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部分(1/1)

“两个要相爱,就会自然而然地希望可以长相厮守啊,难道还要什么好处不成?”我坦然地望着他。

“噗!”云涛笑喷,毫不留情地嘲讽:“小雪,我知道你很爱大哥,但也没必要随时随地拿出来到处讲嘛?你懂不懂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啊?”

“爱一个人就说出来,这有什么错?”我微微脸红,却不肯示弱,提高了声音反驳:“不过,这个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

“哟,看不出来,小雪什么时候也会挑重点说了?我记得一般都是废话吧?”他大声地嘲笑,见我面有不虞之色,这才勉强收住笑,敷衍地加了一句:“那好吧,你的重点是什么?”

“这么多年游戏风尘,是不是一直无法从少年时的y影里走出来?”我静静地看了他良久,突然问了一句:“你还忘不了她,是吧?”

“谁,谁说的?”云涛冷不防被我戳穿心事,一下子结巴了起来。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呵呵,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果然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障碍!”我得理不饶人,瞅着他乐得呵呵直笑:“换句话说,你一直忘不了她!哼!”

季云涛眨巴了一下他那双桃花眼,还想着要力挽狂澜:“哪个女孩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得了,别再装了,再装就不象了。”我撇唇,一脸不屑。

“好吧,我承认,那件事是曾经对我有些影响。”季云涛恢复镇定,开始反击:“不过你也知道,那时我小嘛,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才傻乎乎的。人可能偶尔犯错,哪可能一辈子糊涂?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不想象大哥一样,一辈子被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想成亲,就算那个女孩子来也一样,对吧?”我皱眉,有些不安起来——如果真是如此,晓筠怎么办?

“我现在一个人闲云野鹤多自在?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再说了,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别说人海茫茫,我早忘了她的长相,就算她今天站出来走到我面前,我也不可能为了她放弃现在的生活。”云涛信誓旦旦,一脸的坚决。

“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轻敲栏杆,沉吟片刻,抬起头慎重地问他。

我以前是不是想得太过简单了?那只是年少青涩的一个回忆,最多也只是一段朦胧的感情。而今事隔多年,怎么天真地认为他会为了这件事、这个人执着不悔,念念不忘?

“哎呀,我的好嫂子,我何必骗你?”季云涛笑着向我作了一个长揖:“我现在的生活,左拥右抱,环肥燕瘦任我挑,不知多么逍遥快活,你就饶了我,别想着硬塞一个女人给我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必求她,就算你答应,我也绝不会肯嫁给你这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从栏杆上翻下去——老天,晓筠什么时候醒来了?我和云涛的对话,她究竟听到多少?

“呃,莫大郡主何出此言?”季云涛一脸的诧异。

我抬头,却见晓筠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赤着双足,面色苍白地扶着门框,冷冷地俯瞰着我们,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象是随时会倒下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恍如闪电般从我头上一闪而过,转瞬间已失去了季云涛的踪影。

我一急,提起裙边,慌乱地往楼上冲:“晓筠,你误会了,我和云涛闹着玩的呢。”

“你这个放浪形骸的登徒子,别碰我!”还在楼梯的拐角,已听到晓筠拔尖了声音在惊叫:“放开,你放开我!非礼,非礼啊!”

“云涛,你别乱来!”我耳边听到“啪”地一声脆响,心中一惊,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楼梯,却只看到季云涛的一片衣角,晓筠被他横抱在怀里,愤怒地挣扎尖叫。

“莫郡主,你去打听打听,我季云涛的胸膛不知有多少女人想靠都靠不到。”季云涛大踏步走入内堂,把她往床上一扔,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邪恶的微笑:“我非礼你?笑话!也不知是谁衣冠不整跑到别人家里乱晃?实话跟你说,象你这种装模做样的大家闺秀,要不是因为大嫂的关系,我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云涛,你给我闭嘴!”我气急败坏地冲进去,拉住那只骄傲的孔雀,恨不能一刀砍了他。

这个猪头,没看到晓筠已经快气晕了吗?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他平时风度翩翩,对女人更是温柔体贴,幽默风趣,怎么遇到晓筠就变得暴躁易怒了呢?

