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1)

晚上。嘟嘟让我倚到了她的怀里,伸出右手轻拂着我额头上的纱布问道:“还疼吗?”

我轻轻得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一时间我竟想起了涛子,那远在吉尔吉斯的涛子。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一个人独自舔着伤口还是…。

第二天.早上撕去额头上的纱布,发现伤口已经痊愈。嘟嘟用酒精面签帮我擦拭掉伤口周围已干的郁血俩人便一起出门去上课去了。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心情竟感到豁然开朗了许多,心中不禁忖道:或许我一直期待的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或许真正的生活本该如此!

上课前在教学楼的长廊上遇见嘟嘟的两位室友。

“大贺,这是怎么搞的?”其中一个用右手食指,指指自己的额头问道。

“该不是让我们的嘟嘟给打的吧?”另一位接话说道。

“我们嘟嘟爱他还来不及呐!那舍得打他呀!”

“去,去,去。无不无聊啊!”嘟嘟帮我解围般得说道。

上课铃响起来了,大家都鱼贯得进入教室。我看到磊磊沿长廊尽头朝这面走来。

“你先进去吧!我等等磊磊。”我对嘟嘟说道。

嘟嘟给了一个微笑便和她的室友一起进了教室。

“你丫的没什么事儿了吧?”磊磊走到我面前问道。

“没事了。”说着我和磊磊走进教室选了两个稍靠后的位子坐定。

“你明天有空吗?”磊磊开口问道。

“明天是礼拜六了吧?有空的,什么事?”

“昨天说过的,请你和嘟嘟吃饭的事。”

“和宁儿分手?”

磊磊看着我点了点头。

“认真的?”

磊磊再次点点头。

“为什么?不是相处的挺融洽的嘛?”

“呃——原因挺复杂的。今天早上我连自己最心爱的cd机都卖了,我可是打算请顿好的。你不来可就亏了。”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

“有你在会好一点。我明天打电话给你。”磊磊打断我说道。

第二天.早上我跟嘟嘟说,晚上磊磊请我们吃饭。嘟嘟说,昨天上课时已经和室友约好了今晚一起去吃四川火锅。

晚上。接到磊磊打来的电话。约好了时间、地点,见时间还比较充裕便先把嘟嘟送回了宿舍。又走到学校门口坐上了小巴。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磊磊和宁儿还没有来便到附近的书报亭买了份报纸来读。磊磊到的时候我刚刚看完的报纸顺手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磊磊选的餐厅位于三环路上,是一间很高级的西餐厅,陈设有些酒吧化。服务生引领我们来到预定的包厢。磊磊点了一瓶红酒,我们一边呷着一边等着宁儿。

“经常来这样的地方吗?”我问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有时会陪父亲一同出来应酬便学会了这种机械式礼仪。”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以后宁儿来了。略施粉脂的宁儿身着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耳垂上的音色耳环和她今天的发式很是搭配。眼前姿态高雅的宁儿和平日里着装随意的宁儿,让我觉得简直是判若两人。

“去观礼了?”宁儿坐顶后问。

“去了。”

“怎么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来上课?”

“做了一次长途的旅行。”

“那一定是去了不少的地方吧?”

“地方是着实去了不少可是有印象的却是不多。”

我们每人要了一份服务生推荐的黑椒牛排之后磊磊又点了汤和水果沙拉。

“嘟嘟怎么没来?”宁儿啜了口红酒问道。

“和室友事先约好去吃四川火锅了。”

“和嘟嘟相处的还算融洽吧?”

我点点头。

席间,我们仨人都极少讲话仿佛我们陷入到了某种未知的沉默里。偶尔有人开口言语上那么几句,话题大多于谁都无关痛痒。诸如“这牛排的味道还真不赖”之类。

撤掉我们面前的盘子后服务生为我们端来了汤和沙拉。

宁儿找话题般的问道:“都去哪儿旅行了?”

我便把记忆中还多少有些印象的画面讲给她听。

“那是什么地方?”宁儿说道:“有机会也要去看看的。”

“由于当时不是为了旅行而旅行的。所以只有些零星的景致印在脑海里。具体的位置大概只能够在地图上大体的指一下。有些事情的先后顺序也不是很清楚了。”

“这种漫无目的的旅行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带着一种愁绪来观赏风景的吧?”

