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1/1)

岳洛水叹了口气,为她换了条热毛巾将新出的汗水擦干净,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呢喃道:“你怎麽还不醒……明明是你来杀我,将我胸口刺了个大d,却要我带伤把你抱回来。明明我伤的比你重,我都醒了,你却还在昏迷,你到底在怕什麽……”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宠溺。他一点一点,将她拳头展开,然後用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或许是他的唠叨终於有了用,或许是他的温暖唤醒了她的寒冷,甘草终於疲惫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减半分风采的仙人开始发愣:其实她也不明白,紧要关头为什麽没有刺进他的空门,当她看到他刹那间迸发的眼神时,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改了手。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她艰难地问道,“你……好了?”

岳洛水微笑,“恩,不要自责了。我已无大碍。”

大碍没有,但是这伤却是三十多年来没有过的重创,不修养一年半载都不会好得起来。

情势这样的急转直下,回归太平,她觉得好像做了个梦,过了许久才略微得了些条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甘草低了眉,却又有些胆怯。

岳洛水点头,“正好,我也有问题问你。”

甘草闭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看着他,“我想问,你为什麽叫我莲姑娘?”

岳洛水就着她喝水的印迹也喝了一口,丝毫不在意她的尴尬,“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找了你十八年了,我更愿意相信,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是天意。”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要听话,养好身体,以後离沈玉萝远一点。”

甘草直觉这个人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她少有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岳洛水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同她解释些头疼的事,见她乖巧可爱不问子卯寅丑,心下更是欢喜,泛起一丝微笑,细致的端详着她娴静的模样。

甘草被他看得脸红,不自觉被那温柔撩拨得心暖,便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那,对了──在我伤重差点死掉的时候……你曾经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见过我吗?救过我吗?”

岳洛水有些迷惘,旋即摇头,“我没有到过什麽秘境,我们也不曾见过面。”

甘草失落的“哦”了一声,便靠在床头不再说话。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又高兴没有错伤那个人,又失落跟那人的失散。她一直有感觉:那个人,该是她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想想都会思念发酵。

岳洛水低头寻思,心中暗道:莫非是玄y秘术?

当年剑圣师父本是一代天师天玄子门下得意弟子,天玄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曾为皇室占星求雨,最为拿手的也是天地测算之术。後来剑圣师父醉心剑术,也成为一代宗师,师母因被夫君冷落,便爱颜成痴,钻研幻化媚惑之术,倒是天玄子本来那些关乎天地y阳的典籍无人问津,直到剑圣又收下三位徒弟,其中岳洛水心思寡淡洒脱承袭了剑宗,沈玉萝先时为了寸步不离跟随岳洛水而习剑,後来叛出剑仙门顺便偷走师母的《倾城法力》,唯有师弟西川道人出家之前,就一直心系藏百~万#^^小!说的典籍,功夫学的不甚用心,却是凭着一腔兴趣和天分,将天玄子遗留下的正宗天地玄黄五行之术自学成才。若是天玄子显灵,恐怕得意欣慰了。

想起当年师弟出家前就是修习天地玄黄五行鬼蜮之术,难道,是师弟西川道君的门下?然而并未听说师弟授徒开山,亦无听说西川道君和谁过从甚密,又有什麽人曾经接触过莲儿的画卷呢?苦无线索。

他如是猜想质疑,脸上却不动声色,眼见甘草失落恍惚,聪明如他自然明白那个人大约是个极为重要的人,他心窍一转,压下微微的不快和酸意,越发缄口不言此事,转移了话题,“换我问你,你是怎麽跟在沈玉萝身边的?”

☆、(12鲜币)186。树阵

甘草微微一愣,看来小川并没有把自己过去的事都一一告知他,她心中竟浮现出一丝轻松来,但想起他问话中提及的那段岁月难免神色黯然,苦笑道,“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不想说,可以吗?”

岳洛水点头,了然的将她小手暖的更紧,“那麽,可以说说,沈玉萝为什麽派你来杀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七月初七的决斗贴也是她替你发的吧?”

