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1)

一样的生活,就马上无所措从了,脆弱到底了,胡东东就是这样,这里泡着的孩子们也好不了多少。”我们进了十几网吧,一无所获,也惹了不少网吧主的白眼。再往前走,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残破的小旅馆,上面的招牌都要掉了,但是门前却清晰的打着一个横幅:“包房两小时五十元,老客户八五折起价。”“这还有旅馆?”我指着那招牌问。

赵清明讥讽的说:“是啊,语音,视频完后,总得个地方见面吧。你没看了吗?二小时五十元,还打八五折,这就是给他们预备的。多便宜经济啊!”再往前,赫然又见到了几个洗脚屋,门口坐着几个衣着袒露的女孩,很年轻,也不过十八、九岁至二十二岁之间,看我们来了,马上站起来招呼:“泡吧的,让美眉们来按摩一下肩吧。你们多累啊。”我感慨的说:“这要是顾襄来了,又能写篇报道。古人说有井水处必有人居住,现在是有人聚集处必有色情侵入。”我们在马路东头的一个网吧里终于找到了线索。赵清明发现了胡东东平时的一个密友,正戴着耳麦,在那和一个女孩视频聊天呢。

赵清明拍了拍他的肩,这孩子一见是赵清明,很不自在,急忙摘下耳麦,解释说:“赵辅导员,今天周末,我们刚考完试,放松一下,我一会就回去。”赵清明说:“我又不是你们老师,你紧张什么?你玩你的,我只想问你,你看见胡东东了吗?”那孩子说:“我们今天是在一起来的。刚才我们还在这打cs,不过他今天情绪不好,打几局都输了,还连累我们了,大家说了他几句,他一生气自己就跑了,他这人就这样,小气,容不得人家说。”“大家?”我狐疑的说:“你不是一个人来的。”那个孩子说不是,我们问话的时候,他旁边的几个男孩女孩也都抬起头来看,他们是一起来的。

我和赵清明简单问了一下。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起了这件事,果然是赵清明猜的那样。胡东东这次竞选失利了,他得的票数连一半都不够。许多学生私下都说,他爸爸那么有钱,还经常请校领导吃饭什么的,在底下搞暗箱c作,就是不选他。

胡东东听到这种私下的传闻,好象是找那个传话的人对质去了,结果让人打了,还被大家哄了,一气之下,就走了。

赵清明问:“附近有酒吧什么的吗?”一个孩子说:“有,前面不远的地方,往东一走,就有一堆小酒吧,我们同学有次过生日,去过一个叫蓝宝石的酒吧,那里基本都是大学生,也有高中生什么的,他可能是上那去了。”赵清明说:“走,咱去那儿看看。”我们俩回去开车往东走,没两分钟就看见了街两旁酒吧林立,都是那种外面很简隔的,装饰的俗里俗气的小酒吧,这种地方我也来过,是专为学生们开的,酒水很便宜,设施很简陋,点一首歌两、三元钱,但是里面大都设有专为学生情侣们准备的包厢,所以很受欢迎。

赵清明一边开车一边说:“网吧,然后是酒吧,再然后是小旅馆钟点房,先交友再见面,然后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真是替他们想的太周到了。”

我们俩找着了蓝宝石,这是这里的众多小酒吧中很有规模的一个,外面装饰的挺典雅,一进去,发现空间很大,里面人也不少,一个吉他手正在舞台上唱歌,吧台上坐了不少青年男男女女,屋里光线很暗,我们适应了好一会才见到了胡东东。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桌上放着两瓶喜力,垂头丧气。

胡东东看来是不胜酒力,喝得已经有些醉了,他的脸颊红肿的印迹没消,一看就是和人打过架了。

我和赵清明要了几瓶啤酒,和他坐到了一起。

“李叔,赵老师,”胡东东带着哭腔说:“他们欺负人,我没在背后搞什么鬼。他们是嫉妒我!”赵清明说:“流言蜚语,那都是常有的事,你要是天天计较这个,那还有个完吗?”我说:“就是,东东,你也不小了,你不说一声就玩起失踪了,你知道你爸他急成什么样子了吗?”胡东东脸上带着愧疚的神色,说:“我就是不想让我爸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想等这些肿的地方都消了再回去。要不,就等我爸睡着了再回去,反正,我不想让我爸看我这个鬼样子,我不想他看不起我。”“傻孩子,”赵清明揉了揉他的头。“没有任何人看不起你,一个学生会主席说明不了什么,今天不行,明年再来呗。你爸他在外面受的挫折受的苦比你多多少你想过吗?要是一有点事就喝成这样,和人打架,那他能有今天?”胡东东辩解说:“可是我爸他也总喝醉了回去,我想学学他,喝完了就把那些腻心的事都忘了。”我和赵清明忍不住都笑了。

