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部分(1/1)

盛世的牧师团分布是很零散的,看起来毫无规律,可是,稍有一点指挥经验的人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布局很是微妙,进可以攻击,退可以防守,完全卡在高防御的骑士和高攻击的法系之间,盗贼团想要冲进去,可不很困难么?

叶词一边朝着牧师团靠近,一边开启了视频录制,她要将盛世的指挥布局全部都拍下来,虽然说模仿并不是什么高明的事,到那时从对手的方法中找到长处归自己所用然后提高自己的能力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手段。

她的脚步轻盈,先从最边上的牧师团开始,轻松地闪过了防御的骑士,手起刀落,要害攻击,她的高伤害对付牧师这种布甲职业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

不过一刀下去,便能秒杀对方。不仅如此,叶词还绝对不恋战,一个牧师团,她从来都只是对付治疗量最高的那一两个牧师,不过微微一闪现,眨眼之间就让对方倒地,让对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隐匿了身形朝着下一个牧师团集中的地方潜伏去了。

在战斗中,无论什么职业都难免有伤亡。就算是牧师这种被铜墙铁壁包围着的重点保护对象也是会有伤亡的,只是伤亡的几率要小很多,再加上隐秘披风击杀对方,对方是无法看到是谁杀了自己,所以,一开始叶词突击的几个牧师团,都没有让对方怀疑到是有人潜入了自己的保护圈。只是在这样牧师的伤亡多了之后,轻风才陡然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牧师伤亡状况,这一定是有人偷袭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牧师团的负责保护的骑士组长向他报告,他所保护的牧师团就在刚刚挂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穿着限制属x点的套装,这下子就算复活了估计衣服也穿不上了。

“有人在偷袭,所有的保护团都盯紧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战斗损耗!一定是有人偷袭!只要一发现偷袭的人,立刻杀了他!不顾任何代价杀了他!”轻风立刻在指挥频道里杀伐决断。

可就在他如此杀伐决断的时候又陆续有几个骑士组长向他汇报了牧师的伤亡,这让轻风的脸s越发难看起来。他问了一下是什么人杀了这些牧师,可是被杀的牧师们全部都说在他们的战斗频道里根本没有看到杀自己的人的名字。轻风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人一定是穿着隐秘披风的。

隐秘披风这个东西在整个游戏中只有一百件,全部都在盛世公会里。可是在前段时间暗杀团围杀四个大陆的顶级高手却丢了好几件,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人披着这隐秘披风来进行刺杀了。再加上花殇的情报,轻风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能如此快速,又如此消失于无形的杀人高手绝对是公子幽。除了这个女人,在天天向上他不认为还有比这更胆大包天、更心狠手辣、更无所顾忌的偷袭者了。

“给我将剩下的牧师保护好!暗杀团全力搜索!给我找到这个人!”轻风带着隐隐的怒意。

叶词又一次得手了。她迅速地隐匿并且退出了保护圈,静静地站在这个保护团后面,看着骑士和牧师以及负责击杀偷袭者的盗贼游侠乱作一团,唇边露出了一抹薄薄的笑意,转头就要朝着下一个牧师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忽然就伸出了一只手臂,猛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住。叶词一惊,什么人如此悄无声息,竟然连她都没有发现,她反手一抽,就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捏着匕首朝着那人刺去。

卷五 第十二章 轻风的考虑

叶词的速度很快,可是那个人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叶词的匕首朝着他的喉间去的时候,那人竟然看似不经意却轻轻松松的闪了过去,这样的闪躲方式看起来平凡无奇,其实却蕴含了极大的技巧。

叶词也因为这次闪躲微微的楞了一下,就这一下,她的动作一滞,竟然被对方一下子擒住,双臂一扭背到了身后,而整个人也弯下腰去。

那人随即也俯下了身子,贴着她的背脊。低着头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公子,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可是会挂的。”

叶词咬牙切齿,她就知道是这个家伙,她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没有想到流年竟然牢牢的将她缚住,根本纹丝不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然猛地向后抬起了腿,用脚跟狠狠的击了流年一下,顺利的听到了流年闷哼一声,接着他便放开了手臂。

叶词这才直起了身子,转身冲着正反背着手捂住伤口的流年笑道:“小流年,你这么心不在意,可是会挂的。”

流年和叶词一样也是披着一件隐秘披风,此时此刻他浑身都被裹在披风里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庞,不过他声音里的苦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我说,你下手这么狠,是打算还没有过门就守寡吗?”

