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戏(1/1)

满洲仍是漫长的冬天,鹅毛似的雪将大地笼罩,成为白茫茫的混沌一片。

xx陵园的某一处,秦仁披着裘皮斗篷站在一座的墓碑前,正看着上面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

“夏梦,算起来你已经离开十年了。古人说不思量、自难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最近这几年来,我已经停止对你的日思夜想,也不再去搜集和你相似的女人,甚至有时你的面孔都在我脑中模糊了。谁知道,那天碰巧见到了一个女孩子,竟然和你当年长得那么像,差点让我以为自己又产生了幻觉,恍然间以为你转世投胎回来了。”

“你知道吗,我最近又接了部新戏。本来我已经放弃演戏了,然而这部戏里的故事,和我们过去的事很像,让我忍不住想再去体验一次。而且,戏里的结局也比我们的要好得多。ipγzw.com

半晌,他才结束了与故人的倾诉,将一束玫瑰放到墓碑前后,掸了掸斗篷上的落雪大步离去。

关内的天气则在转暖,无数嫩芽已经冲破障碍,叁叁两两的冒出头来。

两个星期后,太初到了《阁楼迷情》将由秦仁出演男一号的消息。

怎么会,她之前不是听说男主是一个二线男星吗?

而且秦仁不是也已经休影了吗,怎么会重出江湖拍戏,还愿意和她一个十八线搭档呢?

由于是影帝息影几年后的第一部作品,还是他从未涉足过的情色片,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整个华人世界都好奇这部新戏的尺度能有多大。

连带着,太初作为女主也上了头条。不过因为她实在太糊,除了演过的几部软色情和与宋氏兄弟的“乌龙”新闻外,就再找不到什么可报道的东西了。

不过电影的导演和女二号,倒是两个挺有分量的人物。

lucas·福山是西方的新锐导演,通过一部心理描写极为湛的剧集成名,又因为拍了某部十九世纪的经典小说,在国际上获得了几个大奖,被认为是小说最成功和忠实的改编。

他是满洲日裔和法国的混血,从小在美国加州长大,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中文据说是大学时学的,竟然比日语讲的还要好。

照片的男人才叁十出头,长发披肩、眸色墨绿、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带着混血特有的东西通吃的魅力。

当然了,这种遥不可及的人,太初是不会去瞎想的。

翁爱玲是昔日的联邦影后,也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

她当年嫁给某个富商退圈了一阵,过了几年又突然复出了,拍过几部质量上乘的作品后,又一次成了电影圈的宠儿之一。

电影的开机仪式比她拍过的电视剧要认真很多,剧组按照东方的习俗举行了祭拜,桌上的各种贡品也很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猪头。

太初还和秦仁一起上了香,她一直想问对方为什么对接这部戏,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直觉告诉她这可能和她有关,但只见过一面的影帝因为她而复出,这个想法未也太可笑太自恋了。

福山倒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没有一点东亚人对待下属的特有严厉,而是和所有工作人员都像平辈那样讲话。

而且看样子他和秦仁熟识,两人不停地用外语聊天,只不过语速太快她听不懂。

不过单就那个画面来说,两个英俊异常、各有千秋的男人凑到一起,也足够养眼和让许多人意淫了。

翁爱玲不知道为什么没出现,据说是因为最近没有她的戏份。

开机当天没有拍摄工作,太初趁着这半天的空闲四处参观一下。拍摄的地点是一个殖民地时代的小镇,目前这里还没被旅游开发,所以基本只有剧组的人,显得有些冷清。

她本能的向镇上最高的建筑走去——一座无数尖顶耸立的哥特式大教堂。教堂的墙壁是乳白色的石头,正面有几扇黑色的大小不一的金属门。

太初依次推了推几扇门,全都锁着。她不甘心的绕到侧面,发现有一扇小的木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老旧木门的声音打破了教堂里的寂静。

她走进去,来到教堂的中段,最前面是五斑斓的玻璃窗,上面画着她看不懂的各类宗教故事。最深处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掌心有血流下来。

她入神的看着耶稣脸上的神情,没发现自己也成了被窥视的对象。

二楼的走廊里,一个男人的身影隐藏在大理石柱后,正观察着这个误闯圣地的小小身影。

吱嘎一声,木门又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是皮鞋特有的沉重声响。

太初转过身,透着被色玻璃折射成五颜六色的阳光,看清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陆建华。

“陆总,你怎么在这里?!”她吃惊地问。

“我自己投资的电影,不能来看看吗?”他讲的每一个字都引起低沉的回音。

“到现在,还要叫我陆总吗?”他不满地抬起她的下巴。

“那叫什么?”她不解,总不能叫小华吧。

“嗯,”男人沉吟片刻,“叫学长。”他目光炯炯的说道。

“学。。学长。ipγzw.com女孩怯生生地说。

“嗯,乖。”他低下头吻了她一下。

“我让人给宋淳祐安排了很多工作,他这几个月会忙着拍戏,你大概见不到他了。”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幼稚。。。太初在心里默念。

“哦。”她装作不在意的应着。

“和他搭戏的有好几个不同类型的女演员,有清纯型的、妖艳型的、熟女型的,你猜,他会更喜欢谁?”陆建华恶意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多安排几个不就清楚了吗?”女孩回击。

男人吸了一口气,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嘴唇。

“你跟学长就是这么说话的吗,嗯?”声音里透着一股危险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