甘草点头,也觉得心里颇为奇怪,“是。她要我来杀你,仿佛是很久以前就决定的事了,几乎是两三年前那麽久,我才十三岁的时候。她没说过为什麽,但这次来时她说,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一定杀得了你。”

岳洛水苦笑道,“她还真是了解我。”

“她一计不成,还会有第二计,她既然选择了此时动手,便是等不下去了。距离初七没有几天了,我受了重伤无法再替你们抵挡,你要速速把过去那些邪法命门摒弃,方可担得一方,”他忍了忍,又道,“小川恢复功力也要靠你。你们要早些做决定。”

甘草蹙眉凝视着岳洛水,示意他继续说,没有忽视掉他沈闷的表情。

岳洛水没有废话,亦错开了她的探寻,自顾自说道,“要恢复小川的功力,并不是不可以,师娘当年练功走火入魔,剑圣师父为了救她,苦心创了一门枯木逢春双修术,专门将倾城法力欲速不达之处海纳百川划归己用,想必对於沈玉萝教唆的移花接木采补术的纰漏也能有七八分把握纠正。我再从旁梳理经脉内息,可保无恙。”他顿了顿,道“这门双修术在我的手上,独一无二,只有我能救你们。”

甘草有些不明,难道师傅不该救徒弟的吗?她直直的盯着他,“他是你的螟蛉半子。”

岳洛水不答,紧紧迎向她的询问,“而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甘草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偏过目光,脸有些发烧,看起来却明显苍白,“你要我怎麽做?”

岳洛水背过身去,“难道要我愿意看着我的徒儿和我的妻子……?”

甘草低头呐呐,“办法是你提的,你可以不救,我无所谓。小川──”她停了停,“小川只是失了内力,内力还可以练起,他也不会在意。”

岳洛水看见她谈起徒弟意愿时笃定自信的样子,突然心烦躁的厉害,紧抓她的手臂,视她,仙人般清俊的脸竟然也有了两分刻薄:

“你知道小川的内力练了多少年?十多年。他现在失去大半,几近废人。他会开心?或许下回出去再碰到个佐云霏他就会死。你怎麽能笃定,这就是他想要的?就算他不说,他心里真的不恨你吗?就算他现在不悔,等你不在了,他还依然不悔吗?”

“他对你的感情也仅仅是喜欢,并不是爱。”他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如愿看到她纠结的难过。

“我……”甘草心中一窒,她确实太笃定了,然而……

“或许吧……”她疲惫的靠在床头,低眉顺眼,“你要我如何?”

岳洛水拉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我只要你。”

“在我眼睁睁看着你帮我徒弟恢复功力之前,至少,你得先是我的人吧?”

甘草看着他清俊的面容说出如此邪恶的话,突然道,“我现在,很讨厌你。”她轻笑,“或许沈玉萝说的不错,你是一个伪君子。”

岳洛水附和,“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麽正人君子,即便是岳逍遥,也是承蒙江湖朋友错爱给的名号。”

“但我很喜欢岳逍遥这个名字。因为我想做什麽,自然去做,想要什麽东西,自然去得到。逍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得到。”他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得狡猾,“即便有那份心,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份力,抑或是有没有那份双修秘籍。”

甘草微微摇头,“我可以答应你,只是,跟素未蒙面的女子谈情说爱,之後便要不顾一切要得到她的身体,真的不觉得乏味轻浮吗?”

岳洛水看她怎麽也看不够,“第一,虽然我第一次见你,但我已经寻了你十八年,我想了你十八年,渴望的太久,所以见到才想要的急切,你们都理解不了我的感受。第二,我不止要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一次,是以後,一辈子。”

甘草无法理解他的荒谬,但是两个人都隐瞒了过去,所以,很多东西只能暂且这样莫名其妙。

“其实,我要眼睁睁将你借给我的徒儿,你们不觉得,我已经大方的令人发指了?”

岳洛水不再看她,仿佛不胜其烦,大步走出了屋子。

天水山庄大部分时候都安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

大概像岳洛水那样一个人,也不喜欢被人打扰吧,甘草撇了撇嘴。

他好像很喜欢桃花,整个山庄到处都是桃花,栽满了每个院落,夹杂着形态各异的假山岩石,把自己弄得好像在隐居一样。

听说他有时也去指导门下的弟子,但是只花很少的时间,而且也很少约束他们,因此剑仙门能坚持留下来的,就只剩下那种性子极度隐忍自制的弟子。

甘草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转悠,把所有的院落都走遍,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开,那麽她也懒得跟他客气。

