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部分(1/1)

的胸脯。

“痛……”我低低地呜咽,身体里却掠过一阵奇异的快感,很快地颤粟了起来,皮肤上泛出性感的细小的糁子。

“痛?”他冷酷地笑着,黑眸直直地盯着我,腰间用力直直地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临风……”我的低喊被他完全吞没,强烈的刺激感似海浪般狂卷而来。

我伸出颤抖的手,抱住他强壮的腰肢,很快被巨大的快感淹没,跟着他跌入了欲望的洪流之中。

汗水从他的身上疯狂地滑了下来,使他强壮的身体似打上了一层蜡,在夕阳的余辉下,放s出迷人的光彩。

他是那样野蛮与粗暴,象是带着愤慨,在发泄着什么,在我的身上留下许多青紫的淤痕,在痛到极致的时刻,却怪异地产生一种快乐。

正文 你没有权力说结束

这跟怀彦在一起两个人柔情蜜意地感觉完全不同,那么强烈,象是要毁灭一切的热情,几乎耗掉了我全部的体力。

我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全身的骨头象是散掉了架,根本就站不起来。

“抱歉,我好象有些急躁,换了衣服回去吧。”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一丝半点抱歉的意思。可是,手底下却依然很温柔,默默地替我换上干净的衣裳。

“恩。”我垂着头,偷偷觑着他沉默的侧脸,心里涌上一丝愧疚——用这种方法报复怀彦,是不是太过份了?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却始终是我惹出来的。

哎,不管了,已经这样了,大不了以后不玩了!

“临风,”我拉着他的手,软软地撒着娇:“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恩。”他定定地看了我半天,终于拗不过我,把我负到背上,默默地穿行在树林里,大踏步地走着,象是跟谁在生气。

“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我得意地笑了笑,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你也不要来找我了,好吗?”

“这么快就腻了?”他冷笑,伸指狠掐我的臀,声音象是从齿缝里迸出来:“不行,我没有喊停以前,你没有权力说结束。”

可恶,居然敢威胁我?

“除非你把怀彦杀了,”我附到他耳边,吐气如兰:“你自问,有这个本事吗?”

“听你的口气,你好象很想当寡妇?”他大踏步地前行,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怒气。

“不是,我是不希望你出事。”我不怕死地往他心里再c一刀。

“你!”他蓦地停住身形,把我重重地往地上一扔:“你自己回去,我不奉陪了!”

“哎呀!”我揉了揉摔痛的p股,望着他怒冲冲消失的背影,抿着唇笑了:“真是小气,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慢腾腾地蹭回家,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本来想等怀彦回来跟他谈谈。

可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该死的他简直没把我当人,往死里折腾,我总算是尝到了年纪大了还纵欲过度的恶果了。

哎,当年在赤霞湖那样的美好而甜蜜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一双温暖的大手在我的皮肤上游走,细细地缓缓地,偶尔会停留下来,徘徊片刻,再接着摸索下去,似乎想要唤醒我,又似乎是在探索着什么。

“怀彦,别闹,我累了。”我咕哝一句,往热源靠过去。

他不说话,手底下的力道却大了起来。一遍遍,固执地反复地揉搓着,象是想要抹去什么,又象是想要证明着什么。

他的手指触到了我的淤肿,我吃痛,瑟缩一下身子,霍然张开了眼睛。

黑暗中,怀彦默默地看着我,漆黑的星眸里闪着复杂的光芒。似乎是痛,似乎是怜,又似乎是哀与伤。

“你回来了?”我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

“跟师傅在一起愉快吗?我听说你很晚才回来。”怀彦伸臂,轻轻地拥我入怀,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异常。

“恩,还不错,今天学了很多东西,累死我了。”我枕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小声地嘀咕:“也许下次该试试点x?不知好不好玩?”

我以为他肯定会厉声叱责,不准我再继续这危险的游戏。

“如果你高兴的话,随便你,我不管你了。”他沉默了一会,漠然地答了一句,翻过身去以背对着我:“不是说累了?早点睡吧。”

呃?好象真的生气了?真是个呆子!

我要不要跟他说实话,以求得他的原谅?

我以为我惩罚了他,谁知道这一晚碾转难眠的却变成了我和他。

天还没亮,怀彦就起床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早离开,却是第一次没有亲我就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赌气不去叫他,心中一痛,眼睛蓦地红了。

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好久,天还没有完全大亮。

我慢慢地爬起来,对着镜子梳妆,看到那满脖子青青紫紫的痕迹,吓了一跳——这次,好象真的玩过火了!

