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1)

“我没什么要求。”叶淮说,“发来看看,顺眼就行。”

“那你快点。”温廷无奈道,“我怕有人惦记。”

抢资源的事情可不止外面,公司内部也挺多的。尤其是在这次问询中有个零食厂家,牌子不大,给出的代言很高,温廷感觉有的同事眼睛都直了。

叶淮不耐烦别人催促,随口道:“看情况吧。我忙。”

“忙着发微博还是忙着怼人。”温廷问,“别告诉我你什么不知道。你催人开吃播的账号,用的是我的。”

叶淮:“……”

那天叶淮问温廷要几个网站的账号用,温廷以为他要看看八卦,于是随便找了几个小号给他。哪想今天中午没事去论坛吃瓜,吃着吃着就吃到了自己的id。

那个id他半年多没用了,早忘记了马甲是这个,温廷当时也是一阵心虚。还好叶淮只是怼了黑粉,没回头问他磕cp的事情。

温廷便鸡贼地假装没这事儿。

“我已经跟李遇表态了,但他不听,星洲毕竟是他的艺人,他要做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再者,如果你来要和平离婚,这也的确是比较合适的方法……”

温廷顿了顿,委婉地打探道,“所以……我想问你,你是不喜欢袁星洲找霍阳青炒绯闻,还是不喜欢袁星洲找别人?”

叶淮没作声,手下的小人漫无目的地瞎跑,啪叽一下,掉下山头摔死了。

温廷耐心地等着回复。

“他跟谁炒绯闻跟我有什么关系?”叶淮过了会儿道,“我就是不喜欢姓霍的。”

袁星洲洗澡出来,先偷偷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腹肌,见轮廓还行,应该不至于真的要画上去,这才穿好浴袍出来。

叶淮看他一眼。

“怎么了?”袁星洲看他总盯着自己,忍不住问,“你刚刚不是在打电话吗?”

叶淮神色古怪道:“你都听见了?”

“嗯。”袁星洲拿出手机,登小号进微博,随口道,“听见你说不喜欢姓霍的了。”

微博上,《迷城》剧组放出一段花絮,正是霍阳青跟袁星洲拍吻戏的那一段。

剪辑师掐头去尾,倒是把导演那句“感情着点……嘴都咧哪儿了!牌都吸不住!”给完整的保留了,片场一片欢乐,大家哄笑成一团。转发里全是磕“青洲cp”的水军。

“那个黑子。”叶淮放下游戏机,也拿起了手机,道:“长得一看就没安好心,嘴巴那么大,蒜头鼻绿豆眼……”

袁星洲:“……”

霍阳青好歹是当红小生,一大帅哥,这样埋汰人不太好吧?

虽然他的鼻子是大了点,绿豆眼……粉丝都夸那是小鹿眼来着……

他默默听着,嘴上也不敢反驳。

“……怎么不说话?”叶淮却没饶他,抬起脸,警惕地瞅着:“你心里是不是跟他一伙的?”

“怎么可能,”袁星忙道,“是你说的太对了,我完全无法反驳。”

叶淮“呵”了一声。

袁星洲想了想,忍不住为霍阳青辩解道:“再说这个炒cp,也不是他的主意,提出这事的是李遇,获利最大的是剧组。他那边就是配合一下。”

别人或许不好说,但霍阳青这人平时搂个网红就能上热搜,这种话题热度他也不缺,所以这事不能赖人家。起码主犯是自己这边。

“而且……”袁星洲看着页面上p的他跟霍阳青的接吻照,打了个哆嗦,“跟他炒cp,我也挺别扭的。毕竟他也是我粉丝。”

叶淮的脸色好了点,刷着手机没再说话,转来转去,又转到了霍阳青的小号上。

上次没注意,这次才发现这号好久没更新了。

袁星洲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这位突然开口了。

“前粉丝。”叶淮对着手机,一脸郑重道,“你要严谨,他已经脱粉三年半了。”

