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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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神混乱,对望了半晌,罗强下意识地四处寻么就着手能用的东西,被邵钧攥住手指。

邵钧撑起身够着,目标明确,从前座的小储物箱拎出一管东西,几包安全套,一声不吭丢给罗强。

罗强仔细一看,哑声道:“……你这么想我?”

邵钧还嘴硬着:“谁想谁啊?”

罗强压上去,故意粗鲁地挑逗:“抹p股的东西你都自个儿准备了,咋不自己通好了等老子c?”

邵钧涨红着脸,狠踹一脚:“你滚蛋!……要么给我闭嘴,要么麻利儿滚!”

邵钧嘴里骂着,嘴唇却抖动出笑,又忍不住脸上发烧,烧出来的熟石榴的颜s,让罗强眼热……

罗强用腕力狠命钳住人,膝盖从后面分开邵钧的双腿,故意用力一拱,把邵钧拱成个跪伏的姿势。

邵钧咬着嘴唇,半闭着眼,神s有些难堪,却没挣吧。

罗强用鼻尖贴着邵钧的脸,仔仔细细研读着这人的表情,近在咫尺,心里却是万马奔腾践踏,突然就想放开手,想永远消失。

罗强又问了一遍:“真想要?”

邵钧彻底烦了:“你做不做?你不做要不然你趴下,我其实想c你,你让不让?”

罗强喉咙发哽:“……不后悔?”

邵钧眼里s出愠怒暴躁的光芒,撅着嘴,半晌道:“你让我还能后悔吗?”

……

罗强压住人,看着邵钧在他身下痛楚地颤抖,邵钧光l的脊背肌r结实,线条修长,年轻的皮肤泛着光泽。

罗强的手指很糙,关节肿胀粗大,第一下就让邵钧很不舒服,哼出声。邵钧浑身都绷紧了,撅着腚,两手死死抓着椅子坐垫,猫爪子把坐垫挠得一道一道的。

罗强:“放松点儿。”

邵钧:“……疼。”

罗强:“这么紧?”

邵钧:“……”

罗强:“你没做过?你活这么大个人儿,搞了这么多年,你都搞啥?!”

邵钧:“……”

罗强皱眉,突然忍不住想骂人,又心疼得快要吐血:“你小崽子明明就没做过,还成天跟老子眼前得瑟,什么姓邹的,姓王的,上面下面的都玩儿过多少回了,这话都他妈谁跟我说的?!”

邵钧这回真露了底,脸s涨得水红水红的,撅着嘴,哼哼着:“我怎么了我……你就不能轻点儿么!”

罗强说:“做过的p股就不是这样儿!你玩儿过吗?你知道怎么玩儿吗?”

“你是那种玩儿的人、乱来的人吗?……”

罗强眼睛突然红了。

邵钧火气也起来了,正要扭头张口咬人,被罗强压上来,狠狠地堵住嘴,舌头纠缠,深深地吻,心都乱了,熬不住,舍不得,又放不开……

罗强用手掌不停抚摸邵钧的后背,腰,臀部,一根脊椎一根脊椎地从上至下往复亲吻,帮这人放松身体。三根指头送进去时,邵钧整个后背浮出一层热汗,后p股上汗和着油,滑不溜手,让罗强快要骑不住人,直往下滑。

邵钧双眼发红,脸彻底埋进手臂里,罗强从背后含住他的耳朵:“三根指头你就受不住,待会儿老子上那‘五根手指头’,你咋办?”

邵钧眼角还是湿的,突然乐了,骂:“别扯了,你哪有那么粗!”

罗强眼球也是红的,发肿,声音竟然有些抖,从来没有这样过,粗鲁地哑声说:“你试试老子有没有这么粗……”

罗强在自己健壮的身体上抹油。他下身还沾染着邵钧黏腻的口水。邵钧刚才压着他,胡乱舔他,口水顺着他股沟处往下流,舌头偶尔碰到两颗蛋,那种隐秘的销魂感,让罗强渴望得发抖……

他一条铁臂搂住邵钧的腰,从背后抵住后臀,用眼看着,硬物像撕扯着自己的血r割裂着自己的心,一寸寸捅进邵钧的身体!

身下的人臀部猛地一夹,万般痛苦似的,浑身都抽缩了,又被罗强的重量压制着反抗不得,疼得“嗯”、“嗯”地闷哼。

罗强一口气捅到了底,那滋味儿就好像捅得不是下面的人,而是一把利器直直地戳进他的心口,让他跟着一起疼,一起摧毁。

他以为自己能扛得住邵钧,这一路能忍住不做,安安稳稳地把这馒头“送”回去,然后让一切都结束。

然后就发觉自个儿错了,傻了,而且是天底下最自私、最龌龊、最不可救药的混蛋!

