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部分(1/1)

“苍老。是幸福永恒见证!”林晚荣微微一笑:“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宁雨昔呆呆望着他。泪水蓦划眶而出。只觉这小贼的这一句话。瞬间勾去了自己魂魄。她哭着笑着,将他手掌仿佛要握进自己血脉里,晶莹的泪珠嘀嗒嘀嗒。长长滑落在脸颊。二人手手相牵。心脉相连,这一刻,瞬间凝固成了永远。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仙子才从那气氛中回过神来。她抹去了脸上泪渍。望着林晚荣羞涩一笑。

“姐姐。怎么了?!”林晚荣忙道。

宁雨昔拉着他轻轻走出,回头凝望着那晶莹透明冰雪长裙。眼中闪过无比留恋:“我想把这婚纱带走!小贼。你那么聪明。给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带走?这婚纱乃是冰雪所制。遇上点高温就会融化,怎么能带走?都说女人恋爱就变傻。还真是一点不差啊,就连仙子这样绝世妖娆也不能幸免。

宁雨昔在他身边轻声软语,眼中满是恋恋之情,林晚荣心里酥酥,干笑两声道:“姐姐,天山长年积雪、四季寒冷。这人世间独一无二的冰雪婚纱。正该留在这里。相信你也不想见它消融吧?”

仙子何尝不知这个道理?见小贼也没有办法,她唯有无奈点头。林晚荣笑着道:“你也不要失望。这冰雪长裙虽然美丽。终是不能带走。等我们打完仗回去。我就好好想想办法,给你做件真的婚纱,比这个更美更好看!”

“真?!”仙子顿时抬起头来。欣喜望着他。

“那是自然。”林晚荣嘿嘿一笑,得意洋洋道:“你也不想想,我们萧家是做什么的?”

等打完了仗,老子潜回萧家,苦心钻研个三五天,画出个婚纱样本,再叫大小姐亲自监工,纯手工缝制,做上个十来套。仙子、安狐狸、青旋、仙儿、洛凝、巧巧等一干老婆,每人穿一件,在本老公面前办婚纱展,还不羡慕死天下男人?哇哈哈哈!想到兴奋处,忍不住的手舞足蹈,嘿嘿笑出声来。

宁雨昔也知金陵萧家的丝纺织造乃是天下第一,以这小贼在萧家身份,只要他想办事情,就没有做不成。见他贼眉鼠眼、满面得意的样子,她轻轻嗔了一口:“笑得这么j猾,准是没想什么好事。”

“当然没想什么好事了,”林晚荣拉住她手,神秘兮兮道:“姐姐,按照我们习俗,穿上婚纱发了誓言,那就等同于拜了堂!接下来该考虑d房事情了,嘿嘿!”

他笑意yy说完,仙子脸颊通红一片,蓦,她神色一呆,美丽的脸颊瞬间苍白如纸,连握在掌中小手也变得冰冷无比。

林晚荣看的大惊,忙双手捧住她柔荑:“仙子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害怕?那我们先暂时不d房好了,同房也就可以了!”

宁雨昔苍白脸颊缓缓的浮上了些晕红,她忽泪流满面,柔声泣道:“小贼,我,我对不起青旋!”

看宁雨昔的神色,便知了她心思,仙子是心中有愧,才不敢放开心怀。林晚荣点了点头,嘻嘻笑着道:“姐姐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跟青旋说个明白——”

“不,不要!”仙子蓦然一惊,脸色煞白。她纵是艳绝人寰的仙女,坠落了凡尘,也与陷入漩涡俗世女子一般无二了。

“要的,一定要!”林晚荣神色严肃道:“把这件事情与青旋说明白,不仅是对仙子你的尊重,也是对青旋的尊重。我是青旋的老公。你是青旋师傅,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大家围坐一桌,亲亲热热、卿卿我我。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呢。”

“便是你会遐想。”宁雨昔俏脸淡红,摇头轻叹:“青旋性子高傲,如何能接受这等事情?若是要伤害于她,我情愿一辈子不见你!”

她言之凿凿、语气决绝,林晚荣也深知她性子。一旦仙子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可能更改。千绝峰上断绳索便是最好例证。他急忙哈哈笑了两声:“仙子姐姐想到哪里去了,青旋是我最好的老婆,我怎么会伤害她呢。你放心,青旋那么善良。我又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出办法。我的本事。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想想自己的遭遇。论起哄骗女子的手段,小贼确当得起天下无双四个字。宁雨昔脸如涂丹。微微哼了声:“我要知道就好了,哪还轮的到你来制我!”

