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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环奇怪的反问道,“明明刚才是你自己亲口说,你是我后爹的……”

后爹苏锦楼,“……”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你就不知道啥叫开玩笑?

苏环苦口婆心的劝说苏锦楼,“爹爹,爷爷上次提过,明年就把我和大哥二哥三人送到书院读书,以后我肯定很少回家住,你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得以后天冷了没人给你暖被窝,又让你在寒风冷夜里冻得发抖。”

苏锦楼二次被噎,这不是他每次骗苏环帮他暖被窝的话吗?这下子,总算知道啥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明年要去府城进学,不会呆在家里,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暖被窝。”

苏环闻言眉头微皱,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思考某件重要的人生大事,他抿了抿嘴,“不行,还是得让奶奶抓紧时间给你娶个媳妇,你身子那么弱,得有个人在你身边照看着。”

“我弱?”苏锦楼瞪大了双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我弱?”

苏环理所当然的点头,他可还没忘记那一次亲爹落水,险些命丧黄泉的事,至于上元节时爹爹独自把两个歹徒撂倒,奶奶说那是爹爹凭借着智谋取胜,相比于爹爹一人打俩,大发神威,他认为奶奶的话更让人信服。

“奶奶说了,你只是外表看着还行,实际上内里虚得很,这就叫……”叫什么来着?说故事的刘爷爷经常说这样的人叫……对了!想起来了,“叫银样蜡头枪。”

银样蜡头枪?这词是这么用的吗?苏锦楼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人动不动就喜欢吐血了,天天被便宜儿子这么刺激,他迟早也要喷出一两升的血。

苏家在忙着给香饽饽苏锦楼相看媳妇,上溪村的严家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严家说是耕读之家,实则只在祖上出过一位秀才,如今严家里里外外的男丁其实都是白身,与其他农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多识些字,别的也没什么不同。

先有严氏出逃私奔,后有苏环当众叩头断恩,严家以前仅有的好名声已被败坏的七七八八,严知敬吧哒吧哒的抽着旱烟,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得维持好苏严两家的关系,明珠与苏锦楼生有一子,有这个孩子的维系,苏严两家的姻亲关系怎么也断不了,可惜……

一想到两家彻底交恶的原因,严知敬就恨不得把严沛抓过来再狠揍一顿,要不是严沛这孩子口无遮拦挑起两村之间的矛盾,那苏锦楼根本不会有机会当着里正的面彻底断了严家这一门姻亲。

现在,苏锦楼高中秀才,听闻有不少人上门做媒,估计苏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吧,明明苏锦楼应该是严家的女婿,怎么偏偏被别人捡了漏?

唉,这事还是得写信和闺女说一声,省得以后苏锦楼逮着机会报复自家。

“以后,你们都离苏家远些,也不准再提苏锦楼和明珠之间的事,特别是要管教好孩子,别让孩子们在外面胡说,若是有谁挑起事端,到时候别怪我狠心。”

严知敬说完话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低头装鹌鹑的严沛,显然是将这个孙子视为重点警告对象。

严沛之母孙氏心疼的看着儿子,对公公的这番作态十分不满,就因着沛儿犯了一次错公公就紧抓着不放,那怎么不见他惩罚那个和人私奔的小姑子呢?

说到底,若是小姑子没有出逃,严家也不会蒙羞,更不会失了苏家这门姻亲,如今公公反倒是把罪责摊在了沛儿的身上,这心眼偏到天边去了。

沛儿才多大?犯个微不足道的小错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就小姑子是严家的后代,自家的沛儿就不是严家人了?

先不说严家人因为苏锦楼高中一事人心各异,只道那严明珠在到老家来信得知苏锦楼中榜一事后,她第一反应不是后悔与害怕,而是如何利用此事让自己摆脱正房的桎梏。

严明珠的夫家姓谭,是棠柳镇稍有名气的商户,主要经营口脂面药之类的护肤品,虽说不上是门庭若市日进金斗,可每日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进帐,生意蒸蒸日上,昌隆兴盛。

好日子没过多久,王家就推出了百花皂和香皂,百花皂面向高端客户销售,普通香皂则售于平民百姓,有棠柳镇上层人物的背书,香皂的名气很快就传开了,人们一瞧,这东西不仅能洗衣洁面,还能护肤,关键是价格便宜,普通农家都能买得起,这下子人们都去买香皂了。

谭家的生意自此一落千丈,只用一块香皂就能达到护肤的作用,谁还去买那些价格不菲的口脂面药?眼看着家中的店铺门口罗雀,谭卫平心中着急上火,嘴上起了好多个小水泡。

可着急也没用,人家王守义背后有官家背景,并且打通了上层人士的关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他宣传百花皂的功效,这样一来,一些私下里的手段就不能使了。

后来王守义好不容易松了口,愿意与其他商家合作共同经营香皂的生意,可谭家却并未受到邀请,也就是说人家王守义不待见谭家,此次生意将谭家排除在外了。

谭卫平东奔西走,希望打通一条路子能让他分一杯羹,可只要受到邀请的商户全都对他避而不见,直到有一次,一个商户被他缠的烦了,没好气的对他吼道。

“你谭家做生意太不地道,谁敢跟你合作?”

那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扔下面色尴尬的谭卫平迫不及待独自离去,好似和谭卫平多说一句都嫌浪。

棠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商户之间的圈子就这么大,谭家做事不讲规矩,荤素不忌,当年和别人合作背后戳刀子把合作伙伴坑的一无所有,这件事谁都有所耳闻,谭家人是什么德性谁不心知肚明?

以前谭老爷子做生意以次充好,骗顾客的钱财,谭老爷子归天后谭卫平接手了生意,比起他老子做事更加没个章法。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虽然在商言商,商人之间会为了些许利益有各自的小算计,但一旦敲定合作,那就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赚钱一起赚,亏损一起承担。

可你谭家咋办事的?眼见有利可图赶紧把合作方踢走,自己坐享其成,觉得生意亏损,就立马撤资让合作方独自承担损失,敢情好事都被你家揽去了?人家不过是和你讲道理,你就买通混混之流把人家狠揍了一顿,还放言若是不识抬举,小心家人安危。

你做事如此无法无天,不就是因为有个干爷爷在官家当差嘛,现在你干爷爷蹬腿归西了,没了靠山,你谭卫平还能猖狂?别人有必要卖你面子吗?别真把自己当盘菜!

就这样,谭卫平被逼的关了两间铺子,唯剩最后一间苟延残喘,严氏作为谭卫平的爱妾,自然也从他的口中听过一些生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