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潘隐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主意绝对可行,不过我们应该马上进宫,否则要是那蹇硕先一步骗得何皇后到他那里去变成了他的人质,这事情就麻烦了。”

何进这种少谋缺略的人此刻只有点头的份,连连赞道:“诸公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日后皆当重用。”

袁绍见众人打定了主意,便掣出宝剑,一剑砍下了那小黄门的项上人头,鲜血像喷泉般涌了出来。

袁绍慨然道:“天生异象、y阳颠倒、哀我先皇、少壮病老、当诛蹇硕,当涂肝脑、扶我新皇、当登大宝!”当真是慷慨激昂之至,难怪历史上会有那么多人投靠他。

众人轰然应诺。

太史慈知道:蹇硕大势已去。即便是他手中有汉灵帝诛何进、立刘协的遗命也毫无意义了,皇帝的命令又怎样?把权的是世家大族啊!

第一部 第四卷 第十二章 鬼胎

太史慈跟着慷慨激昂的众人才出何进的府门,就看见管宁、郭嘉和许褚正骑马而来。

太史慈迎上前去。三人慌忙下马,管宁面色凝重,扯着太史慈来至街上的一个无人的角落,对太史慈道:“主上一定知道皇上驾崩了?”

太史慈一愣,心道这消息怎得传得这么快?疑惑问道:“幼安听谁说的?”

管宁看太史慈郑重其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所言非虚,点头叹道:“奉孝果然有鬼神莫测之机,竟然被他一语中的!”

太史慈看向身边此刻脸上仍然是恬淡自如的郭嘉,这鬼才脸上毫无得色,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忙把在何进家刚刚收到的消息以及事态的最新发展告诉两人,同时看向郭嘉,心中暗道这鬼才是如何判断出汉灵帝已经撒手人寰的?

看着太史慈询问的目光,郭嘉淡淡道:“这事情很容易就可猜出,洛阳城现在各种势力处于微妙的平衡中,谁都想要保持下去,可是今天突然发生了刺杀这种事情,想也不用想,那是因为这种势力平衡无法再保持先去了。只要是明眼人就可看出,若非是皇上驾崩,打破了这种势力平衡,岂会有人这么急于动手?”

太史慈心中暗赞,这一番分析非常精妙,非有大局观者不能d悉。开口问道:“据淳于琼的调查说,那些刺客的身份是蹇硕手下的人。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断然道:“此事绝非蹇硕所为,若换成我是蹇硕,应该直接对付大将军才对。”

太史慈笑道:“奉孝与我所见略同,不过我没有奉孝这么肯定。奉孝说说自己的想法!”

郭嘉思索道:“奉孝以为,这事情很有可能是张让的所为。”

管宁一楞,太史慈却明白过来,恍然道:“奉孝的意思是张让嫁祸给蹇硕?”

郭嘉缓缓道:“皇上驾崩,十常侍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轰然倒塌,现在的他们正如新生婴儿般脆弱,要取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若我是张让,一定会找一个替死鬼,正像壁虎为了逃跑宁愿舍弃尾巴一样。那么一直与自己水火不相容的蹇硕实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因此才有了今天的刺杀。”

太史慈点了点头道:“以奉孝的意思看,那些刺客是张让收买的蹇硕手底下的人,假意行刺,以做出打草惊蛇的局面。”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不过却非假意行刺,如果可以趁机除掉主上或者是何大小姐,那就非常的理想了。在那种情况下,若是张让可以献上蹇硕这替死鬼的人头,大将军感激还来不及呢!”

太史慈闻言凛然。

郭嘉又道:“所以奉孝敢打包票,张让等人此刻一定在宫中围守在何皇后的身边,等待大将军的大驾,邀功献宠以保性命,同时还可借行刺的事情转移大将军消灭异己势力时的注意力,哼!蹇硕必将丧命于十常侍中其他的小人之手。”

管宁接言道:“奉孝所言极是,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蹇硕的耳目一定遍布皇宫,这时候张让若是直接派人通知大将军蹇硕的图谋一定会走漏消息,让蹇硕有所察觉,那就不妙了;而且也达不到转移大将军注意力的理想效果,可是行刺就不一样了,避免了因为派出自己的人手而令蹇硕怀疑的弊端,更可加重大将军对蹇硕的仇恨,一举多得啊!”

