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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风夜翎见到这些红色就烦,心情也糟得不可理喻,底下的奴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郁闷得要死,哪有人立妾不是欢欢喜喜的,怎么他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才说他们的主子性情古怪的。

两天,水悠若吃了张太医的药,裴逸之又暗中命人送了些药来让她服下,身子算是恢复了不少。面对水悠若身子好似一天,不过莺儿却没有一天不烦躁的。

“王爷一天也没有过来呢,王妃快去陪个不是吧。”莺儿坐在床沿边,拉着水悠若的手道。

天知道她现在又多急啊,侧妃就要过门了,又在这个档口惹着王爷不快,这不是失宠的预兆吗?

水悠若倒是一声不吭的。她只是在默默地算着时间,还有三天,侧妃要过门了,他跟侧妃的新婚之夜,恰好是她给他解毒的最后一夜……

他会怎样?他会为了解毒错过新婚之夜么?谁知道呢!

她心底自嘲地冷笑着,她又在胡想着些什么,他要怎样做就怎样做,与她何干。

只是,最后一次解毒后,他会彻底地厌倦她了吧,有了新宠,她的日子就能得到她所渴望的清净,一年,很快就胡过去了……也许,不用一年,裴逸之说过,会在一年之前,就带她走。

第五十六章 侧妃进门

今天是王爷迎娶侧妃的日子,一大早,偌大的王府里便忙作了一团。府外车水马龙,已有不少宾客到场,真是热闹非凡。

绣娘把绸缎的新郎喜服送到水悠若房间的外间,莺儿出去接,见到那喜服,便怒了,对那绣娘说:“你这婆子是有意气我们王妃的么?”

胖胖的绣娘皱着眉头,直着腰子,脸上有鄙视之色,“每天都是王妃给王爷梳洗的,这换洗衣服自然送过来。”

“你——”莺儿气结,指着那绣娘就要骂。

水悠若从里间走出来,淡淡地道:“一大早的,吵什么。”

“王妃。”绣娘马上就低下身子,恭恭敬敬地问了安。

这绣娘正是上次水悠若深夜去浴室时在闲言的那两人之一,因为上次水悠若呛白了她两句,便有些记恨,一大早把喜服送来刺激水悠若。只是现在见到水悠若这淡定从容,冰冰的样子,便又有几分惧意来,连忙低头哈腰的。

“下去吧。”水悠若冰冰地道。

那绣娘连忙低了头,退了下去。

这几天,水悠若实在嫌莺儿太聒噪了点,便要遣她出去,说道:“莺儿,你到外面帮着李管家接受礼品吧。”

莺儿有些儿抱怨地嘟着嘴,她也知道这几天自己实在太烦人了。这也没法啊,王爷要娶侧妃了,王妃不急,她这做丫头的,倒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少不免烦躁不安的。现在王妃遣她出去,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莺儿才跨出门槛,便见一抹肉粉色的身影走过来,认真一看,不是裴逸之是谁。平时都是一袭的儒雅白色,飘逸出尘,兴许是今日王府里办喜事,才改了衣服。现在这颜色非但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反而让裴逸之原本的出尘飘逸晕上了好几分妩媚之意,让人看着便有些恍了神。

裴逸之走近,莺儿看着他眉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总觉得这三公子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虽然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过相信这府里没有人会真心笑得出。

“三公子一大早的跑来干什么?”莺儿跺着脚跑过去,急得像只小鸟一只叽叽乱叫,“上次王爷说了,没有王爷的允许,三公子不能靠近我们王妃的。”

裴逸之好看的眉角一敛,得趣地把食指放在温润的唇上,作一个禁声的手势,用暧昧的语气道:“你不说,我跟若儿之间的事情,他是断不会知道的。”

“呃……”莺儿一怔,裴逸之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跨进门槛。

他说的,倒是真的。王府里,绝对没有人会愿意裴逸之被罚,她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可是,为什么总觉得,现在这情况像极了王妃要偷汉子,她这个丫头得在外面把风的样子啊!