见小贼信心满满、胸有成竹样子。宁雨昔微微一叹,这事落在自己身上实在太累。便交给他处置吧,有小贼的肩膀在前面撑着,什么都好。如此一想。顿觉卸去了许多负担。浑身渐渐轻松起来。忍不住的望着他嫣然一笑,美不堪言。

林晚荣看色与魂授,凑在她耳边轻道:“仙子姐姐,等我说服了青旋。咱们是否就可以d房了?!我好久没d房了!”

“呸。”仙子瞬间脸红过耳。羞涩而又无奈瞥他几眼:“什么d房,你整天便只想着这些事情么?”

“瞧姐姐你说的。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林晚荣满面正气道:“我可是手执万千兵马大元帅。每天军务繁忙,打仗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只是在闲暇下来那么一丁点时间。才会很偶尔的想起这些小事情,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仙子看他一眼,忍着笑道:“这样说来,你闲暇功夫还真不少呢!”

拆台!没想到连淡定优雅的仙子姐姐,都学会拆我台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他摇头叹了一声,满面悲色。

“你啊。”见他悻悻神色,便似个偷吃不着的孩子。宁雨昔心中软软,终是没能拧得过他,拉住他手羞道:“我道行已毁在你手中,除了与你相伴相随,哪还有他途?你这傻子!”

“真?”林晚荣眨眨眼,嘿嘿笑道:“这样说来我就放心了。姐姐不必着急,我有是时间和耐性,等他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我着什么急?这小贼便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仙子羞怒的白他一眼。只是看了他贼眉鼠眼的笑脸,顿时心中暖暖,所有烦恼刹那烟消云散,可谓神奇。

二人相依相偎,甜甜蜜蜜的说些话,偶尔叫他占些便宜,惹自己心跳几回,也是幸福无比。小贼喜欢讲故事,夹杂着半荤不荤、半明不明段子,每每都叫仙子面红耳赤,与小贼每多呆一分,便往狱堕落一尺,偏偏这感觉好极了,让人难以拒绝。真应了越堕落、越快乐那句老话。

二人身在冰窟,却是其乐融融,颇有些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的快活滋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雨昔终是忍不住了,悄声道:“你,你怎不问我们能不能逃出去了?!”

林晚荣美美的叹口气:“外面世界太复杂,我和姐姐就在这里做一对幸福鸳鸯,何等逍遥自在——说累了,来,亲一个!”

宁雨昔一闪身躲开他熊抱,红着脸掩唇轻笑:“你便昧着良心说话吧,方才也不知是谁四处敲打,寻找那冰雪之间缝隙,当我没瞧见么?!”

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仙子。林晚荣嘿嘿干笑道:“其实我是有些担心上面的兄弟,没有了我,他们就像在黑暗中失去了指引方向明灯,不知道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仙子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就只担心他们么?我瞧未必尽然吧。声东击西可是你最拿手——不要瞪我,这是安师妹说的,可不是我来编排你!”

,难道我在安狐狸眼中就没有秘密了?幸好我私隐处还藏有颗胎记,她应该没有看到,要不然,我岂不成赤ll小白猪了。

嘿嘿笑了几声。忽然想起仙子说过,玉伽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性命了。以宁雨昔的性格,绝不会骗人,再以安姐姐的手段。这事十成十是真!他心里生出些莫名惆怅感觉,无奈摇了摇头,长声一叹。

一只温热的柔荑紧紧握住了他手掌:“小贼,你真的很想出去么?!”

林晚荣无奈道:“想也没用啊,咱们现在山腹中百丈。怎么出去?”

“真笨!”宁雨昔笑着摇头:“我能带你来,当然也能带你出去。”

林晚荣眨了眨眼,猛跳了起来。抱住她大叫道:“姐姐,你说真?我们真能出去?”

他瞅了几眼,目光落在宁雨昔手中秋水宝剑上。疑惑道:“你不是想用宝剑往上挖出一条通道吧?这个可不行。会毁坏了咱们这d天福的!”

宁仙子紧紧握着他手,温柔一笑:“这方有世上最美丽的衣裳。我绝不会坏它一分一毫。只要你想出去,我就有办法。”

林晚荣顿了顿。忽然摇头道:“还是先不要出去了。难得与仙子姐姐过几天这么轻松惬意日子。咱们就在这里双宿双栖。过上几天快活日子。”

宁仙子呆呆望他几眼,美丽双眸顿时湿润了:“你莫要说些话儿来哄我。真要将你困在这里。耽误了大事,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我才不上你当!”