太史慈完全同意郭嘉的分析,道:“张让自然知道大将军手下有谋略之士,必可从此刻发生的行刺之事中分析出皇上驾崩的事实。虽然实际上是司徒潘隐来通风报信,但效果却毫无区别。即便没有潘隐,还有孟德兄在那里。”

管宁接口道:“可是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张让会选择大将军而不与蹇硕联手呢?”

太史慈笑道:“幼安有未想过,若是大将军一旦身死,这些朝中重臣会有什么反应?”

管宁看着此刻在何进府宅门口正纷纷上马的袁绍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一旦大将军身死,皇上又已经驾崩,洛阳的局面马上就会不受可控制起来。张让等人还是免不了一死!”

郭嘉在旁赞道:“还是主上想的全面,奉孝甘拜下风。”

太史慈心叫惭愧,他的这番分析只不过是照本宣科,因为历史上张让等人在求生不成的情况下破釜沉舟万不得已杀死何进后,洛阳的局面马上乱成一团,张让等人无不死于兵荒马乱中。

管宁亦是才智过人之辈,点头道:“确实如此,眼下张让等人的最好选择就是牺牲蹇硕,稳住大将军,待新皇登基后再慢慢地恢复自己的势力。”

事情的确如此,张让等人不比蹇硕,何进也不比袁绍等人,蹇硕这忠于汉灵帝的人因为刘协的事情与何进全无和解的可能,两人一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但何进或许可以包容十常侍中的其他人,毕竟有其共同的利益。

可是袁绍等人却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对于十常侍来讲,这个何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不错的护身符。

太史慈面含微笑,心中却又再一次地想起了《沙家浜》里的唱词: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太史慈所谓的草包当然不是胡传魁,而是大将军何进。

可笑何进,到此刻还以为要杀他宝贝女儿的是蹇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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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进等人仗剑昂然进宫时,面无人色的何皇后早已经在自己的寝宫中坐立不安。她的身边果然如太史慈等人料定的是张让等人,只是不见郭胜那个识女专家,太史慈心知那个郭胜此时一定在宫中的某个地方躲着,给蹇硕最后的致命一击。

在何皇后座位的边上还有一个年轻人靠在何皇后的腿上瑟瑟发抖,看打扮应当就是汉灵帝那个无能的大儿子——刘辩。

何皇后一见乃兄进得宫来,惊喜交加下站起身来,埋怨道:“大将军为何姗姗来迟?你若再不来,皇上又驾崩归天,和人可为哀家作主?”

此时的何进还以为自己的妹妹不知道汉灵帝驾崩的事情,闻言不由一愕,开口道:“皇后既知此事,为何不早早地派人通知臣下。”

何皇后感激地看了在一旁躬身而立,反常得没有一点平常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态的张让,开口道:“这事情还要感激张常侍,若非是他及时通信,告诉了本宫蹇硕那贼子的一切图谋,本宫现在只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众人愕然,齐齐看向张让。太史慈趁机观察,只有曹c等少数几人眼中闪过深思的神色。

张让用少有的谦恭地语气解释道:“皇上今早龙驭归天,蹇硕那贼子居心叵测,想要骗大将军进宫,想要对大将军不利,本常侍一得到消息便马上向皇后禀告,不敢有半点隐瞒。”

袁绍对张让是极端的讨厌,此刻冷冷道:“即是如此,张常侍为何不早早地通知大将军?”

曹c在旁暗骂袁绍愚蠢,还未来得及帮袁绍打圆场,在何皇后另一边的赵忠肃容道:“袁将军此言差矣,要知蹇硕掌管上军校尉,控制中宫,若是我等贸然通知大将军,一旦事情泄露,蹇硕来个鱼死网破,到此劫掠皇后和辩殿下,谁人可负得起责任?”