恩,不能再这样下去,晚上回来,我一定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我只想气气他,可没想过要离婚,更不想把帅帅的老公给气跑了。

这个时间,去看晓筠,好象太早。

“你身娇r贵,这辈子怕是从来也不曾为了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吧?”秀荷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

嗟!会做几道怀彦喜欢的菜了不起了?大不了我也学就是了!

就不信,只要我下定了决心,这天底下的事还有我方萌学不会的?

让我想想,怀彦平时最喜欢吃什么来着?

太复杂了的,还是不要做,先从最简单的凉菜做起好了。

反正最近天气热,吃这些开胃又消暑,刚刚好。

我兴冲冲地去买食材,打算拎着到女子俱乐部去。

汗,说实话,我从没下过厨,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看到什么就乱买一通。

在现代逛惯了超市,忘记这里可没有朔料袋,空着双手进市场。好在卖j的大婶看我狼狈地挤在一群丫环仆妇之间,大发善心,送了我一个竹篮。

我不好意思白要她的东西,只好跟她买了一只j。那只j偏偏跟我作对,好容易挤出市场,逃离那一大堆怪异的审视的目光,来到大街上时,它突然挣脱了绳索,飞了出去,掉了满天的j毛。

“我的j!”我尖叫着一声去抓,结果手里提着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正文 我是强盗的女人

“小雪!”身后传来一道惊讶地男声。

我回头,惊喜地指着那只满世界扑腾的罪魁祸首,大声呦喝:“子枫!帮我抓住那只j!”

“j?”江子枫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应了一声,飘身上前,似乎随便伸了一下手,就已轻松地捉住了它,提到我面前,笑得前仰后合:“老天!你真的是小雪吗?我没有看错吧?”

“喂!你老婆不买菜的吗?有什么好笑?”我蹲下来把掉了满地的食材重新捡进篮子,恨恨地夺过那只j,把它塞回到篮子里:“帮我点住它的x道,省得它不老实。”

“给j点x?”子枫怔了一下,好容易止住的笑,又狂飙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我服了你了,君怀彦真是捡到宝了。”

“去去去,跟他什么关系?”我冷冷地看着他,索性把篮子往他手里一递:“呶,帮我拿着,跟我来。”

“不是吧,你要我提这玩意啊?”江子枫再也笑不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尖,脸都绿了。

“怎么,怕辱没了你这个大状元?”我嘲弄地睇着他,拍了拍手,转身往前走:“最近怎么不见书雁来玩?”

“她身子不好。”江子枫咧开唇开心地笑了。

“她不舒服,你干嘛这么开心?”我睨他一眼,随口猜测:“难道又怀孕了?”

“恩。”江子枫乐得合不拢嘴:“我们江家人丁单薄,多生几个好。”

“四年怀孕三次,子枫,你也太猛了一点吧?”我翻个白眼,忍不住揶揄他。

“咳咳,方萌,你是不是女人啊?”江子枫愕然地瞪大了眸子。

“我是强盗的女人。”我冷冷地睇他一眼。

“突然买这么多菜做什么?”江子枫帮着我把菜送入厨房,拍拍手正打算走,忽然又退回来。

“你干嘛?”我差点撞到他的背,不满地低吼。

“小雪,来一下。”江子枫神情严肃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往休息室走去。

“什么事,神神叨叨的?”我莫名地看着他。

“你怎么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江子枫皱着眉,劈头就是一顿训。

“谁?哪种人?”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谢老七,他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是街上有名的泼皮无赖光g,你干嘛收留他?”江子枫神情严肃地盯着我看:“发善心也要有个度,万一哪天他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们这一屋子的女人谁粘上了他,那就一辈子都毁了。”

“有这种事?”我吓了一跳,急忙推着他往厨房里走:“这里的下人向来都是各位姐妹推荐来的,我最近忙得要死,哪有时间管这些琐碎的小事?你看看是谁,把他赶跑得了。”

“咦?不在了?难道刚刚我眼花?”江子枫在厨下找了一圈,纳闷地抓着头。

“不要紧,等他们人来齐了我再问问看。”我想了想,先打发他走人:“你有事就先走吧,真要是他,估计也是混进来弄口饭吃,大白天也不敢使啥坏。”

“恩,你小心点。”江子枫不放心地走了。

晚晴她们陆陆续续的来了,看到我居然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一个个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我捏着那只可怜的j,咬着牙去拔它的毛。它尖叫着扑腾着翅膀拼命挣扎,我心一软,捏着一根还沾着鲜血的j毛,手一松让它跑了。

“小雪姐姐,你干嘛?”晚晴瞪着眼睛看我。

“我在拔毛啊,你不要傻站在那边看着,帮我来杀j。”我如获救星,急忙求救。

“那个,好象是应该先把j杀死了再拔的吧?”晚晴脸色惨白,弱弱地说了一句。

“是吗?”我偏着头看她:“你确定死了再拔,不会有腥味?”