林晚荣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体传来脉脉暖流。

宁雨昔拉着他来到d口。山涧冷冷寒风自脸颊吹过。刀割般的疼痛。她取出手中宝剑。也不知变了个什么戏法。那宝剑竟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把。林晚荣看目瞪口呆:“姐姐。我给你一锭金子,你给我变两个吧。”

宁雨昔噗嗤一笑:“没个正经。看到对面那冰崖了没有?”

林晚荣急忙点头。那冰崖离着这边只有数丈距离。自然看清楚。宁雨昔掂了掂手中宝剑。忽然刷的一声。手中宝剑疾速飞s。直直钉入对面山体。

“s好。s的好!”林晚荣拍掌鼓劲。

仙子白了他一眼,掂掂手中剩余那柄小剑。笑着道:“今日爬上去。怕是有些危险,你怕吗?”

林晚荣嘿嘿道:“再危险,能比得过我们度那千绝峰上绳索么?咱们那时候可是你生我死敌人。”

听他提起往事,宁雨昔脸上一热。心里却是温暖,微微点了点头。

林晚荣身上长袍已经留给了玉伽,便只穿了一件丝绵软甲。这宝甲是皇帝老丈人昔日着高酋送给他防身用。纯蚕丝制成。牢固而又温暖。这冰窟虽寒冷,他也没受多少影响。

宁雨昔却不放心。又将自己白衫为他披上,她功力高绝,自是不惧冰寒。林晚荣却是感动稀里哗啦。拉住她手道:“姐姐,从前青旋教我练武,我偷懒懈怠,现在终于意识到这个错误的严重性了。等这趟出去,。你就给我吃十颗大还丹、再来几百颗千年人参,顺便花上几天功夫帮我伐经洗髓吧。这样我就能成为好高高手了!”

“你以为是看侠义典史吗?哪有什么大还丹、伐经洗髓?习武唯有靠勤学苦练、日积月累。绝无捷径可走。”宁雨昔听得好气又好笑,这人尽想着不劳而获的好事,还真是个j商本性。

林晚荣哦了一声满脸失望,宁雨昔不忍心过分打击他,拉住他手道:“你既是不喜习武,那就不必相求。事实上,你现在拥有一切,又有哪一样是靠武力得来。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仙子俏脸嫣红,柔情隐现,林晚荣刹那就来劲了,嘻嘻笑道:“好,好,仙子姐姐果然是深明大义。”

这人啊,还真是经不得夸奖。宁雨昔笑着摇了摇头,为他披好衣裳,紧拉住他手,疾喝道:“起!”

林晚荣只觉得耳边风声一闪,身子哗啦拔起,宁雨昔身形美妙,脚尖轻点,瞬间便踩到了对崖那剑尖上。虽是有过一次飞身度崖经验,望着脚下深不可测山涧,他仍是不由自主打起了冷颤。

宁雨昔凝立剑尖,纹丝不动,恍如临波仙子。她一手拉住林晚荣,另一手哗啦一声,朝对峰高处再s一剑。

“起!”她又喝一声,脚蹬岩壁,身在空中哗的拔出立足宝剑,直往对岸s去。

这般交错爬高飞度,似是个螺旋,直往顶峰而去。这趟路程看着虽危险,却因他二人昔日千绝峰上共渡,早已心有灵犀,比上一次要轻松多。

也不知几个来回,林晚荣只觉耳边风声阵阵,冰冷吓人,他早把眼睛闭上。

“小贼,快看!”身边传来仙子的一声轻唤,耳边隐隐约约有叮当敲击的声音。

林晚荣急忙睁眼望去,只见顶峰上亮着几盏幽幽,刀剑敲击的声音络绎不绝。数道绳索从崖顶放下,绑着几个身影,正在那崖壁上一级级凿着阶梯。

忽然想起那爱情天梯的典故,林晚荣只觉掌心一热,仙子满脸红晕,轻轻望了过来,显然也想起了这刻骨铭心的记忆。

“胡大哥,我在这里!”林晚荣心头温暖,只手荷在嘴边,对着顶峰大声喊道。

风声悠悠,将他呼喊传了过去。那最下面一根绳索上吊着一个身影,忽滞了一滞,她猛低下头,露出个娇美脸颊,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珠子,哗啦啦而下:“窝老攻——”

第五七九章 近在眼前

“是月牙儿!”林晚荣大吃了一惊。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听声音却已知道是谁。

玉伽柔弱的身子绑在绳索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岩壁,正往山涧下仔细打量。幽暗中只能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必是窝老攻无疑。

“林兄弟——”

“林将军——”

另两根绳索上传来欣喜若狂的大声呼喊,却原来是高酋与许震。他二人眨巴着眼往下瞅来,好不容易看见了林晚荣的身形,顿时兴奋的直朝他挥手。

一根粗大的绳索沿着冰崖缓缓垂了下来,胡不归粗豪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将军,快,抓住了,我拉你上来!”

