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1)

谢乔也不反抗就任由他把她拖到床上去,看着满头大汗额上青筋暴现的潘东明她忽然就咯咯的笑出来,她想,一个对不起女人,一个对不起男人,她跟潘东明还真是天生一对,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潘东明抓住谢乔的脚踝用力的把她的腿张开,停顿了一下,他俯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盒子,当着谢乔的面戴上避孕套,用最侮辱女人的行为戴两层避孕套,来表示他对身下女人的嫌恶。

他冲进她的身子里去,极其用力,整个过程都是他咬牙切齿的诅咒,诅咒她的下贱人尽可夫,谢乔闭上眼,不再挣扎,她难道不是想用这种结果让自己彻底死心么。

潘东明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谢乔,他本来打算撕碎千刀万剐她的,可当他与她的呼吸交融的那一刻,欲望代替了所有愤恨填满了他的胸腔,他从来不缺乏女人,可他却只谢乔的身上得到过极致圆满的痛快满足,这具瘦弱的身体带给他如同吸食鸦片一样的沉醉,他不能失去她,就像她说过的,就算要下地狱也得他们一起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谢乔朦朦胧胧听到楼下那座巨大的座钟敲了十一下,她仰躺着几个小时了,想翻个身,可浑身疼的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要命,偏偏桌子上她的手机又响了,她就挣扎着爬起来,是杨群,他问:“你在哪?”

“别墅。”

“……他呢?”

“走了。”

“那你出来。”

“……”

“我就在别墅大门口,你出来。”

“……”

“出来吧谢乔,我有惊喜给你。”

谢乔费力的穿上衣服,洗把脸,拿着一手提袋悄悄的溜出别墅,隔着铁栏她看见杨群的车停在路边,杨群正从车窗探出脑袋对着她笑,对她招招手。

她上了车,杨群就说:“我在这儿窝了几个小时了,可等着你了。”

“为什么等我。”

“不说了么,有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要是现在说了那还算是惊喜么?”

“我们去哪?”

杨群扭过来拿来看着谢乔,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齿,他对谢乔挤挤眼睛用他永远不正紧的语调说:“妞儿,跟着小爷我混吧,我带你远走高飞,成不成?”

谢乔没想到杨群居然把车开向京津高速的方向,看着杨群沉默的看着车也不说话,谢乔的心开始加速蹦跳,她不知道杨群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从出了别墅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杨群心里在想什么,自从认识杨群以来他都是嬉笑不正经的,也从来没见过他竟然也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

她悄悄的攥紧自己大衣的衣角,忍不住低声问:“杨群,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杨群渐渐加快车速,脸隐在暗处忽然笑了笑,开口说:“谢乔,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你跟东子罗昊之间的关系,我一直都在想了,你就跟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拜金许蓉贪图富贵,见罗昊出事儿了就赶紧的攀高枝离开,寻着东子这么棵摇钱树,人之常情,谁不盼着过好日子呢,特别是女人,有了钱可以买名牌衣服化妆品,别墅名车,让别的女人眼瞧着羡慕嫉妒,可是跟你越深交我就发现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贪财不图利,我就很奇怪了,不不图这些个你跟着东子图个啥呢?整天介眼泪汪汪的,那次送你回家在路上碰着罗昊的时候,你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从来没见过女人哭的像你那样,让人心里凉吧岔的,当时你给我的感觉就俩字儿,绝望,你还让我跟辛少联手的骗你妈,知道么,你让我感觉神秘,我好奇,可咱够哥们吧,你不想说咱还问过么?谢乔,我在就把你当哥们了。”

谢乔看了看杨群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些,不禁笑了:“杨群,这么着夸我你到底想干么呢,有话就说,老叫我哥们,哪有女人跟男人哥们的,你是想说我不像女人是吧。”

杨群扑哧一笑说道:“得,瞧我这嘴巴,说出来的话就会让人误会了,这么说吧,我这人吧,除了帅点嘴巴贱了点外,那就剩下一好处了,就是喜欢帮美女排忧解难,知道你不开心,这不,巴巴儿的上赶着跑来想给你弄个惊喜,让你开心笑一笑,也算是我这哥们还有点用处,听明白了么。”

谢乔撇撇嘴巴咕哝着说:“谁告诉你我不开心了,我开心着呢,你要是不告诉我咱去哪你就停车,不然我就跳下去。”说完她就作势要去开车门。

杨群赶紧拉住她说道:“哎呦喂谢姑乃乃,您能给我省点心么,瞧瞧咱这车速,这要是跳下去了还不成r饼啦?真是怕了你了,都说了要给你惊喜呢你就不能配合点,给个笑脸装作挺惊喜的不成么?”