我说:“孩子,你爸他喝酒是为了做事。你爸是喝醉过,可是他做了多少大事,难办的事你知道吗?你喝醉了就是为了逃避,那可不一样啊!”我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出现在我手机上。我一接,是个女人的声音。

“喂,是文波吗?我是胡嫂。”胡夫人是上海人,声音里有很明显的苏浓软语的味道。

“嫂子,是我。东东找到了?”胡夫人很激动的说:“谢天谢地,我就知道文波你是个有法子的人。我们全家有点事,你一来就都解决了。那个该死的老胡,这时候他还在外面喝酒,我刚把他叫出来了,我们现在在一块呢。你们在哪?我们马上过去。”“不用了,嫂子,我和清明在一起,我们一会开车把东东送回去。”电话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胡一平。“文波,谢谢了。”“谢谢,还缘份哪,老胡。”我讥讽的说:“你喝差不多了吧。我们这就送东东回去,你回去别说他,东东今天确实是受委屈了。”“哪个敢给我儿子委屈?我一会给他们校长打电话,问问他这校长怎么当的,他妈的吃老子喝老子时没问题,却让我儿子受委屈!”我说:“你算了吧你,别瞎搅合了,你别总把社会上那套庸俗的东西带到学校去,你以为学生们也吃你那一套啊!”赵清明扶起胡东东,我们往外走,快走到门口了,突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叔!”我心头一震,回过头去,只见吧台高高的圆凳上坐着的一排男女中,一个女孩挟着一根烟,神态轻佻,烟视媚行的看着我。

她是雨琦。

赵清明见我停在那里,很奇怪的问:“怎么?有人喊你吗?”我拍拍他的肩说:“你先走吧。我看见一个熟人,再坐一会儿,我打车回去。”赵清明说:“你小心吧,快十二点了,一到这个时候,人的情绪就容易失控,你别呆的时间太长了就好。”我说了一声好,赵清明他们走了。

我走到吧台上,见雨琦身边坐着一排人,个个年轻叛逆,不过,眼神里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稚气。

雨琦将手一挥说:“这都是我哥们儿,”指着我:“这位是李大叔。过去也是一人物,现在和咱们一样,也飘着呢。”雨琦冲吧台打个响指,侍者送来一杯伏特加,雨琦递给我:“大叔,我请你,来点烈酒,就不知你喝不喝得习惯。”我说:“雨琦,咱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这吧台上的坐太高,我有恐高症,有点不习惯。”雨琦一笑,端着酒杯下来,我们找着刚才胡东东坐着的那个角落,坐了下来。

雨琦和我碰了一下杯,把抽了一半的烟随手一仍,说:“大叔,也喜欢泡学生吧。”“我是来找人的。”我说:“看来你是这常客啊。”“也不是,”雨琦指了指身后那一排人,“这都是我们设计院的同学,今天周末,大家放放松,我一般不来这种地方,都是小孩,没品味。”“那天晚上,你们走了,没出什么事吧?”雨琦冷笑一声:“有什么事啊?条子来了也无所谓,我找人打个电话,还不赶快放人啊?!条子们也是多事,人家网友约会,又不是嫖客买春,抓什么抓啊!”我笑笑,说:“今晚雯雯怎么和你没在一起?”雨琦笑:“你想她了?她可想你了我和你说,昨天晚上她喝多了,喊你名字来的。”我的心头一动,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起了波澜。

雨琦嘻嘻一笑,说:“其实你有什么好啊!”她突然出手,在我肚子上拍了一下,很重,搞得我差点把一口酒喷出来,“你看你这肚子,大叔,都快赶上我爸了。”我手捂肚子,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雨琦说:“人家和你开个玩笑,别板脸行吧,你一板脸更像我爸了。”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递给我。我摆手拒绝了。