林晚荣朝宁雨昔看了一眼,仙子微微点头,一把抓住那绳索,用力试了试结实度,这才小心翼翼的紧紧绑在他腰上。

看她一言不发,林晚荣急忙拉住她的手,焦急道:“仙子姐姐,你可不准跑,我们一起上去。”

这小贼似乎是被自己吓得怕了,宁雨昔噗嗤一声,轻笑道:“道行都被你毁了,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她自怀中取出一面洁白的纱巾,掩住了绝世的面容,仅留一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睛,脉脉注视着他。林晚荣愣了愣,忙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宁雨昔微微一笑:“你忘了我的身份么?”

仙子曾是圣坊武宗之首,芳名冠绝天下。乃是天下人心中最圣洁的仙女。曾令无数人敬仰膜拜。若有人得知这神仙般女子竟落入了林三魔掌中,那还得了?管他是林三还是林四。定会有无数人一哄而上,活活劈了他。

林晚荣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其中厉害之处。骇然吐了吐舌头。

仙子望住他。嫣然笑道:“你莫要担心。芸芸众生。能识得我面容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自今日始。我之容颜,唯君可见。”

唯君可见?那不就是说。今后只有我能看到仙子绝世容颜了?林晚荣赶紧道:“这个不太好吧,我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再说了。家中还有巧巧、仙儿、凝儿、大小姐她们。那都是我们亲人,仙子姐姐长得这么美丽善良。她们当然都喜欢看你了。难道我还能把她们都拦住不成?”

宁雨昔微笑点头:“若是你亲人。自然另当别论了。”

似宁仙子这样性情。一旦决定事情。便不会再更改了。如此绝色妖娆。终生便都属于他一人了,林晚荣自然感动无以复加。忍不住的把她身子往怀里搂紧了。

小贼魔掌便在她腰间摸索,口中不住的啧啧轻叹。似在感叹她肌肤之细腻光滑。宁雨昔浑身轻颤,急道:“这是悬崖之上。你可不要做坏。快些脱困才是正经。”

“瞧姐姐你说。我是那么不正经人么?”林晚荣哈哈大笑。蓦然在仙子柔软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得意洋洋大喊道:“胡大哥。我绑好了,快点接我上去!”

胡不归叮嘱了几声。绳索缓缓拉动,林晚荣身子便慢慢上移。

玉伽身悬空中,目光一直在往下打量。山涧黑暗。目力有限。除了能看见两个紧紧挨在一起身影,其余便都看不真切了。

见林晚荣身影缓缓与自己接近。那熟悉贼眉鼠眼重又在面前晃动。流寇嘻嘻笑着向她挥手:“嗨,玉伽小姐。原来你也喜欢玩空中飞人啊!”

“窝老攻——”玉伽望着他轻轻一笑。急急偏过了头去,肩头阵阵的微颤,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终于爬上了顶峰。幽幽寒风吹来,他刚打了个喷嚏,胡不归等人已经嗷嗷叫着与他拥在了一起,放声狂吼。喜不自禁。

要是没有仙子。老子这次铁定玩完。他心中感慨着,拍拍老高肩膀笑道:“高大哥。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可没那不良嗜好。”

高酋哈哈笑了两声。双眸通红:“我就知道林兄弟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的。乃乃,这一天一夜。可真把人给憋坏了!”

原来我竟然在冰窟里待了整整一天,林晚荣也有些吃惊,和仙子姐姐在一起。那时光仿佛就过的特别快。

自那天雪崩之后,大军便停止了前进,全力搜寻他踪迹。诸人都怀疑他坠落到了这山涧中,却苦无搜救之法。胡不归叹着道:“这冰崖陡峭湿滑,无处立脚,我们绳索只有短短十数丈,根本无法到达崖底。后来还是玉伽想出了办法——”

“玉伽?!”林晚荣四周望了几眼,只见那突厥少女凝立远处,沉寂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不归重重点头:“她说在崖壁上一节节凿出阶梯,层层往下,虽笨了些,却终可以直达崖底。”

“所以你们就答应了?可这样凿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林晚荣无奈一叹。

“这是我们能想到唯一办法了。”胡不归激动道:“我们这些弟兄,要是没了将军你,那仗也不用打了。”

老胡情真意切,一语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林晚荣紧紧握住他手,久久无语。

“林大哥——”李武陵声音在背后响起,林晚荣急忙转过了头去,小李子看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小李子?跟我还客气什么?”林晚荣奇怪望着他。

李武陵嗯了声,凑到他耳边道:“林大哥,你还是去看看玉伽吧。”

林晚荣一愣:“玉伽?她怎么了?”