罗强一口咬住邵钧肩头的肌r,闭上眼,最终全部没入邵钧的身体。自从入狱,认识了馒头,熬了这么多年,就没真正c过对方一根指头,都快把自个儿熬g了。罗强也是正值盛年欲火旺盛的老爷们儿,心里能不想吗?罗强现在回想起来,甚至已经记不住,五年前蹲看守所的时候,他最后一趟c的是谁的p股,脸和腚早都记不清了。他眼前,心里,就只剩下邵钧一个,邵钧的身躯,邵钧的臀,邵钧的腿,邵钧一双红彤彤的眼。

肠道紧致的肌r夹裹着他,吞没他,那种瞬间令人眩晕的温暖感,窒息感,从没有过的占有欲的满足感,被包容的感觉,眼前腾起一片雪花白,白得发光,发亮,让他仿佛迈进了天堂,这辈子他还从来没见过长啥样子的天堂……

……

整个车子上下震动着,随着罗强冲撞的节奏摇晃着,车轮挤压遍地的石块,发出咯吱咯吱的碎响。

被欲望和焦虑催磨得火力全开的罗强,刚猛暴烈的程度让邵钧招架不住,脸s慢慢转白,呼吸断续急促。

罗强狠命发力又撞了数十下,撞得身下的人几乎昏死,没了动静,两条腿脱力似的垂下去。

罗强这时候突然停下来,眼球仍然是热的,粗喘着:“馒头?”

邵钧:“……”

罗强:“馒头?……不舒服?”

邵钧:“嗯……嗯……”

邵钧脸都白了,身体剧烈发抖,呼吸急促不稳。罗强猛地拔了出来,一把抱住人:“邵钧?”

邵钧紧闭着眼,眼角还挂着泪花,缓了好一会儿吐出一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弄死我了……”

罗强问:“咋了?”

邵钧气息不顺地哼道:“你那玩意儿,能算是人鞭吗?北京动物园哪头大象跑出来了……”

罗强默默地,实在撑不住,乐了,笑容随即又消失在嘴角,皱了皱眉头。

邵钧方才有一刻出现短暂地窒息,罗强g得太猛,他身体承受不住,被顶到某个极度颤栗混乱的位置,快感像闪电般绞杀他的肺管儿,让他无法呼吸,腹部火烧火燎地疼痛,却又爽得欲罢不能,舍不得喊停,结果几乎让自己死过去。

邵钧喘了一会儿,身上发了一层虚汗,胳膊都累得抬不起来。

他扭头道:“来?”

罗强:“……”

邵钧:“我没事儿,你来啊?”

罗强:“不来了。”

邵钧还想说话,罗强猛然堵住这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把所有的话都堵在唇齿之间,用唇边粗糙的胡须不停碾过邵钧被汗水浸透的嘴……

那天,罗强没有继续做。

他在车里抱着人抚摸,擦拭,用手和嘴侍弄,帮邵钧撸s了出来。

邵钧慢慢缓过来,一身虚汗逐渐消褪,脸s由白转红,可是腹部仍然不适。他动完手术,就只有三个月。也就是仗着年轻结实,恢复得快,平时活蹦乱跳的。可是人再皮实也不是机器,身上开那么长一道刀口,拉上拉链装上螺丝,说好就能好,就不疼了?尤其又是头一回做,总要有个适应过程,做完以后,肯定后劲儿很大。

罗强眼眶发红,用力亲了邵钧好几下,哑声说:“我刚才,太大劲儿了?难受了?”

他是太大劲儿了,憋了五年的力气,就为馒头一个人憋着,熬着。

邵钧心里意犹未尽,微微有些失望,说:“没做完呢,你g嘛就给我做一半儿啊?我就爽了一半儿,你先萎了。”

罗强给邵钧穿回衣服,怕这人冻着。

邵钧扫了一眼罗强内k前挡鼓囊囊的形状,伸手捏了一把:“你还硬着,你不弄出来?”

罗强皱眉:“甭管它。”

邵钧眨眨眼,说:“你不弄出来多难受,肯定不舒服,我帮你弄……”

罗强突然火了,沉着嗓子吼道:“你能不能甭管它?!就甭管我舒服不舒服!”

你能不能别问老子舒服不舒服,能不能别这么在乎我,能不能多疼着点儿你自个儿?!