“应该是吧?”晚晴被我这一问,马上变得不确定起来。

“你们谁知道?”我抬起头,扬声问在场的那堆珠环翠绕的夫人太太小姐们——结论很明显,她们谁也不会比我更高明。就算有做过菜的,也是直接用料理好的j块来做,谁也没有看见过杀j,更别说亲自动手了。

“要不,等秀荷来了再问问她?再不然要谢老七帮你杀好了。”晚晴好心地建议我。

我心中一动——谢老七?还真的有这号人呢。

“谁是谢老七啊?”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远远地垂着手站在廊下不敢过来的几个男仆,提高了声音问。

“小的谢老七,见过昭王妃。”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瘦得似竹杆似的中年男子,躬着身子低声作答。

“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呢。”我微笑着打量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瘦和先入为主的原因,他果然给我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是,小人刚来五天。”谢老七抬起头,目光迅速地从我身上一掠而过。

想起江子枫的话,我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感觉往外嗖嗖地冒寒气:“到帐房去支银子吧,明天起不用来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给我磕起了响头:“王妃,不知小的做错什么事了,小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请王妃可怜可怜我吧……”

我哧地一声冷笑了出来,厌恶地看着他:“谢老七,老母就算了,你光g一条,何来的三岁小孩子?在我把你送到衙门之前,乘早滚蛋。”

“是……”谢老七不敢再多说什么,爬起来,也不敢去支银子,狼狈地走了。临走前抛给我y森森的一眼,足足让我寒了半刻钟。

“小雪姐姐,你,他,怎么了?”晚晴从没见我如此严厉,吓得傻住了。

正文 我想要你的命

“谁把他带进来的?”我皱眉,淡淡地问——最好不要是秀荷。

“也是马夫人介绍的啊,怎么了?”晚晴不解地看着我:“马夫人上当了?”

“恩,他是个有名的泼皮无赖,我们少在街上走动,倒不知道,幸好今天子枫来认出了他。”我疲倦地放下手里的菜,早已没了做菜的兴致:“要不然,给他混在我们这里,迟早不知闹出什么大事来。”

“天哪!”大家掩嘴惊呼,吓得纷纷尖叫,只一会儿功夫跑得干干净净。

“小雪姐姐,你不回去吗?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一点。”晚晴搓着臂,一脸怕怕地看着我。

“不要紧,人已经赶跑了,没事了,你先走吧,我坐一下再回去。”我勉强冲她露了一个笑容,打发她走人。

秀荷和马夫人今天都不在,所以我无从得知细节。但是,不难从已知的情况推测出来,这个谢老七八成也是她曲里拐弯,通过马夫人弄进来的。她的目的不用说当然是想报复我。

可是,她一个深居简出的未婚独居女子,又怎么会认识谢老七这种无耻的市井之徒?

难道她已恨我入骨,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她要的已不仅仅是进入王府那么简单,她对我的仇恨已无法化解了吗?

是我对她太过份了吗?我呆呆地站在厨房里,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风车似的不停地转。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我来到古代以后,虽然爱玩爱闹,又喜欢恶作剧,做事却有分寸,从来不会把人到绝路上去。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会那么恨我。原来,被一个人用尽全身的力量恨着,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正想得出神呢,身后已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我刚想回头,脖子上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别动。”秀荷柔美的嗓子里吐出冰冷的词语。

“秀荷?”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把手伸到怀里,摸到一枚铜钱,放柔了声音:“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子放下。”

“哼,不要以为赶走了谢老七,你就万事大吉。”秀荷慢慢地转到我的面前,翦水双瞳里充满了血丝,怀着浓浓的恨意:“你把我推进地狱,自己却想和爷双宿双栖,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不,你休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是,我做错了。”我想尽量平抚她的情绪,顺着她的话头胡扯下去:“我会考虑,让怀彦接你进府。可是,你如果把我伤了,怀彦是绝不会再让你进门的。所以,你先把我放了。”

“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吗?”秀荷冷冷地看着我:“你只想骗我放过你,我不会上当。”

“你放心,我方萌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骗人的。”我努力想说服她:“我会让你进门,正式成为昭王府的侧妃。”

“哼,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秀荷凄然地看着我,绝美的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笑得恐怖而凄厉:“我也已经不稀罕了!所以,收回你廉价的施舍,我不需要!”