这话实在是太过赤l,就算是叶词这样的厚脸皮听了也有几分不自在,她微微的一顿,低低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是你上门呢……”可是说了以后又觉得好像更不对劲了,怎么就忽然说到了谈婚论嫁的上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来不及多想,立刻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来凑热闹。”流年对于叶词突然转移话题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反正他已经听到了他最愿意听的一句话了,虽然是叶词无意识的时候说的,但是这一趟有这一句话就等于没有白来了。

流年的答案还真是让叶词无语,她抽动了几下嘴角:“你从西大陆过来,就是为了凑我们和盛世大家的热闹?”怎么听都觉得不太现实。

叶词的嘴角抖动的更加厉害了,虽然这个人从身份上来说,确实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叶词怎么觉得这个人始终都是那么欠揍呢?她抬起一只手,将流年从自己的身边推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后,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站在盛世的阵地上闲聊合适吗?我来这里可是来偷袭的。”

“哦哦哦。这样啊。”流年点着头,可是他的声音里却是无比的轻松,不过,这样的轻松更想让叶词一拳头将他敲昏算了。下一刻,流年已经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叶词的手腕,朝着密集的人群里飞奔而去。一边跑,他一边问:“你弄死了多少盛世的牧师了?”

叶词看了看自己依然红得发黑的名字,淡定的回答:“谁知道呢,反正不少。”

“我想也不少。”

“嗯?”叶词挑着眉毛,有些奇怪的看了流年一眼。

流年似乎感觉到叶词的奇怪,于是说:“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不少游荡的盗贼正在挨个排查牧师团的防御外围,从那个数量上看,轻风应该是不杀了你绝不罢休的。”

叶词却丝毫不以为意,她低低的笑了几声:“你怎么听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女朋友。”

“我倒是想担心,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流年如是说,不过声音里多少有些叹息。只是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对叶词说:“来场比赛吧,看谁在二十分钟之内杀的牧师多?”

“没有问题。”叶词点点头,然后两个人迅速的分开了,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冲去。

在不停的击杀盛世的牧师的时候,叶词忽然想到,他们相处的方式似乎有些奇怪。也许他们算是情侣吧,不过,他们相处的方式怎么和电视上电影里的情侣所相处的方式一点都不一样呢?他们在一起似乎永远是比赛,永远是竞技,谁也不服谁。有时候叶词忍不住想,她和流年能像是一般的情侣那样相处吗?比如去看个风景,比如去做点……嗯,好吧,她也没有办法想象出自己和流年在一起除了打架还能做出什么样别的事情。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如果说,一个叶词就已经让轻风焦头烂额的话。那么再加上流年真的是让轻风窝火到了极点。轻风知道又加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一定是流年,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抓不住这两个人,如果抓不住就等于白说。

再一次听到牧师折损的回报后,轻风狠狠的用拳头敲了一下前面的战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高级玩家和顶级之间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应该想得到的,这两个人能只身从十几个暗杀团中全身而退,在这种混战之中就更是如鱼得水。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轻风不得不承认,以现在他们盛世玩家的实力,没有一个人能超越公子幽或者流年的。虽然天天向上的规模比起盛世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但是,要对付这种有顶级玩家的公会实在不太容易。轻风叹了一口气,开始思考自己现在这个战略到底对不对?

