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85(1/1)

悄悄贪恋着他的温柔。

后来发生姜水瑶的事,对于前世的仇恨,她似乎更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那不是他的错,都是姜水瑶和刘健明这两个自私鬼酿成的后果,他只是做了身为一个组织大哥应该做的事。

……

——小乖,你还必须明白,我爱你,所以我宠你纵你。你是我韩希宸的女人,不管你走到天涯,还是躲到海角,都别想逃离我。这些话,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

——小乖,你愿意嫁给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惩罚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吗?

这三年,每每想到他说的这两句话,心就不可抑制地疼,一天比一天后悔,矛盾。

她不禁捂住脸,深深抽了口冷气,想将眼里的酸疼眨去。

电梯铃声响起,她的终点站到了。

一走出电梯,她就看到了保镖站成一线,直到那扇大门前,阿豹等在那里。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竟然是富丽的红色大丽花毯,软软的,真像踩在不真实的云端。

“大小姐,你……”

似乎阿豹没想到小优还没得到自己的通知,就先跑了上来。

“豹叔,我想通了,我不会再逃避,我要见他。他……在里面吗?”

阿豹沉压的眉头一抬,那双向来深黯厚重的眼眸中亦绽出一抹亮光,他向小优点点头,退了开。

大门在小优眼前,她握上门把,心徒地砰砰狂跳个不停。

“大小姐……”

阿豹突然出身,小优用力扭下了门把。

“咦,怎么打不开啊?”她转头看阿豹,阿豹脸上微赦。

“韩哥锁了房,必须从里面开,这是电子识别装置。”

“啊?”

小优登时傻眼儿,没想到她鼓足了勇气要跨出这最后一步,竟然卡在这个环节上。一时血气上涌,涨红了小脸一张。

“那个……我叫人拿工具上来撬门。”

小优想也不想,就开始打电话呼叫小白了。

阿豹立即按住她,“唉,大小姐,不用那么暴力。刚才韩哥叫了酒,我们本来打算给他送点儿类似酒精的果汁……”

这说着,餐车果然就送上来了。

“豹叔,你早说嘛!这样很浪费人家表情唉。”

四下传来一片低笑声。

小优将服务生的帽子往头上一扣,在门正动打开后,推着餐车进了门。

……

屋里很暗,她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儿。

这个男人,存心折磨自己吗?

本来还想循序渐进,她受不了地用手扇着烟味,一进客厅就冲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了。

“你干什么?”

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蓦地响起,吓了小优一跳,她进来时没看见客厅有人,急忙朝四下望去,便在窗边角落的阴影里,看到一点红腥微微闪烁。

“放下东西,滚出去!”

显然,那人丝毫耐心都没有。

眼眸一转,她立即退回将餐车上的东西摆到矮几上,探头打量男人,越看越是心疼。

阴影里,他一脚支起,左臂靠在膝头上,衣袖胡乱翻卷,露出一截手腕,指间一点腥火若隐若显,浑身散发着颓丧疲惫的气息。一抹斜光擦过他的侧廓,刚毅俊美的线条变得有些模糊惨淡,渗出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孤寂之色。

她忽然想问,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一个人总是这样望着漆黑的世界,默默品味孤独的滋味儿?

她想知道,那双不知道落在何处的眼眸深处,盛了何种情绪?是怨,还是恨?

她想知道,在那转身后的此时,他在想什么?

“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仿佛感觉到她还没走,男人的口气更加森冷,若是寻常小服务员怕是早吓得夺门而逃了。

她抿抿唇,走了过去。

“站住。”

他一出声,她又定在原地。

他低下头,微微沙哑的声音里,裹满了疲惫的气息,“谁安排你进来的?”

咦?

她奇怪,又听他说,“是阿豹吗?”

她摇头,影子落在他面前的墙面上。

便听他轻哧一声,“哑巴?”

不等她回答,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也好,你留一个小时出去拿钱吧!”

啊?!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豹叔以前常给他安排这种……这种……特殊的酒店服务?

小优气得拳头紧握,很想冲上前抓着他的领子让他看清楚自己是谁。可是,随即便想到她离开了整整三年,对他不闻不问,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一直等着她。

“别驻在那,坐下。”

他又出声,她乖乖听话,坐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

她想,也许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静静倾听的对象陪着他。到现在,他要好的朋友们都成家立业,走的走,飞的飞,他依然孤身一人。

“讲个笑话。”他突然说。

她犹豫,这要一出口就装不下去了。

哪知他只是在对自己说话,“有个男人,他为了让心爱的女孩回到身边,故意发布要跟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希望能逼女孩回来。的确,事情也如他所愿,女孩终于回来了。他很高兴,他求那女孩留下,留在他身边,可是女孩还是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便是,男人要娶她的好姐姐,就应该忠于选择。”

他低笑一声,她听得心里阵阵泛酸,原来这场订婚典礼都是他为她布下的“爱的圈套”。

“好笑不,他以为女孩还是爱着他的,一定不会坐视他娶别的女人。因为小时候,女孩曾经花了大把的时间精力无所不用其极地赶走他身边的花花草草。他以为,这样一出激将法,可以逼回她的真心,没想到都是他自做多情,自以为是。”

她很想说“不是这样”,他没给她机会。

继续说着,“他忘了,时间是把杀猪刀!呵,可以抹掉恨,擦去爱。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宝贝,终于长大成人。她青春,美丽,聪明,可爱,变成了所有男人眼中的女神。而他,却已经是半个身子踏进墓地的老男人了。”