罗强少见的目光凌乱,眼眶红肿,把邵钧吼得愣了一下。

罗强那时候突然就动摇了。

他这种人以前就是茅坑里的一块大黑石头,脾气死臭死硬。他拿定了的主意,绝不会变,更不会后悔。但是那时候,他真心地动摇了,心软得一塌糊涂,开始思前想后,左摇右摆,开始深深地留恋眼前这个人,极其自私地舍不得放手。

邵钧也明白罗强为啥发火,心里高兴,笑了一下,露出牙齿,说:“那,下回你给爷做全套做完了啊,别每回做一半儿,在我面前还留一小手……勾得我痒痒,又不给我挠!”

罗强顿时让这人逗乐了:“你哪痒痒?哪?”

罗强凑着耳朵跟邵钧说了一句极其下流的话。

邵钧作势张嘴咬人,俩人打打闹闹互相掐,笑。

罗强一把搂过人,把邵钧的脸摁在他怀里,摸了摸头发,在邵钧眉眼中间印下郑重的一个吻。这人难得婆妈一回,揉着邵钧的头发,自言自语,像是打心眼儿里的宠爱,又像是对邵钧下着保证:“等以后,老子有机会出狱,再做,一定好好让你舒服了……

73、第七十三章涉险过关

傍晚天都快黑了;邵钧和罗强最后把车里的零七八碎儿收拾g净;销毁一切痕迹;开快车冲回监狱;再不回去可就真要露馅儿。

监区里这会儿也发生了一阵s动。

在监控室值班的小马警官;一边喝茶打游戏;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瞄监视器,隔十分钟瞄一眼;就这么过了好久;突然觉着不对劲,凑上头去;贴近监控心理宣泄室的那块小屏幕。

也是因为这天是周末;犯人们在监舍里自由活动;然后又上c场打球。狱警这边j接班人手混乱,大家进进出出,大部分人都在篮球场里维持秩序,就没什么人特别留意监控器的情况。

马小川左看右看,拿掉嘴边的烟,低声嘟囔:“姥姥的,这人可真新鲜了……”

“这罗老二躺床上躺一下午了吧?这人咋还这个姿势躺着,也不怕脖子落枕,连翻身都不翻一下?”

……

小警帽也没那么笨,心头一动,突然觉着不对,不好!

这监控画面不对。

心理宣泄室里躺着的罗老二不对,有鬼。

小马警官撂下手里东西,急匆匆跑下楼,跑到办公楼二层的心理宣泄室,拽门,发现门是从外面锁着的,锁得结结实实,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从外面砸门,里边人不吭声,完全没动静。

小警帽在值班室里死活找不见钥匙,平时挂在屋里的那一大串钥匙,咋就没了?

很快,监区长也被惊动了,从篮球场观众席里大步走出来,低声问:“什么?钥匙没了?屋门打不开了?那罗强人呢?”

“这人到底还在不在屋里?老子就不信了,难不成一个大活人能从咱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了吗!”

监区这边儿联系早上才下班回家的邵三爷,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好几秒才被人接起来。

小马在电话里问:“我说小邵,你人呐?”

邵钧口气懒洋洋的,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家睡觉呢,就出来了,g啥啊?”

小马:“你把办公楼一串钥匙拿走啦?”

邵钧嘟嘟囔囔得:“啊?我有吗我?……我可能拿错了,在我裤兜里呢,我把我自个儿办公室钥匙落单位了把公用钥匙揣兜里了,我马上就回来,你们等着!”

监区长在这头发火了,咆哮道:“这小邵咋回事,毛毛躁躁得,咱还等他回来?简直胡闹!赶紧找备用钥匙,拿备用钥匙把门打开检查!”

备用的一套东西平时没人动,临时找又抓瞎。小警帽在值班室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大把钥匙,食堂的,澡堂的,信箱的,宿舍的,传达室值班的,会计的,还有保险柜小金库的……

监区长嫌手下一群毛头小伙子办事不牢,关键时候净耽误事儿,简直没一个靠得住。

监区长自个儿手里捧一大堆钥匙,一个一个地试,用力捅,咋也捅不开,试到最后,终于试出那把正确的钥匙,捅开了门锁。

门开了,几个小警帽拎着电g冲进去,摆开准备伏击抽人的姿势,对床上一动不动侧卧的一坨不明物体喊道:“罗强?!”

床上的人懒洋洋地翻过身,手里动换着,俩大眼珠子直勾勾瞪着人:“喊啥喊,喊老子g啥?”

小警帽:“……”

监区长:“……”

监区长和几名管教都没想到,床上还真躺着人,而且这人就是罗强,鼻子眼睛真真儿的,罗老二大伙还能认错了?

