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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娘,苏明,还有赵姨娘和她那个庶妹苏珍也在。

“爹,娘,女儿回来了。”

“怎么样了。”苏明心里多少有些紧张,钱砸的不少,要是连个上京的机会都没有,那可就太冤了。

“拿到花贴了,等三日后和珍儿一道去城中坐骡车。”

苏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难得的对苏宓露出了笑容,“嗯,不错。”

“老爷,我就说的,凭着二姑娘的容貌,那可是比珍儿好上百分的,怎么会选不上呢。”赵姨娘贴在苏明身侧说道。

“珍儿哪里差了,你是她的亲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苏明德被赵姨娘说的一提醒,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也中了遴选呢。

赵姨娘掩下光,低头柔顺称是。

苏珍则在旁笑得灿烂,她走过来一把挽过苏宓的手,“那真是太好了,能和宓姐姐一起去,我就不孤单了。”

若说苏珍的容貌,那也是不俗,鹅蛋脸柳叶眉,单看算的上是清秀佳人,但与容貌偏明艳的苏宓站在一起,便显的稍有些寡淡。

当着苏明德的面,苏珍心里有多不甘愿,脸上笑得反而更真挚,苏宓看的清楚,那不达眼底的虚假笑意,可她难道就不会么。

“是啊,我也想与珍儿有个伴呢,还能照顾照顾珍儿。”

苏明德笑道:“哈哈,说的好,你们姐妹两一同选进了才好!”

满堂人都是一脸喜色,来回了几句喜气的话,除了虞青娘。

虞青娘脸上和和善善,没什么表情。她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以宓儿的容貌,能被选上,她心里是有数的。

可是戏文怎么说的来着,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的女儿以后吃了亏,肯定一个人咽下去,苏珍不害她都不错了,怎么会帮衬她。这么一想,她哪里高兴的起来。

要是秀女之后落选了回来,李修源也不是良配,真是左右为难,如今只希望待她落选,再来一个人说媒就好了。

苏宓看了看虞青娘的脸色,她能猜到娘的心思,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这偌大的苏家,就只有娘会真的为她着想吧。

“好了,既然已经得了花帖,我去和修源说道说道,让他再等等。”苏明站起身离开正厅,准备去书房,他喊了李修源在那等他。

此事在苏宓拿到去京府选秀的花贴之前,苏明德是没准备让李修源知晓的,因此此时,李修源正心情很不错地呆在书房,他还以为苏明是想与他商讨婚事细节。

这种事其实不必他出面,纳个妾罢了。不过,对方是苏宓,他乐意谈上一谈。以后,有端庄温柔的苏娴,又有娇媚可人的苏宓,他算是享齐人之福了。

苏明跨步进书房之时,李修源还在想些邪事,欲念四起,然而听了苏明开口第一句,心头便凉了半截。

“修源啊,你与宓儿的亲事,我看要稍微放一放。”

“岳丈,小婿不明白。”李修源起身作揖,这快到手的肥肉,怎么就又飞了。

“哎,宓儿她得了花贴,要与珍儿一道去选秀女,再过三日便启程去京府,若是能选上,也是我苏家的福气。”

李修源正是从京府过来,朝廷选拔秀女一事,民间热闹非凡,他当然也知道,但苏宓之前恰好有了婚约,是以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明明过了期,为何还能有花帖。

李修源不问都知道其中有猫腻,但此事还未尘埃落定,总之再留在这交州是没什么意思了。

“岳丈,既如此,小婿在这里叨扰许久,也该回京府家中了。”

***

明日便是秀女去京府的日子,虞青娘陪着苏宓在她的小院里嘱咐了许久路上要注意的零碎事。

说完了要讲的,虞青娘轻声提了一句:“昨日娴儿出发之前还念叨你。”

“嗯。”苏宓淡淡回道。

那天,若不是她竭力翻窗,会遭受些什么她能想象得到。如今每每想起来,她都还是后怕,所以她没办法原谅苏娴。不提,已是她最大的宽容,可她们姐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虞青娘叹了口气,她明白,也不想逼自己的小女儿。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剔透的红玉镯,亮丽鲜艳,玉质细腻通透,看起来成色便是极好的。

“宓儿,这个娘给你,是你姥姥留下的。你放在身边,你姥姥若有灵,以后也能护着你。”

“娘...”苏宓喉咙口有些发苦。

“是怪我,若是我当初身子好一些,你弟弟他......也不至于你爹一心放在赵姨娘呢。”宓儿的婚事,她也不会如此说不上话。

虞青娘心里难受,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

苏宓惊道:“娘,你说什么,我有个弟弟么?你什么时候怀的,我怎么不知道!”

虞青娘抹掉眼角的濡湿,既然都说了,便刹不住这话头。

“当初我怀上你们的时候,肚子便比旁人大,大夫说是双生子,把你爹高兴坏了。”

虞青娘想起那时候的苏明德,那真是把她宠在手心,可是后来.....

“后来呢?”苏宓焦急地问道。

“后来我生了,果然如大夫说的,是双生子,一男一女,女孩儿自然是你,你活下来了,另一个却....”虞青娘黯然道,“大夫说他太瘦弱,怕是在娘胎里便没得到什么营养,所以活不下了。”

虞青娘现在都记得她生完看到的苏宓是白胖可爱,另一个却是黝黑柴瘦的,也因此,苏明德才愈加不喜欢苏宓,在他心里,苏宓是抢了他儿子的命的人啊。

苏宓听完,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的心里沉沉的,原来,她竟然还有个同胞的弟弟,虽从未见过,但毕竟是血亲,心里亦有所触动。

可她从未想过,苏明德对她冷言冷语这么多年是因为这个,难道,难道在他心里,她就不该活么。

“娘,在你们心里,是不是我弟弟才是该活下来的那个。”苏宓凝眸看向虞氏,声音有些低哑。

“你瞎说什么,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瞎想。”虞青娘搂过苏宓,心疼道:“都是娘的孩子,我还能嫌你什么。”

苏宓蹭了蹭虞氏温暖的怀抱,心里一片暖意。

虞氏轻拍她的背,随即叹了口气,“只是娘那时虽然疼的厉害,但也明明记得是听到两个哭声的。”为何稳婆偏说她儿子死在了腹中呢。

“娘,你听到了两个哭声?”

“嗯,听到了,可是稳婆说生出来便是死的,大概还是娘听错了吧。”虞青娘没有告诉苏宓,每到半夜梦回,她甚至还是能记得那一声哭声,那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的儿子啊。

***

与此同时,在离开京府不远处的县城小村落里,一栋破旧的砖瓦房前,有个穿着粗糙的褐色布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