但是眼前这个院子不太一样,同样是假山和桃树,甫一走进,就觉得眼花缭乱,明明记得桃树和假山的方位,却走来走去又走回了院门外……

这个院子有古怪,但是越古怪越说明有什麽秘密不是吗……

甘草绕了好半天,恨不得把桃树都劈了,她相信,如果劈了它们全部,肯定阵就破了。

“你劈了它们……师傅一定会劈了你……”

甘草猛然抬头,只见岳小川正坐在屋檐上,定定的看着她,根本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真是了解我,小川。”她笑了一笑,尽量甜甜地劝他,“带我过去好不好?人家绕了一下午,腿都麻了!”

岳小川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你那天不是还同我说,你移情别恋了,你喜欢上了那个异族少年。”

甘草眨眨眼,他果然还是吃味了,“你不是也说,感觉的到我有苦衷,在骗你。”

岳小川半晌才道,“可我也觉得,你半真半假,对我不专心。”

甘草不耐再在院子里兜圈子,气的一跺脚,“不带我进去就不带,干吗吊人家胃口故意逗我。”她突然故意激他,“你师父还要娶我呢,现在说专心有什麽用?”

她说完紧盯他的表情,但他出人意外的毫无惊讶和愤怒,而是浅笑,“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带你进去的。师父说过,我敢再带人进去,就废了我的武功。”

甘草真有几分生气了,“好啊,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进不去!”

她在地上静坐了一会,想起芙蕖圣殿四角叮叮铃铃的铃铛来,得意的勾起嘴角,从怀中掏出那只还没来及送给师姐的铃铛手镯,运气於腕,飞掷过去,银镯子稳稳的挂在了檐角,随风发出熟悉的叮铃声。

甘草闭上眼睛,听着铃声往前走,摸到障碍便绕开,退退进进迂回前行,果然,铃声越来越近,她摸到了木门,她推开了它。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

☆、(13鲜币)187。撕画

映入眼帘的,没有什麽奇珍异宝,也不是什麽神秘女人,更没有任何神兵秘籍,而是铺天盖地的画卷。

一副接一副,挂满了所有的墙面,铺满所有的桌面,都是一个女人,都是她的模样,或喜或嗔,或静或动,有的如同仙子,弹琴望月;有的对镜梳妆,云髻繁钗;有的手执长剑,英姿娇俏;有的甚至梳着两股麻花油辫,想着心事,小女儿意态撒娇……

甘草感到震惊,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跟她模样相同的女子画卷!在郎氏石室里看到的画卷是一千年前的,那麽,这里的画卷又从何而来?为什麽会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

“你发现了……”

甘草回头,岳小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一丝寥落。

“这个画室,我六岁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我好奇之下问沈玉萝,是不是我还有一位小师叔,她就诓了我带她进来。她看见这里以後醋意大发,毁尽了那些画大闹一场,被师父重伤後叛出剑仙门自创门派。现在你看到的,都是後来才画的。”

“我从那时就被师父告诫,这是我的师娘,我总有一天会见到她被师父带回来。以後不许带任何人进来这里,否则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但我没有想到,我是见到了我的‘师娘’,却是在床上……交欢之後。”

他的神色有一丝自嘲,甚至是扭曲,“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的模样我是什麽心情吗,你一定不懂,我还是宁愿你满脸伤疤,你丑一些的时候,我也不会因此嫌弃你啊,我依然一次次救了你,你想要的,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了。为什麽你要拥有这幅模样呢……”他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摸索,突然指尖一顿,就要掐破雪嫩的肌肤。

甘草来不及觉出他诡异的用意,突然皱眉微微变色捂住胸口,觉得那里有一丝丝抽痛,好像岔了气。

“你没事吧?”他慌忙把她拥入怀中,手在她胸口抚弄。

“没事……”甘草忍着那一丝疼痛,不去呼吸,果然过一会好了一些,发现他的手还放在她饱满的胸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把他的手拿开。

“你开始避嫌了吗?”他又开始冷笑,“更亲密的事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你以为他不知道?你身怀这种功夫,我又耗损如此,他早就知道了。”

甘草的脸变得苍白,看着他变得无情的脸,不明白他想说什麽。

岳小川转脸,“你别忘了,倾城法力还是沈玉萝从本门盗走的,移花接木从何而练,师父他比你我还清楚。”