袁绍语塞。

何进瞪了袁绍一眼,回过头来还未说话,张让又道:“为了稳住蹇硕,我等委曲求全,假意与之合作,这才保得此间太平。幸好大将军得到了消息,进宫来救驾,皇后也可安心。”

这一番话听得何皇后极为舒服,不禁连连点头,对乃兄说道:“大将军须得记着,张常侍和赵常侍是忠臣。”

何进连连点头,张让和赵忠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显然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何皇后虽然有些才智,但都是女子吵架斗嘴的眼前功夫,碰到这等大事,早已经六神无主,此刻见了何进,就是见了救星,开口询问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哀家当如何。”

何进慨然道:“眼下,皇上的遗体在蹇硕那贼子的手中,我们不可去强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速速立辩殿下为新皇,然后名正言顺地召蹇硕那贼子入宫。无论蹇硕听不听旨,他都难逃一死!”

何皇后念念不忘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可以早登大宝,此刻听何进的一番话大喜道:“大将军此计绝妙,果是智计超凡,算无遗策,真不知大将军是怎么想出来的。”

何进听此赞誉脸上一付飘飘然的表情:“这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仿佛这计策真的是他想出来似的,似乎和曹c没有半点关系,脸皮厚到把别人的成果据为己有,全无半点愧色。

太史慈心中暗叹,这个何进也太贪图眼前的这点东西了,这种人如何可成大事?转头看看曹c,这三国第一枭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仿佛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似的,心中暗赞。

旁边的郭嘉凑过来,悄声道:“这曹孟德非比寻常,奉孝非常的欣赏。”

太史慈点头赞同。

这是何进等人已经开始为刘辩的登基忙碌起来,至于新皇起草的诸多诏书自是难不倒众人,孔融、陈琳、王粲、徐干、边让等人文笔极佳,各种各样的诏书流水般倾泻而出。

不半响,那陈琳就把讨伐蹇硕的檄文写了出来,递给了何进。

何进是个大老粗,哪里知道好坏?连忙把这檄文递给了袁绍,后者有些才学,一看陈琳这篇文章,眼中掠过惊异之色,显然是被陈琳的文章震撼住了,不由地高声地朗读出来。

太史慈虽然鄙薄陈琳的见解和为人,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位建安七子之一的卑鄙文人自有其过人之处,一篇文章作的是花团锦簇,慷慨激昂,听得众人毛发须张,有冲冠之意。

檄文即成,何进便开始调兵遣将。令淳于琼等人把守宫中的各个要道,然后令袁绍领五千御林军,带着一干人等直奔汉灵帝亡故的宫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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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一阵火热,蹇硕闷哼一声,手中长矛悍猛击出,偷袭者惨叫一声,被扫到了半空中。

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

那又怎样?蹇硕狠狠的想道。

自己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黄门,赤条条来去,有何牵挂?什么仁义道德,对我蹇硕来讲都是狗p,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这就是我蹇硕的生存之道!所以我蹇硕这辈子最信赖的就是皇上,管他是不是昏君色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现在皇上死了,自己活着生无可恋。只可惜却无法完成皇上交给自己的遗命,看来自己是不可能扶持刘协殿下登上皇位了——也许,皇上那句“立协儿为帝”不过是驾崩前神志模糊下的内心话,并非是真正的遗命,但自己却不能不照办。

皇上就是皇上,何时都是金口玉言!

又是一矛,刺穿了对面敌人的肚子,蹇硕木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大小便失禁,好似眼前生命的逝去与自己全无半点关系似的。

哼,早就知道他自己免不了一死,毕竟何进那匹夫的势力太大,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上军校尉所能抵御的,但蹇硕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败得这么快,当站在那宫门外的袁绍声色俱厉地读起新皇登基的诏书和讨伐自己的檄文时,自己的手下不战自溃,纷纷投降,甚至自动打开了宫门,引袁绍等人入内。

要不是自己尚有百十个忠心的手下护着自己,只怕自己早已死在乱刃之下了。蹇硕边想着边看着周围,发现掩护自己的手下无一例外被剁成了r泥,心中一阵悲愤。

蹇硕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嘴里、鼻腔里和眼角都是自己被敌人兵器震出来的鲜血。

无端的,蹇硕开始微笑,还是那么的y阳怪气。

刘协殿下此刻已经安全,自己虽不喜欢王越,但却知道王越是信人,刘协殿下此刻只怕已经被王越送到董太后那里去了吧?有骠骑将军董重在,何进在短时间内也不敢动刘协殿下分毫!