“出去,马上滚出去!”晓筠怒目圆睁,苍白的脸上涌起怪异的红晕,颤着手指着门。

“晓筠,你别理他,他今天吃错药,发神经,你的病还没好,别激动。”我抢上去握住她的手,再掉过头去瞪云涛:“你先出去,不许再多说一个字!”

“好……我走!”季云涛俊逸的面容上印着五根清晰的指印,气得只差头顶上没冒烟了,恨恨地瞪着毫无血色的晓筠,愤愤地拂袖而去:“女人,莫名其妙!”

正文 我不告诉他就是

我骇笑——老天,怪不得他这么生气,好心救她,反被她打了一耳光。

“小雪姐姐……”晓筠握住我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晶莹的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眸里缓缓地淌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昨天在流云轩喝的茶里原来放了迷药……”我看了她娇怯纤弱的身子一眼,决定稍稍改一下事实,免得她的情绪更加激动:“怕你回去后让齐伯伯担心,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你留在了昭王府。”

晓筠轻轻地啜泣着,沉默了半晌,低低地提出要求:“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忍受他的羞辱。”

“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别想那么多,先休息吧。”我低声叹息,起身想替她拿条毛巾——好事多磨,看来要想把这对冤家凑到一起,还真有点难度了。

“小雪姐姐,你别走。”她握住我不肯放手。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哪里也不去。”我无奈,只得伸出袖子胡乱替她拭了拭脸上那仿佛永远也拭不干净的泪痕,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雪姐姐,我心里,好痛!”不知过了多久,她哽咽着低语。

“晓筠……”我无措地望着她,不知该如何给予安慰,却发现虚弱的她根本早已陷入梦靥,纤长的睫毛上犹自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可怜的晓筠,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知何时才能从感情的迷雾里走出来……

“放心吧,她只是风寒入侵,加上今天受了点刺激,老夫已给她施了针,休息两天就会好了。”无名捋着须,神色轻松。

“受寒?她不是中了……毒吗?怎么又突然受寒的?”我狐疑地望着无名。

怪了,昨天她跟我在一起时,明明还好好的,没道理吃了春药会受凉吧?

“呃,这个问题老夫也不太清楚,你还是问副帮主吧。”无名提着他的药箱,低头匆匆地越过我,出了客房。

哼,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分明这里面有问题。

“怀彦,怀彦!”我提着裙摆,心急火燎地往书房里冲。

“你来了?”怀彦放下手边的文件,站起来望着我微笑:“我还在猜,你会过多久才杀过来。”

“咦?你知道我会来?”我有些不服气——他什么时候变神算了?

“晓筠不是病倒了嘛?以你的脾气,不来找我算帐才怪。”

好吧,算他有理。

“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废话了,说吧,晓筠为什么染上风寒了?”我皱了皱鼻子,眯起双眼瞧着他,手指不满地戳上他的胸:“这事跟云涛那花花公子有关,你没跟我说,对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你和云涛各负一半的责任。”怀彦拿掉我的手。

“我有责任?昨天我把晓筠交给他手里时,她还好好的呢,后来就一直没见过她,别想赖到我头上哦。”

“那,是谁给云涛用了迎风洒泪的?”怀彦摇了摇头,曲指轻敲我的额头:“你不会想赖帐吧?”

“晓筠染风寒,跟这件事有关?”我有些心虚——因为我害云涛看不到,所以他抱着她掉到水里去了?不会吧?他不是绝顶高手嘛,这么逊啊?

“云涛如果眼睛看得见呢,或许还能及时替她点x制止住毒性的漫延。你这么一闹……她贵为郡主,云涛目不能视,自然不能随便碰触她的身体,只得用最笨的法子,跳到池子里先抑制她的药性。你说,你是不是要负上一半的责任?”