我点点头。

磊磊结过帐之后,仨人走出餐厅。

“送我一段好吗?”宁儿冲我问道。

“你送送她吧!我先走了。”说着磊磊拦了辆出租车,上车走掉了。

“可有时间?”宁儿问。

“有的。”

“那走走好吗?”

我点点头。

宁儿从手袋里面取出一根头绳,双手拢拢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我尾随在宁儿的身后在街上漫无目的得走着。

“想喝一杯吗?”我们路过一间酒吧时宁儿问道。

我点点头。宁儿冲我莞尔一笑,两个银色的耳环也随之晃动了起来。

宁儿选了一张在角落的桌子,我们对面而坐。

“可喜欢柯罗娜?”宁儿问。

我点点头。

宁儿身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瓶“柯罗娜”。我们各自饮着,彼此都沉默不语。我也罢,宁儿也罢,似乎都难以找到合适的话题。俩人只是一面喝着酒一面剥了开心果来吃。

“可会玩飞镖?”宁儿指着不远处墙上挂着的飞镖盘问。

“只是看过电视转播,知道些许规则而已。”

“那玩一会儿吧!”

宁儿走到吧台前,问服务生要来三支飞镖。当宁儿投到只剩下五十五分时,我才误打误撞得投到两倍区——开局。

玩了三轮,每次都是我以大比分败下阵来。

“蛮厉害的嘛!”我微笑着冲宁儿说道。

“喏——以前在家里没事做的时候便会投着玩的。”

“难怪我会输的那么惨。”

出了酒吧,宁儿看手表说道:“才九点十分,可否在陪我一会?”

我点点头说道:“反正现在回去也无事可做。“

“能陪我去看场电影?“

我点点头。

“我知道在前面有家不错的影院。”宁儿侧过身来对我说道。

“‘花样年华’可曾看过?”宁儿指着售票处粘贴的海报问道。

“没有。”

“我也没看过,不过听说是部不错的电影。”

进到电影院里,电影已不知道开始了多久。我俩在门口的位子上坐定,眼睛逐渐得适应了里面里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影院里只是稀稀落落得做了几位观众。宁儿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到银幕上而是盯着前排的坐椅的靠背发呆。我则一会儿看些电影片段一会儿看看发呆的宁儿。

出了影院已是深夜。宁儿拦下辆出租车说顺路执意要先送我回家。

上车后宁儿问道:“明天可有时间?”

“有的。”

“还记得上次曾说过要单独请你吃饭?”

“记得。”

“明天来我家吧!由我来做些拿手的饭菜,来吗?”

“一定来。”

我下车后宁儿摇下车窗问道:“还记得去我家的路吧?”

“记得大体的位置,问一下应该可以找的到的。”

“都去过两次了吧?”

“一次是晚上一次是喝醉之后,所以记忆中的路径着实有些模糊不清。”

宁儿从手袋里取出一张面纸和一支眉笔画了一张草图递给我又从车窗里探出身来给我解释了一番具体该怎么走。

回到家里嘟嘟还没有回来便给她的宿舍去了电话。嘟嘟说,宿舍的室友觉得她好久没在宿舍过夜了所以今晚执意要留她在宿舍睡一晚。我告诉嘟嘟说,宁儿的心情不太好今晚我陪她去看了场电影还说宁儿约我明天中午去她家吃饭。嘟嘟说,明天尽管去好了。

第二天早上接到嘟嘟打来的电话。

“该起床了。”

“恩?”

“今天你不是要去宁儿那儿嘛!外面有点凉了,找件厚点得衣服穿上。”

我从床头柜上摸到香烟点燃:“几点了?”