我看着她把烟点上,放进嘴里,忍不住说:“我看你烟够勤的。”雨琦说:“一般般吧。我其实没瘾,高兴时抽,烦了也抽,平时还真不沾。”“你这样抽烟,你老爸知道吗?”雨琦摇摇头。“也许吧,无所谓,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他比我抽得还凶,他怎么不管管他自己啊!不过,我老爸和我说过,烟抽了可以,但是要抽自己的,千万别抽别人的,要防止人家害你。这一点我听他的。”我嘲讽的说:“不错,你还真有能听进话去的时候。”雨琦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以为我是叛逆啊?!白天我在老爸那,在我老师那我可都是乖女孩,昨天写毕业论文我还熬了一宿呢,你信吗?等毕业论文一写完了我就出国玩一圈去,先去欧洲五国绕绕,不过我不会花我老爸的钱,省得他总拿这事唠叨我。”“不花你老爸的钱,你上哪去赚钱?去那几个国家还不得几万?”雨琦狠狠抽了一口烟,从鼻孔里喷出烟来,随意的说:“我自然有办法赚到钱。”我想起了我在网上看到的她的个人主页,不知那个,是不是也是她赚钱的一种方法呢?

雨琦看着我,说:“你不信?”我摇摇头。

她从口袋里翻了一会,拿出一个十分精美小巧的手机来。

“喀”的一声,她给我拍了照。我吃了一惊,问:“你干什么你?”雨琦打开手机屏幕,指着上面我呆若木j的像片说:“120万像素,清晰吧。这是现在出的最贵的一款手机,也是我换过的第十二个手机,不过,只有这个手机是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我自己赚的,我不靠我老爸,我也照样能赚来。你以为我是那种拿着老子的钱在外面耍的孩子,我告诉你,本小姐不是!"我点头,说:”我信我信,还是把东西收起来吧,你老照我我可受不了。“雨琦呵呵笑了,我们俩开始喝酒,看来她已经喝了不少,一杯烈性伏特加进肚,开始见多了。

吧台上,一男一女突然争吵起来,拍的一声,那女的打了那男的一记耳光,骂:“你好啊你!背着我睡别的女人,咱们俩完了!”说完气呼呼的走了,那男人追了出去。

雨琦鄙夷的看着他们的身影:“男人都这个德性,见了女人就想上,偏偏还有这种傻女。一遍一遍的让他欺骗,还那么天真!”我问:“你认识他们?”“这两人是我们学校的,一对冤家,打了吵吵了打,那男的睡了很多女生了,这女的都知道,打完还是要回来,也不知他哪点好。”雨琦掸掸烟灰,基本上全落在我裤子上了,我忍着没发作。

我说:“可能人家那就是爱情吧。”“爱情是个p!”雨琦哼了一声,粗俗地说:“还是及时行乐吧。什么爱情,狗p,我也相信过这个,可是最后发现都他妈的是色情,大家其实是把色情当成爱情,最后的目的还不都是一样。”“我看你像受过刺激,怎么,是不是失过很多次恋,对爱情绝望了?”我呷口酒,讽刺地说了一句。

雨琦瞪了我一眼:“失恋,别用这么高雅的词,是分手,分过手而已。你说我受过刺激,你算说对了,我不是受了刺激,我是从小到大真没受过刺激?从小到大,都是我老爸在那坐镇,他是党我是枪,他指哪我打哪,上学,高考,恋爱,工作,一切的道路都安排好了,如果这算是刺激,那我就是一直在刺激中活着呢?”“这挺好的,很多人做梦都想这样活呢?”雨琦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可能是用力太猛,呛着了,她剧烈的咳了几声,把头低下去,再抬起头来,我惊异的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有了泪痕。