“呃,何必那么麻烦?他自己不就是现成的解药?不用也是浪费!”我垂下头,小声地嘀咕。

“萌萌,现在该你说了吧?”怀彦静静地看着我,平淡的声音里自有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垂下眼睫,躲避他仿佛看透一切的视线。

“别想瞒我了,你为什么突然那么热心在想要把云涛和晓筠凑成一对?你喜欢平等,崇尚自由,从来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我哪有?只是刚巧碰到,她中的又是那种毒,云涛在这方面又比较擅长……”我的声音,在怀彦的注视下越来越小,终于消失。

“萌萌,告诉我,恩?”他靠过来,扶住我的肩,微弯着身子,半眯起星眸,黝黑的双眸里闪着固执的光芒。

讨厌!每次我想对他隐瞒什么时,他就会用这种眼光来凌虐我的神经,害我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乖乖地把一切心事都摊在他的面前。

“好了嘛,我说就是。”我不满地噘唇,加了一条但书:“但是,你不准把这件事说给云涛那个大嘴巴听!”

“好,你说,我不告诉他就是。”怀彦携了我到书桌边的软榻上坐下,嘴角噙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我一时不察,却没想到他给我设了套,等着我往里钻。

“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逸尘报社的那篇关于云涛的专访吗?”我蜷着身子,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微笑着望着他。

“云涛n床的那件事?”怀彦失笑。

“嘻,重点不是那个,那篇报道上不是有一条,他十五岁时曾偷了他娘的一枝钗,送给一个女孩,结果遭到拒绝了?”我抿唇轻笑。

“不是吧?那个人就是晓筠?”怀彦的反应倒是很快,马上想到了:“她那时才几岁?云涛恋童啊?不对,齐王祖籍不是渲州吗?她怎么会跑到泰州去?更何况她的身份那么特殊,莫家不可能让她单独出去乱跑,地方上也不会没有一点传闻,云涛更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五年来一直没听你提过?你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啊?”

正文 男人真是笨

呃,他脑筋倒是转得快,不愧是人人敬畏的昭王爷。

只短短数分钟,不但已经厘清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还顺带分析了一下大家的心理。

“想得挺周到,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我笑嘻嘻地睇着他。

“什么事?”

“说了那么多话,口有些渴了。”我伸了个懒腰,拽拽地看着他。

“是,”怀彦失笑,大袖一挥,书桌上的茶杯象长了眼睛,自动跑到他手里,他随手往我唇边一递:“娘子请用茶!”

我就着他的手,轻抿了一口茶,笑盈盈地接着说下去:“齐王虽是渲州人氏,齐王妃却是泰州的。那年晓筠才九岁,再加上齐王妃与齐王夫妻失和,心情抑郁,哪里管得到她的行踪?”

“所以,偷跑出来玩的晓筠偶遇了云涛,然后结下了一段奇缘?”怀彦挑眉看着我:“我记得不错的话,她当年不是拒绝了吗?你干嘛这么热心?”

“哎呀,你们男人真是笨哪!晓筠那么小,云涛笨笨的突然送她东西,以她的教养,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和扔掉撒!”我摇头叹息,轻戳怀彦的额:“等云涛走后,她好容易才从草丛里找到那枝钗,本打算第二天还给他。哪知道第二天就返京,一直没有机会再回去泰州,那枝钗就一直留在她的手上咯。”

“本来早已遗忘,偏偏因为那篇报道勾起久远的记忆。所以说姻缘的事情,往往很奇妙。”我微微叹息。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她五年前就知道了?”怀彦好奇地追问。

“没那么早,那时她只感叹原来世上相同际遇的人真多,慢慢开始注意云涛的。后来我生了开心和开朗,去学校跟她闲聊时,跟她谈起了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又描述了那枝钗的样子,她才蓦然惊觉,原来她就是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之一呢。”

“我呢,是直到今年年初去她们家玩,偶然在她房里翻出这枝钗。结果她一紧张就露馅了,终于被我挖出了埋在她心里好几年的秘密。”我瞅着怀彦得意地笑:“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彼此之间又那么熟,我当然想把他们凑到一起了,哪知道这个死云涛,平日对女人温柔多情,偏偏却要惹她伤心……”

“该死!”季云涛低咒一声,忽然从藏身处窜了出来,闪电般消失在我的眼前。

倒了,感情怀彦一直让他躲在旁边偷听呢?