好像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了。

一切都因为那个秘银矿脉。虽然现在秘银的优势只体现在魔法防御上,可是,按照轻风战略x的目光上来看,这个秘银绝对不仅仅只能做秘银衬衣这么简单,越往游戏的后期发展,游戏中对于魔法防御的要求越高,那么对秘银的需求也就越多。那么,如果秘银能用来打造武器呢?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轻风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想象了。

所以,盛世想要称霸命运的话,不光人数要上去,经济要上去,更重要的是要有抑制整个游戏命脉的资源。在没有更重要的资源出现之前,现在秘银矿脉显然是命运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最为重要的命脉资源。盛世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消息探子去打听玛珈大陆上的秘银矿脉,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已知的四处秘银矿脉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秘银矿脉。

说实话,盛世并不想跟天天向上过不去,先不说这个公会有公子幽这样一个难啃的骨头外,这个公会的装备在东部大陆所以的公会中算是最好的,毕竟他们推副本的速度太快了,仿佛有如神助一般。这点甚至比其他大型公会还要强悍,他们推倒副本的攻略在东部大陆中几乎千金难求,这样强势的副本推行速度,让他们整个公会的装备一直都处于东部大陆的顶尖状态,要不是他们人数还相对较少,就会使一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不过,盛世对于秘银矿脉是势在必得的,但是现阶段只发现了四处秘银矿脉,除掉南部大陆那一块被任务锁锁住外,其他三处都有公会占据了。按照公会强弱来看,虽然天天向上有各种各样的优势,但是在和创世纪以及星辰的对比下,他们还是最弱的一个公会,不仅如此,创世纪有流年、星辰有剧毒,天天向上有公子幽,这三个公会都有一个顶级玩家,既然各个都是硬骨头,只要是人都会选择相对不太硬的那一个,也就是天天向上。

所以,盛世几次三番针对天天向上倒也不是跟这个公会过不去,只是,在利益面前,无端就生出了很多仇恨出来。

只是,到了现在,轻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方向,他在天天向上身上吃了几次亏了,是不是有些太过轻视这个中型公会?或许换一个目标会更好?

不过,不管现在轻风怎么想,这一仗是一定要打完的。他抬起头看着远处厮杀在一起的玩家,叹了一口气,按照这么拼下去,天天向上迟早撑不住,毕竟在人数上他们太吃亏了。可是,就算撑到那一刻,自己公会的牧师要死掉多少?死一次掉一级,要掉多少级?牧师的等级过低的话,特别是各个团队的主力牧师等级过低的话,进入副本一定会难度加大,副本难度一加大,就会让他们原本就有些滞后的进度更加滞后,这样岂不是和前面大公会的距离拉大了吗?

想来想去,轻风都觉得在这么打下去,就算最后胜利的是自己这一方,可是从长远利益看,他还是吃亏的那一方。

而轻风恰恰是最不愿意吃亏的,于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传令下去,全面撤退。”

芦苇荡有点吃惊,虽然现在公会的牧师死伤有点多,但是从全面上看,盛世已经胜利在望,这个时候撤退岂不是太亏了?“会长,现在撤退!这不是把胜利让给他们?”

轻风看了芦苇荡一眼,转身离去,他的披风被风吹起,风中传来他再平静不过的声音:“眼前的输赢不过是蝇头小利,我要的是最后的胜利。”

卷五 第十三章 认真

世界上总有些事莫名其妙。同样的,世界上总有些人莫名其妙。

比如,在胜利关头突然就放弃战斗的轻风。比如,本来不该出现现在却站在白陌面前的流年。

及时雨摸了摸鼻子看着这幅画面很和谐,感觉却很不和谐的人物卷,敏锐的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地方晃荡。所以,他十分没有存在感的缩到一边去了,指挥大家开始打扫战场,顺便远离这块暂时“安宁”的是非之地。

白陌看着站在面前的流年,龇着牙笑了笑。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和这个人站在一起吧。虽然他们有很多次在共同的场合出现过,可是如同现在这样目的明确的站在一起确实是第一次。

当然,目的明确指得是白陌对于流年。至于流年怎么样想,白陌是无法从这个眯着一双桃花一样细长眼睛的男人脸上看出来的。

现在的气氛真诡异。虽然,无论谁来看,这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猎人,一个风流倜傥的男猎人,再加上一个优雅高贵的战士,这样的三个人站在一起果然是很好看,可是,说实话,气氛真的是相当的诡异。白陌提了提嘴角,望着面前站着的流年,而对方也正眼角微提的看着自己。他扬了扬眉毛,将目光从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身上转了过去,落在了叶词的脸上,淡淡的笑着:“小词,是不是该做个介绍?”