李武陵摇头道:“为了寻你,她在冰崖上凿那阶梯,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一天一夜?林晚荣听得大骇。这山涧冷风幽幽、寒彻骨髓,别说是一天一夜,就是一个时辰也受不了啊。这丫头疯了?!

小李子唉了一声:“虽然我们和突厥人有仇。可是这个玉伽也许是个例外。林大哥,你要是和她相好上了,我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作没看到这事,也绝不会到徐姑姑那里去告状的,你放心好了。”

“人小鬼大!”林晚荣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两下:“这事情可没你想那么简单。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吩咐下去,叫弟兄们立即开拔。三日之内。翻越阿尔泰山,到达科布多。”

“得令!”李武陵一抱拳。嬉笑着去了。

大军即刻开拔。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次雪崩的教训,大家行进路上更加小心。时时刻刻都留意着雪山有无异常。

望着那冰天雪里火把长龙蜿蜒而下,遥想冰窟中与宁仙子温柔相待。似梦似幻,仿佛两般境,叫人不敢相信是真。

蓦觉远处寂静异常。他抬头瞄了一眼。突厥少女目光轻柔。正朝这边望来,瞥见他眼神。玉伽先是一呆,又急忙偏过了头去,腮边的一抹轻红。清晰异常。

这丫头就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了,也不知她自己知不知晓。林晚荣摇了摇头。心中百味杂陈、复杂难辨。索性便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去。

听闻他脚步踩在雪上沙沙作响,一声一声敲击着心房。玉伽虽是偏过了头去,修长的脖子却染上几分嫣红,瑰丽异常。

离着玉伽还有数丈的距离。隐隐能看见她握的紧紧的双手、红透的耳根,连那长长抖动的睫毛也清晰可见。林晚荣正要大步行过去,却觉袖子紧了紧,似是身后有人拉扯。急急转过头来,却见宁雨昔白衣如仙、轻纱覆面,正对着他微笑。

“仙子姐姐,你到哪里去了?”林晚荣大喜过望,忙拉住了她手。从山涧里出来之后,就没有看见仙子影子,正在担心之际,她却悄无声息站在了他身旁,怎不叫他欢喜过望。

宁雨昔笑着道:“你方才与属下们言谈甚欢,我怎好打扰你。唯有等他们都走了,才能与你相见。”

宁仙子身着女装,自是不便出入于军营,林晚荣眨眨眼道:“姐姐,不如待会儿你也换上男装吧,咱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宁雨昔如何不知他心思,俏脸微红,摇头笑道:“要同吃同住同劳动,你找安师妹去!我瞧你在她面前,倒难得的老实,莫是怕她银针?”

那晚抱着安狐狸同塌而眠,定然一五一十都落到了宁仙子眼中,她才有这揶揄。林晚荣难得的老脸一红,嘿嘿两声道:“姐姐,看你说,我在你面前,那不是更老实么?真的,我很久没这么老实过了!”

老实?仙子无奈的白他一眼,俏脸轻红,心中惴惴:你要真老实,就把放在我腰间手收回去,又摸又抓,羞死人了。

流寇的脚步越走越近,玉伽心中怦怦直跳,有心与他离远些,却总是拿不动步伐。也不知什么时候,那脚步忽停止了,流寇似乎站在那里不动了,隐隐传来几声轻语,巧笑嫣然。

她急急抬头望去,却见林晚荣身边站着一个淡定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白裙,体态婀娜,静立在雪中,淡淡微笑间,说不出的优雅脱俗。虽看不清她面容,只从她那偶尔露出的冰肌雪肤,便可窥见她绝色容颜。她素手纤凝,时颦时笑,淡淡柳眉如远山含黛,直如脱俗的仙子,降落在了凡尘。无一时不美,无一刻不美。

玉伽虽也是绝世妖娆,可在这淡雅如仙的白衣女子面前,竟也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

林晚荣与那女子站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流寇紧紧拉着她手,眼中不时流露温柔,足能将这天山冰雪融化。

恍惚记得,从冰崖上飞身而上,似乎也正是这一对身影。

玉伽神色痴呆,心神刹那被掏空。怅然、心痛、愤怒,数不清的滋味刹那涌上心头,她银牙咬得吱吱作响,紧盯住面前二人,双眸中七彩斑斓、变化万端。她长长睫毛微微颤动,两行清澈的泪珠。无声无息,滑落下来。

“小贼,你会不会恨我?!”正觉温暖的时候,仙子却突然开口,幽幽叹道。

林晚荣张大了嘴巴一惊:“姐姐,你说什么。什么恨不恨的?”