“可是我觉得我活得像个傻,”她喷了一口烟,玩世不恭的说:“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我尝试着换种活法,白天装成好学生样,晚上我就来点刺激的,你看过化身博士那电影吧,我就那样,换来换去。我还拿化身博士当过网名呢。”“是吗?”我说:“没想到你也混过过社会啊,都玩过什么,说来给大叔听听?”“你想听吗?大叔。”雨琦的眼中立刻放了光采:“哎,对了,你不是会写吗?哪天写写我吧。我干过不少事,瞌过药,玩过一夜情,跟那些搞摇滚,搞行为艺术的,什么狗p先锋青年们混在一起过,可是我还是觉得,一切都还是太傻了。大叔,你是不是笑我,你别摇头,你笑了,你脸上没笑,但是你心里在笑,我能看到你心里去。”雨琦一口将杯中酒喝干,好象是酒精开始起作用了,她的身子开始摇晃了,“你笑吧。我知道你在笑,你其实也是个傻,你笑什么?你现在不想雯雯吗?你不想上她吗?你不就是了这个接近她的吗?”“说话还是不要这么难听吧。你喝多了,我看你现在需要的是清醒一下。”雨琦说:“我是喝多了,可是比你喝了还装样的强吧。想了就想了,别掩饰了,告诉你,你心爱的人一会就会来了。”“什么?”我吃惊的说:“你给她打电话了?”雨琦说:“不是电话,我是发了短信,从你一进来我就给你发了短信。她一会就会来,不管是色情是爱情,我想你们最需要是见一面吧。”我站了起来,说:“好的。我先去趟洗手间,咱们一会再聊。”从洗手间出来,我感到自己有点头重脚轻,伏特加的后劲太大了,雨琦已经被干倒了,我也快了,眼前一阵模糊,我有些失控的感觉,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失控,我提醒自己做了个决定。

我看见雨琦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吧台上几个男人不好怀意的眼神在她丰满的躯体上转来转去。一会儿,雯雯要来了,以她的精明和能力,不会让这个傻妹妹吃亏的吧。

我打开酒吧的大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酒开始往脑子里冲,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要不就会和雨琦一样了。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刚一上车,就看见另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雯雯从车上下来,她的发型换了,换成了一种更蓬松更时尚的发型,显得更加野性和性感了。看着她走进酒吧的大门时,我醉呓的般发出了一个声音:“麦芽。”这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简直不像我的了。

伏特加的后劲真的很厉害,整个早上,我被头疼折腾醒,然后又睡,醒了睡,睡了醒,再睁眼时,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拿起手机看表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机上有几乎十个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胡一平的,我懒得给他回话。还有一个是赵清明的,再有就是老莫的。但是,惟一没有的是安琪的。

安琪?她近来对我真是越来越不关心了,不是不关心是简直就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她从来不问我到哪去?和谁?在干什么?这倒好,落个清静。

我泡了杯咖啡,打开电视,只见正在播本市新闻,我看见胡一平在电视上出现了,正在那指手划脚,接着镜头一变,几个大腹便便的人正在轮着接受采访,其中有一个很面熟,他上镜的镜头时间最长,讲的也最多,好象他是什么总,身后的背景是彩虹门,上面挂着巨型条幅,写着“金鼎房地产创业十周年庆典活动开幕式”的字样。这人讲了大约有五分钟,我突然想起他是谁了,他是那天和安琪在上岛咖啡厅一起上楼的那个男人,那个让我一度误会了的男人。他竟然是金鼎的老总。

这人讲完,胡一平又跑了出来,原来他是这场活动的总监和总策划,胡一平说了几句这次金鼎房地产庆典的规模与意义之类的的废话,接着就大力吹嘘,这次他的飞宇广告公司为之投入了什么样的人力、物力和做出什么样空前绝后的努力等等。不用说我也看出来,这条新闻典型是一个有偿新闻,肯定是胡一平买下了这段播出权,整个节目就是给他的飞宇公司做广告呢。胡一平还没讲完,我在电视上又发现了安琪的影子,她在胡一平身后不远处正手拿着一个笔记本,对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们布置着什么,她的突然出现让我的心里有些发慌,我站起来把电视关了。

这次庆典活动的出资者金鼎房地产是这座城市房地产商中的头牌,这次的庆典活动他们的老总极其重视,很多媒体都来了,由飞宇广告公司策划,听说晚上的开幕式表演将请来歌星刘德华、孙楠、郑秀文、王菲等人,胡一平刚才在电视上还说,如有可能,闭幕式表演将把周润发和成龙也请来,这是今年本市最大型的一次公益庆典活动,将持续两周。好象还是在半月前,这次活动一直是有意向是交给宏天做的,当时安琪几乎天天晚上加班,和老莫商量如何把庆典活动做大做好,以便在招标中胜出。金鼎的老总和安琪也就此沟通过很多次,私下都同意把庆典交给他们做,只是要履行一个招标仪式,以便对其他股东有个交待。可以说,如果安琪不在关键时刻投向胡一平的飞宇公司,现在在电视上吹大牛的人就是宏天的老莫了。我听说,胡一平拿来的招标书都是老莫他们当时起草的那个。

这事让老莫上大火了,我坐在那里想,不管怎么说,安琪在半路拆台,是有些对不起他的,尤其是老莫对安琪其实一直很器重的。

我拿起电话,鬼使神差的给老莫打了个电话。

里面一片喧哗,好象是在个饭店,乱得狠。

老莫许久才接电话,在里面喊了一声:“喂,又是哪个爷啊!”声音里有些许醉意,似乎他喝多了。

我说是我。老莫听出了我的声音,说:“是文波啊,刚才的电视新闻你看了吗?”我说看了。老莫问我有何感想?