“不——”

她情不自禁叫出一声来,然男人似乎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很投入,没有注意。

“他送她茉莉花纹的旗袍,她却以为那是白玫瑰,他在嘲讽她跟他的未婚妻只是男人生命里坐享齐人之福的两种女人中的一种。可是她不知道,当她穿上那身旗袍时,有多美。她一直躲在楼上,他倒希望她永远不要下楼来了。可是,她还是走了下来,那一刻,他看到所有男人的眼里只有她,那么惊艳,赞叹,甚至是贪婪。他觉得自己蠢要得死,想表达茉莉花语”你是我的生命“,干嘛一定要打她打扮得这么高贵美丽,让所有男人像恶狼似地盯着她不放,他真想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来。呵,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大蠢货,从头到尾,他都在作茧自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最后终至无声。

她急忙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送到他跟前。

他捂着嘴咳嗽一声,气息有些精重,似乎没看到,她不得不又递上前几分。

突然,黑暗中的眸子一睁,水杯哐啷一声被打落在地。

小优只觉得手腕一疼,就被人牢牢抓住,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幸好这地沙发边铺的地毯够厚,不然她真怀疑自己非给他弄成脑震荡不可。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目露凶光,模样凶猛得像要吃人似的,哪里还有刚才口气里的一点落寞之色。

奇怪,他是怎么发现是她的啊!

小优不知道,其实是她身上的气息,虽然只是伸出一个手腕,对于早已经将那气息刻进脑子里的男人直觉就认出了她。

小优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突然被抓个现行,心跳得厉害,有些吞吐道,“刚才,我送水进来……”

“该死的,我没问你这个。你为什么还没走?你又跑来干什么?”

他的口气可说是气急败坏,这小混蛋竟然又摸回来,还当了那么久的哑巴,把他的话全偷听光了。天知道,她现在一定觉得他这个老家伙愚蠢至极,耍手段,玩阴谋,到最后还向“敌人”透光了老底,不知道她在心里要怎样地嘲笑他越活越回去了。

“韩,你别生气。我来,是因为我不想走,我想告诉你,”她抚上他明显恼羞成怒的俊脸,他愤恨地一掌将她的手拍掉,她心头暗暗叫痛,嘴上仍柔情款款地说着,“你不是自做多情,也不是自以为是。你不是老男人,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帅最有型的。你不是大蠢货,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幼稚,不懂事,钻牛角尖儿,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她趁着他微微发愣时,仰起脖子,吻了吻他的脸颊,再抬起手时,他没有再打开她,她感觉到掌下已经有些微刺刺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放开了她,将她扔回沙发上。

他站起身来,居来临下的望着她,声音却变回了充满防备的冷硬无情,“说完了,忏悔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惊得跳起来,想上前,他就退后一大步,“韩,我不走,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冷笑,“韩小优,你玩够了没?”

她有一丝茫然,“玩?韩,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做错了什么事,回头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消了吗!”

他的目光如此严厉,让她一下失了声。

她知道他没有说错,她无从反驳。

“韩……”

“韩小优,刚才的话你都听得很清楚。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累了,没有精力陪你再玩下去。这一次,我放弃,你走吧!”

“不,我不准,我不准你放弃!”小优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韩希宸,“我承认,其实真正最愚蠢,最傻的人是我。你要怎么骂我,惩罚我,不理我,折磨我都可以,但是我不准你放弃,我不准!”

说到最后,她急得大吼出声,漂亮的眉眼蓄着火气死死地瞪着他,小脸上全是令人惊讶的霸气,和某个人一模一样。

他为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也是一愣,但随即又想到那都是在她获知他的病情之后才有的反应,他的心又是一凉,只觉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也不想再这样拖沓下去。

他伸手就要扳开她,她立即警觉,便使出了作战时擒拿手腕,反手别开了那双大手,身子一跳就锢住了男人,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吻上那紧抿的唇。

这一刹,他心头都是重重一震。

他真没想到,从来都是被动羞涩于这种亲昵行为的小家伙,此刻竟然变得如此狂浪大胆。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用力吻着那两片薄唇,学着以往他对她的样子,先画过薄薄的唇,用小舌尖儿往里钻,可是觉得有点怪,似乎完全不像他吻她时那么行云流水,驭罢不能,好像……节奏感不对么?

她使劲儿想挤进他嘴里,哪知道他紧闭着嘴,牙齿还咬得死紧,她很用力地吸吸吸,觉得自己就像章鱼吸盘似的,简直笨死了,毫无情趣可言。

她已经下定决心,就不再后退。士兵的重要守则就是,一旦进攻开始,绝对不能后退!当逃军的下场,只有死。她韩小优绝不再光爱情的逃兵了。

于是,小优很认真地左吻右吻,又吸又咬,把韩希宸的整张嘴都洗了一遍,本来先前还有些苍白,都被她吮得微微发红,有些刺痛。

“韩小优,你够了!”

然而,韩希宸积蓄的怒火也瞬间燃烧到顶点,一把扒开了那张小吸盘。

“韩,我……吻得不好吗?”她见他气得那样,无辜地问,心里觉得很委屈,这已经是她的超常发挥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就点燃了导火线。

“你该死地跟谁学的这些烂德性?那个小白吗?你才十六岁,你以为你已经二十六岁了。是不是到了国外,就学得跟那些洋鬼子一样开放,胡乱搞!”

“我……我没有啊!”

虽说雇佣兵训练营里,基本不分什么男女,也的确有不少人因为训练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