“已经十点半了。”

挂了电话打开cd机,刷过牙洗过脸之后又冲了一杯热的果汁喝掉。换上一件土黄色的休闲裤,方格子衬衫又套上一件深蓝色的毛坎肩便出门去了。深秋的季节,泛黄的树叶伴着阵阵微风飘落着。不远处有几只干瘦的麻雀站在稍显秃兀得枝头上叫着。路上行人出奇的少,偶尔遇上几位也是行色匆匆。在车站等车时顺便在不远处的书报亭买了份报纸来读。上车后发现车上也只是坐了寥寥几位目光凝滞的乘客。秋风不止吹走了大地的绿意仿佛也一并把人们的心坎吹成了荒芜的沙丘。在终点站下车后一路朝宁儿家走去。路过一家花店时进去挑选了几支马蹄莲,觉得有些单调便又让服务生配上了一些满天星。

“这样的搭配到是蛮有新意的嘛!”花店的服务生说道。

“的确是有些清新的感觉。”我看着服务生手里配好的花说道。

可是,先后选了几张包装纸都觉得不是那么的协调。

“用这个试试看。”我递过手中的报纸说道。

“不错嘛!蛮有眼光的。”

我接过包扎好的马蹄莲付过钱之后出了花店。手中的马蹄莲完全不像这个季节的产物就好像是通过时光穿梭机跑到春意正浓的池塘边顺手採摘来的似的。任凭记忆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向东一转便见到了宁儿所住的房子。在房子左边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有一群年轻人正在玩着英式的橄榄球。看看手表才十一点五分便立足观看起了我连规则都不明了的比赛。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一阵凉风吹过周身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灭掉手中的香烟,拿着鲜花朝宁儿家走去。站在门口按了门铃,良久没有人应便又按了一次。片刻宁儿打开门探出身来。

“按过好几次门铃了吧?”宁儿把我让进门后问道。

“按了两次。”我换着鞋子应道。

“在厨房里做饭来着。好漂亮的花。”宁儿指指我手中的花说道。

“送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便随便选了这个。”我递过去说道。

“我倒是第一次收到马蹄莲这种花,小巧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呐!”宁儿把花c到茶几上的花瓶里说道。

“倒是水灵的很就是跟这个季节有些不太般配。”

“那下次来的时候送我一棵仙人掌好了!”宁儿微笑着说道:“能再等一会吗?菜都已经切好了就等你来炒一下便可以了。”

“当然能等。”

“有些饿了吧?”

“饿是有些饿了,不过这样正好可以多吃一些的嘛!”

“争取要全吃光的。”说着宁儿转身进了客厅左边的厨房旋即又探出头来指指客厅的冰箱说道:“冰箱里面有啤酒,只管自己取来喝好了。”

我站起身来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要帮忙吗?”我折到厨房门口问道。

“没什么要做的了,只要炒一下就可以了。”宁儿转身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站在原地看着宁儿的背影。她身着一件瘦身已磨起毛边的旧牛仔裤,上身套着一件长袖衫,周身无处不在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只见她一面翻炒一下锅里的菜一面又滕出一只手来用汤匙盛一勺汤来试一下味道一面又飞快得在菜板上切着什么。“口味是喜欢重一点还是清淡一点?”宁儿头也不回的问道。“重一点的。”“大概都是北方人的缘故吧!我也喜欢重一点的口味。”宁儿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说道然后转身将盘子端到了一旁的餐桌上。“坐在这儿等好了。”宁儿指指餐桌旁的椅子说道。我坐定后宁儿又问道:“可想抽烟?”“可以吗?”“可以的,尽管抽好了。”说着宁儿打开炉柜上方的储物柜拿出香烟、打火机、烟灰缸放到了我的面前。点上一根烟,我看着宁儿忙碌的身影问道:“经常做这些吗?”“以前在家乡读高中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吃午饭,我便一边看着菜谱一边自己做些菜来吃。日子久了便有了一些拿手菜。”“哦——原来是无师自通嘛!”

等宁儿做完最后一道菜,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的盘子。有糖醋里脊、京酱r丝、蒜泥空心菜、凉拌白菜心、j蛋炒木耳外加紫菜蛋花汤。

“丰盛的有些奢侈了。”我指指满满一桌饭菜说道。

“那里,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罢了。”宁儿拢起长发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问道:“喝点什么酒?白酒、啤酒还是红酒?”

我晃晃手中的啤酒罐说道:“还是喝啤酒好了。”

“那我也喝一点吧!”说着宁儿起身去客厅取来四罐啤酒。“需要酒杯吗?”