就在这时,蹇硕远远地看见了太史慈。

虽然隔着老远,两人的眼睛还是对视上了,蹇硕知道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实则不值分文,不过他却不希望太史慈不守答应过汉灵帝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太史慈,手中的长矛也倒戳在地上。

太史慈心知他的意思,虽然对他全无好感,但也不想让他在受折磨,冲着蹇硕微一点头。

蹇硕大喜,正要自杀,却感到胸前一痛,低头看时,一截雪白的剑尖儿带着血丝从后背贯穿过胸前,同时耳边响起了郭胜那y的发冷、甜得发腻的声音:“蹇硕大人慢走,小郭不送了。”

蹇硕嘴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便摔倒在地。

他的性命就仿佛是他跌倒的瞬间激起的尘土,没有半点根蒂。

汉灵帝的葬礼十分的隆重。

古人重礼,皇帝驾崩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殓、殡、葬”这葬礼的三个步骤下来就耗费了一个多月。

人世间的人与事就是这样,忙的忙死,闲的闲死。这两句话放在此刻的何进和太史慈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殓的时候,招魂、沐浴、小殓、大殓、含玉、下棺;殡葬时的五服、殉葬的准备等等,凡此种种,无不琐碎的令人头疼,对何进这种心焦气躁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无奈何进这大将军是在其位当然就要谋其政。

太史慈就清闲的多了,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何进此刻无暇提及亲事,何琳大概是从未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现在一天到晚躲在家里不肯出来。如此更好,太史慈落得耳根清静,倒是心地善良的刘璇去过何府两次去看望何琳。

这期间,于禁的大军终于秘密的开到了洛阳的城郊,按照太史慈的意见把这只奇兵隐藏起来,只留下了张戈当联络员,当然留下的还有一大堆的探子。

乱世降至,虽然太史慈没有能力控制洛阳,但这支军队却可使太史慈随心所欲的达到很多的目的。

就在这匆忙而又清闲的时间里,汉灵帝的葬礼终于迎来了最后的一刻——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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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好似压地银山般铺满了洛阳的城里城外。

洛阳的达官贵人倾巢出动,太史慈亦不能免俗地坐在马上,跟随着刘府的众人混在这送葬的行进队伍中。

看着眼前众人一脸哀思的样子,再想一想这些人给汉灵帝起的庙号,太史慈就觉得讽刺。哼!“乱而不损”谓之“灵”,好色的汉灵帝驾崩时年仅三十四岁,这还不够“乱而损”吗?

不过这场合也有好处,因为可以见到一些平常根本就见不到的人,这对太史慈来说实则是一个彻底了解洛阳势力分布的好机会。

比如太史慈第一次看到了洛阳城中除了十常侍与何进以外的第三方势力——骠骑将军董重。

此君五短身材,相貌丑陋,但并非是面目可憎,语言无味之人,满脸的坚毅果敢令人望之肃然。

可以看出,这董重与何进亦是水火不相容,在这送葬队伍中独树一帜,不与何进势力方面的人半点好脸色。弄得许多人望向董重时充满了敌意。

不过任何人都对他无可奈何,毕竟董太后在朝中也有非比寻常的影响力。

太史慈面对此君颇不友善的目光当然可一笑了之,不过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心胸开阔之人,比如说何进的那个一脸酒色过度模样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看到董重时就是满脸的怨毒之色,显然是恨之极深。

汉灵帝一死,何太后和董太后的冲突马上尖锐起来,原因当然是刘协。

太史慈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在旁边的郭嘉悄声道:“主上也注意到何苗了吗?这小子颇不妥当,张戈派出的探子说这小子与十常侍走得非常近。”

太史慈点头,这事情他早就知道,历史上的何苗就因为这一点,被何进部将吴匡等人乱刃分尸,不过太史慈感兴趣的却是这个何苗为什么会和十常侍联手谋害自己的哥哥。

那显然不是因为兄弟两人不和,实际上何进与何苗的关系非常融洽,这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何苗是那种毫无作为的人,何苗的胆小怕事在洛阳是出了名的。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太史慈实在看不出来何苗对于十常侍来说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大肆笼络,难道就是想要在何进的身边留下一个能为自己说话的人?有何太后在不是足够了吗?