呸呸呸,她在胡斯乱想些什么,三公子是好人!从来只会帮她们,没害过王妃一次!莺儿慌得像是逃避现实一样,飞一般跑了出去。

丫头奴才们都出去忙着迎宾的事情,房里静静的,绸缎喜服放在一边,水悠若怔怔地坐在一边,那白玉似的手轻轻地想要碰触那丝滑的绸面,一只大手却一把将她的小手拉起来,水悠若一惊,抬起头,见是裴逸之来,连忙把手从裴逸之那冰冰凉的手里抽回来,紧握在胸口前。

“你来这里作什么?下人又要说三道四的。”水悠若眉眼微微垂下,有些紧张地说道。

“过来看看你而已。”裴逸之原本含着笑意的明亮眸子半眯着,掠过淡淡的,黯然的暗芒。用抱怨的语气说道:“以后还是我照顾你,你不要总是这么紧张。”

水悠若想起上次几次跟他说话,每次都是谈到一半就被打断,这一次总得说清楚。微微叹息着,用感激的语气道:

“上次说,要一起离开。那只是想一路上有人作伴,互相照应。悠若一惊决定,这辈子不再另作他人妇,只想茕茕然过完下半辈子。”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水悠若一惊清楚感觉到裴逸之的意向,那就是想她委身于他。

裴逸之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敛起,却像平时一样笑着说:“这些事日后再说,现在不要想太多,你跟我走便是了。”

裴逸之转身就要出门,水悠若苍白的小脸上又添了一抹愁绪,忍不住再问一次,“为什么要是我?”

裴逸之回过头,几乎没有犹豫地,轻声说道:“那是因为,若儿很干净,所有人都想珍惜。”

说完,他走了出门。水悠若恍过神,不由的冷笑,所有人都想珍惜?又怎么可能。

水悠若命人捧了水盘等梳洗用具到风夜翎房里,待侯风夜翎梳洗。风夜翎懒懒的还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水悠若轻轻地推推风夜翎的肩膀,柔声道:“王爷,王爷是时候起床了。”

风夜翎的眉头厌恶地颦蹙着,扯过被子就蒙着头,侧过身,背对着水悠若。水悠若轻咬咬唇,再推一推他,“王爷——”

终于忍无可忍,风夜翎伸手就抓起里边的枕头,狠狠地朝水悠若横砸过去,撑起身子大吼道:“有完没完!”

风夜翎的枕头砸来,那可是绸面檀香木枕头,这般砸过来,水悠若防不胜防,刚好擦过她的额头。水悠若只感到额边一痛,便晕眩晕眩的,闷吭出声:“嗯……”

风夜翎一怔,随后又是厌恶恼怒地瞪着她,水悠若忍着痛,放下手,淡淡地道:“王爷,宾客都已经来了。”

风夜翎也不吭声,悻悻掀开被子。水悠若连忙命丫头捧来水盘,挽着袖子把毛巾在热水里浸湿,递给风夜翎。

风夜翎那双凤眸冷冰冰地落在水悠若的苍白的小脸上,那目光就如刀子一样锐利得过份,好像想在搜寻什么一样,不放过她脸上表情每一丝丝的变化。然而,她的表情只是一味的淡然,看不出喜,看不出悲。

他恨得咬牙切齿,顺手将她推开,厌恶地道:“滚开,贱人!”

水悠若后退两步,险儿撞到一边偌大的青花瓷。风夜翎半眯着凤眸,瞪着她苍白的小脸的目光异常的厌恶,嘲弄地冷笑道:

“都多少天了?快两个月了吧!每天都冷冷淡淡的,装够没有?你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以为本王不知道?”

她心微微地一颤,然后又彻底地归于平静,只留着酸意在胸腔里荡然着,久久没法弥散。

她默默地站在一边,就像平时一般,眉眼略略地低垂着,静静的,温顺而冷淡,好像存在于这世间,就像那么一抹淡影一样。

风夜翎见她毫无反应,心里的黑洞被无止境地,狠狠地扯开,说不出的恐慌和疼痛。然而,他却像挽着最后的一丝什么一样,嘲弄而阴毒地说道:

“欲擒故纵……呵,你已经很成功了。”

她卷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眉眼轻抬,用干涩的声音,柔声道:“欲擒故纵也罢,有的放矢也罢。也不过是,想讨好王爷,让臣妾的生活过得更好些罢了。”