在听到白陌对于叶词的称呼的时候,果不其然流年那双盛满了桃花的凤眼又眯了眯,随后他便松开了,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一般无害。如果,狐狸真的是无害的话。

叶词似乎并没有感觉出现场有什么不妥当的气氛,更没有感觉到什么暗流汹涌的架势,她只是心情颇好的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带着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白陌一眼。似乎在说,这还用我介绍?不过,在白陌那坚持的目光下,她也没有多想,首先伸出了手拍了拍流年的肩膀,对着白陌说道:“这个是流年。”随后又转向了流年,说:“这个是陌水深,我表哥。你上次来没有机会见到。”

嗯,这是多么平常的一个介绍,平常到放在一个短篇小说里都不值得人多看一眼的介绍,可是却无端的让两个男人心底生起闷气来。

白陌低垂着眼睑,那厚厚的,密密匝匝的睫毛将那一对水晶一般明亮的眸子完全遮住了,唇边带着淡然的笑,冲着叶词说:“这也不能怨我,意外总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不是吗?”

这话听着真奇怪,不过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叶词狐疑的看了白陌一眼,然后点点头,她怎么觉得白陌这话好像不是那么对劲呢?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还真是说不出来。

流年只是眯着眼睛,笑容一直都没有变过,可是心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这算是什么介绍?他是流年,他当然是流年,可是,除了他是流年呢?他是不是应该有点别的身份?他的目光瞟了叶词一眼,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也含着不少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哀怨。怎么对于他的介绍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五个字呢?而对于对面这个男人居然有那么长一串。

当流年还沉浸在这样纠结的小情绪中的时候,白陌的话落了下来,这让流年的心情更加不爽了。什么叫意外?他是意外吗?意外可是绝对不想发生却又发生的事情,看来对于这个表哥,自己就是那个绝对不想发生却又偏偏发生的意外了。表哥,表哥……流年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是在坐牢的时候的事情,当时这个男人来探监,那么大喇喇,那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就把叶词搂进了怀里,这真让人生气。而更让人生气的是,他偏偏还没有身份来说这个事情不对。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流年一想起那一幕居然还是觉得太yx鼓鼓的跳得厉害,真是不舒服。

啊啊,这个男人啊,就这样站在那里。身长玉立,面如冠玉,虽然只是游戏人物,可是竟然也优雅得让人挪不开目光。他冲着叶词微微的笑着,那笑容真是让流年恨不能上去啪啪两下拍掉。可是,他能吗?他不能。

谁叫这个男人是叶词的表哥呢?真是,真是让人不爽啊。他是表哥,岂不是代表着自己以后永远都得低他一头,这,这……流年那流光璀璨般的目光又在白陌的脸上转了转,最终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可爱,真的不可爱呢,至少比起谭破浪来真是真是一点一点一点点都不跟可爱沾边。而最最不可爱的是,对于他最重要的那个女人似乎把他看得很重,至少现在很重,比看自己重要多了。

这,真是不爽啊。

望着叶词那似乎对于意外之说半狐疑半不狐疑的态度,流年翘了翘嘴角,笑道:“生命中当然会充满各种意外,有了这些意外生命才会精彩嘛,不然总是一成不变岂不是太无趣?”