“怀彦!”我气愤地直跺脚:“你不守信用!”

“没有啊,我分明跟你约定好了的。你说,我不说嘛!”怀彦状极无辜地冲我眨了眨眼睛,笑了。

可恶,居然为了个花心大少设计我?

“怀彦,你害我对晓筠失信啦!”我气得哇哇大叫,转身就要往听涛楼跑:“我答应了她,死也不对人说的!”

“萌萌,”怀彦一把拖住我的手,认真的睇着我:“这件事,咱们就管到这里为止,剩下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吧!”

“怎么解决?难不成他会跟她成亲?如果不是,最好还是不要去搔扰她!”我气愤地瞪他:“你们男人无所谓,可晓筠就惨了,她还要嫁人呢!”

这又不是现代,大家思想都很保守,失恋的打击,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的!

何况,晓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季云涛,把自己陷进尴尬的境地。

“你又怎么知道云涛一定不会娶她?”怀彦摇了摇头,坚决地按住我的肩:“你别动,静观其变就是。我保证,云涛如果敢嘲笑,伤害晓筠,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别怪我不给你的兄弟留情面!”我恨恨地说着狠话,心里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就算云涛肯放低身段,但晓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

她那么倔强,那么骄傲,云涛早上的话又说得那么绝,一点转弯的余地也没给她留,让她如何放下这个心结?

“小雪,有个叫李彬的书生要见你。”无相适时进来,打断了我和怀彦的谈话。

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此刻我心烦意乱,正想着往哪里发火,他往枪口上撞,我还能便宜了他?

“李彬?让他进来吧。哼,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他呢。”我冷笑一声,皱起眉头,恨恨地瞪了怀彦一眼。

“呃,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去陪心心和开朗。”面对我臭臭的脸色,怀彦摸摸鼻子,狡猾地脚底抹油溜了。

“小生见过昭王妃。”李彬在无相的引领下慢慢地走进了书房,他垂着手给我问安,神情紧张,态度拘谨。

“不知李公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呢?”我端坐在书桌前,摆着王妃的谱,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他。

“王妃上次交待的事情,小生都已办妥,特地进京请示下一步的行程。”李彬听出我语气不善,丝毫也没有往日的和颜悦色,情绪变得不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都办好了?还剩多少银子?”我淡淡地看着他。

“还剩三百五十七两四钱,”李彬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擦了擦额角的汗,接着往下说:“不过,这只是对校舍进行初步的粉刷,翻修,如果再添置文房四宝和桌椅教具等杂物,这点是不够了,还需另外拔款。”

“是吗,你把银子放下,这些事情我自会再派人去办,你回去吧。”我不看他,示意无相接过他递上来的银票。

正文 一切都是预谋

“是,”想不到我真的收回那些银子,李彬举着银票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他抬起头,不解地望着我,讷讷地道:“王妃,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哼!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我怕麻烦,以往那些学校这些杂事都是交由校长亲自c办,从来也不曾另外派过人。现在突然让他交权,他自是晕了头了。

“李公子,你知道身为一个师长,最重要的品格是什么吗?”我不理他的问题,却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他。

“愿聆王妃教诲。”

“诚实是最起码的做人准则,”我冷笑:“你连这最起码的品格都不具备,竟然敢伙同外人来欺骗我,怎么还敢天真的以为我会把一校之长,把教育那群可爱的孩子的重责大任交到你的手上?”

“王妃何出此言?”李彬诧异地瞠大了双眸看着我,额上的冷汗似瀑布般流了下来。

哼!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他怎么还敢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秀荷处心积虑地打探我的行踪,接近我,破坏我的家庭和婚姻。他身为我的员工,不但不举报制止,居然还跟她沆瀣一气,出卖我?这口气,教我怎么忍?