“终于承认了?”风夜翎唇角的笑意无比嘲弄而妖娆地绽放,就像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的胜利者一样,悲凉的,凄婉的。他朝她勾勾手,低沉而沙哑地道:“过来。”

水悠若走过去,主动地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他铁臂紧紧地勒住她的腰,将她的脑袋紧紧地按在胸前。他抬起她的小脸,直直地望进她那过份空灵的杏眼,唇角的弧度魅惑得像勾人的妖精一样,霸道地说:

“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那我会宠着你。”

水悠若淡淡地垂下眼。风夜翎放开她,伸出手,水悠若暗地里吸一口气,拿起那华贵的喜服给他套上。

……

到了下午,贵客都来得差不多了,来的人挤了满满一堂,憬王府收的礼更是两间房子都堆不下。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与皇后都到了,却没有穿那明黄色的代表身份的服装,皇上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华丽袍子,府里的人个个都是皇亲贵族,都认得皇上和皇后,可是大家都知道皇上这般穿着是不想扫大家的兴,也没有过份的去区礼。

大门前声声爆竹声响起,却是风夜翎迎亲回来了,喜娘扶着向知琴入了门,进了厢房,安置在厢房里,只等吉时一到,就要拜堂了。

水悠若一身桃红的着装,裴逸之一身肉粉色的着装,站在一边迎宾。风夜翎则是招呼皇上和皇后落了座,皇后有心滋事,挨着皇上,看着水悠若和裴逸之的方向,笑道:

“看这两人儿,活脱脱的金童玉女,好不般配。”

皇后说话,有几个人不是竖着耳朵在听的,在场的人听着,都露出各种或奇怪或嘲笑,或惊讶的表情。

风夜翎听此言,更是黑了脸,回过头,恨恨地瞪着站在一起的裴逸之和水悠若,两个人无论是服饰还是身形相貌,果然是般配得不行。

风夜翎恨得咬牙切齿的,暗地里瞪了皇后一眼,只见一边的李公公笑着说:

“皇后,这不就是裴国公家的三公子,旁边那位可是王妃啊!皇后您怎么……”

“哦,看本宫这是什么记性。”皇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望向风夜翎,笑道:“王弟不要介意。”

风夜翎现在连强颜欢笑都笑不出了,直接在皇后面前黑了脸,这时皇上拍拍风夜翎的肩膀,笑道:“翎儿大度得很呢。”

风夜翎回过头,才给皇上挤出一抹几乎不能称之为笑的笑意。

“皇后,这里闷得紧,还没到拜堂时间,我们到这园子走走吧。”皇上见自己在,这里的人不能尽兴,便提议。皇后微笑着,点点头。

水悠若和裴逸之听到皇后有意滋事,都稍稍地走开一些,等到皇上皇后离开,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各自离开了。

风夜翎心里很不舒服,正要追上去,太子风止然却跟独孤清音走上来,风止然抱拳,真心诚意地朝着风夜翎拱手,笑道:“恭喜王叔!恭喜王叔!王叔——”

正说着,风夜翎便是一记凌厉的瞪眼,唬得那风止然话就哽在喉咙里,不敢再做声。

独孤清音冷笑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现在居然落魄到连家里的人偶娃娃也看不稳,现在追怕早已被偷走了。”

风夜翎狠狠地瞪了独孤清音一眼,也不顾独孤清音不会不嘲笑自己,不再理会面子什么的,转过身便要寻水悠若去,现在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穿过一众的宾客,走出大厅,顺着走廊向房间走去。

因为大厅人多,热闹,家里的奴才丫头都到大厅上侍候去了,这走廊变得比以前更加寂静,居然只有灯火,周围空无一人。

往房间的路上走,前面便是一个桃红色的身影,风夜翎心里一喜,正要追上去,忽地从另一道廊子里转出一肉粉色的身影,正是裴逸之。

只听裴逸之道:“若儿,你这是去哪里。”

风夜翎刚好隐在不远处,听到裴逸之居然叫水悠若“若儿”心里便是一阵阵寒意和恨意弥漫开。

“刚才被有心人取笑了,现在就去把衣服换了。”水悠若淡淡地道。

风夜翎听到水悠若避忌,心里大石又稍稍地放下来。一会,裴逸之说:

“清者自清,怕她作什么。”继而又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她要说,便让他们说去,反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