袁星洲:“……”

第14章

霍阳青在跟袁星洲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当初袁叶结婚,他就脱粉了。

他的最后一条更新是点赞了别人的脱粉微博,袁星洲一直不敢看粉丝的脱粉言论,如今时隔多年,终于鼓足勇气看了眼。

那条微博却很温和,博主只是很遗憾的表示,在她心里,星洲是一位很努力又很有天分的歌手,他的实力应该被更多人看到。st团对袁星洲并不友好,这次团队解散,粥粉们都在等待他的新生,希望他能借此机会冲出牢笼。

但很遗憾,这位竟然选择了结婚。对爱豆而言,结婚等于放弃做偶像,他的存在感本来就比别人弱,以后没了粉丝还怎么继续向前?

除非他已经打算放弃了。若是那样,她除了祝福这位婚姻幸福之外,只能心疼自己错付的这几年。

袁星洲19岁参加选秀出道,比赛一年,之后被雪藏两年,加入st参加团体活动两年,不知不觉,五年时光已经过去。

他一事无成,粉丝们失望而归。

要说没有遗憾和内疚是不可能的。

“我当年很喜欢舞台,尤其是第一次演唱会的时候,特别激动,演出完想好好鞠躬感谢的,但被人赶下去了。我心里就难受,跟强迫症似的,等后来你们散场后,我就重新回去对着空座位鞠躬谢幕。”

袁星洲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手里握着保温杯,对霍阳青笑了笑,“当时结婚是有些突然……但其实那会儿,我也是没信心了。我二十四了,当个回锅肉都嫌老,你说我还能红吗?所以我就……算了,干别的。”

叶淮在见过小粉丝的第二天就回去了,袁星洲终于清静了下来,心想可以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觉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夜里,他就开始了大夜转日又转夜的非人生活。

剧组的演员们相继杀青,统筹忙得焦头烂额,排戏排的一通乱。

袁星洲一边安慰自己,反正剩下的戏份也不多了,一边半死不活地喝着浓咖啡努力提神。

霍阳青今晚杀青,候场的时候找他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当年的脱粉风波上。

袁星洲仍心存愧疚。

霍阳青却道:“树挪死,人挪活,你现在不比当时好多了?我要是是你的事业粉,简直要爽死了。”

袁星洲笑了笑,心里暗暗了一口气。

“不过当时做你粉丝是挺心累的。”霍阳青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吧,唱得好听,跳得也好看,怎么就不红呢?你要说比不过叶淮还成,这人天生明星脸。但原澄那几个会点啥?也不识谱也不会乐器,还整天草什么天才人设,简直恶心死我。”

霍阳青说到这顿了顿,突然看向袁星洲:“听说原澄过几天发歌,说不动又要骚操作拉你下水,你可做好准备。”

袁星洲在团队解散后,以为要跟那几人撇清关系了,谁想并不是。

他参演的剧在播时,只要他的角色有话题,原澄粉就带着话题进去卖安利,说在团时候俩人是好友,原澄经常帮助袁星洲,果然优秀的人都喜欢一起玩耍。

他跟叶淮的cp大热时,原澄粉便又带着视频动图,说原澄太难了,要为这俩不省心的打掩护。

袁星洲被恶心得不行,有一次被采访时暗暗澄清,结果就遭到了原澄粉丝的讨伐,说他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现在原澄粉丝动不动撕逼袁星洲已经是常态了,上次直播还掐了一次呢。

袁星洲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叫我说,你让他这么捆绑着,还不如痛痛快快撕一场。”霍阳青翘着脚,指点江山道,“咱这撕逼太没意思了,躲在人后暗戳戳的,你不如来个狠的,亲身上阵,也效仿一下欧美diva。”

袁星洲倒是想亲身撕一把痛快的,但也只是想想。他连面对李遇时都缺乏反对的勇气,回怼一句后悔半天,哪有勇气去撕逼?