甘草深深看着他蹙眉,倒是也没有因此仓惶。

他见之倒呼出一口气,突然紧紧搂住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先是重重的揉碾,然後是无止尽的啃咬,直到把她全部的味道都唤起,才平复了下来,慢慢的品尝和回忆。

甘草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唇他的口腔,她不知道,岳小川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他此时脆弱敏感的就像一只鸟,完全不像那个淡漠自持的他了。

岳小川应该是大男子主义的,强势的,为她好又私自替她做抉择的。而不该是现在这般缚手缚脚的,因为揣摩她的一点心意就不安躁动刻薄易怒。甘草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回手牢牢搂住他精壮的腰,他的温度让她心暖,想起在温泉山d那耳鬓厮磨的相处,虽然他行事常常不合她的心意,但是他就像她的温泉溪水,让她深深眷恋心安。

这是个从开始以来就包容她的一切,并且无条件对她好的男人,她已经把他搅进了浑水,她是该要好好回报他的爱意,可惜,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能回报的了他的十分之一。她的心很早前已经破碎成了一片一片,现在只能用这样残缺的心意来应和他的给予。

而即便是这样残缺的心意,在岳洛水的c手之下,也扑朔迷离的不能自由支配。

她心中一片茫然迷乱,深深的罪过感便都化作了加倍的柔情回应他的不安。

两人柔软的舌互相舔舐纠缠,唇早已在难分难舍之间红肿,依然舍不得离开彼此,想要把对方熔化掉吞下腹中。津y交织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夹杂着男人压抑的低喘和女人无法呼吸的呻吟。

“知道吗,”他把她的脑袋按入肩头耳鬓厮磨,好久才平息了想要就地要她的汹涌欲望,艰涩的说,“我现在跟沈玉萝一样,想毁掉这里的画。然後带你远走高飞。”

“那麽你要试试吗。”

看到突然出现的岳洛水,二人突然分开,就像偷情被捉住现行的男女一样,呼吸急促,脸色羞红。

岳小川脸色由红转白,不自然的低头,不再说话。

岳洛水能容忍她为了练功和救命而和他的徒弟合体,但是看到他们为了私情这样拥吻却觉刺眼。

他脸色如霜,慢慢的扫了徒弟一眼,又直截的看向甘草。

甘草被他审视着,突然觉得分外生气,凭什麽她要害怕他?她与小川有情在先,明明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凭什麽他突然告诉她要嫁给他就抹杀了这一切?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如同静止的雕塑,突然邪魅的一笑,在他胸口点了一点,“你生气了……?”

岳洛水点头,“是,我生气了,而且我觉得嫉妒。今晚你跟他就双修,今後小川要打点离开,你陪我留下。”

“你……!”甘草怒极,她倒是没有想到他这般坦白,他怎麽可以这麽无情的对待小川,还要她跟他绑在一起?“我受够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莫名其妙?”

她一桩桩细数他的罪过,“我不知你从哪里看到这个女子,但是她不是我!我也不是什麽莲儿!我不会弹琴,不会用剑,不会赏月梳妆!”

岳洛水淡淡道,“我知道你不会,我不介意,你要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或者找人伺候你。”

甘草无语,她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女人,也许你看到的是我的娘,但我不觉得,你因此就要娶我。”她嘲讽的看着他,“你不是自诩深情十八年吗,那麽你现在却要娶她的女儿当个替身,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岳洛水皱了皱眉,好像被她说得很困扰的样子,“你不是替身,我也没见过你的娘。”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有些懊恼,“难道这些画让你很困扰吗?这都是我想象中你的样子,你不喜欢?”

“我要娶你,跟别人和这些画无关。”

甘草深深呼了几口气,感觉跟他完全无法沟通,“好!你要娶我与其他的都无关?”她突然掠向那些画卷,做了岳小川和沈玉萝想做的事──把所有的画都用力撕碎,团成一团,踩在脚下用力踩……

不过多时,所有的画都变成了垃圾碎片。

岳小川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心中爽快,可是他又是震惊又是担忧,不由转眼看向师父。

而岳洛水自始至终静静地看着她撒泼,好像父亲在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甘草笑的无比畅快,“我全都毁了,你来杀了我废了我呀!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小川和我同心,必不会怪我。”

