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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父亲大不了几岁,几年前他那堂姊想来也不过二八年华,居然被指给这赵账房?赵账房少说也有四五十岁,家中不可能没有正妻,嫁了过去只能作妾,这是为了攀炎附势不惜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不过婚事没成,说明这两人关系不算十分紧密,对宜青而言未必是坏事。

“那捕快呢?”宜青记得原主的大伯正是仗着在县衙中结识了几名捕快,在秀水村中才愈发行事无所顾忌起来。

王大壮道:“同那冯老三似乎有些交情。云哥儿,你问这些做甚?”

宜青在心中将那赵账房、冯老三与章大伯一块儿过秤,细细掂量了一番,才幽幽笑了笑,道:“算账。”

若是今日来租的县衙中人,全都与章大伯有交情,他或许会先隐忍一阵子,再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事情捅出去;但既然天赐良机,来的是与章大伯疑似有隙的赵账房,且两名捕快中还有一人与他并无交情,那宜青可就不客气了。

赶巧儿秀水村的人为了交租,一大半都聚在了此处,也好给做个见证。善恶有报。

宜青转头对落衡笑了笑,轻轻招手道:“过来。”

兔子脚下一顿,目光游移,似乎还在想着要不要逃走。他先前又偷偷尝了两口云哥儿的味道,觉得口中愈发寡淡了,怎么也尝不够。

“过来,将那字据给我。”宜青道。

兔子这才缓步走了过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给宜青。宜青反握住他的手掌,留恋地摸了许久,才沉声道:“帮我看上一看,那瘦竹竿模样的人心底是如何看章平的。”

他提防这话被旁人听到,是以贴着兔子的耳朵轻声说着。两人的身形靠得极近,他们自个儿没觉得,但在王大壮看来是怎么看怎么奇怪。憨厚的汉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偏头疑惑地想着,云哥儿与这远方堂弟的交情居然这么好了?他瞧村尾那新娶了媳妇儿的王五,同他的小媳妇儿在外边也没那么黏黏糊糊啊?不过是说两句话,为什么要紧黏着好似胶漆一样?

“我、我用不好窥心术。”落衡小声拒绝道。他生怕自己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叫云哥儿失望了。

宜青捏着他的手心,鼓励道:“你不是说过吗,他的防备心越重,越不容易叫你看穿心中想法。你随意看上一看,就算看不出来,也只能说是他防备心太重了。”

落衡知道他是在变着法儿鼓励自己,但只要是云哥儿说的话,他不由自主便信了几分。于是将手拢到袖子里,轻轻划了半个圈儿,施法术时亮起的光芒被袖子遮去,而他的眼中已经映出了那赵账房心中所思所想。

“可巧了。”落衡欣喜道,“他正想着你大伯。”

宜青问:“想什么?”

“嗯……想你大伯怎么还没来……我,啊不,他还想等你大伯来了,好生为难为难他,让他多交些租子。”落衡力说着,随后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不明白这人与章大伯有什么仇怨。

宜青也没料到两人的关系如此恶劣,不过这对他有利无弊。他揽住兔子的肩头,用力地一握,对着对方笑道:“真棒。”

兔子因为全神贯注地使了窥心术,眉心还微微蹙着,面颊上也染着醉酒般的微红。那醉红从颊边一直浸染到了耳畔,好似对方趁他不注意时蒙上了一层软红面纱。

宜青偏过头时,只是想面朝着兔子夸赞对方几句,但看到这副景象,又觉得只是夸赞还不够了。

他得再做些什么。

先前兔子好像偷偷亲了他一口?还是两口?

兔子不是最讲礼义了吗?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浆。这个道理,想来他很懂。

58、家有仙妻14

“云哥儿,你大伯来了。”

兔子的颈侧到脸颊一路都红得通透,还用一只手遮挡着,不让他继续看。宜青遗憾地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土坪与村子相接的那处。

章大伯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土坪走来,村人与他打招呼,他都是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径自走到队伍的最前列。他在秀水村中算是号人物,家产丰厚,又与县衙的人有往来,干等了半日还没轮上的村民见他插在了自己前边,也是敢怒不敢言。

“冯爷,近来可好?”章大伯对着冯捕快立时换上张笑脸,眼角挤出了一堆褶子。

冯捕快点了点头,没同他多说什么,但也没赶他走。

章大伯艰难地拖着身子,越过那堆积在地上的稻子,朝前俯身道:“上回那酒,冯爷要是觉得还能入口,小的再给您送两坛?”

冯捕快这才眯起细长的眼睛,露出了个假意的笑容:“那酒味道还不错。”

“嘿,下旬就给您送来。”章大伯会意道。他朝身后望了眼,示意那被他挡住的农户走远一些,才故作为难地对冯捕快道,“同您说件事儿,今日要交的租子一一”

冯捕快竖眉道:“怎的?你交不上来?”

“不,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短了衙门的租子啊。”章大伯道,“还不是有些佃农,租了我的田,又死皮赖脸地不愿交租……”

“衙门要的租子,他们也敢拖欠,当真是胆子大破天了。”

冯捕快做多了这等腌?事,听得这两句话便明白了章大伯的意思,无非是要让他帮着出头、教训教训那些没眼力见的佃农。人手短,帮着教训个没靠山的庄稼汉也不事,他便顺承下了。

冯捕快道:“你且在旁等着,待我完了这几笔租子便同你去瞧瞧,到底谁那么无法无天。”

“哎,哎。”章大伯连声应是。

两人这一搭话,便将交租给耽搁了,村人只敢小声议论着,赵账房也没发话。只有另一名李捕快则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看了他们好几眼,不咸不淡道:“莫挡着旁人交租。”

章大伯不敢与衙门捕快顶嘴,正准备拄着拐杖朝后退上几步,肩头却被人硬实地按了一下。

“云生?”章大伯眼中原有些疑惑,见到身后站着的是自家侄儿,立刻变作了愤恨。

他晨间带了人去村头草屋,原想将对方割好的稻子一股脑都拖了过来,结果连磕了好几个跟头,回屋时更是在门前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将脚给扭了,如今肿得几乎不能行路。同行的村人说他怕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