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1)

夜魔庄,书房。

此时,已是凌晨3点。

书房里一片黑暗,只是黑暗的空间里,却突然响起一声极轻的轻到可以忽略的叹息声。

这声叹息是从夜合的呼吸间吐露出来的,他睡不着。

师叔的死,魁风的迷,还有孔龙的失忆,这种种事情都让他夜不能寐,尤其是离开温泉馆时,还没能和孔龙解除那些误会。

明明都已经感觉到了孔龙的内心的松动,却没想到孟老头一行人的出现又让一切陷入了僵局之中,说实话,夜合心里还是有些光火的,似乎只要遇上樱海镇的那帮人,他的身边就总没好事发生。

不过夜合之所以没有真的发火,也正是因为大皇子和鬼帝的态度,虽然之前孟时谦和谢迟来了又走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但夜合心里明白,如果他们当真有意来搞破坏,断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去,既然他们什么也没说,那么这其中的深意,夜合心下也是了然的。

有时候话不必说的太白,除非你真的是小白。

只不过,夜合现在烦恼的是另一件事,孔龙身上的封印至少集合了三位皇子的神力,如果想要解除孔龙身上的封印,那么至少也需要不下于三位皇子的王者之力才行。

师父的力量虽然足够强大,但师父不是王族,而且师父现在还在闭关,天狐的力量虽然也不差,但他也不是王族,而魔界的正统王族血脉现在就只剩下夜合一人,所以夜合现在很为难,若不解除孔龙的封印,孔龙就永远无法想起自己当初的承诺,可若帮孔龙解除封印,他现在却又无计可施。

“魔君!”

书房的灯突然就亮了,然后天狐从空气中蹦了出来。

夜合收敛心神,“怎么样?”

天狐却摇了摇头,“王族秘辛普通人本来就不太可能会知道,何况还是几千前的事情,一提起血魔魁风,一般普通人都吓得扭头就跑,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

“师父呢?”

“禅照大人还是在闭关,我看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了。”

夜合敛眉不语,片刻后道,“你先去休息吧。”

天狐却没动。

夜合抬了抬眼,“怎么?”

天狐道,“情侣之间吵个架是很正常的,您想让彼此都冷静冷静也是很对的,但是属下担心的是,魁风那个王巴蛋还在外面乱蹿,万一又跑回去想要对六皇子不利肿么办?”

“魁风之前说过,王族与王族是不能侵占彼此身体的……”

“可六皇子是天界的王族啊!”

“你还记得我在六皇子的背上留下的印记么?”

天狐当然记得,“难道那枚印记还有什么玄机?”

“那是用我的血液所书,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六皇子的体内就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

“卧槽!”天狐忍不住直夸夜合有先见之明,不过夸奖的同时,天狐的心里还是有隐忧的,毕竟他们魔君大人的心思太过正直了,“万一,属下是说万一哈,万一魁风那个王巴蛋是在骗您呢?”

夜合摇头,“不会,如果可以的话,相比六皇子,我想我的身体对魁风的利用价值更大。”

“说的也是。”

“不过……”夜合又皱了皱眉,“你还是去帮我去看看他吧,我……不太放心。”

天狐不懂,“既然您不放心他,为什么不亲自去确定一下呢?”

“……我现在不想见他。”

“为什么?难道因为他当众用板凳砸了您,所以您还在生他的气?”

“不是,我是怕我现在见了他……会忍不住。”

“忍不住?”天狐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原来如此……好好好,我帮您去看他,您尽管放心,属下一定会帮您守护好六皇子的贞操。”

夜合其实很想亲自去,但是自从看完了天狐给他的那本男男‘相亲相爱’的漫画书后,他就觉得心里总憋着一股浮躁之气。夜合并不傻,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这种事情,他不会去强迫对方,所以在孔龙喜欢上自己之前,他都要克制自己不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月黑风高,夜深露重。

当天狐空降到孔龙的房屋顶上时,却被眼前一幕和谐的画面给惊得差点儿脚底打滑从房顶上摔下去。

“喂!你这个流氓色老头!快给我放开那两个小正太!”

孔不二掀了掀假寐的眼皮子,正想将怀中酣睡的两个小魔侍给推开,谁知俩萌物却更往他怀中挤了挤,嘴里还迷迷糊糊直叫冷。

孔不二朝炸毛的天狐耸耸肩,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所表达的意思明显是,“你看到啦,不是我在流氓他们,是他们在流氓我。”

天狐那个气啊!直接两指头弹过去,便将俩小魔侍给疼醒了,天狐开骂,“疼什么疼?我是让你们来守夜的,不是让你们来睡觉的!睡也就算了,他喵的还睡到别人的怀里去了,劳资要是再不来,你们被人给吃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小魔侍被骂得很委屈,低着头呐呐不敢吭声。

孔不二看不过去,插嘴道,“他们还都是小孩子,你骂也就算了,何必还扯上我?我先声明,我对小正太可没胃口,要吃也要吃你这号的。”

俩小魔侍捂着嘴嘿嘿的乐。

天狐却气得差点儿现了原型,“你们两个小魂淡快给我滚!”骂完了小的,又骂老的,“你这个老流氓,口气倒不心,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这死老头抱着俩头上长角的小魔侍却丝毫不觉得惊奇,肯定不是普通的人类,这也就难怪上次给他*却失败了,“快说!不然小爷我今儿就收了你!”