袁星洲现在想起自己怼李遇的那句话都十分后悔,这段时间李遇没再告诉他有新剧本,原来说在谈的男主剧也没了后续?

袁星洲没有任何消息,不有些发慌。

这边心里惦记着,一周后,他的戏份杀青,李遇就来了电话。

袁星洲正开车,带着杀青的花束和红包回家,接到电话时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一定要态度好点。

李遇却是在说叶淮的事情。

“叶淮这几天竟然签了个快销代言。物料都拍完了。”李遇慨叹道,“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别人努力半辈子,不如他这个靠脸的。”

说起来叶淮出道后就在团队里混了两年日子而已,这几年他在国外从不露面,几乎等于退圈。谁能想人一回来,就有商家追着送钱。这样一比,袁星洲跟他简直是两个极端,前者在团队里的时候怎么努力都不红,后者什么都不干就有人捧。

袁星洲却早已习惯了,如实道:“其实我看他的时候,也觉得他的气场跟别人不一样,自带光环。”

“这话倒也不差。他本来就出生在珠宝世家,才出生就见过多少名人了。”李遇叹了口气,“所以他说不同意你跟霍阳青炒cp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洲cp在那天冒了一下头之后就没动静了,袁星洲以为这事取消了,忙道:“不炒就不炒吧,我也不喜欢跟霍阳青组cp。”

“你觉得这事有你选择的余地吗?”李遇却问,“现在除了霍阳青谁敢帮你拆cp?圈里咖位大的不屑跟咱炒,咖位小的也不愿来惹这身骚,他耍脾气,你心里也没点数吗?”

袁星洲一怔,被问得哑口无言。

“反正这两天你注意跟霍阳青保持互动,需要转发微博的时候我会提醒你。”李遇显然有些生气,又道,“还有那个综艺的事情。你想一下,怎么在节目中表现出跟叶淮的摩擦。”

“摩擦?”袁星洲按捺住情绪,问,“要吵架吗?我以为这节目是秀恩爱的。”

“节目是看中淮洲cp的热度,至于怎么表现,看你们自己。”李遇道,“最好不要吵架。委婉地表现出你俩有矛盾,比如他的性格太强势,不饶人,你有压力之类的……或者说你自己太婆妈,他不喜欢……总之,掌握在一个看似说实话,他又不好发作的点上。”

李遇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大家意识到你俩的感情有问题。”

“那要先跟叶淮通个气吧?”袁星洲道,“我跟他说?”

“通气?”李遇没好气道,“观众又不瞎,演的能跟自然反应一样吗?”

“我相信你只要认真想,肯定能做的很好。”李遇顿了顿,又道,“这句不是贬义。”

袁星洲已经无话可说了,李遇不喜欢他软弱,却又习惯对他施压,看他听从自己的指令。

袁星洲了线,开车回家,自己在车里坐了会儿,这才拿着东西上了楼。

叶淮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见他回来“咦”了一声。

“杀青了?”叶淮显然心情很好,扭着头问,“高潮戏拍完了吗?”

袁星洲:“……”

自从那天被自己笑话后,叶淮就开始了幼稚地报复行为,打个电话都少不了“高潮戏”几个字。袁星洲原本坦坦荡荡,几次被他问下来,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然而袁星洲一旦表现出羞窘,叶淮就会变本加厉,穷追猛打。

“……被砍了。”袁星洲换下鞋,面无表情道,“我没有高潮了。”

叶淮:“……”

失去高潮戏的袁星洲情绪不对,叶淮察觉出来,便歪着头盯着他看。

袁星洲拿着花去左边,叶淮的脑袋跟着转向左,袁星洲走去右边,叶淮便又跟着看向右。

袁星洲心里闷着气,想发作又无处施展,来回走了两步,待要把花束狠狠扔进垃圾桶泄愤,临了又心软,给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