“什么惊喜,快说,不说真跳了。”

杨群慢下车速瞧了瞧谢乔紧绷的脸,嘿嘿一笑说道:“哎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成,成,我停,别末了又开始晃我,这两天正晕着呢。”

他又看看后视镜把车缓缓的停在路边,扭过身子摸着下巴对着谢乔嘿嘿j笑:“这可是月黑风高,杀人越货的好时候,怕不怕?”

谢乔翻翻眼嗤笑一声:“得了,我怕你啊。”

杨群瞪瞪眼:“哟呵?真不怕?那成,女侠嘿,敢跟我下车去么?”

谢乔不禁瞧了瞧四周,这除了几簇车灯以外到处都是黑乎乎一片,她狐疑的问:“杨群,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杨群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好了,咱打个赌吧谢乔,今儿晚上我要是让你开怀大笑了,我的疑问你得给我解开了,成不?”

谢乔说道:“甭跟我打赌了,你输定了,我向来认为大喜大悲的伤元气,早就刀枪不入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好了。”

“咳,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输?我还就是这脾气,得来太容易的觉得没意思,还是跟我下车吧,保管你惊喜。”

谢乔狐疑的推开车门,一股冷风卷着原野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她紧了紧衣襟抱着膀子,看杨群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她伸头过去看了看,不禁惊讶的说:“呀,这么多烟花爆竹啊,你弄堆炸药放车上多危险呢。”

杨群斜她一眼啧啧的说道:“什么炸药,这就是惊喜懂不?咱提前过年了玩儿炮仗,这城里不是不让玩儿么,就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想不想玩儿?”

谢乔抿着嘴巴点点头,眼睛里闪出一丝孩子气的兴奋:“想。”

“那还不敢进的动手搬?摆远点儿,甭把我车给弄花喽。”

谢乔也不觉得冷了,咯咯笑着跟杨群俩人忙活着一趟趟的跑来跑去的把烟花摆在路边离车远点,杨群把火机笼在怀里避着风点了两支烟,递给谢乔一支说:“我数一二三咱俩同时点,快。”

谢乔摆着手说:“不成,我怕。”

杨群推她一把说道:“平个p呢怕,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丢在这儿,黑灯瞎火的你一人儿我看你怕不怕。”

谢乔蹲地上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伸出去老远颤巍巍的把烟凑到炮念上,还没接着呢就听杨群在一边猛喝一声:“啪!”

谢乔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烟 也扔了,杨群就笑的蹲在地上:“哎呦喂,您可笑死我吧,瞧您这胆儿大的。”

谢乔跳过去追着他乱打嘴巴里胡乱的叫着:“杨群你可真混,吓死我了。”

杨群憋着笑制住她乱拧的手说:“行行行,我不吓唬你了,赶紧的,快冻死了。”

一颗颗直s夜空的礼花终于带着啾啾的响声冲破了夜空的宁

静,整个夜空都是团团簇锦,一串串的小红灯笼、小型降落伞随着风渐行渐远。杨群又点了一排火树银花才跟谢乔坐在车头上仰着脸看怒放在夜空中的各色菊花。

杨群扭过脸看着谢乔跟一小孩似的张大嘴巴咯咯傻笑着拍手,不住腾空而去的烟火把女孩子漂亮的脸孔照的煦煦生辉,不知怎么的他就在心里生出一丝心疼,看她不住的搓着手就动手把自己身上的薄袄脱了披在她肩上,谢乔就低下头看着他依然笑得灿烂:“我不冷,你赶紧的穿上,别感冒了。”

他摇摇头,问:“漂亮不?”

“嗯!”

“惊喜不?”

“嗯!”

“开心不?”

“嗯!”

“那就成,你看,这才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那,那炫那多灿烂那,就跟美人的脸一样,只是可惜。。。。。。”

谢乔抬起手放在唇边,只见的凉意透过皮肤荡漾开去,她轻轻的笑着说:“只可惜,转眼一瞬。。。。。。杨群,真的要谢谢你,今尔晚上我很开心,我输了。”

杨群又扭脸去看谢乔,眼中流露出赞许,谢乔,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他收起脸上的嬉笑,眼神渐渐深邃,沉默了一会才说:“有什么要跟我说说的么?”