罗强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着,裤腰带松垮着,内k掀开一半,手里一下一下地撸着家伙,红肿的j头吐出零星y体,靠床的墙壁上也有乱七八糟的痕迹。这厮显然已经对着墙撸半天了,在小屋里自我陶醉着,享受着……

监区长眼睛都瞪圆了,一脑门子的无名火,怒指着人:“罗强,你g什么呢?你手里在g什么?!”

罗强拖长声音哼道:“老子g啥呢,您瞅不见啊?”

监区长气得:“谁他妈让你g了?!”

罗强咧开嘴,毫不知羞耻:“老子撸个火儿,还得跟您老请示是咋地?监规里可没说,打手枪还要先举手报告教官。”

监区长质问:“老子刚才敲门,拿钥匙捅了半天,你在屋里也不给我吱个声?!”

罗强耸肩,继续不紧不慢撸着:“废话,老子他妈爽得正起劲儿,你们接二连三跑来敲门,敲得我心烦,你们看着我搞?”

监区长:“罗强,你是故意拿后背冲着我们,让我们看不见你着急?”

罗强嘿嘿乐了:“老子解裤子g这个,怪不好意思的,老子还害臊呢!我不拿后脊梁冲着你们,难道我拿这玩意儿对着摄像头s吗?”

“……”

监区长这才发觉,让这熊玩意儿给耍了一道。

罗强瞟见监区长身旁站的年轻小警帽,抛了个眼儿,直直地盯着小警帽的脸,故意狠狠撸了两下,众目睽睽之下,s了。

他最后那几下,毫不留情地揉搓自己的y根,用力扯动,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把自己扒一层皮,恨不得从凸起的青筋里撸出血……在邵钧身上憋闷着没s出来的一腔欲望,如今对着满屋子虎视眈眈质问他的监区长和狱警,全部发泄了出来。

小马警官哪见过这么难缠的犯人,年轻没经验,窘得面红耳赤,拎着警g狠狠指了指人,就你还害臊?你他娘的知道“害臊”俩字怎么写吗?

小马警官耷拉着一张大红脸,扭头走了。

罗强就因为这事儿,被监区长一怒之下,又多关了一天一夜。

马小川这时候再跑回到监看室,打开视频,赫然发现,心理宣泄室那块视频竟然又恢复了正常。镜头里,罗强劈着腿躺在床上,慢悠悠地提裤子,系裤带,从床头拿卫生纸擦手,甚至故意斜眼往镜头里撩了一眼,露出挑衅的邪气的笑……真见了鬼了!

楼道里传来一阵口哨声,邵三爷往屋里探头:“川子?”

小马一抬头:“嗳,我说你……”

邵钧嘴里还叼着半根儿黄瓜,嘎嘣嘎嘣嚼得香脆,含混不清地比划着说:“我说川子,三爷爷我,忒么就上食堂拿了根黄瓜这工夫,你们把门撬开了?我紧赶慢赶地刚回来,你咋也不等我拿钥匙呢,急啥啊,你们这些人真是的!”

邵钧嘴快,又唠叨,巴巴不停地嘟囔着:“罗强没闹事儿吧?我早跟你们说了,这人就闹不了事儿,就你们整天遮遮蝎蝎的!没事儿都能翻出事儿来,还劳动我跑一趟,我正睡着觉呢!!!……”

小马警官被小邵警官稀里糊涂地抢白了一顿,还不上嘴,傻愣愣瞅着邵钧扭腰甩胯得意洋洋的背影,到底也没弄明白。

罗强那天当着全屋人遛鸟撒欢儿,是有意拖延时间,替邵钧打掩护。

俩人没走监狱正门,从旁门侧门开进来的。监狱这地方是出门管得严格,进门相对宽松很多。邵钧开着他自己的车,车牌是登过记的,脸也是熟脸,指纹眼膜都对,传达室值班的小兵一挥手就让他开进去了,完全没注意,车后座上坐得穿协警制服的人,是罗强。

罗强这边儿跟监区长和小马警官唠嗑,邵钧那边早就潜入监看室,把电脑程序里动的手脚覆盖掉,让视频重新恢复,人不知鬼不觉,而且g完活儿还有机会到食堂溜一圈,洗了一根儿大黄瓜……

当晚,邵钧把手边一摊事儿料理完,自觉万无一失,上网观摩风声,看网上关于谭五爷这桩血案公布出来的零星消息。刑警队只救到程宇,劫匪全灭,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只要程宇死咬住了不说,不出卖罗强,罗强就不会有事。邵钧放心了,钻被窝睡了。