宁雨昔摇了摇头,指着那道飞速而去身影:“你看!”

不知什么时候,前面已经消失了突厥少女的身影。抬头望去,一道柔弱的身形在雪中疾速飞奔,数次摔倒又数次爬起来。倔强中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却自始至终不曾回头。

这场危险的游戏。敌我双方界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谁是狐狸,谁是猎手。恍然之中已经分不清楚了。

人生真他妈有趣!林晚荣呸了声。心中既似得意。又觉失落,感觉十分的复杂。

见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仙子看他几眼,似笑非笑道:“要不要去追上她?!”

“不。不,”林晚荣吓得急忙摆手。开玩笑,仙子虽是温柔体贴,但要是真吃起醋来。只怕安狐狸都招架不住。玉伽就更不是对手了。

“真的不要吗?”宁雨昔摇头道:“这女子论起相貌、智慧、手段。在我大华,也是凤毛麟角。若就这样放任了。岂不可惜?”

仙子怎么突然为玉伽说上话了,又要考验我么?林晚荣苦笑摇头:“玉伽是厉害不假,可她是突厥人。她所有的智慧,都会用来对付我们的。现在我们可以和她同舟共济,。可是翻过了前面阿尔泰山。双方就会兵戎相见。是生死仇敌。我要攻取胡人王庭,而那里,极有可能就是玉伽的家。仙子姐姐。你要是我,你能怎么办?!”

国仇家恨,生死存亡,这个问题确很难回答。仙子瞥他一眼,微笑道:“你难题,为何要抛给我来解决?你对付我们女子,不是很有一套么?”

来了来了,这宁姐姐醋劲上来了还在微笑,当真是比安狐狸还难对付。想想刚才正要和玉伽说上两句话,仙子就适时的出现了,时机不早不晚,拿捏得正好。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怎不说话了?”宁雨昔笑着看他一眼。

林晚荣大惊失色:“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熟悉我人都知道,我从来是真心换真心,以情动人,怎会去刻意对付谁呢?!”

仙子噗嗤轻笑:“你对这玉伽,难道不是处心积虑要引她入套?”

林晚荣急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是真心实意要和她——”

仙子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林晚荣刷的冷汗就流了下来,乖乖,差点就上了她的当。这神仙姐姐可真不是盖。

“好了,你也莫要怪我。”宁雨昔拉住他手,温柔道:“若非安师妹嘱咐,我才懒得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安姐姐?”林晚荣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么说,仙子的适时出现,都是安狐狸一早就嘱咐过的了?这s狐狸不仅要毒死玉伽,还要气死玉伽,厉害,实在是厉害!

仙子温柔道:“安师妹性格虽激烈,却不是个随便的人,她刻意针对玉伽,定然有她道理,也一定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这安姐姐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林晚荣无奈点头,s狐狸和仙子姐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三两下就把我拿捏住了。要是不高兴起来,就同时拿针扎我p股。和这两位美人为伴,那是真正的痛并快乐着。

自天山而下,便再无险阻,大军快马加鞭,两日之内,就已到达了阿尔泰山脚下。雄峻阿尔泰山高高耸立,在它的对面,便是一望无垠的阿拉善草原深处。科布多、辣鼻草、胡人王庭克孜尔,尽数踩在脚下。

站在高高阿尔泰山山顶,瞭望远处无尽的青草蓝天,林晚荣抑制不住激动。突厥人心脏,已近在眼前了!