谢乔依然仰着脸看着烟火重叠耀眼的夜空,轻声问:“你知道多少?”

杨群想了想说:“几乎全部。”

谢乔就笑了:“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觉得我下贱无耻又龌鹾?”

“不,相反,古有董永卖身葬父成为佳话,今有谢乔舍身为弟,还不是亲生的,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不是任谁都能想开这样做的,有勇气。”

“呵呵,”谢乔自嘲的笑了,“可你知道么杨群,我后悔过,很后悔,我亲手把自己溺死在一滩脏水里,这辈子都甭想再干净了。”

杨群默默的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问:“要不要来一支?”

谢乔点头他就为她点了一支,沉默着等他开口。

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辛辣穿喉而过,满口都是苦的,谢乔抱着膀子沉默很久才喃喃说道,“我小时候挺幸福的,像众多的小孩子一样,爸爸妈妈整天的围着我转,都不知道什么叫苦恼,可是,老天爷太吝啬了,我爸妈婚变,过不下去了,他们离婚的当日两个人一起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这一呆,就是十几年,一个人独来独往,有些该是母亲手把手教的事情,很多都是从同学那里学来的,后来他们又都各自成立了新的家庭,我就是个多余的,跟谁都是累赘负担,可是常叔叔不嫌弃我,他对我那么好,我妈得照顾我弟弟,他就代我妈去学校看我,去的时候总是带着女孩子喜欢的小零食,还有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是他去,跟老师交流关注我的学习情况,要是没有常叔叔,我想我早就废了,我弟弟的病让他们陷入困境,生活拮据,失去了房子还有笑容,可是常叔叔依然坚持每月寄给我一百块,他还叫我不要担心,说,说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的,这本来应该是我去安慰他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报答他,做人,的讲良心,他是个好人。“

“这就是我遇到了潘东明的原因,我努力的把这一段肮脏的往事都忘掉,就像梦醒了我还是一张白纸没人知道,可是遇到了罗昊,我才觉得我又活过来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小,他跟罗昊是朋友,他手里有那盘带子我没办法杨群,我毁了自己一次了不能再毁第二次。“

杨群豁然转头吃惊的看着谢乔,谢乔却急急的抬起手制止:“什么都不要说,好的坏的我都不愿再听。”可她眼泪又流出来,她可怜兮兮的小声说:“杨群,拜托你,借你肩膀靠一会。”不等杨群说话她就靠过来,把脸埋在杨群肩上抽搐着流眼泪。

烟花瞬间全灭了,四周又变得黑漆漆的,刚被火树银花的火光拷出来的那点暖意,被风一吹就轻易的散了,杨群抽着烟沉默不语,那一点小小的火光一闪一闪却照亮了他的脸,神色复杂。

谢乔的泪水浸湿了他的羊毛衫,让他感觉透心的凉,不用谢乔在说什么他就完全懂了,可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出潘东明居然是用这种方法得到谢乔,在半闲居里张万福只是把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他并不知道还有碟片这回事,杨群本来就听后非常难过,可又奇怪谢乔既然与冬子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又跟罗昊扯到一起,后来又。。。。。。这换来换去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这下他可算是明白了,真是无心c柳柳成荫啊,今天跟罗昊与谢乔的会面居然让他得知如此震惊他心神的猛料,这个可怜的姑娘居然是这种遭遇,他又忽的香气罗昊痛苦的背影,谢乔曾在街头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还有潘东明在别墅里不屑的说,她只是扼腕自杀未遂罢了。

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胸口陈仲的似是刚咽下一大铁球一般,一股莫名的冲动忽然占据他的心房,他得为这个姑娘做点什么,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说的“哥们”这两字儿,这个想法像愈演愈烈,不知是冷还是及早让他浑身管不住的战栗,脑子一热不能思考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扔了烟头他扶起谢乔沉声说:“离开谢乔,离开北京随便去哪,再也不要回来。”谢乔抹着眼泪摇摇头:“他会报复我的,他说会把碟片公开,我不能。”

