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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华死死拦着何庶君:“父君万万不可!今日孩儿请了太女殿下一同前往御书房去为大姑姑求情,没想到谢逸华狡言砌词,教唆的母皇连太女殿下也斥责了。殿下为了息事宁人,向母皇认错,孩儿也不得不向母皇请罪。孩儿万万不能再拖太女下水了,不然将来再有事就不能求皇姐帮忙。母皇都已经决定的事情,恕孩儿冒犯一句,皇夫去向母皇求情未必管用,恐怕还抵不上淑贵君的一句话!”

何庶君绝望大哭:“那怎么办?”

他依附卫皇夫多年,平日为着讨好卫皇夫,没少在后宫踩蓝锦。

蓝锦虽然得宠,但与他们从无来往,大家都在一个宫里住着,但他却很奇怪的自成一个世界,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女儿及凤帝,其余人等不过是皇宫内院的景致,引不起他半点关注。不惹到他头上去,大家相安无事。

他既不曾像别的庶君一般三不五时往福春宫去请安,也从不结交兄弟,以壮声威,与宫中众人竟是全无交情。

卫皇夫管着后宫不假,可得宠的主子谁还靠那点月例银子过活?

凤帝私底下的赏赐就成山成海,就算卫皇夫有心克扣,淑贵君也不在意。更何况卫皇夫夫可不愿意在此等小事上授人以柄,让凤帝反感。

何庶君哭了又哭,脑袋都快想破了,还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大姑姑送命!不管皇夫管不管用,我总要去求求他的!”

谢安华被他哭的心都要碎了,拦又拦不住,只能缓缓劝阻:“父君去求皇夫,若是皇夫不肯应,父君也别强人所难,不然让皇夫反感就不好了。总归是女儿没用,不能为大姑姑撑腰!”她发狠道:“若是女儿有本事,能得母皇厚爱,便是抢了她谢逸华正君的封地又如何?”奈何形势比人强。

何庶君在奶爹宫人的服侍之下,用粉将哭红的眼皮遮一遮,瞧着不是那么狼狈了,才敢往福春宫而去。

谢安华不放心,只能亲自陪着他过去。

福春宫的掌事宫人听说三皇女与何庶君在外求见,不屑道:“他家长姐不成才,带累的太女殿下都受了陛下的斥责,他还有脸来求皇夫?”

小宫侍平日没少何庶君的好处,陪笑道:“说不定是何庶君理亏,前来向皇夫请罪也未可知呢。是与不是,总要报到皇夫面前,让皇夫定夺吧?”

掌事宫人戳了那小宫侍一指头:“你个小东西,既是执意要放他进来,不如你去禀了皇夫。”

何庶君在福春宫门口候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被小宫侍引着往正殿走。他一边将个鼓鼓的荷包悄摸塞给小宫侍,一边小声打探:“皇夫这会在做什么?神可好?”

小宫侍不动声色了荷包,注意到他眼睑红肿,厚厚一层粉都遮不住哭过的痕迹,只提醒了他一句:“皇夫刚刚睡起来,这会儿正在喝茶吃点心呢。”

☆、第六十章

福春宫内,常年有一种矫饰的热闹。

比如常来请安的庶君们,打扮的年轻貌美的宫侍们,以及此刻坐在上首的卫皇夫,都习惯了妆容致,笑意盈面。天长日久,那笑意便似一张与皮肉紧密相连的面具,想要剥下来非要撕的鲜血淋漓不可。

凤帝常年不踏足的地方,即使布置的再富丽堂皇,都不能驱走那背后深深的落寞。

何庶君往日笑的十分温婉,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拿捏适中,声音既不刺耳高亢,又不至于低到让人听不清。但今日何旭之事令他乱了方寸,进门跪倒在地,开口就带出了一丝尖利急躁:“奴婢来求求皇夫救救奴婢的嫡亲姐姐!”话音才落就有泪如倾,如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再顾不得其他。

卫皇夫眉头微皱,罕见的露出一点不耐烦:“你起来好好说话,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赐了座,谢安华扶着已经哭的手软脚软的何庶君落了座。但何庶君受刺激太过,哭的抽抽噎噎,竟是连句完全的话都说不出来:“奴婢……奴婢的姐姐……”

前朝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卫皇夫已有耳闻,只是面上却仍是一派悠然之色:“你姐姐怎么了?”

谢安华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主要突出了谢逸华口舌之利,句句针对太女。她多少也有点小聪明,想着卫皇夫向来疼太女,谢逸华对着太女捅刀子,是个父亲都难以忍受,更何况卫皇夫与淑贵君半生较劲,谢逸华可是福春宫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想到今次谢安华失算了,卫皇夫若有所思等她讲完,才平静道:“齐王,你是不是认为本宫糊涂了?程陶案才闹将起来,你大姑姑就敢侵占良田,致使安定郡税银不足,这才惹恼了端王。本宫觉得,端王所言不差,太女跟着你去御书房为何旭求情,本来就是愚蠢之举;你们父女俩先是怂恿的太女受陛下训斥,又来求本宫前去陛下面前碰钉子,居心何在?!”

他常年居高位,怒意只显出一点,便有雷霆之威,直吓的何庶君从锦凳上跌了下来,扑跪在地:“奴婢万万不敢对主子有不敬之心!只是……只是不忍受见骨肉血亲出事,这才斗胆来求皇夫……”他半趴在地上,哭的好不可怜。

谢安华心内酸楚,甚而涌上怨恨之意,但当着卫皇夫的面,是万万不敢露出丁点不敬之意,父女俩一起跪在卫皇夫的脚下认错。

从福春宫回去,何庶君就病倒了,很快发起高热,烧的糊里糊涂,不住口叫“姐姐”。

谢安华派了宫侍去请太医,值守的有经验的太医都不愿意过来,只派了个十七八岁的太医走了一趟。那小太医新进太医院,寻常给资历老的太医打下手,或者跑跑腿,医术也限于简单的开方子摸脉……业务不够了熟练,脉也摸的时准时不准。

那小太医跑了一趟,开了个方子,宫侍跟着她去抓药。浓浓的汤药煎了灌下去,不到半刻钟就全吐了,到了半夜烧的跟火炭一般,双目赤红都不认人了,抓着谢安华的手直哭,求她救救何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再派宫侍去请,依旧是那小太医过来把脉,把了三回都下不定主意开方子,说是回去找前辈讨教讨教,再行斟酌。

这一斟酌就到傍晚,何庶君又是一日水米未打牙。

宫里谢安华过的油煎火燎,端王府里谢逸华夫妇离别依依。

燕云度接了前往安定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