他是睡在办公室的小钢丝床上。以往管教值班需要值满一天一夜,邵钧因为重伤初愈,监区长照顾他,只上白班,晚上就在办公室里搭个小床休息。

邵钧身上不太舒服,连澡都没洗,一宿睡得迷迷糊糊。

他用睡衣套着秋衣秋裤睡,还是觉着冷,眼眶酸胀,手脚冰凉,浑身肌r骨节都酸痛不绝。他蒙在被窝里暗暗咕哝咒骂,罗老二那个混球,小汤圆小麻花的竟然还活着,没让你弄死?这么上下颠倒着折腾,哪天真能把三爷爷骨头架子给拆了。

后t处被罗强反复照顾过的地方,这时候才吃着后劲。初次开垦的一块良田美玉,那滋味儿简直就像被罗强对着小眼儿灌进去一壶醋,里边又酸又胀。

邵钧半夜爬起来,打开床头小灯,掀开裤子揉p股蛋,自己揉了半晌,两条腿都麻了。

这时候才明白俩人有朝一r睡到一张床上的好处,那姓罗的王八蛋要是在身边,三爷爷哪疼了,哪痒了,还用得着自己动手揉肩捶腿蹭p股吗?还能没人伺候,没人照顾,没人给咱揉着?

第二天大早,三监区一大队吃早饭上工的犯人们,没见着他们敬爱的小邵队长。

傍晚,罗老二让监区长一句话从心理宣泄室放出来,仍然没见到邵钧,这才着急了。

一大队的犯人们问小马警官才知道,邵钧当天一早突发急病,让人十万火急送往清河医院了。邵三爷现在是监区里养的一大宝贝,基本等同于一尊珍贵又易碎的花瓶,g不了重体力活儿,还随时都可能病倒,请又请不走,只能好好养着,供着。

罗强听说邵钧病倒,让救护车抬去医院,愣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眉头死拧着……

罗强站在大c场的单杠旁,邵钧经常做引体向上杠上前空翻后空翻的那个单杠。自从动过手术,腹肌撑不住,邵钧再也不玩儿单杠了。

罗强就站在那里,脑门贴上单杠立柱,炙热的脸膛抵住坚硬冰冷的钢管……

邵钧病了,早上就没能从被窝里爬起来,浑身滚烫,脸s潮红,发着烧,眼都睁不开。

到医院一检查,大夫苦口婆心地说,小邵警官,你刚切了脾,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感染,不能着凉,你转眼把自个儿冻感冒了!

邵钧其实就是前一天跟罗强在小河沟里,让冷水激着了。他跳到冰冷的水潭里抱住罗强,不管不顾得,俩人又在车里做a,身体精神都过度亢奋,过后能不感冒发烧?

就是这么个常人吃几片康泰克感冒通就能扛过去的小病,邵钧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刚切除脾脏不久的人全身免疫功能减损,淋巴系统紊乱,呼吸道敏感衰弱,极易发生感染,哪有像他这么跑进跑出做活儿折腾、浴血亡命的?邵钧高烧那几天,喘得很厉害,把大夫都急坏了,怕他感染上急x肺炎败血症,很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邵钧住院,也没法跟罗强联系。罗强肯定听说他病了,一定特惦记他。

可是邵钧完全没想到,就他感冒住院期间这短短几天,罗强就出事了。等到他知道情况,已经晚了。

在邵钧离开后的第二天,公安和纪委两方面的特派专案调查组,来过清河监狱,提审了若g名犯人,受审的人其中就包括罗强。

纪委调查组来监狱提人问话,很明显就是翻查旧案,秋后算帐,这就是上边谋算着查处部里市里某个职位显赫的人物,高层要翻脸,头顶要变天,很快又有大人物要落马。

类似的调查,都是相对保密严苛的过程;官员遭双规落网,尚且被秘密带走关押,长达几个月羁押审讯,家属都不知生死,不准探视,更何况是对待监狱里几个犯人,绝不会手软。个中模糊的情形,邵钧也是回来之后才打听到,罗强让人从食堂铐着带走,一件外套都来不及穿,被褥行李都不准带,一去杳无音讯……

邵钧那几天急坏了,见不到罗强,想来想去,只能去找他爸爸打听,罗强怎么了,被什么案子牵连了?

邵钧难得回一趟家,在书房里关着门跟他爸爸聊天,竟然又是为罗强。

邵国钢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蒂,说:“市委有人要下,后台倒了,新上看他不顺眼好久了,这回就憋着动他,纪委现在在查他。”

邵钧问:“谁?”

邵国钢就吐了一个字:“刘。”

“早忒么该查他了。”邵钧一听就知道是哪个,追问道:“查他就查他,抓我们队的犯人g嘛?”

邵国钢冷冷地一哼气儿:“你是想问罗老二吗?他牵连大了。”

邵钧声音已经不对了:“罗强牵连什么了?”