杨群只觉得怒气像煮开的沸水一样咕嘟嘟的上涌,板住谢乔的肩使了劲儿的要她,仿佛她正在瞌睡要摇醒她,无名的怒火竟让他平视看起来青春帅气的脸上带了一丝颓废:“你不能?还是你不想?什么都不尝试就放弃,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呢,说不定他巴望着你自个离开呢,你走,现在就走。”

他说完一把就把谢乔从车上扯下来,往车子里塞,这股无名火烧得他哆嗦,把车门狠力拍上他就去启动车子,喃喃说:“不能从这儿走,我送你去天津,我要让丫的谁都找不到你,去你妈的碟片,什么东西,这么没谱儿的事儿你也信,找个地方蹲着谁认识你,身上带钱了么?”

谢乔被他弄傻了,听他一问机械的就去扒拉自己小手袋,手机,银行卡,还有不少零票,杨群眼楸着路况抽空看了看,从置物盒里掏出自己钱包,都开都倒在她腿上:“你那张银行卡给我扔了,用我的,这些你都拿着,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还有,要是选好了不管在哪你得给我个信儿,得让我知道你好好的,知道不?到了地方就把手机卡给换了,我偏不信了,我看他能把你毁成什么样,你家你也甭联系,有我呢,还有你弟弟那病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要是给你办不好了我就找跟绳儿去结果了我自个得了。”

后半夜到了天津火车站,谢乔像个木偶一样被杨群拎着去售票处,听他说:“马上就能走的离这儿特远的火车票一张。”

杨群把票塞谢乔手里推着她进站,一路上不住的交代:“一定得给我个准信儿,记得。”

坐在火车上谢乔看着满车厢都是困乏歪着脑袋的旅客,她还头晕呢,火车“哐当”一声启动了,她才惊醒,握着汗津津的手她才明白她坐在火车上了,她要离开北京了,她就要自由了,原来天堂与地狱镇的只是一线之隔?一直被她认为千难万难的事儿就这么的成了?就这么的容易?

市场总监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他的市场分析报告,王小姐抬抬眼皮第六次偷偷瞥了眼自己的衣食父母潘大老板,如果只看他的表情那他听的实在是太认真了,可惜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大老板早就神游太空去了。

从进入会议室潘大老板就说了一句话三字儿:“开始吧。”

各部门高级主管便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潘东明只是不错眼珠的把视线放在窗外,一动不动的似是心不在焉又似全神贯注,王小姐不免好奇的张望了一下,这可是几十层的高度,窗外能看到什么?只能看到似乎永远也不会放晴、连片儿云彩也没有的灰蒙蒙的天空,王小姐还没见过一向敬业的老板,就跟课堂上貌似认真听讲却思想抛锚的小学生一样,看他的神态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落寞、无奈这两词儿了,但她马上又嘲笑自己,她是脑抽了还是怎么了,这两词儿用他身上,她想她是真的换了精神性暂时脑抽症了。

不过更令她佩服的是老板的眼睛,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这盯着窗外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可能是老板的不再状态让她壮胆儿了,她也盯着窗外想跟老板赛赛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没一会呢她就掩住酸涩都流眼泪了,她只好在心里叹口气,从此后她佩服老板的记事簿里再添上新的一条:眼神坚定。

市场总监终于做完了他的报告闭嘴,会议室里就忽然陷入了一阵安静,很诡异,市场总监不禁对王小姐挤挤眼,意思是提示一下老板他说完了,就算大老板没心思工作,也可不能都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吧,那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拿注意呢,王小姐还是清了清嗓子凑过去轻轻说:“潘先生,潘先生?”

潘东明“唔”了一声终于把眼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众人,心想,噢,完了?别人给他作报告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愣没听进去一个字儿,根本不知所云,可他是谁,运筹大权的将军,厮杀商场的首领,寥寥几句话就只派了各部门的工作,大家伙儿作鸟兽散一哄而去。

回到办公室后她依然对自己的工作兴趣缺缺,手里拿着签字笔转来转去,面前需要他身披签字的文件他虽然也看着,可那些字儿在他眼前犹如群魔乱舞,蹦来跳去晃的他眼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谢乔说过的那句话,除了你,我睡的男人多了。

他“啪”的把文件扔桌子上,靠近椅背里想让自己舒服些,可姿势换了不少换来换去也没让自己舒服多少,每一种姿势都会比上一种更难受,他干脆站起身走到观景台前默默的看着犹如丝带般细小的街道,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不过是她的气话,再说了,我干嘛要在意。