“这样喝挺好的。”我再次晃晃手中的啤酒罐说道。

“尝尝看。”宁儿将右手食指悬在空中划了个圆圈说道。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空心菜放到嘴里咽下后不无钦佩的说道:“味道真的很棒!”

“真心话?”

“真心话,很地道的味道。”

“那你就多吃点,最好全部都吃掉。这样才可以证明你没有撒谎。”

“一定尽力而为。”

“最好把味道也一并记下来以后恐怕就吃不到了。”宁儿夹起白菜心放到嘴里咽下后说道:“过几天我就移民了。”

“哦?去哪里?”

“加拿大。”宁而放下筷子小啜一口啤酒说道。

“全家一起移民?”

“我父母在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苦命的人呐!c劳了一辈子,有了房有了车有了家产却那么早的就走掉了。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一切根本没来得及去享受。”说着宁儿呷了口啤酒又补充道:“是车祸两人死在了一辆车里。”

“不好意思。”我不无歉意得说道。

“没什么的,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宁儿给了我一个微笑应道。“我是跟这房子的主人一起移民的。”宁儿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继续说道:“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如果愿意的话尽管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好了。”

“会觉得很无聊的。”

“不会的。有这么好吃的饭菜听再无聊的故事都值得。”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宁儿沉默了一会儿又呷了口啤酒好似早考虑着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父母去世后葬礼举行的倒是蛮隆重的,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了。有些从远方来的亲友甚至是我以前所没有见到的。他们几乎人人都会对我说‘多么可怜的孩子啊!要不以后就住到我家里吧!’还说什么‘以后我们一定会待你视如己出的。’听到这些话时我真是感动的不得了,眼泪也随之变的愈发不可收拾。葬礼举行完之后我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在床上整整睡了两天两夜。等我起床打算收拾凌乱不堪的家时才发现家里的东西早已被洗劫一空了。像是彩电啦、冰箱啦、爸爸收集的奇石啦早已经没了踪影。甚至连最平常不过的碗筷也没了去向。心想:难不成是有小偷来过。便准备打电话报警可心里又一琢磨,小偷也不至于去偷最平常不过的碗筷吧!”宁儿啜了口啤酒继续说道:“我便给自己最贴心的二婶去了电话。二婶告诉我家里的东西是被自家人拿走的。挂了电话后我委屈的大哭了一场。第二天,我接到爸爸的律师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爸爸的公司还在负债,便卖了一切刚好可以还清贷款,能留给我的只剩下一套住房了。没过几天家里的电话便整天如疯了般的响着,全是亲戚朋友打来的。无非是问些你爸爸一定留下来很多钱吧?公司现在是谁在经营着?不如你把一切变卖了以后来我家住好了。我便告诉他们,爸爸的公司还在负债,他一分钱也没能留给我。听到这里他们便全挂了电话。心里想象着他们如意算盘落空后的样子,自己竟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甚至还到楼下买回些啤酒好好的庆祝了一番。”说着宁儿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自径燃上。“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亲戚都是那般的嘴脸。二婶一有空便会过来看看我。后来拿到大学的通知书,我便和二婶商量着把爸爸留下来的房子卖掉。二婶执意不肯,她说有套房子也算是有个家,放假后好歹有和地方可以去。至于学费的事情二婶可以想办法。我说父母都不在了,这房子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便执意卖掉了。后来我便来到了北京。”宁儿在烟灰缸里灭掉燃了一半的香烟,起来打开橱柜拿出汤碗盛了两碗汤。宁儿坐定后小啜了几口接着说道:“来到比较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过去的一切统统的忘掉,在新的环境里一定要过上新的生活。还好宿舍里的室友之间相处到还算是融洽。第一次离开父母没有了约束,大家都疯了似的谈起了恋爱。而我对待这样的问题一直是不咸不淡的,一个学期下来宿舍里只剩下我还是孤身一人。其间到是有几个男生向我提出了交往的要求但是一想到父母过世后的葬礼——人情冷漠。我便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了。后来通过室友的介绍认识了这房子的主人。他年长我十二岁,常年在国外做着不知什么生意。人张的倒是棱角分明,我曾跟他说过他张的像欧洲人。他则开玩笑似的说道,可能是常年住在国外牛排、汉堡吃多了的缘故吧!”