我沉吟了一下,说:“老莫,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但我想你们都是做生意的,有竞争,也就有失败,这一行就这样。你不会因此怨恨安琪吧。”老莫说对,那哪能?商场如战场,这都是小case,接着问我吃中饭了吗?我说还没有。

“那就打个车过来吧,我们在仙岛日本料理喝清酒呢,你去过的,快点过来,五分钟就过来。”我打车出去,到仙岛时发现老莫已经喝多了,两眼血红,身形踉跄,在那里狂喊狂叫着,身边有几个人,瞅着都挺面生的,但是意外的是我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万绮珊。

老莫一见我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貌似亲密的一把将我扯了过来,说:“文波来了,大家认识一下,我大学最好的同学,文波。”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莫已经把清酒倒满了塞到我嘴边,醉意颇浓的说:“来,喝了,是兄弟的就喝了,不喝是王八蛋。”我摇摇头说:“这话怎么说的,那我只能喝了。”我把酒干了。老莫搂住我的肩膀说:“大家看了吧,这就是我兄弟,实在人一个。当时也是我们大学同学里的四大才子之一,泡妞本事一流,我一直特嫉妒我这个兄弟呢,我这方面简直就是弱智啊。不过,你们都没见过我弟妹吧,与我这个兄弟相比,那可更是个人物,以前跟我的混的,现在跟了胡一平,攀高枝了。我嫉妒我兄弟,但我更嫉妒的是我弟妹。”万绮珊说:“老莫,你有点多了吧,弟妹也没在这,你就口没遮拦了。”看意思,他们似乎也挺熟。

老莫摆手:“我没多,我没多。”老莫一只手搂着我脖子把我拉到他嘴边来,一只手向众人摆着,一股刺鼻的酒气传来,令人作呕。老莫说:“文波,我是真羡慕你,我怎么就娶不到你这么好的老婆呢,能干,漂亮,精明,能替你赚钱养家,人又生得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d房,我真羡慕得眼都蓝了啊文波,你怎么泡上她的,快把这经验和大家谈谈。”我有点不太高兴了,老莫的话里有话,令人听不了太受用,我把他的手推开了,说:“老莫,我找你就是为了来喝酒的,你要是翻小肠子,能不能改个清醒点的日子。”“你他妈的少教训我!”老莫突然发作了:“c性,你看你那c性!安琪怎么不和你一起来,胡一平那儿比你重要是不?呵呵,兄弟,哥哥的老婆虽然差得多了,但就有一点好使,我让她上东,她就不敢上西,你呢,你现在把安琪叫来,你要是能把她叫来,我就真服了你!”我的脸色拉下来,说:“比这事有意思吗?”“就是,”万绮珊说:“老莫你是喝太多了,咱今天不是图个高兴吗?你干嘛老挤兑文波?我看哪,咱大家还是一起坐下喝几杯,说点高兴的事吧。”大家都随声附合,劝老莫。

我站了起来,说:“几位,不好意思,我先走一会。家里还有点事,”我看了老莫一眼,说:“老莫,我来本来是想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的,但你今天喝得太多了,可能也听不进去。我知道安琪有些事做得不够地道,但是这是生意,生意就是生意,你胜我输,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我希望你想开点。”老莫怪笑了一声,睁着血红的眼睛瞪着我说:“想开点,我不可是你李文波,女人把你卖了,你都能想开。你知道你老婆玩的是哪一手吗?她告诉我她要去上海出差,是为了宏天的业务。可是她其实根本就没走,她那几天天天和胡一平泡在一起,就是研究怎么把生意从我手里抢过去,她怎么把金鼎的老总拉过去的?用的什么手段?她怎么和胡一平玩的空手道?她们私下会了几次?你是一无所知。我告诉你,他们狼狈为j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他妈的是内行输给了外行,因为我的地盘有内鬼!你让我想开,你自己想去吧你!”我的头轰的一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万绮珊过来拉着我,说:“他喝多了,整一个胡言乱语,你可别信他的。”我脸色铁青,推开她的手,说:“我先走了。”走出仙岛的大门,外面正午的阳光刺进我的眼睛里,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给安琪打电话,她不接,一遍一遍的打,她还是不接,我不停的打,她终于接了。