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当然要靠张戈的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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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葬礼结束,众人回府后,张戈早已经在太史慈的屋中等待半天了。太史慈眼见这小子一脸的兴奋样子,知道定是有好消息,大喜下询问。结果被张戈吓了一跳,原来这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戒备森严皇宫,今天又安然无恙的跑了出来,活蹦乱跳地向太史慈汇报情况,让人听了匪夷所思。

郭嘉好奇得要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张戈笑道:“今次可以得到重要的情报还得归功于咱们青州生产的马车呢!要不是主上设计的车厢底部设有只有我们才可打开的暗格,手下的兄弟哪有那么容易潜入宫中?”

太史慈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向郭嘉解释,原来自临淄一战后,太史慈越发的重视情报,所以在所有新生产的马车的底部均加有暗格,在这暗格中可以轻易的隐藏一个人,而且还安有可以扩音的装置,使得车厢内的声音可清晰地传到暗格中。当然为了防止别人误打误撞,这暗格上设置了暗锁,只有用特殊的手法才可推开暗格的格门。

如此一来,太史慈派出的间谍就可轻易得此谈到各种情报了。向张戈今次潜入宫中就是利用了这在上流社会极为流行青州马车。

郭嘉恍然大悟,眼中智慧的光芒闪动,显然是在想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这新发明马车。

张戈继续说道:“原来一直与何苗联系的是十常侍中的段珪和郭胜。我就是看见了那辆可疑的马车进了何苗府,才悄悄地潜入何苗府,潜伏在车底,结果就在这马车回程的时候,听见了这两人的交谈。嘿!刚一知道是这两人,还被吓了一跳呢!”

太史慈眼前闪过郭胜那张伪善的脸,心中一阵不舒服,至于那个段珪,太史慈就不熟悉了。只是想不到这两人会秘密出宫,亲自去何苗那里。如此一来,张戈得到的情报就十分有价值了。

张戈又道:“听郭胜的意思说,那个何苗早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说这好色之徒,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自去年起,何苗就在宫中借助郭胜的权力玩弄了不少宫中寂寞的绝色佳丽,现在已经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皇上一死,郭胜更给他送了两个未经人道的神女过府,弄得这小子早忘了自己的老爹姓。”

太史慈点点头,这事情没什么奇怪的,要想控制住何苗还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这小子好色成性,全无智谋,若是没有落到十常侍的罗网中那才是奇怪。

岂料张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还有那段珪竟是何太后的面首!”

“什么!”太史慈和郭嘉以及管宁闻言愕然,叫出声来,尤其是太史慈,这事情在史书上毫无记载,更何况段珪是宦官,怎可能会是何太后的面首?

管宁沉声道:“张戈,此事事关重大,你说清楚。”

张戈搔了搔头道:“这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郭胜拍段珪的马p,说他可在床第之上满足何太后那虎狼之躯。嘿!我就不懂,段珪不是宦官吗?怎可能驰骋床第?”

管宁看了一眼太史慈道:“此事没什么奇怪的,要知宫中的药物及多,段珪即便是宦官,只要他想,也会有特殊的方法可令女人满足。”

太史慈知道管宁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那五石散不就是自己送进宫中的吗?再想一想郭胜那死人妖看女人的样子,太史慈就越发的相信了张戈的话,宦官虽非男人,但正因为其心理变态才会越发地喜欢折磨y虐女子,自然会有千般的手段。

难怪那天自己进宫时发现何太后满脸的春意,毫无久旷之躯闺中怨妇的模样,可笑自己当时还以为对方看上了自己,哪里知道会有如此的内幕?

若是如此,就可解释为何在历史上何太后如此维护十常侍了。

管宁和郭嘉哪里知道太史慈心中想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忧虑之色。

他们身在局中,当然不知道历史发展的走向,只是觉得这事情对太史慈非常不利,按照他们的想法,当然希望通过太史慈与何进的联姻进一步扩大太史慈在朝廷上的影响力。

正想太史慈所想到的那样,一旦联姻成功,何进就可转过头来彻底消灭掉十常侍。尤其是何琳差点出事被太史慈救了后,何进几乎已经把太史慈看成了是准女婿,那么消灭掉十常侍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眼下不仅何进因为蹇硕的事情对张让等人感激非常,就连何苗也被彻底收买,尤为可虑者是何太后根本就是站在十常侍一方,那么这样的联姻还有何意义?