面对他的威胁,孔不二很淡定,“我是何方妖孽,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至于你是何方妖孽,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清二楚。”

“卧槽!清楚又如何?你当你狐爷爷是吓大的?有本事咱们先过两招啊!”

“首先,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自称爷,然后,你确定要跟我动手?”

“你狐爷爷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如果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就认你作爷!”

“那就不必了,你输了让我吃就行了。”

“咳……”天狐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边咳边骂,“你他喵的果然是个老流氓!”

“随你怎么说,我只希望你输了不要翻脸不认账,否则就算是追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一口一口吞的渣都不剩。”

天狐被对方内敛却摄人心魄的视线淡淡一扫,直觉的后背竖起了汗毛,可是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让自己输了气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孔不二淡淡一笑,“我不喜欢耍嘴皮子,我更喜欢手底下见真章,你动手吧!只要你第一招赢得了我,那就算你赢,否则……”

否则什么孔不二没说,但天狐森森的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心里也不禁被对方这淡定的架势给唬到了,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这会儿也不可能再开溜呀!否刚他天狐以后还怎么在六界混?

“好!你就给我等死吧!”天狐当下也不再废话,身影一动,就见了原型。

天狐的原型高有五米左右,体型很是庞大,通体雪白,那九条蓬松的大尾巴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在它的身后散开,起起浮浮的,既壮观又惊艳。

天狐四肢离地,浮在半空中,一脸蔑视的瞅着身下渺小的孔不二,“老流氓,你要是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哟!”

谁知孔不二却淡定如初,只斜了斜嘴角,“你的真身比你的人类模样更对我的胃口。”

天狐一听,怒了,当下嘶吼一声,一爪子就朝孔不二刨了过去,孔不二的面上不见一丝惧色,直到那爪子快要刨到他的脸上时,却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天狐还以为是自己赢了,甚是得意,直道,“什么嘛!还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没想到竟如此的不堪一击!扫兴!”

“等一下你就不扫兴了。”突然,从天狐的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天狐一惊,抬头一瞧,顿时就吓尿了,“老老老……老虎?”

“不是老虎,是白虎。”

白虎说着就以泰山之势朝天狐压了下来,那庞大的身躯明显比天狐要大了一圈,直把天狐吓得嗷嗷直叫,“卧槽!你开挂呀!”

“我生来就是挂,不用开的。”白虎压着天狐,愉快的上下其爪。

天狐躲来躲去也躲不掉,又是急怒交加,又是惊恐万分,就怕守得千年的后|庭花就要不明不白的一夜葬送了,“你他喵的放开我,否则小爷跟你同归于尽!”

“也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地府,说不定还能赶上大皇子和鬼帝的婚礼,跟他们讨杯喜酒喝。”

“……”天狐彻底蛋碎一地。

白虎感觉身下的身体突然就放弃了挣扎,还以为他是妥协了,正准备开吃,结果嘴巴一张一合,却只啃了一嘴的泥,再往身下一看,那狐狸竟然变回了人类模样,竟从他的爪缝里开溜了。

白虎看着他溜走的方向,但笑不语,然后又化作一股白烟,重新钻回了孔不二的身体里。

第二天。

孔龙被一阵破空的嚎叫给惊醒,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他超级不爽的瞪着那个站在床边大叫的家伙,“大清早的,你吊什么嗓子啊?也不怕把狗仔队给招来?”

周崇文不叫了,却抱着被子,咬着被角,一脸控诉兼泪眼汪汪的瞪着孔龙,“你你你……你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在床上?我我我……我的p股为什么又会这么痛?”

孔龙翻他一个白眼,“我昨晚在阳台上被冻醒了,所以才想上床躺一会儿的,谁知道你就吐了一地,害得我大半夜的好一通收拾,这才刚躺下,你就鬼吼鬼叫个没完,你赶紧给我回自己屋去,劳资还要补个眠!”

“吐就吐吧,可我p股为毛这么痛咧?难道不是你对我那个啥了?”

“那啥你妹夫!那是你自己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去的好吧!”

“……真的?”

“要不要我请个专业的大夫给你验一验啊!”

“呃,不用了不用了。”

周崇文赶紧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就准备开溜,结果门一打开,门外却站着正准备敲门的孔依依,周崇文顿时就石化了,孔依依看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瞅瞅屋里的一片的狼籍,脸色立马就变了。

周崇文正想要解释,结果孔依依一把将他从房里给扯了出来,然后自己进去,将房门‘砰’一声就关了。周崇文给吓得心里直咯噔,连忙拍门,“依依,依依……你听我给你解释!这是误会啊误会!我跟龙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我是百分百的直男啊!你要相信我啊!我们昨晚只是在一起喝酒,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做啊!我是清白的啊!我真是清白的啊!”

孔依依这会儿才懒得理会他,见孔龙将头捂在被子里睡,便伸手就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孔龙只闭着眼睛装睡。

孔依依哪能瞧不出来,又好气又好笑道,“哥,你也别给我装了,赶紧给我解释解释,你昨晚跟那二货到底在干嘛?”

孔龙闷叹一声,突然睁眼,没好气的道,“我跟他能干嘛?就是一起喝了一点酒,然后都喝得有点多,他就把我的床给占了,我才刚躺一会儿,头还疼着呐!”

孔依依知道他哥这脾气是不会乱来的,但就是有点担心,这些天他虽然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但孔依依看得出来,他哥的眼神变了,从来不发呆的人,最近时不时的就会走神,甚至很少喝酒的人,竟和周崇文大醉了一场。

这样的改变,又岂能说什么走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