岳洛水费解的表情突然冰冻,冷冷的盯着她,“不过是些念想和寄托罢了,你的人已经在这里,这些画自然不再重要。”他突然打横抱起她,不顾她的傻眼和挣扎,“但是不许你再乱讲话。”

☆、(12鲜币)188。邪恶1(微h)

直到如云里雾里被他七拐八拐,最後轻柔的放在他在床上,甘草还恍恍惚惚,不肯相信这种“幻觉”。

他不像是开玩笑,也确实早早的打过招呼,他解开衣带,宽大的白袍随便搭在了屏风上,隔断了大白天还有些明亮的阳光,床帐中变得暧昧昏昏。

甘草咬着唇,微微转过头去。

他成熟的身体很白,也很高大和优美,除了左胸她赋予的那一处纱布包扎的伤处,其他的地方都洁白无瑕,让人感慨这个天才的少年是怎样一帆风顺的成长成武林遐迩的大侠。

他并没有像岳小川那样明显是在对她用情,也没有像阿里那样明白的渴求她的身体,他的眼神很是厚重,偏偏举止很有条理,一步一步的,很有耐心的来到床上,同她面对面,看着她发红的耳垂浅笑。

但是如果说他耐心的话,又为什麽一定要现在要她?

他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深沈的像大海。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画卷你都毁掉了,那麽,就把你自己交给我吧。”说罢,他的手搭在她的锁骨,微微一挑,顿时让她整个人都升温了几分。

“你!”甘草看着他,脸羞愤的可爱,心慌意乱,她感觉,这个人绝不是那麽好惹的,若是招惹了,恐怕一辈子休想摆脱了,单凭他一念成痴,苦苦支撑十八年便一目了然。他绝不是郎阿里那麽好收买的,也不是小川那麽容易糊弄的。

“我後悔了……我们做个交易,我再送你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画像,你别碰我……”她说着,连连瑟缩。

他好笑的打断她的话,“不成交……”

他修长的指节摸上她的脸庞,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这麽快让你反感我,我可以等,可是我知道,你跟小川的身体最是契合,是彼此练功的炉鼎,我害怕,尤其在你跟他双修之後,便不会接受我了,所以,你得先是我的。”

他打算的其实很简单明白,若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那麽就算她日後同小川体味了其中极致,也休想再跟他划清界限。

他的指头划过她的唇,在她唇瓣轻轻地逗弄,“谁会知道,原本我身骨资质最好的纯阳徒儿,会和我的妻子是天造一对,真可笑不是吗?”

甘草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反驳他,她相信他的话,但是她要怎样接受这一对师徒?

这两天里她连带着对小川都觉得不自在,不愿意接近。而有所察觉的小川也更加心绪不稳,这样的误解在三人间形成了怪圈。

她尴尬的手眼无处放,才看到他纱布下的伤口,隐隐还有疤痕的血印透出来,狰狞的伤疤看上去很疼的样子──她那一刀虽然未能剜了他的心,却也伤及了肋骨了。她不由有些内疚,眼神轻轻闪避,用手轻轻摸索他胸口包扎的地方,“对不起,这是我弄的……你还是别这样,会让伤口流血。”

他用一个吻回答了她的道歉,极尽温柔的,缠绵至极的吻,轻拢慢捻地同她的唇纠缠在了一起,从口角到唇畔,从牙齿到舌底,不肯放过一处,他恬淡的气息让她的心悄悄静止,莫名心动。

甘草跟谁一起接吻都没有过这样紧张的感觉,或许成熟的男子就是不同,即便不必太热烈和激昂,也能把接吻调制出这样深刻的滋味来。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在意的眼睛时一样,他的眼睛已有了内容,便美得无法比拟。

“r体上,你们是一对,”他看着她沈醉迷离的面,满意的强调,“但是灵魂上,我们才是一对。”

“我……”甘草听到他如是说,突然心慌,她不能接受的如此坦然……

“嘘……别说。”他温柔的搂着她,拨弄她的长发,他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接触她的後脑,让她一阵酥麻,眼睛半闭半睁间,下身竟然开始湿润和渴望……

甘草心慌极了。他并没有那麽表现的想要扑倒她,甚至只是那样正常的亲密,却叫她怦然心动,沈醉其中。她害怕承认,自己只是个y荡的女人。她不想把心随意交付。

她低了头,敛了眉,自我安慰:只是多余的害怕而已,不是心头一点都没有疼痛吗,没有动心……

岳洛水浅笑着看她时而纠结时而沈醉,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纠结下去。他的手下移,不知怎样灵活的动了动,她的衣衫便下滑,露出了圆润洁白的肩膀和胸脯。

但不得不说,怎样突兀猥亵的事情,由他做来,都是那麽圣洁自然,纯粹的没有一丝亵渎之情,难道这就是十八年积淀的深情吗?