“那你想要什么?”我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下去,慢慢把手移了出来。

“我想要你的命!”她厉声喝叱,“命”字出口,执刀的手忽然向前一递。

我身子向后一仰,右手一扬,金钱镖闪电般出手,哧地一声擦过她的手腕。她吃痛,“哎呀”一声低叫,那柄精光湛然的匕首脱手掉到了地上。

我曲起膝狠狠地撞向她的腰部,迅速蹲下去,把匕首抢到手中。

她抱着肚子蹲了下去,面色苍白,神情痛苦万分。

“小雪,你还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江子枫试探的叫声。

“子枫,你快来……”我分神去看外面,岂料秀荷突然扑上来双手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推拒,她抬眉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甜美而诡异的笑容,握着匕首的手顺着我的势子,对准自己的咽喉c了下去。

我一心以为她要杀我,万万料不到她竟会举刀自戕。

望着那缓缓渗出的鲜血“啊~~~!”我蓦地发出一阵尖锐地惨叫,呆呆地握着匕首,望着她那绝美的笑靥,吓得傻住了。

“小雪!”随着两声急促地低喊,一青一蓝两条人影飞快地冲了进来。

“啊,啊!”我拼命尖叫,身子硬得象化石。

“别动!”江子枫厉声低叱:“慢慢地放开匕首,千万别把它拔出来。”

“你喊什么?没看到她吓坏了吗?”无尘靠过来,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去掰我的手,放柔了声音低声诱哄:“小雪乖,你听我的话,慢慢地松开手。对,一点点松开,血就不会出来了。”

我剧烈地颤抖着,茫然地伸出沾满了秀荷的血的双手,举到眼前,发现它们红得那么可怕。

“她的情况很危险,不能随便移动。”江子枫曲指疾点秀荷身上几大要x,急促地吩咐:“我守在这里,你火速去通知昭王爷和无名,要快!”

“好!”无尘点头,弯腰把我抱到靠墙坐好:“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去叫王爷来。”

我死死地瞪着他,不说话,手却下意识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江大人……”无尘蹲下身子,回过头低低地叫着江子枫。

“算了,还是我去好了。”江子枫低叹一声,拔脚便走。

“江大人已经替她止了血,你别担心。”无尘回过头瞟了她一眼,低声安抚我。

恍恍惚惚间,我似乎听到秀荷居然在笑,声音嘶哑,若有似无。

正文 你想造反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无尘憎恶地看着她,厉声喝叱:“我真不明白王爷他……”他望了我一眼,低叹一声,剩下的话全部吞下肚子里去,只余一脸的愤怒。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俊朗,充满焦灼的脸,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我伸出手去推他,想要看看躺在地上的秀荷,可是手在半路就软软地垂了下来。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一声声尖厉而凄惨的尖叫被全部抽干。

“不必理她,这种女人死了活该!”无名握住我冰冷而颤抖的手,高大的身形挡住我的视线:“你别看,免得吓坏了,晚上做恶梦。”

“不是的,你不应该守着我,应该守着秀荷。她受了伤,正在流血,她快要死了!你帮她想想办法!那把刀,是我亲手c进去的……”我看着他,声音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一个字。

“你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什么也不要管。”无尘看不懂我的眼神,却执拗地想要保护我。

我心里盈满感动,却知道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不管怎么样,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挽不回来。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好象过了一世纪,又好象经过了几万年。

“萌萌,你怎么样?”怀彦人未到,声先到。

“王爷,你还是先顾秀荷姑娘吧。”无尘头也不回,冷冷地回了一句,弯下腰把我抱在怀里:“我先送小雪回去。”

“站住,把萌萌放下!”怀彦象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冷厉的眸光威严地扫了无尘一眼,伸出手想从他手里接过我:“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

无名和江子枫匆匆地跟进来,急急地蹲到地上,开始替秀荷处理伤口。

“王爷食言了,没有处理好秀荷姑娘,也没有照顾好小雪!”无尘倔脾气上来了,不但不肯放手,而且还出言顶撞怀彦。

“放肆!”怀彦双眸一瞪,厉声叱责:“你想造反了?”