邵国钢眉头笼着烟雾,沉声道:“你以为罗强以前做什么的?他那些年怎么做到这么大,他背后是谁?姓刘的这回能不能彻底倒,把案子都翻出来,罗强j代不j代是关键。”

邵钧脸s彻底变了,呆坐着……

邵国钢顾忌着邵钧的情绪,没把话全部往外倒,还留了一半。案子没到最后水落石出,没抓到真凶,他先稳着,不跟儿子说。

他桌上摞了厚厚几沓文件。十多年前那桩旧案,邵局重新开了尘封的旧档,这些r子下了功夫,在这缸混水里摸得很深。秦成江当年也有道上背景,人际关系深入复杂,能从司机混上职务秘书的位子,证明这人颇有手段。秦成江那时帮幕后牵线,香港北京两头跑,利用两地钱庄进行非法j易,洗钱。这人或许是被迫为之,亦或许也参与分赃,在这趟浑水里泥足深陷,拔不出来。而京城这边牵涉的黑社会组织,邵国钢已经查出影儿了,涉案的正是罗强。

几天之后,罗强终于回到监区,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膛和脖颈的线条显得更加冷硬,锐利,目光寒冷。

邵钧从办公室窗口一眼瞧见这人,跑出楼去。

俩人在一排大槐树下没人处,蹭了蹭手背,视线在见不得光的树荫底下纠缠……

罗强走路时腿不太能弯,明显有些瘸。

罗强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馒头,找个地方,老子想,再跟你说说话。”

74、第七十四章第二次自首

罗强的腿走路不太利索;不能登高爬梯钻上钻下;厂房楼顶天台是没法去了;邵钧g脆把这人带进自己办公室;屋门一关;谁也管不着三爷爷。

罗强坐在椅子里;两腿不太自然地半伸开着,又伸不直;那姿势看着别扭。

邵钧蹲在罗强身旁;撩开裤子,摸了摸这人膝盖上两块明显肿大的髌骨;皱眉:“怎么搞的?他们折腾你了?……这一帮什么人啊?”

罗强嚼着烟蒂;毫不在意;摇摇头:“没有。不至于的,老子没事儿。”

调查组突审罗强审了半个月,毫无成效,罗老二是蚌壳做的硬嘴,一身有棱有角的硬骨头,问不出一句案情。

调查组这么搞,也是迫于上边儿压力,破案的期限,急于给某个人物定罪。姓刘的那不成器的祸害儿子,刘晓坤,因为持枪打伤程宇的案子,已经在看守所蹲了一年,既判不了刑,也不放人。背后的几股力量角力博弈,刘家父子如今就是势如危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捞不出儿子,老子也朝夕难保。这一家子命悬一线,濒死反戈一击,怎么可能轻易认罪伏法?

直至目前,纪委只掌握到一桩几百万的受贿案。几百万这个数字,高不成低不就,打掉一个机关科长、派出所所长还差不多。要想弄倒一位帝都省部级高官,这个金额的犯罪说出去让全国人民笑话你们当官的无能,贪的也忒少了,搁谁谁都不信。

然而,更多的内情已经深埋了十多年,很难找到证据。公安手心儿里捏的唯一一个最有力的活的人证,就是罗强。

罗强说与不说,就关乎着后台垮不垮。

邵钧心急,追问:“到底什么案子,老二你跟我说实话,你犯啥事儿了。”

罗强避重就轻:“挖坟掘墓的旧案子。”

邵钧手扶着罗强的膝盖:“你跟我说,我还能找人帮你,或者我去求求我爸,别他妈再审了。”

罗强意味深长地看着邵钧,摇了摇头。

邵钧在办公桌前心烦意乱地翻文件,情绪焦躁,走来走去,突然扭过头,两只眼珠放着光,直直盯着罗强,说:“老二你脑子里想什么?我告诉你,你甭给我胡来,甭想!……又是因为你们家三儿,对吗?!”

罗强沉默地看着人。

邵钧这脾气上来了,心里特憋不住火,这么多天的等待,煎熬,他把脑子里的存货像煎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想了好多遍,零星点滴的信息拼凑到一起,想明白了,愈发的忍无可忍。

要不是顾忌这姓罗的大小两个混球兄弟情深,他真想出去揪着罗小三儿,讨个说法,他想揍人。

邵钧指天画地地跟罗强说:“老二,你就一大混蛋,大傻蛋,我知道你这会儿心里琢磨什么呢!我也是警察,这事我早都调查清楚了,姓刘的是你仇人,也是你弟的仇人。他儿子刘晓坤,我见过,我也认识,我们圈儿里都管丫的叫‘刘大傻’。这厮从小就是呆霸王,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看丫不顺眼的人多了。刘晓坤吸毒,藏毒,被程宇抓过,打过,结了梁子,好几回挑事儿,寻衅报复伤人,这回进拘留所,又是程宇亲手抓的人。”

邵钧脑子转得飞快,连珠炮似的:“老二,你是为你弟,对吗?你也知道,姓刘的这回搞不死,出来了就是第二个谭五爷,绝不会放过罗战和他那口子!所以你想把姓刘的一家子翻进去?”