“喂。”那边很乱很嘈杂,我突然想起,今天是金鼎房地产的庆典典礼开幕式,安琪一定是在现场忙这个呢。

“你找我有事吗?”安琪说。

我本来很想质问奙的,但不知为什么,一听到她冷静的声音,所有问询的话竟然都说不口了。“我想见你。”我说。

“现在不行,”安琪说,听得出来她似乎情绪很兴奋。“今天的开幕式应该说开得很成功,最后的收尾我也得盯着啊。”“可是我想见你。非常想。”安琪激动的说:“晚上吧。等开幕式演出结束后,我也很想和你坐坐。忙活了快一个月了,总算有眉目了。胡一平今天很高兴。他又提给我加薪的事了。我告诉你,照这样下去。今年年底咱们不用贷款就可以买开发区的那套房子了。”“什么房子?”我问。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看中了一套房子,三室一厅,双卫生间,一百三十平米,在开发区东边的孟河小区,很静,交通也很方便,金鼎的事做下来,我就能把首期的钱赚出来了,到时咱们付了首期,年底就能住进去了。”“是吗?”“是。我一直没和你说这事,你不会因为我自作主张就不高兴吧。”真是言重了。我有资格不高兴吗?我有什么资格?赚了首期就买房子,这是她赚的钱,这是她的事,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我干巴巴的说:“哪儿会,我很高兴。”“那我不和你说了,晚上我请你夜宵吧。吃法式大餐,在圣路易餐厅。你等我电话。”她把电话挂了。

我拿着手机,呆立在城市正午的街头,突然有种无所措从的感伤。

车笛在我身后鸣叫。回头看,车窗摇开,万绮珊探出头来微笑。“上车吧。”她说。

我坐在她的车上,车缓缓前行。万绮珊侧头看我一眼,笑了。

“笑什么?”我问。

万绮珊说:“我笑你拉长了脸子的样子,不至于吧。老莫也就是酒后失言。你放心吧。我了解安琪,她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以事业为重的女人,即使每天都和男人吃饭密谈,那也肯定都是业务上的事,不可能是其他的事。”我笑笑说:“我从来没怀疑过安琪。”“那为什么还这么不开心?不会因为安琪太能干了吧?”万绮珊说:“娶个能干的老婆,有压力吧。”“她能干吗?”我自嘲的说:“想当年她也是我的兵,她就是再能干,现在不也是得养着我吗?老莫这一点说的倒是不错,我真的都有点羡慕我自己了。”万绮珊说:“胡说。其实我看你也不是甘心让别人养着的人的吧。干脆我给你找点活干吧。”“噢,”我好奇了。“你这不是救我命吗?快说说,什么好活?”万绮珊沉思了一下,突然变得很冷静的说:“我们的房地产公司需要一个企划部主任,月薪不高,三千左右,但是发展潜力挺大,你要是有兴趣,我就和我们的老总说说。”“你们的房地产公司?”“是啊。我们的老总今年定下一个目标,要用一年的时间,集中全部力量,追上金鼎地产,迎头赶上,打垮金鼎,这是我们今年的口号。你帮我一把,咱们联手打垮金鼎。”“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听起来怎么像是黑社会混战啊!”万绮珊说:“你别管这个那个,要是有兴趣,明天就和我面试去吧。”“再说吧。”我说:“我已经与世隔绝太久了,我要缓一缓,然后再看自己不是不是到了能出山的时候。”万绮珊嘴角挂上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你和我们不一样,和安琪更不一样,你一直活在过去的y影里,一直在人为的控制着自己不进入到崭新的生活中去。我看刚才你劝别人的话送给自己最合适,那就是,想开点吧。因为你从来也没有想开过。”

第八章

我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没有见到安琪,这一周的时间里,安琪和胡一平一直在忙着为金鼎房地产的十年庆典活动,当然,主要是安琪在忙着。胡一平基本上对她完全放权,言听计丛。