在郭嘉和管宁看来,何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消灭十常侍了。在这种情况下与之联姻,绝对的有害无利。

管宁转过头来,断然道:“主上,洛阳乃是非之地,不如尽早返回青州为妙!”

太史慈当然知道管宁心中的想法,从眼前的形势看,管宁的提议绝对正确。事到如今,自己的心中也生出了退意,虽然城外有于禁大军,但那不过是为了从洛阳全身而退用的,毕竟自己来洛阳之前并不知道要在洛阳耽搁多久,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郭嘉显然也同意管宁的意见,不过这鬼才想得更远,皱眉开口道:“幼安兄说得没错,不过这事情怎么和刘宠大人说呢?要知道刘宠大人非常渴望这门亲事的成功。”

太史慈呆了一呆,这才想起还有刘宠那老狐狸。管宁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道:“幼安孟浪了,张戈今天的消息虽然有价值,可是这话却不能和刘宠大人说。否则必会掀起一场风浪,谁会知道刘宠大人会采取什么行动?要知道刘宠大人与十常侍可是势不两立。”

太史慈叹了口气,郭嘉考虑的并非没有道理,清流与何进虽然处于合作的关系,但始终都非一条心,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想到这里,唯有放下离开洛阳的诱人想法,太史慈道:“这事情先放一放,至少我们还有于禁的部队在左近,无人可真正威胁到我们。”

张戈初来洛阳,对各种事情并不了解,此刻见三人面色凝重,显然是遇到了自己不清楚的难题,唯有保持沉默。

太史慈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道:“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张戈点了点头,开口道:“是有一件事情,不过这事情现在说不说似乎意义不大。”

顿了一顿,张戈道:“其实十常侍始终都与张举有联系,听郭胜的意思,当年在临淄的时候,张举之所以可以把劫持名士的时间拿捏得那么准就是和十常侍早有预谋设定了那些名士离开临淄的时间,再派小黄门到临淄以皇上的名义宣布官员的调动,如此才抽空了临淄的部防。”

太史慈和管宁面面相觑,想不到十常侍竟然在几年前就拜了自己一道,当然那并非是针对自己。不过幸好当时自己猜中了张举所有的图谋,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郭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开口向张戈询问道:“张戈你可否说清楚一点,两人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说起张举?”

张戈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被郭嘉问得一愣,挠挠头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因为在说到张举时,两人便下车了,后面的话就没有听清楚,不过听两人的意思,仿佛是在说张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值得扶持。”

太史慈看着郭嘉的样子奇怪道:“奉孝,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郭嘉面色凝重道:“我始终在怀疑,十常侍权倾朝野多年,岂会甘心屈从于大将军,任其宰割?现在的十常侍太安静了。可是十常侍和张举勾结的事情却给了郭嘉一个启示。”

顿了一顿道:“主上应该知道十常侍的地方上的权力有多大吧?”

太史慈当然知道,在后世的史书上清楚地写着关于十常侍的家族在各个地方横行肆虐的场景。比如“党锢之乱”时,天下凡是被十常侍定为清流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出十常侍的手心,比如孔融小的时候就因为帮助自己的哥哥的朋友逃走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郭嘉见太史慈示意他说下去,便侃侃而谈道:“今天听了张戈的一番话,我就在想十常侍或许在洛阳势单力薄,可是在地方上就没有其培养或者是合作的势力吗?现在洛阳的形势对十常侍非常的不利,在洛阳势单力孤的十常侍岂会不动用地方上的势力?”

管宁闻言点头道:“奉孝此言有理,莫忘记即便是大将军何进都是十常侍扶植上起来的。若是说十常侍的势力仅仅限于洛阳,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郭嘉接口道:“若我是十常侍,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若是想要再一次把持朝政,最好的选择就是除掉大将军,调动自己在地方上的死党来至洛阳,一旦打破了在洛阳何进的绝对势力,那么十常侍就有可呼风唤雨了,所以对于十常侍来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管宁皱眉道:“可是这事情对于十常侍来讲过于难了,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明目张胆地把自己军队开到洛阳,公然与大将军对抗?”