罗强冷冷地接口:“姓刘的几次三番想搞死我,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老子能饶了他?老子咬死他。”

邵钧脱口而出:“你咬他,他再咬你咋办?你把你自个儿也折进去,值得吗?!”

罗强哼道:“值不值的,等着他们把三儿折进去、把三儿害了,那害得还不是老子的人?我等他先下手吗!”

邵钧难以置信地瞪着罗强,想不到事到如今,罗老二还是这么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的熊玩意儿。

罗强为谁?说是为他自己讨还公道,归根结底他妈的还不是为罗战!

要不然罗强早不咬晚不咬,牢里憋这么多年,眼瞅着都快能减刑了,就赶上罗战那边遇险出事,又要把自个儿搭进去?!

“老二你到底想什么?现在蹲在牢里蹲十五年的人是你,现在在外边儿当着大老板做着买卖吃香喝辣的人是你弟,你还要咋样,你毁你自个儿吗!你就这么糟蹋你自个儿吗?!”

邵钧脑子里那根筋转不过弯,一遍一遍地琢磨,胡思乱想,恼怒着,恨着,嘴唇都哆嗦了。

罗强的眼神像被微微刺痛,似乎想要解释,却最终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他面无表情看了邵钧一会儿,扭开脸,默认了邵钧所有的指责,一副“老子就这样儿了你怎么着吧”的冷感。

罗强最近头一回进到邵钧的办公室,才知道邵钧现在有了单间,屋里除了办公家具,还有一张床。

极其简陋的一张钢丝床,垫了好几层被褥。这种床勉强能睡个整夜,一翻身就咯吱咯吱四处乱响,硌得人肋骨疼。罗强都不爱睡这种床,更别说邵钧这少爷出身的娇贵人儿,这床能舒服?每天晚上睡得能踏实?这样身体能好?

床头柜上乱七八糟,摆了五六个马克杯,有残留着咖啡底子的,还有中药底子的。邵钧手懒,平时在家就从来不g活,都是保姆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现在没人伺候了,他咋办?这小少爷每天用完一个杯子,搁那儿攒着不刷,等攒齐了一星期的杯子,一块儿刷,洁癖都快给矫过来了!

邵钧现在身体也不好,怕着凉,怕冻。监区办公楼可比不得城里的首长大院,水龙头没有二十四小时循环供应的热水,邵钧每天都要拎两只暖壶,去锅炉房打开水,拎到屋里,自己拿个脸盆和脚盆洗洗,泡泡,暖和暖和,再缩到被窝里……

罗强冷冷地看着,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三馒头这小孩,就是在坐牢。

原来爱一个人、牵挂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不顾一切把这个人掌控、禁锢在身旁,占有对方感情和生活的全部,直至毁了这个人。他以前毁小三儿,现在毁馒头。当初一个眼神几句话,把弟弟从正道勾得堕入歧途,辍学混道,如今罗小三儿离开他了,成家过小r子了,他现在手心儿里徒劳地攥着的最后一个念想,就剩下邵钧,所以才会死摽着不放手,一点一点压榨啃噬这个人对他的信任和心软,极端的自私,残忍……

邵钧直到后来都记得很清楚,罗强那天极为反常的举动。

罗强抬眼看着他,深深地看了很久,问:“馒头,你这是第几回住院,自个儿记着吗?”

邵钧心不在焉:“感冒,没事儿,你甭听医生咋唬。”

罗强哑声说:“第四回了。你自从肚子上开了一道拉锁,第四回住院。”

“四个月,你一共在医院待了七十八天。”

邵钧说实话自个儿都记不清数,却没想到罗强一天一天地给他数着。邵钧每回去医院、不在监区的r子,罗强晚上躺在床上,手指甲在枕边墙壁上划道,邵钧不在一天,他就在墙上划个道。邵钧住院七十八天,就是有七十八条道子深烙在罗强心口上……

邵钧心里一软,摸一把罗强的头发,哄道:“你小瞧我,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我多牛你没见过?”