有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我正在“性情世界”网站里看黄色小电影,突然门开了,安琪一脸疲倦的走了进来,她把手中的包往沙发上一甩说:“我累死了。总算是忙完了,我去洗澡去,你给我热杯牛奶。”我去给她热牛奶,电脑里面的小电影还没关,哼哼依依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把牛奶热好。继续一边看一边等她,半天她也没出来,我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有答应。我推了推,好在门只是关上了,还没有锁。我把门推开,惊异的发现安琪一丝不挂的倒在正在蓄着水的浴缸里,睡着了。

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人在浴缸里被淹死了。我现在才相信,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安琪枕在浴缸的边沿,水就要漫上她的脖子了。我把安琪的身体从浴缸里捞出来,她全是湿漉漉的,从她的呼吸中我能感觉到,她肯定是喝了不少酒。我把她抱在床上,用干毛巾擦干了她的身子,这一切事情做完后,她还是没醒。

电脑里面,正在演一龙二凤,两个白人女子与一个黑子滚在一起,呻吟声不时的传来,在这种声音的伴随下,细细的为安琪擦试着身子的同时,我突然发现自己久违的性欲又撞上来了。我把安琪的身子放平,开始从头到脚的抚摸她,这两年来我已经很少这样从头到脚的抚摸她了,一遍一遍,细细摩挲。我发现结婚五年了,她的皮肤保养的依然如少女时代一样的细滑,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没有丝毫的赘r,这原来是一个令人充满了情欲的身体,我轻轻的抚摸着她,门外的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我把她的身体摊平,然后压了上去。

当我吻她的时候,安琪睁开了眼睛,我感到她的嘴里有浓浓的酒气,还有一些我不熟悉的味道,是烟味。我是一根烟也不抽的,但是安琪的嘴里却有了烟味。我对烟味一直是排斥的。

安琪迷濛着眼睛看着我,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不要,我困了,不要啊——”我用力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皱了一下眉,似乎不太情愿,但也没有明显的反对,我发现她身体的感度极差,其实从前她也不是很好,但现在尤其差。我使劲的时候她也微微有些呻吟,但是不一后就不做声了,眼睛闭着,面无表情的,只有身体的不断起伏证明着她确实是在被我“做”着,也许是她太累了,也许是她根本就毫无性欲,只是被动的被一个东西c进身体里,随之摇晃而已。我想起了胡一平给我讲的笑话,有一次他吃了伟哥后上了一个小姐,两人做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也一直没有泄火,那真是一场乏味而漫长的活塞运动,到后来胡一平甚至怀疑,这下面一直坚硬如初毫无倦意的家伙是不是自己的,它好象不是一个连着神经的器官,而变成了机床上的一个零件。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和一台机器做着配合,这感觉让有我有点恶心,把刚才那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性欲都压制的扭曲了。

我嘀咕了一句:“我他妈的是不是在j尸呢?”声音很小,但是安琪还是听见了,她不满的也叽咕了一句:“是你自己硬要上的。”后来竟然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她好象真的睡着了,我发现自己萎缩了,性的冲动一点也没有了。

从床上下来,发现电脑已经停止运行了,那部小电影结束了。我又下载了一个,这个是一个日本片,讲的是一个身着高中生服装的女孩和一个中年男人援助性j的过程。援助性j是在日本大学生中间非常流行的一种卖y方式,主要是由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向事业有成钱财旺盛的中年男人提供性服务,以换取钱财来购买一些生活中的奢侈品,比如化妆品,手机,衣服什么的。援助性j的目的不是为解决生活问题而是为了解决生活中奢侈品的来源问题,这体现了一种新型的消费观念。据说在中国的某些高校,这种行为也存在。女大学生们用一夜欢情得来的收入,买最新款的手机和名牌衣服,还有她们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门票,她们卖y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生活所迫,就是为了这些奢侈品。