白陌看着流年又提了提嘴角,半分不让:“这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意外,有的意外实在不是精彩,而是苦难呢。”

“没有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谁都没有办法对于这些定义。苦难也不一定就是坏的,都说苦难是带了面具的祝福不是吗?”流年摊开了双手,微微的耸肩,一副很是轻松的样子。

叶词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好像不太对劲啊……就算从表面上看很和谐,可是,还是感觉很不对。叶词看了看流年又看了看白陌,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看不顺眼的对吧,虽然白陌和流年没有什么仇,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他们就是互相看着不顺眼啊。她的手指在另一只的手臂上轻微的弹了几下,然后在两个人的剑拔弩张更加进一步之前开口对着流年说:“你后面又去过卓谷圣山没有?”

这个问题看起来和现在的问题显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流年看了看叶词,只发现对方也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扯了扯嘴角,然后顺着她的话道:“确实又去了一次,多少有点收获。”

“哦,是吗?”叶词对于流年的上道点点头表示十分满意,她转头冲着白陌微笑:“我先和他研究一下那个该死的任务,这边还需要我帮忙吗?”

白陌那双好看的眼睛从叶词的脸上转到了流年的脸上,又从流年的脸上转到了叶词的脸上,最后微笑着说:“倒是不用你帮忙。”不过他显然不想让叶词这趁了心思,有些话,他是一定要说清楚的,于是他微微一顿,又看向了流年,道:“对了,流年,我有点东西想请你带回去给押沙龙,不过没带在我身上,在我们公会一个高层身上,跟我一起去拿一下吧。”

叶词眉毛扬了起来,忍不住叹息,白陌还真是不好糊弄啊。她看了看流年,流年冲了她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白陌:“行,走吧。”然后又对着叶词温柔的说道:“等我一下吧。”

事到如今,她能说不行吗?自然是不可以的。于是她点点头,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身后一棵树上,抬起了一只手挥了挥:“去吧去吧,别耽误我的时间。”

随后,她又看了看白陌,挑了挑眉毛,不过白陌却假装没有看见,只是笑眯眯的望着流年,那目光,那表情好像即将要把这个家伙生吞活剥了一样。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叶词忽然想,他们两个打起来,谁的胜算比较大?想了半天,她竟然不知道。她还真没有和白陌打过,自然不好做这个判断,啊,抽时间应该跟白陌打一场,切磋切磋。叶词如是想,不过,她很快又愣住了,等等,好像她思考问题的方向不太对劲啊。

白陌和流年比肩朝着一个没有什么目的的方向走去,偏偏还要装着很有目的x的样子。所以说,敷衍一个人其实也挺累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好像他们真的是要去拿点什么东西一样,战场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有丢下的东西。因为盛世先撤兵,所以他们的战场并没有打扫得很g净,现在不少天天向上的玩家都在打扫战场。白陌和流年就站在这战场边上,时不时的有人从他们身边走来走去。其中不乏创世纪借给天天向上的三千精兵,他们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都会跟两人热情的打打招呼,然后用一种很八卦的目光看着两个人。

毕竟公子幽和这两个男人的关系,好像整个天天向上的人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面对这样的目光,两个男人都表示很淡定。

有些话,是一定要说出口,虽然有些不太甘心,但是这是宿命。白陌望着远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道:“认真的吗?”

虽然这话有些没头没脑,可是流年懂,作为男人,他懂得现在这个一直守护着公子幽的男人的心情。他淡淡的回答道:“认真的啊。”

ps:作者有话说:如果你身边有在看伦敦奥运会的朋友,请一定要珍惜他,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被气死了。 我就是那个人……。

卷五 第十四章 对话

接下来两个人竟然恢复了刚才的状态,最高境界…静悄悄。他们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地站在茫茫一片狼藉的战场边上,要是现在这战场上有那折断的军旗、横陈的尸体,或者燃起几堆即将熄灭的狼烟的话,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孤胆英雄的味道。

只是,真可惜,什么都没有。位于冠军城外面这片旷野依旧是y光明媚,绿草如茵,甚至在微风吹过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时不时的还有蝴蝶蜜蜂之类的小生灵飞来飞去。风景真是忒美好了,这大大的降低了所谓孤胆英雄的那种味道,倒像是两个关系不太可以告人的男人正在纠结怎么把关系公之于众。