甘草直到迷迷糊糊被他推倒揽在怀中压在身下,终於找到了新的自我抵制的理由,“不……不要碰我!”她看着他的眼睛,回复了坚定和冷漠。

“我不要当别人的替身,陪你演这样的戏。”

岳洛水错愕,手却不停的褪下她的裙子和亵裤。

“你不是替身。”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两个字,隔着肚兜,轻轻用嘴巴触碰她的蓓蕾。

“嗯……”甘草的手指抓紧了床单,胸口的小蓓蕾挺立了起来。她左右扭动身体回避,试图避开他的嘴巴。

看得出她的不相信和不配合,岳洛水一边动作一边讲述,“十八年前,我还是个十四岁什麽也不懂的毛头小子,仗着天分好和剑圣关门弟子的名头四处逍遥玩耍。”

他舔着挺立的凸点,时而轻咬,“韩云胜和沈玉萝本来是年长我的师兄和师姐,入门都要早很多,但是因为我天分最好,被剑圣师父提为关门大弟子,所以他们还得叫我一声师兄。”

“唔……好痒……”她的蓓蕾被欺负,挺的更厉害了,可是被他禁锢在中间实在逃避不掉。

真是羞恼!他非要在这样暧昧的时刻说出这些紧要的事,她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难免错掉只言片语,而他自己倒说得怡然流畅……

“我那时艺高人胆大,又最是自恃逍遥不羁,哪里好玩去哪里,便是皇宫大内也无所谓。”他低头,轻轻噙住一只r尖,隔着布料含进嘴里,“所以我就去了皇宫的宝库,在一个废弃的书房角落无意发现了一副蒙尘多年的画卷。”

“啊……”甘草忍不住呻吟出声,隔着布料的感觉,瘙痒更是难耐,“你……你慢点……慢点说……”她忍不住伸手去试图推开他的头,却被他按住了小手,又趁机含住了她的另一只。

明明听到了关键处,可是却总是被他驱散还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精力,而每每想要聚焦他说话的内容,身体便会变得格外羞耻的敏感。

她忍不住想起前世里那种一边交欢一边强迫女人做其他事的情景,整个人都虾子一样的红透了,天哪,她好y荡,想不通这看似纤尘不染的男人使起坏来丝毫不逊,她用眼神无声的控诉他,落在岳洛水眼里娇嗔连连,更是正中下怀。

虽然说她是异世穿越来的人,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她早已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古人了,更不说她本身与这里千丝万缕与身居来的干系。

☆、(12鲜币)189。邪恶2(微h)

岳洛水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仿佛在辨认她腰部窈窕曲线的真实度,“那幅画你自然猜到了,就是你的模样,一模一样,像仙子一样,很美,一袭轻纱冰肌玉骨,容颜精致墨发及腰,浅笑盈兮,出尘静好。”

“画边有两句齐整的小楷,题着‘赠莲儿’,

‘腹有千秋善岐黄,

书就丹青一段香;

鸳鸯袖中绣乾坤,

仁心玉手妙无双。’

在这两句之後还有两句,笔记更为张狂却是别人补上,

‘蕙质莲心犹应悔,

误把张郎作周郎。’”

他把头埋在她的双r间浓重的嗅了一口,长叹一口气,“我一向以为‘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谁想却真的有‘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唔……哦……”甘草被他弄得忍不住轻哼,听见他的故事,惊奇不已,她猜想,也许会是她的娘亲吗?难道她会是皇後贵妃的女儿?抑或是那位药神娘娘的後人?