“你们两个别争了,九门提督曹大人来了。”江子枫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两个斗j似的互相瞪视的大男人,低声劝慰:“王爷还是先去把他打发走,免得事情扩大了,就棘手了。”

“怕什么?又不是萌萌杀的,让他们看!”

“怕什么?又不是小雪杀的,让他们看!”

怀彦和无尘掉过头来,异口同声地冲子枫大声怒吼。

“好,我怕了你们,行了吧?”江子枫怔了怔,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只得出面去应付曹大人。

我听着他们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一酸,泪水忽然就狂涌了出来,哽着嗓子低低地呜咽了起来:“怀彦……”

无尘一呆,黯然地松开了手。

“别怕,我会处理好。”怀彦紧紧地把我圈到怀里,柔声低语:“我们先回家,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把所有的事都忘了,恩?”

“爷……”身后,秀荷低低的声音,颤抖而飘忽地响起。

怀彦顿住身子,却没有回头,面色y冷如冰:“别想用这么卑鄙的方法留住我,那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怀彦……”我想开口替她求情,想提醒他,秀荷现在很危险,他不应该再刺激她。

可是,我发现我终究不够伟大。对于这个偏激固执的女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秀荷姑娘,你安静些,保持体力吧。”无名悄悄地叹了一声,低声劝告。

“既然她那么想死,何必浪费精力去救她?”无尘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爷……”秀荷执着地呼唤着,想要得到怀彦的回眸一顾。

“无名你尽全力救她,她好了之后,送她离开吧,越远越好!”怀彦始终没有回头,吩咐一声,抱着我大踏步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王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怀彦,虽然我很讨厌她,也恨她,可是我真的没有想杀她……”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我知道,”怀彦替我拂了拂额前的散乱的头发,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颊:“居然用这种方法引我注意,可恶!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怀彦,她好象是真的想死,不是假装的。”我想起她那凄美哀艳到极致的笑容,背脊一阵阵发寒,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

我想象不出,她与我之间的仇恨真的有那么深了吗?

世上有什么东西,会比生命更珍贵?为了一段单方面付出的感情,纠缠坚持,耗掉一生的光y,最后再赔上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哼,你还真信了?放心吧,她就是闹一闹,仗着有无名呢。”怀彦呆了一下,冷酷地笑了。

是吗?应该是吧?但愿是的!

“你别管那么多了,吓得够呛吧?”他爱怜地看着我,伸手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声音低沉而平稳,自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遇上这种事,是我低估了她。你昨晚一夜没睡,还是先睡一觉好了。”

“恩。”在他温柔的抚慰下,我的精神放松下来,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地闭上眼睛,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不停地作恶梦,总是有人在拼命地追逐着我。

但是,梦里却有一双温暖的臂,始终牢牢地圈着我,让我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王爷。”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无名低声地在卧室外叫怀彦,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怀彦轻轻地把我放下,悄悄地走了出去,掩上门:“已经把她送走了吗?”

正文 我要知道真相

“王爷,秀荷姑娘她,她……”无名的声音渐渐转至低不可闻。

“什么?”怀彦一呆,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怎么会让她死了?”

死了?我倏地张开眼睛,蓦地翻身坐了起来——怎么会死了?明明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能出声说话,还叫着怀彦!不是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没有无名救不活的人吗?

“走,咱们去书房说。”怀彦果决地下着命令。

我赤着脚奔过去,推开房门,望着他们匆匆远去的背影叫道:“不要!在这里说!”

“萌萌?你去睡,没你的事。”怀彦回过头来看着我,皱紧了眉头。

“无名,不要瞒我,”我不看他,紧紧地盯着无名,艰难地开口:“我要知道真相。是我那一刀刺得太深了吗?”

“别胡说!”怀彦奔过来,抱住我不停颤抖的身子,厉声制止我:“明明不是你下的手,你为什么要为她的死负责任?”

“江大人还在书房等。”无名看了我一眼,对怀彦道:“就带小雪去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安心?”

