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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随着都督回襄阳。这路上就能折腾半条命去。早知道这样,应该在长安城里多安排住些日子。不然也对不起这次往返。”

不是应该早点回来吗?

怎么到了长公主这里,却变成应该多住些日子?

跟过来的萧荣正准备撩帘子,就听见夏侯虞的话,他在心里思忖着,抬头看了眼萧桓。

萧桓嘴角轻轻地弯了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若不是萧荣在他身边服侍的久,根本不可能发现。

看样子萧桓的心情很好。

萧荣琢磨着,忙朝着屋里高声禀了一声。

阿良白着个脸上前应答,见是萧荣陪了萧桓过来,忙让了两人内室就坐,催着侍女去上了茶点之后,她道:“长公主还在洗漱,请都督稍等片刻。”

萧桓没有异议,静下心来喝茶。

萧荣却吓了一大跳。

萧桓从小被萧炎视为继承人培养,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的四个时辰,不是在学这就是在学那,萧炎死后,他又挑起了振兴家业的重担,每天忙得像陀螺,除非是应酬什么大人物,他何曾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等过谁?

长公主,毕竟还是不同的!

萧荣在心里思忖着,就看见夏侯虞面带菜色地走了进来。

“怎么突然决定在均口歇一天?”这一路上她曾抱着脸盆大吐,也曾蓬头垢面般的“瘫尸”,在萧桓的面前早已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为了让自己舒适点,她还是不要大妆了。

萧桓也好像没有看见似的,他淡淡地道:“你好些了没有?刚开始大家坐马车的时候都是这样,等你习惯了就好了。这未曾不是件好事。等到了长安城,你肯定已经很适应坐马车了。”

夏侯虞像被焯了水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懒懒地道:“这种习惯,很多人都可能不屑。”

萧桓愕然,想到之前她抱怨路上太折腾人,不在长安多住些日子对不起这两趟折腾。

他忍不住低声地笑了起来,道:“均口再过去就是南乡了。我看你这段时间也累了,今天晚上好好的歇歇,明天我们一早再赶路我答应了你的,到了均口会让你喝口热汤!”

夏侯虞惊讶地望着他,道:“你不会是因为答应了我,让我在均口喝热汤,所以停在这里的吧?长安城那边不是等着你回去和北凉的人周旋吗?听那口气,好像快要挺不住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萧桓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自在,嘴硬道:“我答应了你的事自然要做到,不然还谈什么诚信?什么一诺千金?反正你好好歇息就行了,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说完,他起身走了。

那姿态,仿佛一点情分都没有的。

夏侯虞撇了撇嘴。

实际上他们走在路上时萧桓发现她真吃不下,曾让人给她煮了一瓯粥,可惜她没能吃多少,赠了阿良他们。

夏侯虞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眼前还摇摇晃晃的光阴交错。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阿良摇醒了,端着个小陶碗低声道:“长公主,您喝点粥吧!”

又是碗白粥。

不过闻在她的鼻尖却香气扑人,她快速而又不失优雅地吃了粥,肚子里饱饱的,人身上就暖暖的,嘀咕了一句“你们不要吵我”,重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天色大亮了。

四周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她大惊,腾地起身,还以为自己被丢下了。

心正怦怦地跳,帘子一撩,萧桓走了进来。

他道:“你可真能睡。快起来了。我们这就要启程了。”

夏侯虞心中一松,道:“阿良她们呢?”

想到刚才她居然生出“被丢下”的念头,顿觉莫名其妙。

“阿良守在灶前给你炖鸡汤呢!”萧桓不以为意地道,“其他人像你一样,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了。我已经让人去唤他们了。”

夏侯虞望着他不语。

他忙退了出去。

夏侯虞立刻奔到旁边的案几前,支了镜台仔细打量着自己有没有不雅之处。

阿良端着香喷喷的鸡汤进来了,道:“长公主快用些吧!都督说,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还说,若是谁来不及拾,就暂时留在这里,自己慢慢找到长安去。”

声音里带了几分慌张。

夏侯虞就朝窗外看了看。

已日上三竿。

既然这么急,怎么不早把她叫醒?

夏侯虞在心里腹诽着,却不由端起碗就要喝汤,差点被覆了一层黄油的鸡汤烫着。

等到她拾好出门,萧桓还就真的丢下了还在七手八脚拾衣饰的郑多,径直出了城门。

这本是件令人担心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夏侯虞哈哈大笑,只觉得有趣,一点也不觉得着急。

第一百七十六章刺客

“喂!你们太过分了!”郑多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在后面追。

夏侯虞笑不可支。

骑马跟在旁边的萧桓看着,眼里也流露出笑意。

这样快活的夏侯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璀璨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夏日星空,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她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萧桓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他骑马的姿势都僵了僵。

一个人怎么会永远都这样快活呢?有时候快乐是伤心衬托出来的。

有了伤心,才有快乐。

但一个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快乐的,还是好的吧?!

萧桓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他抬起手来,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车队停了下来。

郑多哼哧哼哧地追了上来,瞪着萧桓埋怨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待我?我跑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萧桓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哼了一声,道:“若你是我麾下的士卒,我早就把你拉出去军法伺候了,还轮得到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郑多不服道:“我不就迟了这一次。再说了,你临走前半个时辰才通知我。”

“不管我什么时候通知你,你到了时间就必定走。”萧桓神色端肃,无形中散发出慑人的威严,“你要是想跟着我,这是你要学的第一件事。难道那些胡人打到家门口来了,你像今天一样慢悠悠的先拾好衣饰了再说?”

郑多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垂下了脑袋。

萧桓道:“还不快上马车。不能再有下次。”

郑多应了一声,沮丧地爬上了夏侯虞的马车。

夏侯虞看了萧桓一眼。

这次萧桓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夏侯虞的,一辆是郑多的。除了第一天,其他时间他都在自己的马车里,今天也许是为了和夏侯虞说说话,也许是要气气萧桓,他又上了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