虽然这么像可他依然是难受,就像突然发现一只绿头苍蝇被自己咬断了一半儿,心情霎时跌落谷底,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撑在扶栏上有力的双手,昨晚上他是不是太用力了?他还记得他把她的小脑袋往门上撞时传来的那闷声,“咚咚”的那么响,他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拿脾气,总是在她面前失控呢。还有啊,她怎么就是那么轴呢,她要是肯解释它也会听啊,要是他说这是误会。。。。。。怎么试误会呢,明明就是她犯错了惩罚她不对么?要搁在以前他肯定早就。。。。。。以前?以前跟现在有区别么?

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太阳x又开始蹦蹦乱跳了,真疼啊,宿醉的经典反应,他从衣兜里摸出电话,按亮了屏幕,屏保上市谢乔坐在游泳池边仰脸看夕阳的一张照片,真个人都是亮亮的金黄色,那时候天还不冷,周边是各色的花树,配上蓝盈盈的泳池这个画面很唯美,很悦目,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悄悄的偷拍了一张,谁也不知道,他设成了屏保,在接打私人电话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可他发誓他只是觉得画面很美不是为了女人。

现在哪个女人怎么样了?昨晚上他喝高了,可还记得他从她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哪个女人跟死了一样没生气,死了?他突然记起他恶狠狠的对她说:死之前痛快点留个纪念。除了这句话他又记起不知多久以前,哪个女人躺在学水利柔软的身子。

回身他冲到办公桌前开始往别墅打电话,忘记了手里正捏着她自己的私人电话一样能用,接通后是管家,他问:“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管家很奇怪,想了想说:“没啊,您有吩咐?”

他呼出一口气,看来谢乔是没出什么意外,他想问问她的状况,可这实在太诡异了,他怕管家发觉他的失态就清清嗓子说:“嗯,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中午不回去了。”

管家更奇怪了,心想您什么时候中午回来过啊。

挂了电话潘东明忽然感觉一身轻松,别墅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就是说谢乔跟以往一样,默默忍受他的坏脾气,跟一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窝在家里疗伤呢,现在他就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了,这给他添堵犹乱他心神不让她安生的罪魁祸首,他该用什么手段去惩罚呢?

刘嫂在别墅里看了客厅里的那座巨钟,都快十一点了这谢小姐怎么还不起呢,只要潘先生不在家这孩子就连早餐都懒得吃,可昨晚潘先生喝醉了,他那人一喝醉就难缠的紧,这不好那不对的,别不是又折腾的太晚了谢小姐累得不轻,她还想着要谢小姐好好的睡个懒觉,也没去叫,看看都这时候了也该起了,她就上楼去敲门,可没人应声而儿,她推开门一看,哟,没人,可她什么时候出的门怎么没见啊,去跟管家说,管家想了想说:“是不是跟先生一起走的,先生刚打来电话说中午不回来了,除了谢小姐中午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呢,嗯,可能两个人一起呢,甭c心了。”

到了快晚餐的时候潘东明又打电话回来了,照样问管家:“没什么事儿吧?”

管家都快二丈和尚了,心想这潘先生今儿是怎么了?尽是问些没头脑的话,这儿能有什么事儿?只要他高高兴兴的一准儿没事儿,就回了:“没呀,没什么事儿呀。”

晚上刚过了八点潘东明就回了别墅,刘嫂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瞧见谢乔,不禁问:“哟,先生,您自个回来了?”

潘东明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说:“啊,我自个。”说完他就上楼去,卧室里没人,他又转到休闲室一看,也没人,他甚至把客房都看个遍也没瞧见谢乔的影子,他站在围栏前对着一楼叫刘嫂,问:“小姐呢?出门了?”

刘嫂愣了一下,赶紧说:“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的么?”

潘东明心里猛的一跳,不禁瞥着眉头说:“她什么时间跟我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嫂赶紧的叫管家,也问:“不是说谢小姐跟先生在一起的么?”

管家更傻,仰着头问潘东明:“谢小姐没跟您一起呀?”