“倒是个蛮风趣的人。”我呷了了口啤酒说道。

“的确是个风趣的人。相识之后并不急于说些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而是不时的打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按时吃饭、穿的衣服够不够。可能是年龄相差太多的缘故,我们能聊到一起的话题很少。虽然他对我是百般的疼爱可给我的感觉却是兄长呵护小妹般的感情。”

吃完饭我的肚子已是饱饱得了而宁儿则是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收拾好碗筷宁儿又帮我打开一惯啤酒然后又起身取来一本影集和一个红色的小首饰盒。宁儿打开影集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就是他。”我接过端详了一阵说道:“没有生意人那股精明劲儿倒像是个做学问的人。”

宁儿叼上一根香烟说道:“跟我印象中的生意人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是在哪个研究所里整天跟试管和化学试剂打交道的人。”宁儿打开那首饰盒取出一枚戒指说道:“这是他乃乃出嫁时的嫁妆后来这枚戒指穿到了他妈妈的手上。有一天,他将这枚戒指交给了我。他对我说,不用现在就答应他。他也知道我们之间可以聊的话题少之又少。他说给我一段时间可以去交一个同龄的男友。如果到时候我还是觉得他好,他再为我戴上这枚戒指。在处理感情方面他可爱的如同一个孩子般。”宁儿吸了口烟掸掸烟灰说道:“后来遇到了磊磊,不知怎的两人就走到了一起。或许是他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生活吸引了我。后来我将我的事情告诉了磊磊,他也执意要我过一段日子再做决定。”宁儿在烟灰缸里抿掉手中的烟蒂,问道:“磊磊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听他说是喜欢上了其他班的女生。”我直言道。

“我甚至见过那个女孩可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说着宁儿为自己开了罐啤酒呷了一口,顺手解开了脑后的马尾,她的长发随之散落到肩头。“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是移民局通知我去体检的通知。虽说他常年在国外却通过国内的朋友一直在帮我们办理着移民的事情。当时我根本就没当回事便顺手将那封信丢到了茶几上。因为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北京。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后来磊磊无意间发现了那封信便开始整天的躲着我。上课时见不到他,打电话去他的宿舍每个人都说他不在,他的移动电话也一直是处在关机的状态。后来我在图书馆门口遇见他,他对我说他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子。我告诉他,我不相信。第二天,我听见门铃响便去开门,我看到磊磊和一个女孩站在门口。磊磊说那女孩便是他新结交的女朋友并当着我的面亲吻了她。当时气愤得我狠狠得关上了门,倚在在门后的我不禁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我转身透过门上的卯眼看到那女孩狠狠得给了磊磊一个耳光怏怏得走掉了。磊磊坐在门口的花栏边上抽了好久的烟开起身离开了。后来遇到磊磊他问道,手续应该都办好了吧?我说,快了。他怔了怔又说道,临走前一起吃顿饭吧!叫上大贺和嘟嘟一起。”

“决定走了?”我燃上一根烟问道。

宁儿用右手拢拢长发说道:“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完了。”

“什么时候走?”

“随时都可以。我还想在呆上几天。”

“走的时候给去打个电话,我去送送你。”

“在北京没有什么亲人本以为会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

“怎么会?下次回来请我吃顿你做的饭再走时我还回去送你的。”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真的好吃?”宁儿笑着问道。

“真的。好象妈妈的手艺。”

“没有骗人吧?”

“哪里,怎么会呢?”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到了那边会给你寄过来。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移民去法国。”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给磊磊寄几张艾菲儿铁塔的照片好了,听他以前说过想去看看那座塔的。”

从宁儿家出来已是黄昏。天空透漏出一股莫名的浑浊,街灯也在向四周散发出微弱的灯光。路过球场时玩橄榄球的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踢足球的人。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升腾起一股想踢足球的冲动便走过去问道:“可否加入。”其中一个身着国际米兰足球队队服的男孩应道:“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一边的。”我便加入其中一直玩到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我接到宁儿要出国的临别电话是三天后的事情。我问她有没有通知磊磊,宁儿说,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磊磊在电话里祝我一路顺风。我想他大抵不会来了。