好吧,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想得太多了。

流年就这么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看什么看得很出神。白陌看了他一眼,朝着他看过去的方向也看去,还算茂密的几棵树,树下面有个小小的池塘,一片春暖花开的好模样,不过,这风景在命运中实在是太过平常,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白陌没有无聊到继续揣测流年的目光到底落在什么地方,或者流年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因为那本来也不是白陌所关心的。在白陌看来,流年就是个横刀夺妹的臭流氓,他跟流年真是没啥共同语言。可是事实上,总有很多无奈的事情。

就比如,白陌现在真想揍这个臭流氓一顿,或者g脆直接将他弄死得了。但是不可以,就算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在这个时候偏生还要装出很有共同语言的模样一起说点什么。

“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白陌拧着眉毛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她长得一般,身材也一般,脾气更不用说了,烂的让人不忍唾弃。我甚至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女人的气质,你怎么会看上她?”

流年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感到多意外,虽然这个问题听起来实在是有点不太让人爽,虽然这个问题是从白陌这个对于叶词十分看重的男人嘴巴里说出来的,但是流年还是没有觉得意外。他只是将投s到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转到了白陌的身上,然后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再然后他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抓了抓头发:“你说的好像真的没有错。叶词这个女人吧,还真是不够女人,长相不算出众,身材倒是够瘦,只是该瘦的地方瘦了,不该瘦的地方也瘦了。至于脾气也真的不好,你都不知道她跟我打架的时候那个狠手,我真觉得我是她的杀父仇人,至于女人该有的优点,什么温柔,什么善解人意,什么可爱什么安静听话,她更是一样都不占,所以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流年说到这里的时候,连眼角都勾了起来,他望着白陌,而白陌也正看着他。白陌的眼睛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也看不见里面到底埋着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流年,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呢?”流年眨了眨眼睛,将目光从白陌的身上收了回来又朝着他刚才看去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唇角还是继续翘着:“就是她浑身都是缺点又有什么呢?她是叶词啊。”

白陌听着这个答案真是有点五味杂陈的感觉,明明是自己说了一堆,人家也和了一堆,可是他怎么就是觉得不爽呢?这感觉真奇怪,就好像是自家的孩子我可以说有这缺点,有那缺点但是一个外人不能说。当然,最让白陌觉得不爽的是,流年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是叶词怎么了?她是叶词怎么了?自己还是白陌呢!这算是什么狗p答案!

好吧,这确实算是一个狗p答案,但是,就是这个狗p答案让白陌窝在心里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闭着嘴继续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而流年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的那小小池塘微笑,好像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宝藏。白陌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那边,确认那里只是一个在命运中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了,就不再放心思在那里。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天气实在是很好的蓝天,雪白的云飘在蓝天上,美好得有点不现实。

就在白陌实在找不到话说的时候,就在白陌觉得两个人站在这里都快被公会里那些挤眉弄眼的腐女无限yy的时候,流年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十分真诚,真诚地让白陌觉得有点可怕,毕竟在白陌的想法里流年就是一个臭流氓,一个拐走良家妇女,不,良家少女的臭流氓。你能指望臭流氓有什么真诚而言吗?那你不如指望屠宰场的母猪在临死之前唱一曲霸王别姬来得实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我其实算是敌人。”流年呼出了一口气,“虽然我这么说让人不能信服,但是,我还是要说,过去的二十年辛苦你了,以后,就j给我吧。”

白陌望着流年,看了很久,然后一声冷哼从他的鼻子里轻轻地溢了出来,他双臂抱在胸前,淡淡地说:“易轻尘,你真欠揍。”

流年笑了起来,他冲着白陌挥了挥手,那张桃花脸实在是好看地让人想用盾牌拍过去。他朝着刚才他看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打不过我的,表哥。”随后他又加了句:“无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里。”