她想开口问他,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吻并不热烈,却一下口就让她无法分散精神,只能乖乖的承受那恼人的快意。

也正是因为他的邪恶,一些灵光一闪的线索在二人情欲交织升温间溜走,来不及深入揣摩捕捉,她只听了个大概。

他手指不知怎样灵活的在她胸前腹下弹跳,令她夹紧双腿,顿生空虚之感,他又绕道她的身後,解开了肚兜扔在一边,赞赏的看着她的身体,仿佛在欣赏什麽连城的宝物,“我也像你一样乱猜,会不会是皇帝的一位妃子,於是我跑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看到这位美人。後来,我就是这麽傻,先是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後来便是守在云台山等待,及至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那些画,便是这些年里画的,已经成了一些悠远的小小念想。”

有时候,也许不是刻意坚持,但是站在雪山之巅看过莽莽雪原之後,会从此对阳春白雪失去心力,或许不是出自情愿,但亦无可奈何。尤其孤高自负如他,这世上又男多女寡,他的坚持就在於,他不觉得有甚样的女子那般足够匹配。他喜欢美的,干净的,富有灵气和特质的东西,虽然她还只是一朵小小雏莲,但他仿佛已经从她的眉眼和神采看到了妖冶红莲或是皎洁白莲。如果说以前是近乎无望的等待,现在却是可以假以时日,参与浇灌她的成长,这是意外之喜。

所以他藉此忽略了她并非处子的遗憾,对於一个有些偏执习性的人来说这很痛苦──不过能遇上她已经很传奇,始作俑者是他的徒弟,稍稍平息了他的不甘。某方面来说,他也并不想深究她冗长的过去和仇恨的发源,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还能收放自如,既然无法克制,那麽便选择无视罢。

他看着她因为赤l而羞得无处躲藏,收起发散的心神,反问,“是不是很可笑?十四岁的少年,竟然因为一幅画,一阕词诱动了心魂,凭空喜欢上一幅画,一个素未谋面,大概根本不会存在的人。从此他不停地找,找了十八年,没想到他寻找的人会出现在十八年後。”

像是为了惩罚她,他微微一笑,直接含住了樱红的茹头,热情的吸啜,发出悉悉索索的口水声,好像真能吸出来什麽蜜汁一样。

“啊……别……”甘草软弱无力,断断续续剖白,“你……你还……还不明白,你喜欢的……喏……不是我……”

她使劲挣出他的嘴唇,粗喘着辩解,“你喜欢的……是……是那个白衣仙子,而我,不过是芙蕖门的……妖女……”

“我既不胸有千秋,也不蕙质兰心,你托错了心思。还是说……你真的等不及寻觅的太苦,也就凑合了……”

岳洛水无视她断断续续的辩驳,含住她的另一只r尖,更加用力的吮吻,“或许是一种顽固的痴迷和执念,有时我也觉着,我这十八年的追逐仿佛是求仙问道的病态。但有一点你却说错了,如今我见到的是你,那就是你,不会再有别人。”

他终於停下了动作,无比庄重的看着她的双眼,“我知道我有许多奇怪的想法,或许你并不能体味和谅解。或者这麽说吧,我的心结因为那画儿而起,却指引我遇到了你──当初年少孤高,总以为见识过了那样的女子,再也不想给旁的女人一个机会,以至於蹉跎到後来,我似乎已经渐渐失了寻偶的心,只有一个信仰──如今苦寻有了结果,信仰变成了真人,而从此赋予了它内容的,却是你。”

甘草呆呆的看着他表露最心底的心迹,她不能全部明白,但多少有一些动容。

“你还不明了吗,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人,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你。”他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你是妖女,还是仙女,那不重要……”

因为,你到底是什麽样,我自信自己不会看错──这句话,他却是留在心底,没有出口。

甘草被他如此庄严的说出这些,几乎忘记自己玉体横陈的事实,她有些了解他的意思,那便是说:怎样开始或许是一个偶然,但结局已经是既定,而她也注定与画中人脱不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这也正是她隐隐忧心不安的地方。

她又深切觉得,如果岳洛水换到现代,一定是那种有强烈偏执的人,会和一幅画进教堂,或者抱着一只动物去结婚,她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的人通常都我行我素,行事不羁,可是想到这样的人也通常都有强烈的占有欲,甘草不知此生何处是解。