我和嘟嘟赶到机场,宁儿正一个人坐在候机大厅。她的身旁放着一个不算大的黑色旅行箱。

“只有这些东西吗?”嘟嘟问道。

“值得带走的只有这些,大多是和磊磊在一起时在西单买的衣服。”宁儿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苦楚的微笑。

“想喝点什么吗?”嘟嘟掂掂脚尖问道。

“去买三瓶矿泉水好了。”我说道。

嘟嘟转身朝冷饮部走去。

“真的决定要走了?”我在宁儿身旁坐定后问道。

宁儿点点头,抿抿嘴唇说道:“恩,决定了。”

“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自己也不太清楚。”宁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磊磊认为我这样做才可以得到幸福,那么我就按他的意愿来做好了。”

“放不下他?”

宁儿咬着嘴唇点点头。

嘟嘟买回三瓶矿泉水,三人都有意无意的啜着。

“我该走了。”听到蹬机的广播后宁儿站起身来说道。

“一路顺风。”嘟嘟说。

“多保重。”我说。

宁儿微笑着冲我点点头说道:“你也一样。”

目送宁儿进入蹬机口,我和嘟嘟走出了机场。

“大贺,那不是磊磊吗?”嘟嘟指着不远处一个弯腰进出租车的人说道。

“是他。”

“要叫住他吗?”

“算了,我想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呆会。”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拨通了磊磊的移动电话,约他到酒吧坐坐。我问嘟嘟要不要一起去,嘟嘟说她是一个人留在家里百~万\小!说好了。换了件衣服我便独自出门去了。一进酒吧,我便见到磊磊坐在角落里冲我招手。

“喝点什么?”我坐定后磊磊问道。

“一样吧!”我指指磊磊的酒杯说道。

磊磊身手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啤酒。

“既然去可为什么不让宁儿再见见你?”我呷了口啤酒问道。

“她都已经要走了…。”磊磊呷了口啤酒没有再说什么。

“为什么会…?”

磊磊叼上一根香烟点燃。“我现在是一株无根草,我又怎么能去把握别人的…。”

“所以就找个其他的姑娘把她气走?”

“那女孩说她喜欢我,我便把她带到了宁儿的家门口。还当着宁儿的面吻了她。没想到她却给了我一巴掌不过幸好那是在宁儿关门以后。”

“宁儿看见了,通过门上的卯眼。”我叼上一支香烟点燃。

“你怎么知道的?”

“宁儿告诉我的。”

磊磊怔了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举起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

“大贺,移动电话借我用一下。”我从口袋摸出递了过去。

磊磊寻思了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宝宝?我是磊磊。”

“我现在在酒吧!你呢?”

“今晚,有空吗?”

“找你当然有事情!”

“能去开房吗?无聊的要死。”

“不行就不行。c什么c吗?”

旋即磊磊又拨了几个号码。

“不行啊?那个来了。”

“无所谓,正好连套子都剩了。”

“真的不行?那改天联络好了。拜拜!”

磊磊依旧不死心的拨着号码。

“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搅你们了,你们接着弄吧!”

“最后一个,如果还是不愿意就一个人开房那怕是独自手y也好。”说着磊磊又拨起了号码。

“可以!那你过来吧!我现在在‘城堡’酒吧!好!一会见。”磊磊挂断了电话。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在烟灰缸里灭掉手中的烟蒂问道。

“只是想找个姑娘。”

“是发泄还是慰籍?”