潘东明的火气噌噌的上头了,扭身往卧室里去,拉开衣柜门一看,还行,衣服什么的都在,又去扒拉她的梳妆台,里面的首饰、银行卡什么的也都在,只有在多伦多他送给她的那个小手袋不见了,刘嫂管家p颠p颠的跑上来,潘东明y着脸问:“她什么时候出的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去叫老王,他送她去哪了?”

管家嗫嚅着说:“老王没送,今儿一早就没见着谢小姐,本来还以为睡懒觉呢,可您中午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们就以为这谢小姐跟你一块走了。”

潘东明窝了满肚子火,劈头盖脸的就骂:“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我还特意打电话问你有没有事,真是没脑子自以为是,还杵在这儿干嘛?赶紧的打电话去问问在哪呢。”

管家连拨了三遍,对唬着脸站在一边不吭声的潘东明说:“不再服务区无法接通。”

潘东明随即掏出自己电话打给许蓉,刘宇飞,一概回答都是好几天没联系了。

她能去哪?

潘东明坐进沙发里苦想,难道又是去找罗昊了?这个想法刺得潘东明这才觉着事情大条了开始不安,在处理事情上他很少有失去冷静的时候,让事事都尽在掌握中试他做事的习惯,前提是必须冷静,潘东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深处,努力稳住心神仔细的想想,依谢乔那胆小的性子她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可能也就是因为照片的事儿吓得狠了怕自己回头再去收拾她,不敢回来,她的朋友不多,可许蓉刘宇飞都说了没见着她,能去哪呢,他忽然想起她妈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让人给我的那房子,一直的没给人退,要是她还拿着呢,会不会去哪儿了?他暗自点点头想,肯定是,不然她也没地方可去,也行,先冷处理,让她自个好好想想,跟他拧着干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可潘东明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他让司机去接人,却被司机告知那地方根本就没人,他虽然一直不敢想谢乔造反了,这会儿也不得不想了,可他宁愿相信谢乔是害怕了或是心虚了,只是想躲着他怕挨打,等他消气了就会回来。

知道第三天谢乔还是一样没消息,潘东明越来越寝食难安,看着他在客厅里烦躁的走来走去,管家忍不住说:“要不,再去找找?”

潘东明随手摔了一杯子,恨声吼道:“还找什么找?就当她死了!”

嘴上这么说,可晚上睡觉他都会猛的惊醒,出的满身汗,他梦见谢乔满身血的躺在荒野里,手里还攥着他的刮胡刀片。

第四天,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愚蠢的想法,这谢乔是真走了,离开他了,不是想躲开几天,而是想躲开他一辈子!这个想法让他简直不能自己,整个胸腔跟一大火炉似得,只怕张张嘴巴就能喷出火苗来,他坐在办公室哼哼着冷笑,信箱谢乔啊谢乔,你就这么无所顾虑就这么斩钉截铁的走了?没我点头你连死都死不成,还想走?按下王小姐的呼叫器,他沉声道:“联系梁先生,请他立刻给我回电话。”

梁先生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被王小姐接进来,梁先生在电话里吃吃的笑着说:“这儿急找我,火烧p股了?”

潘东明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用手揉着眉角压下心里的烦躁,郑重的说道:“给我找个人,资料过会儿给你传真过去。”

梁先生沉默一会儿,才又笑说道:“没问题,只要人在北京,不出四十二小时我就给你翻出来。”

没有棘手的问题潘东明是不愿意沾梁先生的,此人狼子野心胃口极大,北京城的地下势力几乎三分之二被此人控制,他们虽是暗中联盟,但各方面顾虑太多会面情形极少,有此人出马找个人他还真信他有这个本事。

挂了电话,他有呼叫王小姐:“接包罗万象罗吴先生。”

可王小姐回答说:“罗先生已经一个礼拜没去公司了,他的秘书说罗先生因病一直在家休养。”

潘东明靠进椅背里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拿起了车钥匙,他得去见见罗吴,虽然这么做会让他极没面子掉了身价,可为了谢乔他必须得去见见他才行,最好,他有她的消息,说不定有了她的消息,他会暂时忘了照片儿的事儿。

138

开门的是宁筱雅,诧异的望着他:“这?????您怎么来了?”

一看见宁筱雅潘东明没来由的一阵失望,他多希望来开门的是谢乔,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逮着了,看她依然傻愣着就笑了笑说:“门神,把我让进去成不成?”