他见她毫无防备陷入恍惚,怎好辜负她这难得可贵的乖巧?对着她愣怔的模样,已经飞快褪下自己的亵裤,露出了粉红色的粗大,正可爱的翘着,干净而顽劣。

明明甘草才是经验丰富的那个,可是他镇定的模样,井井有序的从容,都让她成为羞涩莫名、手足无措的那个,她不知不觉的紧紧闭住双腿,双手紧张的抓紧了身下柔软的锦衾。

岳洛水见她如此,忍不住笑了,随意抚摸着她的小腿,捉住她的脚踝,低头吻了上去。

“啊──”甘草意外的叫出声来,却不防他一边亲吻,一边一只手往小腿中间游移,很快就穿过了膝盖,在她平滑而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即使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地带,被这样出尘淡定的岳洛水摸索下来,也充满了违和的致命诱惑。

甘草舒服的绷着脚,他的吻同步上移,顺着她的小腿来到膝盖上方,手指在她的大腿中间上下穿梭,带出一阵颤栗的感觉。

“啊……”甘草的腿微微分开,忍不住伸手下去摸索到他的发顶,想要制止他的乱动。

男人的手指意犹未尽的在大腿中间探索了一会,摸到一手湿滑,“呵呵”的轻笑了起来,转脸压上了她的身体,低头看着她。

“你笑什麽……”甘草恼怒的垂了眼睫,扑闪了几下,下巴稍稍扭向一边。

他不说话,心中却是欢喜她为他的撩拨而轻易动情,不由爱极了她的生动模样,低头扣上了她的唇,她的唇香软甜糯,抚平了这些年来所有寂寞的等待。

☆、(12鲜币)190。邪恶3(h)

他的舌头灵活而热情的绕着她的香舌,像是本来就想要这麽做,两人吻得密不可分,互相分享着彼此的津y,和进一步连接在一起的讯息。

“你……平时不是一副要得道飞天的样子麽……”她喘息着避开他的第二个吻,半是不解半是不忘回敬他。

真是个记仇的小妻子呢,岳洛水笑笑,得道飞天麽?跟她一起,怕是此生无望了。

“神仙就不能有妻子,行夫妻之事?”他的手又不安分的在他下身玩耍,试图找到一个源泉所在。

“不要……啊……”她舒服的尖叫,一动也不敢动,她此时绝对不能否认,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这个寡淡又古怪的男子所带给她的刺激,永远多於任何她经过的男子。

岳洛水罔顾她的意愿,欣赏着她的惊惶失措,甘草唯有眼睁睁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那里c了进去。

他一边还抬头看着她,觉得此刻甚为满意。

本来紧窒的不容一指的小口,却被他破开阻堞,他的手指本就修长,很容易的触动她敏感的媚r。

“啊……我……不要弄了……”甘草媚眼如丝,看着他仙人般的面孔因为某种隐约的兴奋也染上淡淡的粉,还不及她捕捉他的欲色,他已经加快了速度,手指快速的抽进抽出,带出了她体内迫切的快感。

同样的事,若是小川来做,会觉得有些粗鲁,阿里来做,会觉得是在亵玩,而他却如此认真地用手指玩弄着她,不惜将她每一个表情看的细致入微。

他的手指让她愉悦到骨子里,那样顺畅的玩弄,让她的每一寸媚r都充满了惊喜,神智溃散的最後,她似乎是不甘於就这样沦陷其中,终於也要把他拉下水去。

“别……别再了……”甘草曲起了双腿,求道,“给……给我……我好想要……”

岳洛水终於收了指头,拿出那根晶亮的手指,还低头仔细看了看。

“你!”不知为何,甘草每次见他做这样的事,都觉得极度的不协调,也极度的……y邪。因为他原本看起来实在是太远离尘嚣了。即便是脱光了衣服的岳洛水,也依然有仙风道骨的资本。

“怎麽?你这麽急切……”

岳洛水随便将手指上的蜜水往自己高高翘起的淡粉色肿大上面抹了抹,便来到甘草两腿之间。

甘草见此忍不住脸又红了红──他这样做实在太……

但他总是能将这样邪恶的小动作做的如此自然,仿佛二人之间毫无芥蒂。

不得不说,即使是她和岳小川之间,经历了多次的纠缠,也依然是有些陌生的羞涩,更多的时候,她像是被他强取豪夺。

岳洛水的粉红色粗大已经对准了中间几不可见的小d,那光泽极度漂亮干净的淡粉r柱让甘草忍不住看傻了眼,不肯移开目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