“无所谓,怎么说都可以。我只是想找个姑娘。”

磊磊走后,我独自又喝了一杯便回家去了。

转眼间已是秋去冬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穿上了羽绒服。院子里的那棵法国梧桐树只剩下了光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着,最高的那端枝头上不知何时吹来一个塑料袋挂在了上面。我经常通过它来判断风向。

不久以后,我在学校附近的音像店找了一份做夜间服务生的工作。我看到告示去应聘时,音像店的老板问我,niva和x—japan哪一个是乐队的名字哪个是歌手的名字。我说两个都是乐队的名字,然后我便被录用了。上班的时间是每礼拜四、五、六、日下午4:30至晚上10:30。后来才知道老板要在着期间陪五岁的女儿去学钢琴才找个临时的帮手。一周工作下来觉得轻松有余。不但如此还可以用音像店里效果极佳的音箱来放些自己喜欢的音乐。在这一点上音像店的老板倒是没有硬性的规定我在上班的时候只可以放哪种类型的音乐。而且音像店的老板还宽容的允许我如果时间紧的话便可以在店里吃晚饭。有时下午有课,下课后我直接赶着去音像店上班,嘟嘟则去食堂买好饭菜带过去。我俩在音像店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听着心怡的音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为了节省开支嘟嘟在公用的厨房里收拾出一小块空地。买回了y化气钢瓶、锅、碗等各种做饭的用具。每天早上我都会陪着嘟嘟去附近的早市买些新鲜的蔬菜回来。嘟嘟橱艺进步的很快不久便学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嘟嘟说,她厨艺的进步与我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与我有关?”我不解得问道。

“对呀!每次我做出来的饭菜无论是焦掉了或者是盐放多了,你尝过后都会对我说…”说着嘟嘟模仿起了我夹菜时的动作然后又清清嗓子模仿着我的腔调说道:“不错嘛!现在已经能够炒出如此可口的饭菜了!”嘟嘟冲我莞尔一笑说道:“这对于我来说可是莫大的鼓励。所以说嘟嘟厨艺的长进和大贺是密不可分的。”

之后在学校遇到过磊磊几次。每次都见他和不同的女孩子混在一起。磊磊有时也会带上瓶酒来家里与我小斟上一番,期间还带来了涛子寄来的信。上面写着:我在痛苦的泥沼里不断的前行。我从思念的枯井里艰难的爬了出来,就在我准备抬头看看那广阔无垠的天空时却一不小心又跌进了比邻的一口井里。这口井比先前的那口还要深些井口还要小些。涛子写来的信大多都是读后让人伤感不已的言语。

后来宁儿从法国给磊磊寄回一个做工相当精致的艾菲儿铁塔模型。磊磊说,自从他收到这个模型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孩。每次想到宁儿或者是想做那事的时候,他便会一边看着宁儿寄回的铁塔模型一边手y。磊磊说虽然这样会痛苦些可事后心里却是无比的坦荡。

天黑黑 (8)

十一月底,报纸上刊登有境外的寒流即将登陆北京。没过几天我便得了严重的感冒,伴随着近四十度的高烧。嘟嘟帮我去学校和音像店请了假,每天都陪着我按时去医院打针。回家安顿好我,嘟嘟又要去厨房做些易消化的食物一口口得喂我吃下。如此这般的折腾的一个礼拜我才痊愈。

晚上。我和嘟嘟有了同居以来的第一次性生活。之前嘟嘟问我,忘记天天了吗?我说,没有,可是我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你了。嘟嘟说,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当我探进去的时候嘟嘟拢起双臂紧紧得抱住了我。完事之后我抱着嘟嘟香甜的睡去了。

第二天是礼拜日。外面冷的要命,风吹到脸上像用刀子割一般的痛。我提议去外面的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吃火锅。嘟嘟让我在羽绒服的里面套上了两件厚厚得毛衣。“活像个可爱的熊宝宝。”嘟嘟帮我戴上毛线的帽子后说道。出了胡同口嘟嘟说,忘记让我围上围巾了。便又折回家帮我取来了围巾。在超市选购食品时嘟嘟不时的伸出手试试我额头上的温度生怕我再次发烧。

选了一大包食品回到家里。我把炉灶和y化气钢瓶从厨房搬到了屋里,嘟嘟则去院子里洗了青菜。

“想喝点白酒了。”俩人坐定后我开口说道。

“也好。感冒后喝点白酒是有好处的。”嘟嘟转身取出柜子里的半瓶白酒又找到酒杯为我倒满。

“不喝一点吗?”我指指嘟嘟问道。

“呃——那就喝一点好了。”嘟嘟寻思了一下点头应道。

我从锅里夹出已经熟了的羊r片放进了嘟嘟的碗里。

“谢谢!”嘟嘟冲我微笑着说道。

“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的。”

“谢我?”嘟嘟用手中的筷子敲了一下酒杯问道:“谢我什么?”