罗强两眼发直:“你就是这么弱不禁风,你一辈子都这样了。”

两个人怔怔地对望,罗强忽然伸出手,声音低哑,难得温存:“宝贝儿,来,让老子抱个。”

每一回这样,邵钧都像着了魔,勾了魂,下意识地,就把罗强的头揽在怀里,用力揉了揉脑瓢上坚硬的发茬。

罗强那天就一直坐着,一言不发,一条胳膊环着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在他肚皮上,刀口愈合的位置,嘴唇贴上去,贴了很久……

两天之后,罗强自首。

罗强用所有人都没料到、纪委和公安调查组都措手不及的方式自首了。他在犯人每周反思教育课例行公事下发的自检揭发材料上,写了几句话,监区长收到材料后,当时就发觉事情极其重大,不敢轻动,第一时间通知了邵局长。

邵国钢那时候面s凝重,眉目间暴露出重大事件发生时具有职业敏感x的隐隐兴奋,亲自带人来清河监区提人。

罗强出现的时候面无表情,歪着头,含着烟,一句话都没说,跟随邵局长上了押解车,漠然的神情就好像手底下的小弟过来接他进城观光一样。

罗强让人带走,邵钧是在c场上听说的。

他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木了,傻了,几乎快要崩溃了……

罗老二自首了?罗强怎么了?罗强让公安专案组带走了?

他外套都没穿,穿着跨栏小背心,发疯似的往外跑。

他跑出去,公安的押解车已经开出了大铁门,邵钧发疯似的吼,嗥叫,喉咙嘶哑,浑身肌r痉挛颤抖。

墙上的小武警跟他对着吼,你回来,你谁啊,回来,再不回来我们开枪了!

邵钧孤零零地站在大铁门前,猛然回头,毫无血s的苍白的一张脸,对着武警的枪口。

“开枪啊?你们他妈的给三爷爷开枪啊?!”

“往这儿打!”

邵钧用手指戳着自己颤抖淌血的心口……

75、第七十五章枪口下的善念

整整三个月;翻云覆雨;天崩地裂。

这件反腐涉黑案子;是当年发生的最大的事儿;在京城牵涉面极广;据说一下子打掉了一个省部级;两个厅局级,还牵连到当年参与非法集资、洗钱的若g生意人、合伙人。涉案人员全部与外界隔离;秘密羁押;内部调查审讯。消息封锁得很严,就连公安系统内部的很多人都不知情;打听不到。

全北京城的出租车司机都在热情地讨论案情;但是没几个人真正了解实情;纯粹都是看热闹,瞎起哄。

邵钧从他爸爸那里挖不出话,只能私底下找熟人的路子,求人办事,打听罗强的处境。

他找的是他发小楚珣。楚珣的姑姑也是有级别的,知道挺多事儿,楚姑姑又是看着邵小三儿打小长成这么大一帅小伙子,对邵钧特好。

据楚姑姑零星透露的消息,姓刘的这回肯定是栽了,而且甭想再翻身,上边就是不能让他翻身。要说经济腐败案件,坐到这级别的人,哪个能一点儿没有,哪个完全g净?把柄人人都有,也都多少捏着别人的把柄。至于能不能查到你,就看上边递下去的一个眼s。

刘这个人野心很大,这些年钱捞够了,政治上也有企图心,一心想往官场里奔。现如今让调查组翻出来的,可就不止当初几百万元的经济案件,而是昔r的雇凶杀人案。牵扯到买凶杀人,这人算是死定了,政治前途完了。

至于雇的究竟什么人,杀的是谁,楚姑姑也语焉不详,讳莫如深,只说这里边牵涉复杂,案件不会对外公审,谁也说不清。

楚姑姑观察着邵钧关切的神情,忍不住问:“小钧,你认识的朋友,牵到案子里了?”

邵钧两眼发呆。

楚姑姑说:“这个案子影响挺大的,可能得枪毙几个人。”

邵钧记不清楚那天他是怎么回到监区的。

整整三个月,他见不到罗强,甚至不知道这人死活。

他好些天都没正经上班,值班时间俩眼发直,站得像个一段木头,下了班把自个儿关在办公室里,就躺在钢丝小床上,蒙着头,不说话,不见人。床头攒了俩星期的水杯子,都快长绿毛儿了,他也不刷,臭着。监区长拿邵三爷没治,只当这人是生病还没好,爱咋地咋地,管不了。邵钧就这么一整天一整天地躺着,整个人都被挖空掏空了似的……

他曾经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就穿一层薄薄的衣服,就自己一个人儿,爬上楼顶天台,像黑夜里的一只猫,孤零零地在楼顶上游荡。

那时候,邵钧是真的恨罗强,彻头彻尾地痛恨,恨入体肤。

邵钧觉得他让这人耍了,像个傻子一样,罗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