“事到如今,你不会仍然坚持秀荷是你的表妹吧?”我望着他,冷冷地加了一句:“李公子,银两的数目应该都对吧?若是被我查出有所出入,到时可真不好办呢。”

“我……”李彬面色瞬间面如死灰,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我顿觉痛快淋漓,憋在胸中多日的那口恶气终于消掉许多。

“无话可说了吧?”我冷然一笑,看也不看他一眼:“无相,送客。”

“等一等,昭王妃,我有话要说……”李彬回过神来,挣扎着回头大喊。但他一介书生,哪里是无相的对手?被无相架着双臂,似老鹰提小j一般拎了出去,声音渐传渐远,终至消失。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只图一时痛快下的决定,却间接毁掉了秀荷的一生,把她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给我和怀彦的婚姻蒙上了一层y影……

李彬一路挣扎,嘶吼,想要替自己求情,更想为自己喊冤。可怜他一介书生,手无缚j之力,又哪里是无相的对手?被无相架着几乎是拖着出了昭王府。

“滚!你这个卖主求荣的斯文败类,永远别再想踏进王府!”无相一脸厌恶地把他直接丢到了昭王府的大门外。

只要一想到正是由于这个人出卖小雪的行踪,给了秀荷接近小雪的机会,害得小雪伤心,连带整个王府气氛低迷,无相就气不打一处来。

“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李彬跪在王府门前吼得声嘶力竭,可惜不但没有引来同情,反而惹来更多的耻笑。

“滚!王府门前,岂容你放肆喧哗?”众侍卫厉声叱责呵诉。

“无相大哥,麻烦你跟王妃求个情,我想见他一面!”李彬扑上去,想抱住无相的脚。

无相早有防备,岂会让他抱住?

他飞起一脚把李彬踢出一丈多远,冷冷地看着他:“王妃仁慈,只把你撤换了事,没有追究你意图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你硬要纠缠,惹火了老子,信不信一刀砍了你?”

“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李彬想要站起来,无奈手酸脚软,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低叫。

“哼!这么说王妃污蔑你了?”无相竖起眉毛厉声叱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误会,完全是误会啊!”李彬神色一慌,急切地向前跪行。

听他竟然敢当街说主子的不是,众侍卫鼓躁起来,挽袖捋拳就要上去群殴,被无相拦住。

“谁要是敢再放这个人进来,给我提头来见,听到没有?”无相懒得再理李彬,吩咐了一声,拂袖而去。

李彬眼见再进王府已是无望,只得在众人的哄笑声里,爬起来,掩面疾走。

他依着记忆中的地址,穿街过巷,来到了曾经的君府,却惊见门上的匾额已换,摇身一变,成了李府。

这是什么情况?秀荷已经搬走了吗?

他呆呆地站在大门边,仰望着那簇新的匾额,仍然不敢相信——秀荷,这个温婉柔顺,娇怯羞涩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心思慎密,毒似蛇蝎?

谁又能相信,这一切的起因,皆之因为他的善良和她的欺骗?她不是说因为孤苦寂寞,想要一个家,想要感受有亲人的快乐,这才常常来月桂村的吗?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份职业,一个对他来说也许是千载难逢的出人头地的机会,现在全都因为她的谎言变成了泡沫消失。

他要找她,要亲自质问她,她究竟玩了什么花样?

为什么他只是认了一个表亲而已,一向亲切有礼的王妃却会如此生气?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把他从王府里扔了出来?

是的,扔出来!他虽然贫穷,活着的三十年,却从未受到过这种羞辱!

斯文扫地,脸面全无,却连理由都不知道?岂不是太荒谬了吗?

她每次来,都会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带上许多礼物,给大家送来急需的药品与物资。所以,他误会了,以为认识了一个善良如观音般的美丽女子。甚至,一度对她心仪,产生了一种为她抛弃糟康之妻的卑鄙念头……

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预谋呢?