“是的,我一定要去。”我固执地圈住他的腰,不肯放手。

“好吧,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听到没有?”怀彦打横抱起我,先给我敲了警钟。

“恩。”我默然点头。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书房里,子枫,无尘,无香……大家已闻讯赶了过来,聚在那里炸开了锅。

“妈的,那个谢老七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臭虫?嘴那么快,我们都不知道,他就报了官了?”无垢气冲冲地开骂。

“要我说,那个姓曹的狗官才欠修理,居然管闲事管到昭王府来了?还想带小雪上堂?呸!他要敢来,我揪了他的脑袋!”无敌火气冲天。

“就是,昭王府是什么地方?他来带小雪走?我看他是活腻了……”无相连声附和。

“都给我闭嘴!”怀彦黑着脸,大步走过去,冷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我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无视朝庭,无视官府?你们以为这里是大凉山啊?通通给我滚!”

被他这么一吼,大家谁也不敢作声,偌大的书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各自找了个地方坐着,却谁也不肯离开。

“曹大人来了吗?现在人呢?”怀彦吸了口气,冷冷地问无香。

“是,呃被,被我们拦在了府外。”无香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低低地答。

“说实话!”怀彦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暴喝一声。

“是被我们绑起来,丢到花园里了。”无香吓了一跳,扭扭捏捏地说了。

“胡闹!”怀彦低叱一声,轻轻地放下我,转身就出了书房。

“秀荷是怎么死的?”我软软地靠在软榻上,眼睛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江子枫的脸上:“是,失血过多吗?”

“不是,那一刀刺得虽深,但没拔出刀子,我又及时封了她的x道,所以血流得不是很多,她的死,真的与你无关。”江子枫冲我安抚地笑了笑。

“那么,她怎么会死?”我转头看向无名,固执地追问下去:“不是有无名吗?既然伤得不重,血也流得不多,为什么还是会死?”

大家奇异地沉默了。

“为什么?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吗?”我急了,挣扎着想站起来。

“不是,你别动。”无尘咬了咬牙,望了望我,又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地开了口:“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我相信那肯定不是王爷做的,告诉她好了。”

“要瞒着我什么?”我越发急了——难道秀荷之死,还有秘密?

“不是,她来找你之前,已服了毒,还吞了金。”无名悠然一叹,摇了摇头:“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的,所以,小雪不必自责,她的死真的与你无关。”

为什么?前天她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下那么大的决心要死?而且,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一个个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浓了:“就这样?没别的了?”

“放心吧,有这么多理由还怕不够洗清你的罪名啊?”江子枫笑得云淡风轻。

“秀荷她……”无尘忍不住再次开口,却在看到陪着九门提督曹新曹大人一同走进来的怀彦时嘎然而止。

“秀荷怀孕了。”怀彦大踏步走进来,淡淡地宣布了答案。

“咝!”书房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既然她跟了怀彦那么久都不曾怀过孕,证明怀彦压根就没打算让她生他的孩子。我也根本不敢想象她会做那种背着怀彦偷情的事。不,她绝不是这种女人。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我却知道,她是真心爱怀彦的!

那么,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

“怀孕了?”我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

他静静地直视着我,目光清澈,神情坦荡:“这没什么不可能,我猜这才是她寻死的真正原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找出那个导致她怀孕的畜牲,还她一个公道。”

“曹大人,你说是吧?”怀彦回过头,冷肃的目光淡淡地扫向曹新。

“是,是!王爷分析得对。”曹新掏出丝帕,不停地抹着额上的冷汗:“下官回去一定彻查到底,下官告辞,王爷请留步。”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季云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乎乎的麻袋,怦地一声扔到地上:“滚出来吧!”

正文 别装孙子

那麻袋在地上一拱一拱,从里面钻出一个瘦高的男子,我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那个谢老七!

他钻出袋子,张开眼睛一百~万\小!说房里围着这么多条凶神恶煞的汉子,很没志气地吓得n了一裤子,直接昏死过去了。

“妈的,装死!”季云涛抬腿踢了他一脚:“给爷爷起来,别装孙子了,不然老子宰了你!”

谢老七一动不动,显然真的晕死了。

“呸!真是个没用的孬种。”众人轰地一声讪笑了起来。

“你把他抓来做什么?”无香皱了皱眉毛,忍不住哧笑:“没的脏了咱们王府的地方。”

“嘿嘿,就是这狗东西,欺侮了秀荷,害她……”季云涛看了怀彦和我一眼,讪讪地住口不语。

他?不是吧?我望着那个形象萎琐,神情枯槁的男人,想象着他抱住秀荷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心,掩住唇干呕了起来。

秀荷临死前那绝望而凄惨的眼神,忽然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

我的心一阵阵的抖——如果她真的被委身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不是生不如死?