这个说法白陌几乎有种嗤之以鼻的感觉,他还是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流年的背影,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个小小的池塘上。忽然,他微微地愣住了。在那个小小的池塘上倒映着一棵茂密的树,而在树g上则靠着一个悠闲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是那一头银s的长发实在是显眼的很。而这一切只能从湖面的倒影上看得到,而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那棵树的话,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白陌忽然明白了,流年为什么一直都在朝着那边看。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流年朝着那棵树走过去,然后站在了树下面,接着他扬起了头,和那树上的人说了些什么,而树上的人应该回应了些什么,接着流年又说了什么,便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的手臂微微地张开,似乎一直在等着什么。就在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久到白陌都有点无聊之后,他看见一个拥有着一头长发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流年的怀抱里,流年的双臂收了起来。白陌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去,他觉得他要去找及时雨问问公会的情况,谁知道下一次盛世会抽什么疯呢?

白陌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片刻,接着又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白陌和流年远远地站在战场边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叶词远远地看着他们,打了一个呵欠,她觉得有点困。四处看看,不远处的一棵还算茂密的树,最重要的是,它的一根树枝看起来十分适合让人去靠一下,而恰好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去那里靠一下似乎十分的理所当然。既然如此,叶词也就理所当然地朝着那棵树走去,然后很理所当然地利落翻到了树枝上,又理所当然地躺了下来。

明媚的y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透了过来,斑斑驳驳地打在叶词的身上,看起来有点可爱。叶词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光斑,竟然觉得有些困了,眼皮沉沉地落了下去。也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叶词的末梢神经忽然惊醒了起来,强烈叫嚣着,可是却又不是什么危险。这种叫嚣让叶词的眼睛猛然就睁开了,下意识地循着那神经叫嚣的方向看去,便撞进了一滩乌黑晶亮的水样目光之中。

那人真是过分,竟然就这样大喇喇地看着自己,连一丝要遮掩的态度也没有。他的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唇角也轻轻地翘了起来,看起来有如开在春风中最美丽摇曳的那朵桃花。

叶词看着这枝桃花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她坐了起来,就坐在树枝上垂着眼帘望着他,好一会才说:“什么时候过来的?”

“才到呢,你就醒了。打扰你睡觉了吗?”流年还是那副醉人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叶词。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平时锐利的她看起来有些柔软,柔软地让他怦然心动。

叶词摇摇头。

流年张开了双臂又对着叶词说:“下来吧。”

“下来?”叶词重复一边,然后看着流年的动作眉毛扬了起来:“下来就下来,你那是什么动作?”

流年对于这种丝毫不解风情的回答有点无奈,然后他直接说:“跳下来,我接着你。”

叶词真想说,用得着你接吗?就是再高一点,放在我面前也是小菜一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出口,她只能愣愣地望着那张开的手臂出神,也不知道多久。

卷五 第十五章 麻烦事

清风拂过,吹得树叶刷刷的微响。试验一下流年的耐心,或者说,那两支胳膊到底能抬多久?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坐在树上,云淡风轻地望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显然要比她想得更有耐心,他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角眉间满满的都是纵容,他不急不躁,既不催促叶词,也不对于叶词现在的拖沓有什么不满,就好像现在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词忽然就沉不下气来,她对着流年说:“喂,你的手不酸吗?”

“酸啊。”流年诚实的回答,但是却也没有那么在意的样子,似乎这个回答仅仅只是一个回答而已。

“那你g嘛不把手放下,举在那里做什么?”叶词带着几分赌气,这个男人真讨厌,为什么要一再的挑战自己的耐心呢?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可是出了名的好耐心,也是出了名的坏心肠,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一直坐在树上,一辈子不下去?