她苦心积虑地接近他,博得他的同情与好感。最后利用他,然后做了伤害王妃的事情。

正文 吃不了兜着走

他堂堂男子汉,竟被个女流之辈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个认知,象在他心里放了一把火,身体与头脑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眯起了双眸,两手紧握成拳。

“表哥,今天来,有什么事?”被他灼热的视线得有些心虚,秀荷转了话题。

“什么事?昭王妃今天把我的校长撤了,我想你不会说与你无关吧?”李彬冷然一笑,往前踏了一步:“还是,你打算不给我任何解释,就这么一直装糊涂下去?我想,我有权力知道真相吧?”

撤了?也好,把话挑明了,凭着爷这棵大树,就不信这个文弱的书生敢来找她的麻烦?

反正她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过多的牵扯,省得爷误会。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昭王的妾室。当初他们大婚时,爷答应了我,要把我接进府里去的。可是由于王妃的霸道与专横,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实现。已经四年了,女人的青春很容易消逝,我不能再等。所以,自己想了些办法,想先认识王妃,然后跟她做朋友,最后进府去。这,有什么错吗?”

她,竟然是昭王暗藏的妾室?

李彬万万想不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难怪昭王妃如此愤怒,不容辩驳就把他扫地出门!

她一定以为,他是站在秀荷这边,跟她做对吧?

他竟然天真的以为把误会澄清?真是太可笑了!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是真心诚意地想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何况是王妃这种独具魅力,强势骄傲的女子?

秀荷望着眼前惊得目瞪口呆的李彬,骄傲的笑了。

她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跟爷斗。

因为爷在大周,代表着至高无上,代表着无坚不摧。他,将是她这一辈子最强有力的支撑与依靠。她,绝不会傻得放弃他。

雨慢慢的大了,那淅沥的雨声,听在李彬的耳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凄凉与悲惨。

“表哥,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也不容易。”秀荷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温柔地看着他:“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会有一点不同,想不到她还是迁怒与你。这点钱,虽然不能弥补什么,多少也能贴补一下家用,你拿着吧。以后别再来了,爷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钱?她竟然给他钱?她把他当成什么?登门索讨的乞丐吗?

他再没出息,也没有沦落到靠女人施舍的地步?

她把他置于何地?把他秀才的面子置于何地?把他一个大男人的自尊置于何地?

李彬望着手里这张银票,再看看那张秀美娇柔的脸宠,顿觉象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绮丽,奇诡,荒唐的恶梦!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天狂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一百两?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值这一百两?”

他可真贪心!

也不想想,她这两个月为了接近他,在月桂村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却只得到了区区几句话和一次接近方萌的机会。

这最后的一百两,是她心肠好,可怜他才给他的,并不是他应得的!

他居然还敢嫌少,是不是过份一点?他是看她一个人独居于此,才这么放肆的吗?

“两百两,再多我不会给了。”秀荷望着陷入狂乱的李彬,不禁蹙起了秀气的柳眉,语气冰冷而骄傲:“你快走吧,否则,惊动了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恶!”李彬被她冰冷的神情,轻视的语气,骄傲的口吻激怒了。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她白皙的手腕,双目中似要喷出火花,狂乱地大吼:“在你没出现以前,我是个有自尊,有骄傲,有希望,有梦想的男人!是你,象个幽灵般地出现,打破了我的梦想,毁掉了我的希望,撕碎了我的骄傲,践踏了我的自尊!在你对我残忍地做了这么多之后,你怎么敢用那么轻视的语气,把银子甩到我脸上?!有钱了不起嘛?有权力了不起了吗?就可以无视我了吗?嘎?嘎?!”

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秀荷终于意识到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单独面对一个陷入疯狂,情绪失控的男人是一件多么不智的事情?