郭嘉闻言也皱眉沉吟不语。

太史慈却一震道:“我知道了,若是由大将军自己招诸侯进京呢?”

管宁和郭嘉闻言一怔,同时想起了太史慈初来洛阳时,在宴会上袁绍的那个愚蠢的提议。

郭嘉眼中闪过钦佩的神色,开口赞道:“还是主上思路开阔,看来十常侍一定会作出某种形势,令大将军召诸侯入京。而那入京的人中一定会有十常侍暗中扶持的势力又或者盟友。”

管宁仍然皱眉道:“问题是十常侍要做出什么形势可迫使大将军召诸侯入京,要知道袁绍的提议只是顺嘴一说而已。”

太史慈笑道:“这事情就容易了,大将军现在的首要敌人就是董太后和董重,而非是十常侍,所以十常侍一定会挑动两者的的争斗。借大将军之手除掉董太后。然后把这事情宣告于天下,陷何进以不义。”

郭嘉点头道:“到那时,十常侍一定会说大将军权倾朝野,败坏朝政,飞扬跋扈,大失天下民心。若是那时,大失人望的大将军要除掉十常侍的话就必须有大义在手,再加上何太后对十常侍爱护有加,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召诸侯进京了,以显示自己除掉十常侍是天下人的众望所归,十常侍是人人得而诛之,更可增加自己的威望。所以我唯一担心的倒是十常侍的盟友会是谁?”

太史慈却早已胸有成竹,若是自己看了历史书,还猜不出那人是谁的话,那岂非跟袁绍一样的愚蠢?

只是想不到,原来历史上这个由袁绍提出的、蠢的不能再蠢的召诸侯进京的主意竟然会是十常侍为了重掌朝政的一个y谋。

好毒辣的十常侍!

第一部 第五卷 第一章 朝争

十常侍好图谋!先是借何进之手除掉蹇硕,示弱于何进,然后把何进的注意力完全的转移到一心一意想要保住刘协的董太后的身上,挑动两者的争斗,再散播谣言,借此弄得何进大失人望,进而诱使何进召诸侯进京,伺机以自己再暗地中扶植多年的强劲的地方势力除掉何进,重新控制洛阳,端的是周密无比。

甚至想得更远些,即便在何进与董太后的争斗中,何进被董太后消灭掉,最重得意的还是十常侍,因为现在十常侍用在何进身上的招数同样也适合于对付董太后。

要知道何进与何太后,董重与董太后,这两对势力的构成何其的相像!

同样是宫中的正统,同样在京城手握兵权,同样得到洛阳世家大族的支持,最为重要的是两者手中都有一个皇子,的确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董太后既然当年能够扶持起汉灵帝,现在也一样有能力废掉何氏一支,把刘协扶上帝位。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场权力的争夺战罢了。

不过这场斗争无论谁输谁赢,十常侍都会趁机重新掌握东汉的朝政。

太史慈把自己整个的分析告诉管宁等三人,待三人想明白了一切,均呼出了一口冷气。实在想不到汉灵帝一死,洛阳竟然会乱成这般模样!

虽然以眼前两者的实力来看谁胜谁负很难说清楚,但太史慈却知道在历史上最后赢的人是何进。而那被召入京城的最大得益者就是董卓!

太史慈正要说出自己的猜想,却听郭嘉断然道:“在这种情况下,主上就更不能离开洛阳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洛阳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主上深明五德终始的变化,何不趁此机会振臂一呼,以振朝纲?这才不负主上青州别驾的身份!”

管宁道:“奉孝言之有理!”

太史慈闻言一愕,这才想起眼前的两人与自己不同的地方来,尽管他们对朝廷、对皇帝、对世家大族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他们终究是汉臣,大汉对他们来讲是唯一的正统,他们希望自己自己辅佐的主公出人头地,但在现阶段而言,绝非是改朝换代。这就好像历史上曹c要称魏王时,荀彧极力反对一样。

身边每个人都有血有r,使太史慈很容易就忘记了自己身份的特殊性,把别人当成是与自己一样熟知历史的人。现在听两人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两人根本不像自己一样知道东汉的灭亡是不可挽回的,在他们的心中东汉还有可为。

暗中叹了口气,太史慈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越是这样,太史慈就越发地渴望乱世的到来,不如此根本就不可能断绝人们对腐朽东汉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太史慈唯有把自己的猜想深深地埋在心底。

自己的确不能走,否则必会令管宁等人失望。

不过太史慈并不打算象郭嘉和管宁一样c手这场斗争,毕竟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自己能劝阻何太后与董太后的斗争吗?如果可以阻挡的话,历史上的曹c早就阻止了,哪还轮得到自己?