与欧美的片子相比,日本的片子总是很精细的,这部片子就很细致的讲述了这一对男女漫长的性j过程,片子对女性表情的抓拍极其精彩,而其中漫长的口交镜头更是纤毫毕现,丝丝入扣。那个女孩很清纯,冷眼一看有点像雨琦,说实话我还冷不丁的一看,还真的以为那人就是雨琦,一想到这个,我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我想起她们俩人现在在做什么?雯雯一定是继续在视频表演,也没准雨琦也加入进去了,她们在一起表演。想起她们俩人,我突然来了情绪,很惭愧,并付诸了行动。床上我妻子正在那里一丝不挂的酣睡,她和一群社会上有头有脸的男人们周旋到夜半,她累了,她睡了,她的性欲也睡了。我的性欲却升腾起来了,但可惜的是,与床上这个真实的人无关,却与那些虚幻的影象有关,我开始动作起来,这其间还伴随着音箱里传出的呻吟声和我妻子均匀的鼾声。电脑屏幕上,女孩啮齿皱眉的神情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幻想这个女孩就是雨琦,开放的,放浪的雨琦,或是雯雯,精明的,丰满的雯雯。我开始用力动作。一点也不担心会把安琪惊醒,如果她这时惊醒,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惊奇到什么地步?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人们都说,天雨可以净化灵魂,但是我却对着电脑,亵渎了我自己。

几次推脱不掉,我无奈的和安琪去看了房子。

安琪拿出十四万块,交清了首付。房子很大,一百三十平米,比我们现在住的整整大出六十平米,全下来要五十万多一点。在这个房价日益坚挺人们的腰包日益阳萎的时代里,这个价格不算贵了。

房子还没有盖好,正在打地基。要想住进去,至少一年以后,但是钱要先交。这是他妈的什么样的混蛋逻辑,没人告知!站在那钢筋水泥、滚滚黄沙中间,安琪用手指着我们未来的家在那里臆想着将来都要怎么布局,怎么装修,怎么设计出有个性的风格,她的表情很痴迷,甚至我觉得比我进入到她身体里时更兴奋,她和我一样,也在虚幻中找到了自己的高c,所不同的是,我面对着的是一台电脑,她则面对着假想中的房子。我们俩人都意y家,都是自渎者。

我假装很感兴趣的听着安琪设计美好蓝图,强忍着不打哈欠。我对房子从来没有兴趣,也根本就不认为为了多出几十平米,为了多出一个车库什么的背上几十万的债务这件事有多么有意义?但这是一种主流的姿态,我不喜欢,但也只能假装感兴趣,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我假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期间宏天的老莫打过一回电话,要请我和安琪吃饭,说是上回喝多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要弥补一下。我和他在电话互相检讨了一遍之后,拒绝了他的要求。这拒绝令老莫很没面子,他原本以为这种大度的做法可能会让我们俩口子感动悌零呢,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竟不领情。老莫很没面子,自然也不会再来s扰,我后来想,我们至少十年的交情可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宣告终结了。

这一段生活的非常平静。胡一平的广告公司刚刚开张,安琪照例很忙,不过,我感觉她似乎在胡一平那拿到了极高的月薪,她身上的名牌衣服越来越多了,而且居然开上了极其费油的越野车。她开车上路时的回头率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两个百分点。但这一切与我毫无关系。这是她的高c时分,不是我的。这也正如我的高潎部分同样不能和她同步一样。我每天还是那样的生活。我发现凤凰给我介绍的那个网站真的很有意思。我几乎天天都在“性情世界”里泡着,看来自全国各地的买春信息和黄色资讯,看贴图,后来看小电影,再看bt类的贴子,后来也试着回了一些贴,不回不行啊,很多好的贴子都加密了,不回复不能看,我只能回。这里的版主们非常活跃,对发贴的要求极其苛刻,只要格式错误马上封其id,水贴亦如此处理。每天都有人被彻底踢出,也都不断的有人加进来,后来网站干脆有一段停止注册了。因为注册的人太多了,它真是火爆大发了。

我一直做为一名普通会员在低层次的区域泡着。对于那些个被凤凰称为只有千万富翁极的人才消费的起的“视频表演区”基本不涉足。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我有种直觉,雯雯就在那里潜伏着,从事着老本行。她不会离开这个领域的,因为她也要生活,对于一个只能靠出卖色相才能生存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赚钱更容易的了,她一定就在那些个我不能注册进去的区域里潜伏着,随时出来,露一下脸。

看不见她,其实挺好,看见了能干什么?相见不如怀念,这是多好的一句歌词。

生活很平静,我每天泡在网上,生活越来越平静,内心越来越变态,但平静的生活总会被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我也不例外。有天接了胡一平一个电话,平静被打破了。

胡一平约我晚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