“表哥,你冷静点。我不是这个意思……”秀荷面色惨白,因为害怕,身子抖得象一片风中的落叶,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试图用女性的柔情安抚暴跳如雷的他。

“你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你个丑陋的女人,你真让我恶心!”李彬双目赤红,奋力把她往后一推,掉头冲出了凉亭。

“啊!”秀荷惊叫一声,经不住他的大力,向后急退几步,撞到亭柱,怦地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她活该!

李彬冷笑一声,心中畅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李府。

他跑得那么急,几乎没有看路,在门外与一男子迎面相撞。

他却没有停留,甚至连声抱歉也没有说,急急地冲进了雨幕,逃离了这个让他恶心的女人……

“妈的!撞了你爷爷,赶着去投胎啊?”谢老七冷不防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早已不见了肇事者的人影。

他骂骂咧咧地呸了一口痰,拍了拍半新的衫子,正打算自认倒霉地离开。

抬眼一看,却看到那个终年铜门深锁,神密兮兮,最近改成李府的宅子竟然敞开了大门。

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那朱漆的大门下躺着一张——银票!

正文 看到了仙女

他擦了擦眼睛,迅速地拾到手里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竟然是一百两!他这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妈的!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他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别人却把它当成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大门边!

他好奇地探进一颗头,发现里面悄无人迹,竟然没有仆役守着。

“妈的,真是天助我也!进去随便摸一两样东西出去卖,就发大财了!”谢老七四处张望了一下,按捺住心跳,鬼鬼崇崇地溜了进去。

他一边啧啧赞叹,一边伏低身子往主屋里溜去。

“哎哟……”秀荷悠悠醒转,扶住额头,娇声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谢老七吓了一跳,慌慌地藏到大树底下,偷偷地探出身子张望。

老天!竟然看到了仙女!

她娇弱地以手扶头,嘴里发出令人销魂噬骨般的娇吟,半坐半躺在凉亭里,娇弱地扶着头,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皓腕。透明的纱衣被狂风掀起,紫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地勾人魂魄。

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顿时让谢老七血脉卉张,脑中嗡嗡直响,欲望似一只疯狂的兽在身体里叫嚣着,嘶喊着。他不禁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谁?”秀荷斜躺在地上,放软了声音温柔地低唤:“表哥,是你吗?快来扶我起来,我不怪你。”

谢老七听得她娇声呼唤,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忽地一声站了起来,猛然冲到了秀荷的身边,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她的身前:“小姐,我来帮你。”

“你是谁?走开!”秀荷冷不防被他一吓,拔尖了声音尖叫了起来:“滚,滚开啊!”

“你真美,美得象仙子……”谢老七痴痴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那嫩滑的肌肤一入手,哪里还把持得住?所有的理智全飞到了九霄云外,这时候,只要让他一亲香泽,就算马上让他去死,也管不了了。

“放开,你放开我……呜呜……”秀荷来不及挣扎,身上的衣服已被他轻易地撕碎,那曾经让她倍觉骄傲的美丽的胴体就这么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了这个泼皮无赖的眼前。

看着那两朵娇艳欲滴的红梅,谢老七眼睛赤红,迫不及待扑上去,张开臭哄哄的大嘴一口吞没了她的惊呼,强硬而粗鲁地冲进了她的身体,撕裂了她的柔软和脆弱……

雨越下越大,那铺天盖地的大雨,以无可阻挡气势,遮住了世间一切的丑恶……

起风了,天气渐渐转凉。

“小雪,拿把伞吧,仔细着凉了。”无垢从身后追了上来,手中撑着一把淡蓝的油纸伞,一脸关心地看着我。

这段时间,我跟怀彦冷战,连带着他们也不理,把他们一个个弄得心情低落,真的有点过份呢。

“不用了,路上多的是回廓,远的地方,我跑两步就好了。”我向他微微一笑,柔声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你要跑快点哦。”无垢眼睛一亮,向我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呵呵,好。”我愉快地轻笑,向他挥了挥手,轻快地走进了稀幅度的雨幕之中。

秋叶阁没有他们父子三人的身影,看着小桃吱吱唔唔的样子,我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怀彦准又是乘我不在,拉着阿朗练武功去了。

雨借着风势,慢慢地洒下来,星星点点的,打在身上,带着点淡淡的凉意,却已没有了那彻骨般的寒。

我抬头看了一眼满园生机勃勃在雨中摇曳的姹紫嫣红,暗自感叹光y的易逝——好象不多久以前,还是春寒料峭,转眼之间夏天就快要到了吗?