没有一个人可甘心放弃自己的权力的,正是何进等人这些上位者对政治无止境的贪婪导致了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的产生。

洛阳这座伟大的古城终难逃过这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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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太史慈料想般,洛阳的硝烟味道越来越重,人们的视线全都被集中到了何太后与董太后的斗争上,十常侍似乎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整个洛阳的各个世家大族被分成两大阵营,各自有各自的立场。

到了此时,太史慈才知道自己当真是井底之蛙,在洛阳反对何进的人并不在少数,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很多人更愿意选择同样手握兵权的董重,毕竟何进只不过是个出身低下的屠户商人,才德威望并不足以真正服众,尤其是何进对十常侍的暧昧态度令许多人所不齿。若非他有除掉蹇硕的功劳,并且他的妹妹何太后生的刘辩是汉灵帝的大儿子,只怕何进还真非董重的对手呢。

当然董太后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汉灵帝卖官的荒唐政策就是这位董太后的主意。要知这位董太后的吝啬和贪财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

所以到了现在,双方竟然是势均力敌的局面,更有不少人因为这斗争闹得不亦乐乎,蔡邕和自己的老朋友王允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蔡邕显然偏向与自己有师生之谊的刘协,王允就不同了,这人坚持刘辩皇长子的身份,两人大吵了一场,谁都劝不住,多年的好友就此绝交。

在朝会上,何进和董重更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更多人都处于观望中,这其中就包括刘宠,此老继续装病,对朝中的大小事情一概不问,更是对何进之前提出的与太史慈联姻的事情的态度暧昧难明,显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何进走得过近。

但这种平衡随着一次朝会被打破了。

青州刺史孔义病重不治,终于撒手人寰。青州无主,但任何人都知道青州刺史几乎已经是太史慈的囊中之物。

在这种情况下,太史慈终于有机会参加了大汉朝的朝会。当然是有关青州刺史的任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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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站在朝堂上神情颇不自然,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朝会,当然会有一些紧张,自己的官职最小,区区一个青州别驾,理所当然地站到众人之后。曹c与袁绍的位置就比较靠前了,刘繇和刘岱身为议郎,那就更不用说了。

唯一比较意外的是那个公孙瓒居然站在自己的身边,看来他也要接受朝廷的任命,两人见面相互打了声招呼,太史慈倒是很热情,公孙瓒就很勉强了。显然是一个不大善于交际的人,神情颇似武安国那粗汉。

朝堂之上此刻尽是嗡嗡嘤嘤之声,显然是大臣们在谈笑议论,场面出奇的轻松,不过太史慈却知道,在这谈笑风生的下面当真的杀机四伏。

一声钟响,众人肃穆收声。太史慈心知刘辩那傀儡皇帝到了。

在小黄门不y不阳的声音中,众人跪倒,口中山呼“万岁”。

不过令众人诧异的事情是,在刘辩刚刚到自己的皇位前坐下不久,一个不速之客在十常侍张让的搀扶下驾到了——董太后。

太后临朝!

众人心中一凛,知道今天的朝会定然是风起云涌的局面。

太史慈看见一脸谦恭神色的张让站在了董太后的身后,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远非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何进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但此时已经无可奈何,就算是有心通知自己的妹妹何太后也没有机会了,唯有带领众人在此跪倒口称“千岁”。

刘辩畏惧的看着董太后,身子不自然的在龙椅上扭了几扭。

何进眼中闪过怒火,但亦涂莫奈何。

太史慈知道,太后临朝乃是汉家旧例,究其原因那是因为东汉中后期皇帝登基时的年岁过小所致,这也是东汉外戚专权的根本原因。

不过这并非说太后临朝就会乱政,比如说东汉杰出的女政治家邓太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