“谢你对我无微不至得照顾。”我端起酒杯说道。

嘟嘟哝哝嘴端起酒杯说道:“还是为了你的康复吧!”

两人碰杯,呷着。

“你应该多吃点的,这样才可以好的更快些。”说着嘟嘟拿起我的碗盛满后又递还给了我。

“味道真的不赖。”我咽下口中的生菜说道:“想抽根烟了。”

“可是你刚刚才好起来。”嘟嘟一脸不悦的说道。

“真的是想抽了。”

“喏——那只抽半根可以吗?”

我点点头。

嘟嘟站起身来,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和打火机一并递给了我。旋即又把烟盒放回抽屉关上。

我点燃香烟,轻轻得抽了一口。

“可以吗?”嘟嘟坐定后问道。

“可以的。”

当香烟燃到一半的时候,嘟嘟用手指,指指烟灰缸。我顺手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灭掉。

“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病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我一边吃着嘟嘟夹过来的羊r片一边说道。

“是够严重的,三天三夜近四十度的高烧不退。”

“在自己思维还算清楚的时候竟会想着自己这次会不会挺不过来或者把脑袋烧坏掉之类的问题。可能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吧!虽说自己病的如此严重可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倒是害怕的很呐!听你不断的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自己也不知道掉过多少次的眼泪。心想:你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就一直吻你让自己也感染上同样的病菌和你一同死掉算了。”

“尽瞎说。”

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我对嘟嘟说,今晚我想去音像店复工。嘟嘟开始执意不肯生怕我再有任何的闪失。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嘟嘟又用毛衣和羽绒服把我武装了起来。临走前嘟嘟又灌好一个热水袋嘱咐我带上。

到了音像店,老板见到我问道:“已经好的妥帖了吗?”

“全好了。”

“这是…?”音像店老板指指我怀里的热水袋问道。

“女朋友让带上取暖的。”

“你那个女朋友可真是够体贴入微的。人长的也好看。前些日子来帮你请假看她急切的样子,想必一定是爱你至深喽!真是让人羡慕!两人都是大学生吧?”

我点点头。

“想必毕业后两人都能够找到收入不菲的白领工作喽!真是让人羡慕呐!”

音像店的老板走后便换上了x—japan的cd来听,音量也比先前调的稍大了一些。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店里竟没有一名顾客。我折回门口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坐定。玻璃门外的景致自是萧落不堪,灰蒙蒙得天空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呜呜”得风声伴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犬吠声从耳际划过。幸而有怀里的热水袋在向周身散发着热量,不至于让我为这寒萧的景致而感到伤怀。

看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正要起身准备关门,有一位面容清纯的姑娘推门近来了。

“欢迎光临。”我站在收银台后面说道。

那女孩没有理会我直径走到了cd架旁。我只好又坐到椅子上等待着她找到要买的cd结帐走人,我好关门回家。

“x—japan的cd放在什么地方了?”片刻那女孩冲我问道。

“在一架二排。”我用手指,指指应道。

“我看到了,我是说还有其他的吗?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那张。”

“你想要哪一张?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现在放的这张。”她指指音像店的音箱说道。

“这张我已经买下了。”

“你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我只是在这儿打工。”

“那我可以在这儿听一会吗?”

“可以。”说着我帮她搬来一把椅子。

“要一根吗?”她从烟盒里面取出一根香烟问道。

“不了,谢谢。”

她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你也喜欢x—japan?”她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我点点头,顺手将收银台上的烟灰缸递给了她。

“懂日文?”

“不懂。”

“我也不懂。”她自径说道。“可就是喜欢他的旋律。自己喜欢倚在窗边听他的歌。看着窗外死气沉沉的世界再加上耳边那不胜凄凉的旋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恩?”

“我每天都听x—japan,尤其是在这样的季节。”她指指玻璃门外继续说道:“可是,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便从cd机里取出那张cd用里掰的粉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一听到那些cd的碎片落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自己便后悔了。我打开门疯了似的朝楼下跑去,在下楼时cd落地时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