宁筱雅见者潘东明却只是心虚,罗昊还不知道她已经把照片给了潘东明,这个不速之客今儿来干嘛的?兴师问罪?可也不能把他撵走啊,只好侧了侧身子把他让进来,潘东明站在玄关看了看,差不多二百坪大的屋子里摆着欧典家具装饰极是豪华,宁筱雅走到典雅的吧台前说:“请坐三哥,喝点什么?”

潘东明坐进沙发里摆摆手:“不忙,罗昊呢?”

宁筱雅心里一咯噔,扭过身用满是戒备的神色看着潘东明说:“三哥,有什么都是我的错,罗昊都病了一礼拜了,也不见好,流感发烧,吃了药刚躺下??????有什么事儿您就给我说吧,要是您今儿是为了那事儿来的 ,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潘东明把胳膊支在自己腿下从下往上看着宁筱雅,忽的笑笑,却让宁筱雅觉得他正在俯瞰她,听他说到:“我只是听说他病了来瞧瞧,病的厉害么?”

宁筱雅刚要说话就看见罗昊一边咳嗽着从卧室里晃出来,她急忙走过来去搀扶他轻声说道:“这刚躺下怎么又起了?连件外套也不穿。”

潘东明站起身,看着一脸病容的罗昊,从来都是神情飞扬挺帅的小伙子被流感折磨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似是恍惚似是乏力慢吞吞的被宁筱雅搀扶着坐进沙发里,宁筱雅小跑着去卧室给他拿外套,他就指着沙发对潘东明说到:“你坐。”

潘东明又坐下,定定的瞧着罗昊,低声说道:“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去医院瞧瞧,”

罗昊几近麻木的说道:“没关系,我这只是心病,时间是最好的良医,只是长短而已。”

宁筱雅本来已经走到他身边,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愣,却还是把衣服披在他的肩上,潘东明暗自咬着牙努力忍着被罗昊挑衅而起的怒火,罗昊紧接着说道:“小雅,你先走吧,我跟东子有话要谈。”

“我不。”宁筱雅怕潘东明是来者不善,万一他今儿个就是来找茬的,要干架,罗昊病成这样也得有个帮手啊。

罗昊皱皱眉头不满的道:“叫你走你就走,我们俩男人说话你在这儿干嘛呢。”

宁筱雅相当固执:“我去厨房给你煮粥不停还不成?反正你也起了,中午吃那么少,这会儿也该饿了,你们谈完了就能吃粥了。”

连潘东明都知道她大小姐估计连麦子跟大米都分不清,还煮粥?

罗昊又咳了几声,站起身对潘东明说:“那咱们出去说吧,我也正好出去透透气,这都闷在屋里多少天了。”

宁筱雅急的跺跺脚恨声说:“罗昊,你都这样了你还出去?我走,我走还不成么?”

罗昊又坐下,宁筱雅才恨恨的走了,潘东明紧盯着他说道:“能看的出来,宁家小四对你多上心,你可别让人家伤心了。”

罗昊靠近沙发里笑了笑,整个面容说不出的沧桑:“是啊,我就是一个混蛋加二百五,不知好歹。”

潘东明紧盯罗昊的眼睛里精光闪过,就仿佛是细碎星空下波澜的海面,他已经没有耐心与他较量,直奔主题:“谢乔人呢?”

罗昊倒是愣了愣,随即笑了:“不是吧哥哥,您跟我这儿逗闷子不是?你的人找我要?我没听错吧。”

潘东明“呼”的站起身子,抬手仍他身上一封信,额头上已经暴起细小的青筋,此刻的他怒意升腾连眼睛都是红的,沙哑着嗓子沉声道:“我忍你们够久了,罗昊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罗昊看了内容后确实眼神凶狠暴戾,慢慢站起身,整个人看似一把出鞘的利刃散发这寒气,手里捏着照片几近狰狞着问:“你把她怎么着了?”

这才是潘东明所熟悉的罗昊,看着虽是满面病容却已然浩气凛然的男人他毫不示弱仰起下巴,神色略显孤傲的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外人过问。”

罗昊上前一把揪起潘东明胸前的衣服骂道:“你大爷的混蛋!你敢动她??????”

潘东明确实根本不挣扎,不等他说完就极快的道:“我敢动她?罗昊,两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只是小c曲,她的第一个,最后一个男人都会是我,这些照片儿宁筱雅照的不错,我可以送给你做个纪念,如果这要比个高低,我随时奉陪,只是我警告你uohao,只此一次,真为了她好,就离她远点儿!”