“等你。”流年的目光灼灼,好像是星辰一般的耀眼,亮的让人都挪不开眼睛。

叶词蠕动了一下嘴角,哼了哼鼻子,颇为傲娇的抬起下巴,道:“那你就抬着吧,我才不要下去。”

“好啊。”对于叶词这样的小脾气,流年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回答得从善如流,要是不知道的人真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好脾气的家伙。可是,流年是个好脾气的人嘛?大概不是。

“喂,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跳下来,我才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叶词兀自僵持了一会,垂下眼睑看见流年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站在那里,不但没有一丝不耐烦,眼睛里的笑意更胜了,唇边的那弯弧度也翘得更高了,似乎他已经胜券在握,看得叶词莫名其妙的生气。她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流年张开的怀抱哼哼鼻子道:“这种电视里电影里小说里出现多了的烂桥段,我才不要照着做呢!比这高的地方我跳下去我都不会有事,我,我才不要你接着,你快点让开让开!”

流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对于叶词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有生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冲着还坐在树枝上的叶词说道:“小公子,现在我不能接着你了,我的手僵掉了,好像不能动了,下来帮我看看吧。”

叶词盯着流年那带着笑容的叹息,她才不相信这个家伙的说辞。看他那个样子哪里是不能动的样子?叶词咬着嘴唇,又看了看那张开的怀抱,莫名的,心里暖暖的,绵软的好像不是自己。她好半天才嘟囔着:“我,我只是帮你看看手哦。”说罢,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往这边看之后,才闭上了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从树枝上一跃,便落进了那张开的手臂中。

当那个瘦小的身躯落进了自己的怀抱的时候,流年张开的双臂猛地就扣紧了,他将面庞埋进了那银s的长发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青草气息混合着y光的温度不停的朝着他的鼻子里面钻过去,舒服得让流年几乎叹息起来。他的双臂从叶词的腋下穿过,一只抱着她的肩背,一只紧搂着她的腰肢,让她的头颈扣在自己的肩上,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充斥着他的内心。

叶词紧紧地贴在流年的怀里,她有点不好意思,唉,多么弱智白痴的举动,到底她还是做了,真是的,没有人看见吧。

有人看见的话,她的一世英明……她正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忽然那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不断的充斥着她的耳膜。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流年那有力的心脏正在不断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又一下,真奇怪,她竟然有些听的痴了。

两片滚烫的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带着些许潮湿,仿佛是火种一样烧了起来。叶词觉得有些痒,她缩了缩肩膀,却让流年将这个吻贴得更紧了,她扬起了头,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唇印在了锁骨上。叶词咽了一口口水,声音软的好像融化的雪糕,她叹息着:“流年,不要这样。”

血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狂野而奔腾,似乎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叶词那绵软的声音像是小虫子一样钻进了流年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的将她搂得更紧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不能随心所欲。他贴着她耳边叹息:“唉……”

这声叹息真是千回百转,听得叶词也觉得身子软了几分。她歪着头,靠在流年的肩膀上,y光穿过树叶打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让人舒服。她眯起了眼睛,松开了身体,只是望着远处,好半天才说:“流年,你骨头真多。”

流年却低低的笑了出声:“从科学的角度上说,我们两个人的骨头是一样多的。”

叶词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傻,她也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是讨厌。”

“是吗?”

“是呀。”

“是吗?”

“是呀。”

“是吗?”

“是呀。”

……

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也不知道重复了多久,终于两个人谁也都忍不住,就这样相拥哈哈的笑了起来。

真是好天气,无论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

吃过了晚饭,左晓兰和叶南天下楼去散步去了,叶词和白陌抛弃了谭破浪也下楼去溜达了。剩下了谭破浪一个人站在y台上内流满面,为什么要最小的洗碗?为什么要最小的看家?他也想出门的好不好?他也不想天天窝在游戏仓里的好不好……

不过,尽管这样谭破浪还是老老实实的完成了今天的洗碗任务,然后他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客厅里的飞镖盘,盘上c着三只飞镖,有两支都c在“休息”格里,一支c在“家务全包”里,他就更加的哭泣不已了。这是为毛啊,他怎么那么倒霉,今天居然c了几次飞镖都是c在了家务全包,而叶词和白陌则都是c在休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