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就是要她疯(1/1)

灶上小火炖着排骨汤,秋葵整棵排列整齐地躺在盘子里,茶树菇是干煸的,白切鸡只有鸡肉没有皮,扶苏最厌烦咬到鸡皮时的奇怪口感。

一切准备就位,将锅中蒸着的鱼端出浇上汁料香气霎时四溢…

润庐客厅,扶苏刚落地现身,就闻到了不可描述之美味,心头窃喜‘嗯,回来得正正好。’

小飞那块破石头的事情,也不是立时就能搞好的,反正他老子来了自己这个临时保护伞也用不着了。

那就撤吧,吃鱼要紧!

被蒙在骨子里的乔子夜,顺着山路小径回到后院,在闻到香气急喉喉蹿进餐厅时,却发现那尾q弹爽滑的鲈鱼已经只剩下一堆鱼骨了...

两眼一黑,怒不可遏。

“我说怎么甩下一个字就闪人了,你…鱼…我一口都没吃上…”

恨恨地看着扶苏,子夜眼中怨念极深。

一旁也有份瞬间干光这条鱼的两人则当什么都看不见,自顾自埋头吃着。

“要吃自己上桃花岛抓去。”被怨毒注视的某人全不在意地吃完最后一口鱼尾,细腻地将鱼骨摆放整齐“这冬令时节的鲈鱼果然美味啊!”

“为什么呀?”桑夏好奇问道。

“鲈鱼有越冬的习性,一般从十二月开始至三月它就不进食了。这期间它就只依靠体内的脂肪能量生存。这就造成鲈鱼掉肥不掉肉,也因为不进食令它原本的腥味变得极淡而肉质就更鲜美了。”

你怎么不去解说舌尖上的中国啊!!乔子夜光听的就已经口水流一桌了。

要知道这可是扶苏突然馋虫大作,特意跑去舟山桃花岛附近水域的深海中捉回来的。

让这个傲骄货奔波一趟的美食,哪里是普通市面货色能比的。

呜呜……你们这些不讲义气的死家伙。乔子夜心底里叫骂道。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间晚餐时光就这样过去了,虽说只多了蒙毅一人,但润庐却是有些时日不曾这样热闹了。

餐后,扶苏接过蒙毅收拾起的一叠碗碟“你也奔波多日了,去歇着吧。”

“嗯。”蒙毅瞄了眼厨房里的桑夏,呵呵,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想趁机讨好丫头顺势和解嘛,行行行,君子有成人之美。’

蒙大叔心中这样想着转身去了客厅,准备收拾那个吃完就葛优躺的懒蛋。

‘趁我不在欺负丫头,你死定了!’沙发上正在剔牙的某人却毫无知觉,正在盘算着哪天哄扶苏再去趟东海抓鱼。

“桑夏,鱼好吃吗?”某人问。

“嗯。”某人点头。

“那下次再去抓一尾更大的。”某人讨好地将清倒干净的碗碟递过来。

“再大我可对付不了,今天还好叔在。”某人嘟着唇一脸不悦的样子。有人撑腰,气势可就不一样了。

“那就让蒙毅弄好啦。”

……不再应答,只剩下一阵水流清洗的声音。

“桑夏,明天我送你上班吧。”继续讨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讨好她,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借着子夜故意惩罚她这件事情有点过了。

“…我明天,不上班。”

被讨好的人就是有底气,加上之前被欺负惨了,如今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爽快。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银杏吗?正好不上班,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事实证明讨好一个人功课得要做足。

听到银杏二字时,桑夏眼中便闪过一丝喜悦。

然而假装生气这招她已经从扶苏身上学会,且百试不爽。没有明确表示地继续干着手头的活儿。

某个顺竿爬技能满分的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颊上留下一个温暖的唇印,并同时迅速抢过她手中满满的垃圾袋推门出了前院……

与润庐的热闹不同,明堂一派静谥景象。

说是静谥,其实是实在无法形容此时尴尬又诡异的气氛。

虽说晚餐多个人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但谁也没想到白与元慎这位幻灵族大佬对于美食有着比乔子夜还执著的心。

菜心太老,猪五花用的是陈肉定非今日新鲜采买,鱼头倒是挺鲜嫩可惜豆腐放置时间略久发了溲酸之味,还有这石斛菌菇汤火候不够、火势太猛、汤水寡淡……

‘就、你、长、嘴、了!’阿妖抿着唇没好气地斜瞪了一眼,正在品头论足的某位古装大叔。

也亏得师暄暄脾气好,竟是没有半句怨言只笑着说自己厨艺不精。

若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主儿,阿妖必然是张口就会让他爱吃不吃滚,但是吧,这位大叔可真不是好惹的。

早在扶苏领着元慎进入明堂正院时,浸便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灵力在搜寻自己。

浸向来隐匿身形不显于人前,如果不是数次为救阿妖主动现形,就算是扶苏都未必能感应到浸的存的。

这位大叔却很快找到了浸的所在。于是便提醒阿妖,来人灵力强大且洞察力惊人。

而最最关键的是,大叔极有可能对浸的存在有些敌意。

所以,向来喜欢怼人的阿妖此时也就只能在心底骂骂过过瘾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关键还惹不起!

“父亲…”白与飞最先觉得不自在,扯了扯元慎的衣袖,后者“食不言,寝不语!”罢了继续点评下一道菜。

一桌人听到那六字真言,集体扑街!!!

别人是食不言了,你自个儿叨逼个没完。

只许州官放火啊这是!

明堂众人的晚餐就在这一片尴尬诡异的气氛、以及某‘美食点评家’的解说下渡过了。

骆宾同小飞住在一间,所以住在南院另一间厢房的林染就尴尬了。

在白与飞他爹奇怪的眼神下,林染抱着被褥洗漱用品,莫名其妙红着一张脸跑去了师暄暄的东院。

姿势仓惶,像极了被赶出门的小媳妇。

“月老一定是瞎了眼。”西厢地理位置最高,阿妖一如既往趴在墙头上,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口气。

实在是想不通以染儿的人品相貌才能性格,怎么就喜欢上了白与飞这么个‘废物’?!

且不说白与飞灵力究竟有多弱,反正在阿妖眼里他确实一无是处的。

“许是前世结的缘罢。”墙头上一团半透明的物体说话了。

“嗤,哪儿来那么多前世缘。”说这话当然意指明堂的另一对人“你觉不觉得师暄暄近日里安静得出奇?”

“安静?她当然需要安静。”浸始终是半透明状态,无法看清她面上的神情,只能通过语气判断情绪。

“你若只是将那男子前世所遇到的事情讲给她听,她或许只是会心疼一阵子。”

“但透过我,她直接看到了他前世经历的种种。那男子濒死时的痛苦,她这般深情怎么能无感,没崩溃算很好了。”

浸的语气无任何特别之处,但阿妖却听得微皱了皱眉。

“如果不这样,我怕她将前生忘却了。”阿妖无奈地说道。

也不知道扶苏用了什么方法,师暄暄在那之后变了。

原本的执著放下了,如果刺激不够怕不足以令师暄暄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所以即便于心不忍,阿妖还是选择了用极端的手段。

“其实你又何必呢?反正她也没得选,为了他,她终归得站在我们身边。”

“那样的刺激,你就不怕她疯了。”

月色下浸显现出身形,渐渐明亮起来的过程鬼魅、艳丽。

“若她放下了他,如何还能为了他不顾一切。”

“我要的,不就是要她‘疯’吗?”

说罢,阿妖侧头依在浸的肩上,细长凤眼垂了下来,苦笑一声又再叹气…

……………