罗昊紧盯着潘东明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他冷笑,并不买账,松开手又坐进沙发里,冷冷的说道:“是么?既然你这么自信干嘛要来找我说这些,而你说的这些话,恰恰说明了你心虚了东子,你能买了她的第一次还能买了她的最后一次?知道么,我很怀疑你所说的c曲有多小,小到让你吃醋了,让你不顾面子跑来警告我?呵呵,东子,你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谢乔根本就不爱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你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交易问题,如果她在意了,还会被人照了这些么?说明白点,如果她爱的是你,她会跟我如此的如胶似漆么?别傻了,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风格,承认吧,你爱她,而她,不,爱,你。”

潘东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间发甜,罗昊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利剑戳进他的心里去,他怎么能如此直白的抖落出他的不堪,一刀刀的剥开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深看的脓疮,露出触目惊心的溃烂,无法抑制的痛恨让他想要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不错,只要他死了谢乔才能无退路,只要他死了他才能安生,只要他死了他才能独自享有那个女人!心里隐隐明白他来不是为了照片兴师问罪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了,怒火把他焚烧了,痛恨把他淹没了,实在不能忍受罗昊的嚣张与藐视,他踉跄的着上前一把揪起了罗昊,想要撕裂他想要焚毁他,又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到救生 的浮木,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告诉我她人呢,她去哪了!”

罗昊却是极轻易的就甩开他,依然冷冷的说道:“她去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些照片就如你说的,照的还真不赖,既然你要送给我留个纪念,那我可就不客气笑纳了,门在那边,您走好了不送!”

潘东明这辈子还没有输的这么惨烈过,罗昊寥寥的几句话就击中了他的软肋击中他的要害,把无所不能的他击垮了,他来这一趟果然是自取其辱,如斗败的公j一样只能暗中舔舐伤口,归置原因,也只不过一句话,她不在乎她不爱而已。

原来他自以为坚硬的壳如气球一样薄弱,被还在冷笑嗤笑的男人一阵挑破,还有什么能比这个事实更能打击他的骄傲他的自信,所有的气血似乎一瞬间涌进他的脑袋里,血管处砰砰急跳,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牙齿几乎咬碎,而他那双总是能够翻云覆雨的手却无力扭转局面,只能颤抖着唇却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这么疼,罗昊冷冷的眼光像两把锥子,狠狠的钻进骨头里这么疼,他做梦也猛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因为女人遭受打击。

怎么离开的他不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子上,还在头疼还在心疼,这种疼让他的手抖的不能控制,只能伏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像个骤然发病的心脏病患者。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闭着眼摸索着接起,梁先生很干脆的约他见面,他就想这么快?不是说要四十多个小时么?可他没有问,只是说:“好。”

宁筱雅没有走,只是躲在安全楼梯处暗自生气,她气罗昊不把她看在眼里,更气自己对他没办法,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p股,她听到电子门的响声,去看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出门的竟是满面戾气的潘东明,她顾念着罗昊,冲进门去,却看到站在窗前默默抽烟背影萧索的男人,她去夺他的烟,生气的说:“嗓子都这样了还抽呢。”

罗昊就任她夺走,回身又去点燃一支,背着她低声说道:“宁筱雅,你把照片真的给了东子,你好啊,真好,如果谢乔因为这个有个好歹,我绝不会原谅你。”

宁筱雅心里瓦凉一片,眼泪流下来,哽咽着说:“我没办法罗昊,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没办法??????”

没有办法。罗昊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空虚,重重的叹口气,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也走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宁筱雅哭着走了,她不敢再惹恼罗昊了,罗昊站在窗前一遍遍拨打谢乔的手机,这个号码从他得知后就没拨打过,谁都不知道他是用戒毒瘾的毅力克制自己不要碰触,手机当然打不通,他就发短信,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当他抬头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华灯初上。

梁先生斯斯文文的坐在潘东明的对面,看着他不听的翻看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网罗到的线索,潘东明抬头的时候,他就笑了:“目前只能给你这些,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的直觉是她很可能不在京城,各堂口的弟兄正在搜寻,只要不是上天入地了,我保证给你个交代。”

潘东明沉默的点头,就听梁先生说道:“不过,你可以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