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婚后生活二三事(上)(1/1)

华诤到了安森家,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安森和林小河居然是和别人合租的房子。他在安森家客厅坐下来,对安森笑道:

“几个人合租?”

安森道:

“就我们俩,和那个大姐。”

华诤点点头。安森见好友脸有疑惑,笑道:

“被我妈发现我们俩了,她实行经济封锁了。”

华诤见他说开了,便索性道:

“那也不至于和别人合租吧?”

林小河在一旁,脸朝着地面,拖着地道:

“经济上是不至于的。安森之前的存款是不少,而且都给我管了。但我现在工资低,他又要读书,能省就省点。日子还长着呢。”

安森解释道:

“我叔是瞒着我妈,给我们在这边买了婚房。但房子还没完全弄好,还得再往里填点钱,既然说要‘自力更生’,我们两个这么大人了,总不能处处都跟我叔要吧?所以其它地方就省点吧。”(小鸟的话:想傍富二是没错的啦!再窘迫,都不至于滑落到底层的。)

华诤“嗤”一声笑道:

“这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你也学人算账了?都媳妇教的吧?”

林小河一手把拖把插进桶里转起来,一手叉着腰,尖声道:

“什么媳妇?还没办婚礼呢,就媳妇?那人家办了婚礼的,叫什么呢?”

两句话,说得华诤低了头。

安森忙为好友排解道:

“我们为装修这事都愁死啦!我叔给我们买的房子太宽了点,我们都装不起啊!那天我和小河去问了,原来楼梯是按‘级’算钱的啊!唉,华子,听说你们新家也是复式的,澄莹说‘装的时候,没想过省钱’,是不是装得很高大上?楼梯之类的,买得很贵吧?”

华诤可不愿接安森抛来的这个话题,敷衍着“一般吧”了一声,就切入到访的正题,道:

“安子,最近,那个,最近你们和一默,有没有联系?”

安森看了一眼旁边怒气冲冲的林小河,才道:

“我没有。河,你有吗?”

林小河不耐烦道:

“有没有,关别人什么事吗?”

华诤陪小心道:

“小河,那个,一默,她最近和你联系了吗?”

林小河道:

“一默和我有没有联系,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都结婚了吗?”

华诤陪笑道:

“我——小河,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默现在的电话? ”

林小河道:

“华诤,你又来?我不好给你她的电话的。再说了,你要她电话干嘛?你结婚了,还要她电话,要请她吃喜糖啊?”

华诤颓然道:

“小河,咱能不能别这样说话?是她要和我分手啊,我做错什么了我?就算分手了,我们也可能做朋友啊。我没说要对她怎么样啊。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见华诤眼圈都红了、眼睛里汪汪撑着两潭水,林小河便顺顺气,道:

“华诤,我没有她的电话,我不骗你。”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没有?”

林小河道:

“她现在在国外,我们都是在网上联系,没电话。”

华诤奇道:

“怎么在国外?她不是在上海吗?她去国外旅游吗?”

林小河道:

“她要去英国读书,现在是提前去面试之类的啊。谁告诉你她在上海?”

“是梁——”

华诤住了自己的话——梁澄莹说,付一默和罗江,一起去了上海实习。连照片都拍来给他看,难道是假的?

现在说起来,好像那照片里,只有付一默,没有罗江。

华诤重新道:

“你的意思是:一默没有去上海实习过?”

林小河道:

“没有啊。”

华诤道:

“那上个学期,你们不是出去实习的吗?”

林小河道:

“你说我想起来了。对啊,我们是去实习过一个月,去的是金南那边的一个公司。”

“这么近?”

林小河道:

“不然呢?”

大四?华诤反应过来:对啊!罗江还在读博士,怎么可能跟付一默他们大四的本科生一起去毕业实习?!华诤啊华诤,你是白痴吗?怎么就被人诓得团团转?

林小河道:

“唉,想什么呢?”

华诤感到旁边的安森推了推自己,忙道:

“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那她去英国,要去多久?”

林小河道:

“面试成功的话,还要回来拾东西。应该要读一年吧。华诤,不是我说你,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你就别再找她了。你晓不晓得,她听说你结婚了的那几天,整宿、整宿躲起来哭。”

华诤抓住话头,紧急道:

“她哭?真的吗?”

林小河自悔说漏嘴,道:

“好吧,那阵子她跟罗江也闹得不开心。可能是为了罗江才哭吧。我搞不清楚。她的毕业设计交了后,就没再回学校。你知道她的性子的嘛——酷得很,我不敢问。”

华诤道:

“小河,是我奶奶——是我家里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不得不结婚。我和梁澄莹,就只是暂时的。等她把孩子——反正我不想的。我有很多我的不得已,不是为了跟默儿置气。如果你能联系到她,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

林小河叹气道:

“你确定,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安森见好友神色不对,忙递张纸给他,华诤拿过纸来,擦擦眼睛道:

“唉,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以后,她如果想到我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一点。”

不觉光阴似箭,岑兰算着梁澄莹的预产期近了,叫华诤少实习、多回家。梁澄莹的情况,家里没个男人在,华诤也有点担心安全,便减少了工作,把论文带回家来写。

晚上睡觉时间,华诤洗了澡,见梁澄莹在二楼楼梯口,正踩在板凳上,对着衣柜里的衣服翻来翻去,便赶紧过去扶住她,道:

“你干爬那么高?你要拿什么,叫我就是了。”

梁澄莹道:

“你不在洗澡吗?我就想拾拾这里。”

华诤咂嘴道:

“唉呀,你怀身大肚的,理什么衣柜嘛!再说了,这衣柜,有必要天天都搞得接待外宾一样隆重吗?”

梁澄莹冷笑道:

“这衣柜乱七八糟的,不理理,心里怎么过得去?是,人人都得像你一样,邋里邋遢的。我最烦衣柜乱七八糟的人!”

华诤道:

“好好,我邋里邋遢、我乱七八糟,行了吧?能下来说话吗?”

梁澄莹慢工出细活,把衣服都整理好,才由着华诤把她扶下来。华诤道:

“澄莹,其实打扫房间这种事,白天陈阿姨都会做的。你何必亲自动手呢?”

梁澄莹道:

“你说那个保姆啊?哟,你饶了我吧!卧室的东西,哪能放心让外人弄?我跟你说,那天我的一个戒指,一直放在卧室的,死活找不着。你明天帮我问问她。”

华诤道:

“应该在的啦。可以不小心到哪里去了。对了,澄莹,我之前放了一条项链在我房间桌子的最下面那个抽屉里,你有没有看到?”

梁澄莹脸立刻黑下来:

“没看到!干嘛,觉得我偷你东西啊?”

华诤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说,你是不是帮我到哪里去了?那项链不是我的,是人家放在我这里的。弄丢了,不太好。”

梁澄莹道:

“你屋里,进进出出的,又不止我一个!都跟你说,别人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要看着!你不听,这会还好意思来问我?合着,我好欺负是吧?再说了,谁的项链,能放你在这儿?我都说了,你的东西,乱七八糟,没个拾!丢了,活该你长记性!”

华诤见她赤脸绿眼的,就知道她心里有鬼,便冷笑一声道:

“澄莹,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我就是对某些东西,记忆力特别好。我的项链,放在哪里的,我还记得住。这家里,除了你,没别人会动我的项链。你也不用这样着急火燎地搞先发制人。

外面商场里,项链多得很。你想要,我给你钱,去买新的就是了。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好好想想,想起来项链放在哪里了、想起来要换哪一款新项链了,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