第五八零章 陌路

尔泰山,在突厥语中,被称作“金色的山峰”,其奇延千里,横跨在天山山脉与阿拉善草原之间,乃是遮挡大漠雪山的天然屏障。名闻遐的额尔齐斯河,便发源于此。它自南向北缓缓流淌,最终归宿于阿拉善草原中的乌苏布诺尔湖。

翻过阿尔泰的崇山峻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望无际的绿色毯,蜿蜒不绝,直达天际。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坠落其中,娇艳俏丽。一道宽广而清澈的河流,自峻岭间哗哗而下,悠悠向远方流淌,暖暖的春阳中,水面波光粼粼,闪着耀眼的金光。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数月的奔波,穿雪山、过大漠,历经生死磨难,当碧绿的草原再次进入视野,将士们忍不住的纵声欢呼、喜极而泣。

从贺兰山到阿尔泰,他们走了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道路,不仅成功的绕开了草原上林立的胡人部落,更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的进入了突厥人的心脏带。第一次翻越贺兰山、第一次踏入阿拉善草原、第一次站在胡人王庭克孜尔面前,无数戍边将士的梦想,被他们一一实现,这注定是一趟将载入大华史册的、伟大而光荣的远征之旅。

沿着河边,无数的牛羊在水草丰美的绿里悠闲放牧,恍如移动的棋子。成群的骏马奔跑嘶鸣,飞扬的鬃毛,似是起伏的波浪。远远传来高亢嘹亮的歌声,那是放牧的胡人在尽情歌唱,悠悠清音,飘荡绵长。

青草、碧水、蓝天,美丽的阿拉善草原安详宁静。仿佛是脱了俗的世外桃源。

眼前如画美景,叫人热血,连胡不归这样沉稳的人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喃喃道:“到了,我们真的到了。这就是科布多。穿过此处,我们便可直面胡人王庭克孜尔了。就像做梦似的,老高,快。快打我两下。”

高酋嘿嘿一笑,满面严肃道:“什么做梦,这就是真的!老高我一直坚信,只要有林兄弟带领,不管前方有多少困苦,我们一定会到达克孜尔。怎么样,我预测的不错吧?!”

这厮的厚脸皮。都快赶上林将军了,胡不归无奈翻翻白眼,苦笑摇头。

“林大哥,下面我们怎么走?就这样杀过去么?”望着沿河两岸成群的牛羊,李武陵眼冒金光。这几天下来,他伤势早已大好,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呢。

“急什么。”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放眼四顾:“这科布多可是个好方,隐藏着很多宝贝,我要在这里找一样东西!”

“宝贝?!”一听这两个字,高酋眼都绿了:“什么宝贝?金银财宝还是珍珠玛瑙?林兄弟只管放心,我老高最擅长的就是找宝贝了。就算掘三尺,我也一定能给你挖出来。”

李武陵不屑的摆摆手:“切,什么金银财宝。突厥人连个刀剑都不会冶炼,又到哪里去弄这些玩意儿?我瞧你去挖些羊骨头还是有可能的。”

突厥人的冶炼技术远远及不上大华,锻出的刀枪器械都极是粗糙,小李子对他们轻视也不是没有道理。

林晚荣笑着道:“是什么宝贝,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胡大哥,斥候派出去没有?”

胡不归急忙点头:“派出去了二十余名兄弟。由于此已近胡人王庭,为防打草惊蛇。我嘱他们以百里为界。遇事即刻回报。不得冒进。”

“那好,”林晚荣大手一挥。严肃道:“吩咐下去,今夜就在此驻扎。由于已近敌人心脏,随时都会有异变发生。所有人等,不许扎帐篷,不许点篝火,兵甲在身,席而眠。若有违者,军法从事!”

胡不归急急点头,正要下去安排,林晚荣忽又叫了声:“回来——”

老胡转过身来,林晚荣凝神良久,忽淡淡叹了声:“玉伽!一定要看住她!!”

这一语提醒的可谓及时。自伊吾进入死亡之海,一路走来,月牙儿与诸人同甘共苦,高酋、小李子、胡不归等人对她的印象渐渐改观,那敌对的界线也越来越模糊。在大漠雪山里倒还没有什么,但此时已经进入草原腹,克孜尔近在眼前,说的不客气点,这已经是玉伽的盘了。要是她暗中动了手脚,让胡人提前察觉,那就真的什么都玩完了。

“末将省得了!”胡不归郑重应了声,这才匆匆行去。

李武陵眨了眨眼,小声道:“林大哥,这几天你去看过玉伽没有?!”

林晚荣微微摇头。自雪山下来,月牙儿一见了他,便躲得远远,脸色平淡如水,不见愤怒,不见欢喜,连往日里的冰冷也都烟消云散。用“形同陌路”这个词来形容二人现在的关系,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李武陵唉了声,愁眉苦脸道:“可惜了,她要不是突厥人就好了!”

她要不是突厥人,只怕就不会和我们相遇了!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心中也是百味杂陈。若真和玉伽在战场上刀枪相见,那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呢?从同生共死到你生我死,人生还真是奇妙无比!

