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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口药水,蜜色肌肤上弥漫起一点红晕,看上去居然挺可怜的。

袁崧靠在董野卧室的书桌旁,看他颤巍巍喝了药水吃了药片,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从喉间溢出几声呻吟,大犬一样。

宋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抱着药箱,在卧室门口看着身材硕长,容颜英俊的男人蜷缩成大狗一样,闭着眼说话:“真他妈难受”

脏话止在这一句,宋渺眨了眨眼,便看到袁崧嗤了一声,董野闻声睁开眼,看到了她,还有她手里的药箱。

“和樱啊。”

男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宋渺走近他,将药箱放下来,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袁崧默默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手很凉至少比董野的体温要凉,他凉的一哆嗦,正要躲开,便被她掐住命门,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手劲儿不大,他却没有扯动。

只能任由她絮絮叨叨说:“上回我生病你们还说我不注意,这回你怎么也感冒了?”

董野闷声闷气地:“……习惯了,每年冬天都会感冒一两回,正常。”

说着正常两个字,可是声音哑哑的,一点也听不出原来的声色,宋渺看着他黑中带红的脸,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问他吃药没,袁崧在她身后幽幽说了一句:“我给他带药过来了,他吃过了。”

董野被抢了话,也不生气,他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瞳在日光下折射出柔软的光泽,感觉自己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口有点热,还有点暖。这样的情绪很特别,他一时间没想到是为什么,只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试图掩饰自己慢慢红起来的耳朵。

袁崧却注意到了。

他手指搭在桌边,不由轻扣几声。

男人被年轻女孩喊着起身,他依言起来了,紧接着就被她搀扶着往床边坐过去。

她今天是特意来照顾董野的。所以事无巨细,都打算给他照顾个遍,照顾他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感谢董野之前守了一夜她。

宋渺这样想着,看到袁崧黑黢黢的眼看她一下,不紧不慢说:“你别太贵照顾他,有我在呢。”

这话说的董野额头青筋一跳。

他还没说话。袁崧又说:“你是女孩子,照顾他也不方便,有我在看着,别担心。”很照顾她的口吻,倒显得靠在她手臂上被搀扶着到床边的董野是个坏人了。

宋渺瞧了瞧他的面色,又瞧了瞧董野仿佛不愉快起来的神色,她心下一动,不动声色地弯唇笑了笑,轻快说:“没关系,你要是生病我也照顾你呀。”

“最后两个月时间,总要让我报恩一下吧。”

“你们之前这么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几句话说出口,袁崧先是愣了下,下意识说:“我身体很好,基本不怎么生病。”这话看他天天穿得单薄就能看出来,都已经是冬天了,居然还没有因此感冒,实在是体质强健。这一点他可是要比董野强上好几倍。

但是下意识说出来,他面上就闪过几分懊悔,不加思考地又匆匆说:“但是如果生病了,我也……不用你来照顾我。”眼神落在她放在董野额头上的手,男人声音漠然,却不自在地透露出犹豫来。

“……可能还是需要你照顾一下。”

袁崧眼睁睁看着董野被她贴了退烧片,他缓缓说。

董野:“……”

他躺在床上,怪异地瞧了他一眼,不懂他前后矛盾是什么意思。他比他更加坦然,也更加不明白自己心中弥漫升腾的情绪代表着些什么。

“谢谢你,和樱。”

永远是这样坚硬的口吻,声线沉沉,喊她从来都是“和樱”。不亲近也不生疏。

宋渺嗯了一声,她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聊天般问了下岛上最近的空投,以及那一句先前说起,却因为别的话信息量更大而被两个男人一致忽略的,“还有两个月我就要走了。”

“董野哥,你到时候要去哪里?”

宋渺问道。

袁崧本在专注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也愣了下,眼里情绪变得莫测。

董野说:“大概是先去看看朋友们。”那些儿时好友是他出岛后第一个要联系的对象。

一想到要卸职,董野的脸上就出现了复杂的情绪,喜色与失落齐齐,宋渺明白他的情绪缘何而来,大概是这么多年在岛上的经历让他又是痛恨这里又是欣喜能够离开。

那道伤疤是董野想要逃离这个岛屿的一把利刃。

袁崧看到董野面上的情绪,他一字不发,沉默不语。

紧接着,宋渺却又偏头问袁崧:“袁崧你呢?”

他说:“什么?”

年轻女孩的眼瞳幽幽,柔软而安静,这一刻透露出小心翼翼:“……需要我,给你弟弟带点话吗?”

袁崧失笑:“带什么话,我能给他打电话啊,小傻瓜。”

只是话末了,他的声音也一点点黯淡下来,这个情绪很微弱,董野没有察觉,她稍有感觉,却也以为是错觉。

“两个月啊……”

你们就都要走了。

袁崧下意识想要掏出口袋里的烟,又见她还在,忍耐地摩挲两下指尖,笑意淡淡的。

他的笑意一瞬间就闪过,下一刻又转移话题:“董野的退烧贴是不是贴歪了?”

“哎?”

宋渺回身,细细端详了一会,“哇,真的贴歪了。”

她细白的手指按了按董野的额头,又不紧不慢地满意道:“不过没关系,将就着用吧。”

袁崧听着她软软的声音,莞尔一笑。

董野的耳根却在她一点点凑近的距离下,更加红了。

第99章岛上的女狱警和囚犯们(二十九)

“樱樱,过来。”

和韫在走廊间看到她,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声音刻板,玳瑁眼镜架在他笔挺白皙的鼻梁上,镜片幽幽映出蓝色的光泽。

宋渺手上正在扯着自己袖子的毛线,心不在焉地抬头瞧了他一眼,走过去慢慢拽着线头,皱眉毛撒娇:“哥,毛线开了。”

和韫本还想说点啥,看她一股子执着劲儿捣鼓着自己的袖口毛线,理也不理他,经不住含笑“啧”了一声,让她把手腕递过来。

紧接着从口袋里摸了个打火机,一下给把那线头给烧了。

宋渺看着毛线衫上黑黢黢的一点线头:“……”

“我刚穿没多久的毛衣……”

和韫瞥了她一眼,很不在意地说:“再过些天回去,给你买新的。”

“刚好新年能够回去过。”他语气变得愉快起来,灰蓝色的眼瞳闪烁一下,这一刻刻板冷淡全部没了,只剩下温暖。

宋渺看到他的神态,情不自禁也笑了下,她将毛衣袖子挽起来,然后笑眯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