以去问少夫人!”

潘启文疲惫地向后一靠,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梅果点点头,努力挺直了背,转身向外走去遏。

身后,潘启文犹豫不定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狠戾,他淡淡地叫住她:“梅果,你喜欢我?”

梅果刚刚扶上门把的手一僵,她转了身,定定地看向潘启文,眼神凄楚地笑了笑:“是,我是喜欢您!否则,我不会这么多年,默默地呆在您身边!尽管,您从未拿正眼瞧过我!”

潘启文微微一怔,随即眉一挑:“那么,你可是处子?”

梅果猛然红了脸,心中狂跳,他这么问,是何用意?

她顾不得羞涩,昂了头,大方地点点头:“当然是!”

一丝不忍在潘启文眼中一闪而逝,他唇角一弯:“那好,这次西山之行,你跟我一起去吧!”

梅果又惊又喜地看向他,随即苦笑道:“您,只是想要用我来刺激少夫人吧?”

潘启文眼神一黯,口中轻哼一声:“事到如今,她还肯为我拈酸呷醋么?”

他抬了眼,定定地看向梅果:“我只是想试试,有没有别的女人能提起我的兴趣,梅果,这次机会,你敢要么?”

一阵狂喜就那样涌上了梅果的心头,她苦心等待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他对那个女人心灰意冷的这样一次机会么?

她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急急地点头:“我敢!”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沉声道:“好,去了之后,我会告诉你要做什么,你记住,想做我的女人,必须是处子之身!”

梅果红了脸,点点头,潘启文挥挥手:“你先去准备吧,明天,我会让林泰去接你!”

梅果走后,林泰敲门进来,紧接着黎昕也进了来。

潘启文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黎昕道:“黎昕,你跟黛儿说一下,西山那边,她就不要去了,让她趁这几天时间,找个理由,把梅廷方给开了,我看这样,这事关重大,你也留下吧,总之,要保证银行的安全!”

黎昕一呆,不赞成地道:“华夏银行这几年,全靠了梅廷方,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说开就开了,岂不是让下面的人寒心吗?”

潘启文轻哼一声:“我当然知道,只是,接下来我要对他妹妹所做的,只怕他接受不了!他在华夏银行的位置那么高,我不能不防!至于他这些年的辛劳,多给他些补偿就是。”

黎昕有些摸不着头脑:“梅果?你要对梅果做什么?”

潘启文却转头对林泰吩咐道:“林泰,有几件事,你去准备一下......”

听完潘启文的话,林泰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他咬咬牙,终是说道:“司令,要对付云义成并不是没有办法,可这梅果并无大错,她一个姑娘家,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潘启文脸一沉:“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哪那么多废话!”

林泰不敢再说,转身出去了,黎昕若有所思地看向潘启文,皱眉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将云义成赶出西南,还是为了让蕴仪相信你当初不

是为了梅果而不要她的孩子?”

潘启文略微有些恼怒地看向他道:“你也觉得我过分?我一箭双雕,不行吗?”

黎昕轻笑一声:“潘天一,要让云义成在南京来的人前当众出丑,你的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用到梅果?”

潘启文鼻子里重重一哼,没有吭声,脸上却是有些恼羞成怒之色。

却听黎昕接着说道:“你现在说什么蕴仪都不肯信,你只有这个办法来证明你对梅果无情,可是,梅果却并无大错,你心里,也是有些犹豫和不忍的,是不是?”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阵冷戾,他森森然地笑一声:“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

东磨街,陆念迅手上拎着一辆小小的滑板车,从一个小铺头走出来。刚走到街上,路边闪出两个黑衣人,往他面前一拦,他一皱眉,却见潘启文走过来,礼貌地笑道:“陆先生,可否赏光与潘某一起,喝杯茶?”

陆念迅稍作沉吟,笑笑:“好!”

潘启文点点头,率先朝东头的和记茶馆走去。

茶馆雅间内,文四将门从外面关上,潘启文一指室内的只容两人对坐的长方条桌:“陆先生,请!”

陆念迅呵呵一笑:“陆某虽然不羁,却还是有自知之明,断不敢与潘司令平坐。”

潘启文却双手一抱拳,神色一正:“陆先生,但凭你这几年对他们母子三人不离不弃之情,不要说平坐,就是这上首,你也是坐得的!”

陆念迅微微一愣,忙抱拳还礼道:“我不过,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潘司令言重了!”

潘启文眼中精光一闪,直直地看向他,微厉了声音道:“敢问陆先生,食何人之禄,忠何人之事?”

陆念迅脸色一变,随即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司令大智!”

潘启文微微一笑:“我也不过是带兵之人,这带兵之道,自忖还算了解。”他手一指桌旁:“坐下说话!”

陆念迅不再推辞,终是落了座。

潘启文翻开桌上的茶杯,分别为自己和陆念迅倒了茶,轻笑一声道:“让我来猜上一猜,你虽对蕴仪忠心耿耿,可是,若要你手下人人都跟着你家小姐喝粥,却十分困难,而你又不能眼见着你亲手建立起来的这支队伍就这样散了,因此,你现在,名为蕴仪的人,实际,却是忠方家之事,我这话,可对?”

陆念迅端起茶杯,轻叹一声:“这话,也对、也不对!”

潘启文并不吭声,只看向他,只听陆念迅接着说道:“个中原由,恕我不便细说,但只一点,我们是绝对忠于小姐的,只不过,方先生这两年,是知道我们行踪的!”

潘启文皱了眉:“你是说,方宗尧知道蕴仪他们的事?”

陆念迅摇摇头道:“不,方宗尧并不知道!知道的是他父亲!”

潘启文心下登时明了,以蕴仪的性子,当初因她给方家带来困扰,再艰难,也定不会向方家求助,可她手下人数众多,即便是陆念迅忠心耿耿,但未必人人能跟她吃苦,定是陆念迅实在过不下去时,才瞒着她,告诉了方淮之,方淮之应是暗中施以了援手,但出于私心,却并不愿意让方宗尧知道!

只听陆念迅接着说道:“方先生也只是在我们最困难之时帮了一把,实际上,我们这么多人,便是方家,也是养活不起的。后来,我们能自给自足了,我便拒绝了方先生的好意,但却不能拒绝方先生对小姐和两个孩子的关心。”

潘启文听了,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真怕,蕴仪这几年,实际是因为陆念迅暗中仰仗了方家,才熬了过来,那样,只会让他,心痛之外,更加难堪!

潘启文心下不由对陆念迅暗暗感激。他将手边的长方盒子往陆念迅面前一推,轻声道:“陆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陆念迅却赫然站起身来,怒道:“潘司令,我虽违过小姐的令,向方家求助过,可当初我们所有护卫尽皆发过毒誓,绝不会做任何违背小姐利益之事,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

谢谢您的阅读,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