大军重新进入草原,迎来了难得的修整。身处胡人的心脏,大战一触即发,战士们却是怡然自得。对他们来说,穿越罗布泊、踏过天山,早已是九死一生,纵然面对胡人王庭又如何?他们已经无所畏惧了。

林晚荣沿着山脚到处闲逛,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打量,也不知在找寻什么。左转右转,耗去了小半个时辰,仍是一无所获。眼瞅着只有远处那小山坡没寻过了,正要迈步过去,跟在他身边的高酋然一惊:“咦,那不是玉伽么?”

玉伽?林晚荣抬头望去,只见远远的那斜坡上,一道美妙身影双手抱膝。静静蜷坐在上。目光飘飘荡荡,也不知落到了哪里。

果然是月牙儿!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大号的长衫,将她玲珑的身段,紧紧包裹其中,美妙娇躯若隐若现。这长衫是在天山冰雪中,以物易物换来的,如今也算是她了。林晚荣稍微犹豫了会儿。便大步行了过去。

沙沙脚步声惊醒了沉思玉伽,她转过身来望了几眼。眼神说不出平淡。

刚走近那山坡,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独特的味道,似是香味、又似是苦味,林晚荣伸长鼻子大嗅了几口,只觉神清气爽。他脚步加快。三两下窜上那高坡,朝着月牙儿微微一笑:“你好啊,小妹妹。在这里看风景么?”

玉伽不言不语站起身来,与他擦肩而过,径自朝山下行去。

林晚荣不以为然的一笑,目光往前望去。这山坡两边风景迥异。这一侧绿草茵茵,另一边却是片广阔的黄土。那土上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边,种满了几尺高的绿色小树。树上结着巴掌大的树叶,状如蕉。有些稍大些已经开了花,粉,紫。白,紫嫣红,煞是好看。

这玩意儿太熟悉了。林晚荣喜笑颜开,美美的吸了口气,长声叹道:“好美辣鼻草啊!”

已行出数丈开外的月牙儿身子一滞。急急转过身来,眸中冷光隐现。疾道:“你怎么知道这是辣笔草?!”

我不知道才怪呢!林晚荣嘿嘿一笑:“小妹妹。你是问我吗?!”

玉伽咬了咬牙。微微点头。

林晚荣眨眨眼道:“你那天给小李子治病,不是用上了这辣鼻草吗?我那天就见过了。现在有什么奇怪的?!”

“你撒谎!”玉伽冷冷望着他,不屑戳穿他谎言:“我治病的时候,用的是已经晒干切割了的辣鼻草,薄细如丝。而这些尚未成熟的辣鼻草生长在树上,必须经过晾晒、烘烤、切割才可最终成型。而且形状已完全改变。你又什么时候见过这未成年的辣鼻草?”

玉伽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尾巴。林晚荣嘻嘻一笑:“小妹妹。你别忘了,我可是周游过列国奇人。认识这辣鼻草有什么稀奇。我不仅认识它,还能用它做很多事情,你信不信?!”

周游列国之说,本就没有几人相信,偏偏他现在信口诌来做挡箭牌,也拿他没有办法。玉伽望他一眼,哼了几声偏过头去。

“我走南闯北,认识这辣鼻草倒也不奇怪。”林晚荣胡乱吹着牛皮,不紧不慢打量着她:“倒是小妹妹你,认识这玩意儿,就有些蹊跷了。据我所知,即使在你们突厥,这辣鼻草的事也是一件绝密,仅有区区数人了解,你年纪轻轻,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百~万\小!说看来的!”月牙儿冷冷作答。

“百~万\小!说看来的?!”林晚荣睁大了眼睛,不解道:“我也阅览过许多奇书,如d玄子三十六散手、师太与欲女心经、r蒲团上的老衲,这些旷古奇书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怎么就没找到这些记载?”

你看果然是些奇书!月牙儿俏脸发热,偏过头去懒得理他。

“林兄弟,这就是你要找宝贝,不过是几棵树嘛?!”高酋略显失望,哀声叹道。

林晚荣拍着他肩膀微微一笑:“的确是几棵树不假,但是,这树上可是会长金子。拿这东西去讹西洋人的钱,那是十拿九稳!这里叫科布多是吧,高大哥,你把这个方记住了,嘿嘿!”

老高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玉伽却是听得清楚无比,她骇然变色,急怒道:“窝老攻,你要干什么?”

林晚荣淡淡摆手:“现在还想不起来要干什么,等晚上回去慢慢思考吧。以后有时间话,再告诉玉伽小姐好了。”

这流寇的本事真不是盖的,竟然连这些都知道。玉伽惊骇中望他,只见林晚荣神色平静、笑意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