怀彦黑沉着脸,瞪着躺在地上如死蛇一样的男人,目光冷若寒冰:“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涛你说清楚点。”

“我听子枫说是这家伙报的官,他报官的速度,比我们都快。曹大人与怀彦几乎是同时抵达,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而从那里到九门提督的官衙可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他又不能在街上跑马,又不象子枫怀有上乘的轻功,他凭什么能这么快?除非他事先就知道了那里将有命案发生!见他形迹可疑,所以,我去打听了一下。”

“好家伙!原来这人是个泼皮无赖,吃喝嫖赌无所不来。五天前突然进了小雪的俱乐部。也不知从哪里发了一笔横财,他每天下了工之后,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海吃胡喝,花天酒地玩着。这就说明,他显然不是冲那几个工钱去的。”

“我找了几个他的朋友,都说他最近攀上了一个富家小姐,常常带些稀奇贵重的东西出来变卖。还说那幢宅子,包括那个小姐,迟早都要落到他的手上。他还说只要做成一件事,他今生今世就大发了,可以睡在金山银山上……”

“行了,废话别多说,说重点!”怀彦肃着容,冷泠打断了他的叙述。

“咳,所以我就直接抓到他,小小用了点手段。他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出来了。”季云涛摸摸鼻子结束了讲述。

“他说什么?”怀彦冷叱。

“说秀荷给他银子,管他吃喝,让他进俱乐部,安排他到了厨房。本来想等哪天小雪在俱乐部用餐,就把迷药下在饭菜里,迷翻了……可是小雪最近太忙,都没有去。就算去了,只也是匆匆呆一会就走了,他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他好大的胆子!”怀彦捏着拳,颈边青筋暴突。

我想象着那个后果,面色变得雪一样惨白,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秀荷,真有那么恶毒?

如果不是遇到子枫,我今天是肯定会在那里吃饭的……

“是,子枫认出他后,小雪把他赶走了,他只得去跟秀荷报信。秀荷听到消息一直笑,笑得非常的疯狂,他偷偷跟着她,发现她拿了一把刀揣到怀里。他害怕了,就跑去报了官。但是,他没想到她会自杀,这畜牲,还在那里做着当爹的美梦呢……”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怀彦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转身面对曹新:“曹大人,云涛的话,你都听清了吗?现在人证,物证均已在场,全都交由曹大人处置。我家娘子应该不必再去提督府衙了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下官告退,下官告退。”曹新如获大赦,让随身的衙役押着谢老七,匆匆地走了。

谁也没有想到,花一般的秀荷,最后却落到那么一个又脏又臭的无赖手上。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极了,似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块,无法呼吸。

大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安葬了秀荷之后,我和怀彦相对无言,整整三天没有见面,更不曾说过一句话。

我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虽然明知道她的死与我没有太大的关联。

可是,总会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地问自己——秀荷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吗?

我想,他跟我是一样的,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责任,却免不了要陷入自责吧?

或者,应该说他比我自责的程度更深?

他是一个男人,却保护不了曾经的女人,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丧了命。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对他明显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条鲜活亮丽的生命,就这么黯然地消逝,没有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谁的心里都不会没有遗憾。

谢老七莫名其妙死在了关押他的刑部大牢里。

据说他死得极其恐怖和离奇,死前似乎遭受了数十种奇奇怪怪的刑求。

听说他死后,狱卒根本没有办法把他抬出来。因为他全身已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偏偏皮肤完好无损,他变成一张名副其实的r饼。

“王爷的女人他也敢碰?我看他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无垢恨恨地咒骂。

我默默地坐在墙角,心里一阵一阵的疼——虽然秀荷没有名份,但是在他们心里,她一辈子都是怀彦的女人吧?

“都怪我,没有继续派人保护她。害她孤孤单单的一个弱女子,才给那畜牲欺侮了去。”无痕恨恨地自责。

正文 是我错了吗?

“是啊,她其实很温柔呢,每次去了,都会很欢喜地做很多菜给我们吃。如果,她不那么贪心,一直藏着该有多好?”无心淡淡地怀念。

人死了,剩在这个世界上的,就只有优点了吧?

“其实,她也没要进王府。如果,如果小雪肯让王爷继续养着她……”

这些年来怀彦不曾见她,他们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