还没走近试剑楼,远远的已听到一片轰然的叫好声。

“小世子真是天资聪颖,骨格清奇,将来必有大成!”

“那是,看王爷就知道了,肯定是要青出蓝胜于蓝的嘛!”

我撇了撇唇,一群马p精!

阿朗还小呢,再怎么聪明,那些夸奖也过头了吧?

“阿朗,累不累?”怀彦的声音严肃中带着一点关心。

“不累,我还可以坚持一柱香时间。”阿朗骄傲而充满自信地回答。

嗟!这小家伙,看来挺乐意呢。

我悄悄地靠近,远远地已看到阿朗蹲在特制的梅花桩上,小小的脸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怀彦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银鞭,不时纠正他的姿势。父子俩偶尔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这画面看在眼里,竟是格外的动人。

或许,我怕阿朗辛苦,怕剥夺了他童年的快乐,一味的反对他练武,是不是太过主观了一点?现在看来,开朗用心练武,就算吃苦,也是一种快乐的选择。

“妈咪!”开心发现了我的到来,兴奋地张开胖乎乎的手臂向我跑来。

“啊~!”开朗分心,吓得身子一歪,从梅花桩上直直地掉了下来。

“萌萌,你来了?”怀彦伸臂,轻松地接住阿朗软软的身子,尴尬地冲我傻笑。

“王妃……”围观的众人见势不好,问候之后,纷纷脚底抹油,一轰作鸟兽散了。

倒了,我又不是怪物,犯得着吓成这样?真是的!

我不看怀彦,牵着开心的手,慢慢地朝开朗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放柔了声音问:“阿朗,你很喜欢练武吗?”

“是……不是!”阿朗看了怀彦一眼,略略迟疑了一下,小声地否认。

小家伙,还会看人脸色说话呢!

“萌萌,你别生气,我是闲着没事带他玩玩。下次真的不会让他掉下来了,你看有我守着,就算掉下来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他摔到的。你想想看……”怀彦紧张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正文 亲哪里都赚到了

我横了他一眼,放开开心的手,从他怀里接过开朗,指着那小了几号的梅花桩,冲他微微一笑:“阿朗,你在这个上面最多能站多久?”

阿朗不安地看了怀彦一眼,垂下头低低地答:“两刻钟……”

“是吗?阿朗好厉害!”我摸摸他的头,冲他鼓励地一笑:“要不要表演给妈咪看看,你有多威风?”

“真的?”开朗倏地一下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亮得象天上的星星,胖乎乎的脸蛋上绽开一个好大好开心的笑容,一脸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好!我做给妈咪看!”

“萌萌?”怀彦一脸惊讶地望着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嗟,带儿子练武功而已嘛,要不要一副偷偷摸摸,好象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的心虚样啊?”我不看他,弯腰抱起开心走到一旁:“心心,我们乖乖地看哥哥练武功,好不好?”

“好啊!哥哥好棒!”心心快乐地拍着巴掌,替开朗加油。

“萌萌,你想通了?”怀彦又惊又喜地凑过来,健臂一伸,把开心和我一并揽至怀中,紧紧地抱住,高兴得眉飞色舞:“以后,我不用背着你教开朗了?”

哼!在儿子面前抹黑我的形象,还好意思说?

“呸!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准开朗练武功了?”我没好气地轻啐他一口:“只是想着他还小,怕他吃不了苦,想再过几年嘛!既然他喜欢,你乐意,我干嘛为反对而反对?难道,你老婆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亲爱的萌萌,”他黑眸闪着贼兮兮的光芒,笑嘻嘻地凑过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